第二百零九章 行動

“臣遵旨”

“皇上聖明”

“娘娘聖明”

皇後傲然的看著跪拜在殿下的群臣,心中一陣煩躁,連裝模作樣也省了,直接揮手道:“眾愛卿平身吧”

站在下麵的很多大臣,其中甚至還有屬於皇後一黨的人,當他們聽到皇後如此肆無忌憚的命令時,都不自主的皺了下眉頭。

如此狂妄的皇後,不知道對他們是福還是禍。

早朝在眾人不同的心思中結束。

離開大殿後,楚凡、文安澤、文安昊慢慢地綴在眾人後麵,三人並沒有過多的言語交談。

沒過片刻,五皇子也從前麵的大部隊中脫離了下來。

文安澤和文安昊快步走到五皇子和楚凡身前,遮擋住兩人的身形,防止前麵有人突然轉身看到他們站在一起。

楚凡並沒有著急與五皇子說話,而是直視著前方,等待著他先開口。

直到大家快要走到宮門口的時候,五皇子才低聲道:“……開始吧”,然後也不等楚凡有什麽回應,就疾步越過楚凡三人,朝前麵的大臣走去。

開始麽!

楚凡與文安澤、文安昊對視了一眼,而後三人不約而同的翹起了嘴角。

元德二十五年,對於京都的大多數來講,都是不平靜的一年。

剛開始的時候,隻是那些經常靠著家族勢力欺壓百姓的官宦子弟因為大大小小的事情,被人拿著狀紙告到了公堂。

慢慢地,這種現象就像是病毒一般,從無權無勢的官宦子弟傳染到身居朝堂職務的現任貪汙受賄、魚肉百姓、強搶民女,各種各樣的罪名被揭發出來,一時間在民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甚至有大批的百姓聚集在府衙門前示威,要求朝廷給他們一個說法。

雖然各個府衙也派官兵對尋釁滋事的人進行了幾次鎮壓,可非但沒有見到什麽效果,反而事情越演越烈。

無奈之下,朝廷隻得按照百姓的要求,對那些涉嫌犯罪的官員進行公開的審理。結局可想而知,一大批官員因為層出不窮的罪名而入獄,甚至有五六個被判午門處斬。

在這群官員當中,尚書大人因為其教子不嚴被罰俸一年。

而當今丞相,也因為自家所開的醫館倒賣假藥、恃強淩弱等罪名被查封,同時還牽連到他名下好幾處產業,雖說能夠讓這位高權重的丞相大人去了半數家業,但也夠他肉疼一陣了。

一時間,京都裏的官員人人自危,京都裏的百姓個個興奮不已。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伴隨厲聲的咒罵,皇後將手中的茶盞‘嘭’的擲在了地上,微熱的茶水浸濕了她腳下。

“娘,娘娘,請息怒”

奉茶的宮女見皇後發怒,‘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以頭搶地,“請娘娘息怒,奴婢,這就,這就”

皇後抬腳朝著跪在地上的宮女狠狠地踹了一腳,“來人,把沒用的狗奴才給本宮來出去杖斃”

皇後的那一腳用了十足的力道,而且又踹在她的心窩上,宮女頓時疼得冷害直流,不過即使這樣,她還是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重重的磕起頭,沒片刻的功夫額頭上就鮮血直流。

“娘娘請饒命,求求您,娘娘請饒”

“命”還沒說出後,就被進來的人堵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一直站在旁邊的嬤嬤見皇後的氣順了些,這才走上前躬身討好道:“娘娘消消氣,不值當為那些個賤婢生氣”,說著,又重新接過宮女遞來的茶盞奉到了皇後的麵前。

溫潤的茶水滑過舌尖流入腹中,才算是將皇後的怒意澆熄了些。

“本宮哪裏是和那個蠢貨生氣。而是氣朝中那群廢物。幾個不入流的計謀,就把他們整得跟個喪家之犬一般,真是一群廢物”

皇後冷冷地瞥了眼低垂這頭的站立在那裏的嬤嬤,憤恨地道:“本宮讓你查的你查到了麽”

嬤嬤抬起頭示意周圍的宮女離開,等殿內隻剩下她和皇後之後,才躬身靠近皇後,輕聲道:“據說是五皇子那裏的人”

“據說?”,輕輕地嗤笑聲從皇後嘴裏**漾開來。

可就是這看似輕笑的聲音,卻嚇得那位嬤嬤出了一身冷汗。

跟隨了皇後數十年,若是還不知道這是她要動怒的前兆,那真是白白在宮中活了這麽多年。

膝蓋一軟,她就趴在皇後的腳邊開始求饒,“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被討饒聲吵得頭疼,皇後揮揮手讓她起來:“行了,行了,起來吧。”

