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藥
如果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文安安真要為文安澤和文安昊鼓掌叫好,若不是認識他們,就連文安安她自己都得別這兩人給帶到溝裏去。
“嘶”,手掌中傳來的疼痛進文安安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當聽到文安安的吸氣聲,楚凡本就皺著的眉頭這下擰得更緊了,說出的話疼惜中也帶了點責怪:“你現在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看看這手被你弄得,疼都是輕的了”,不過楚凡雖然這樣說,但手上的動作還是再次輕上幾分。
她還沒來得及定他們的罪,這人反倒是先倒打一耙,反過來責