知道現在是用人的時候,且身邊的這個奴才跟了自己也不少年了,畢竟用著已算是很順手,所以皇後也沒打算現在對她怎麽樣。

“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也算是老人了,有些事情難道還要本宮叫你麽”

聽到這話後,嬤嬤總算是鬆了口氣,同時心裏也暗暗慶幸了一把。自從麵前的這位娘娘掌權以後,脾氣是越來越大,稍有不順心就打罵下人,就連他們這些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老人有時候也不能幸免。

“謝娘娘,謝娘娘饒恕老奴”,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她才繼續剛才的話題:“娘娘也知道,最近這些事情鬧得太大,而且牽扯的人也太多,娘娘也知道,現在若是大張旗鼓的派人調查,必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現在也隻能查出這些”

“廢物,本宮平時養那麽多人,就是在關鍵時刻讓他們這樣辦事的”,皇後見嬤嬤被自己的厲聲嗬斥嚇得瑟縮了一下,隻好先收斂起身上的戾氣,“去,讓他們給我再去查”

“是”,嬤嬤恭敬的領了命,然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停下往外走的腳步,小心翼翼地道:“娘娘,不知道老奴該不該說”

皇後皺了下眉頭,不耐煩的道:“說吧”

“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和最近的事情有沒有關係,但是老奴覺得還是娘娘事先知道的好。聽前來匯報的人來說,五皇子現在和幾個新進的官員走得比較近”

“哦”,皇後玩味的應了一聲,“本宮雖然知道他們幾個不老實,可是沒想他們還真敢這麽做,看來還是本宮小看了他們了”

“娘娘?”

“行了,你先下去吧”

揮揮手示意旁邊的人下去,皇後閉上眼開始沉思起來。

相比於皇後那邊掀起的滔天怒意,楚凡這邊的氣氛可以用輕鬆形容了。

“哈哈,這些天真是太痛快了,你沒有見到皇”

“安昊”

文安澤打斷了自家弟弟的口無遮攔,皺著眉頭訓斥道:“與你說了多少遍了,說話辦事要穩重些,可瞧瞧你現在,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都不知道了”

眼看著自家大哥又要開始嘮叨起來,文安昊趕緊打斷他,並將話題轉移開,“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改。現在先說說咱們的計劃吧,下一步怎麽辦”

“哎”

文安澤扶額歎了口氣,看來自己剛才的話真是白說了。

而坐在旁邊的楚凡爺爺一改在人前的冷漠,嗬嗬的輕笑了起來,“安澤,我看你以後還是別再說他了,再說安昊這性子也是改不了的了”

文安昊本來想上前給楚凡一圈,不過在文安澤的怒瞪之下,隻能訕訕地收回手,坐在那裏獨自發起別扭。

文安澤無奈的搖搖頭,不過這才倒沒有再說文安昊什麽,而是轉頭看向楚凡:“最近這件事情鬧得確實有些大,那位到底怎麽說”

楚凡沉默了一會兒,才皺著眉頭冷漠地道:“那邊隻說所有的事情讓我們做主,他隻在必要的時候出手”

“哼”,聽到楚凡這話,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文安昊也不屑起來,“看來,你這位堂哥是那咱們做馬前卒呢”

“安昊”

這次文安昊則沒有像先前與文安澤插科打諢,而是嚴肅的看向自家大哥,“大哥,有些事情咱們不得不早做打算,像現在這種能用到咱們的情況,那人都能防備咱們至此,若真是有一天那人得了位置,到時候恐怕咱們會落了個兔死狗烹的地步吧”

這次文安澤沒有打斷弟弟的話,而是讓他將沉積已久的話說出來,一來是因為他自己也有這種想法;二來他是想要楚凡清楚,他們幫助的不一定非得是五皇子,隻不過因為楚凡的原因,他們才與之合作。

楚凡當然明白文安澤和文安昊的意思,此刻他並沒有任何的怒意,反而因為文安昊的話感到一絲高興。

他們若不是真的將自己當做家人,是不會在他麵前說出這種可能為他們帶來災禍的話。

若說楚凡對於五皇子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他們小時候也曾經相處過一段時間。

可若要是讓他在五皇子和文安澤、文安昊之間選擇一個,那他肯定選擇的是後者。

楚凡從座位上站起來,用前所未用鄭重的語氣對文安澤和文安昊道:“大哥、二哥,其實你們本可以不被涉及到這些事情來,但是我知道,你們之所以選擇這麽做,很大一部分是想幫我,這些我都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楚凡像是下來很大的決心,才沉聲道:“……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有事的,而且,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隻會,站在你們身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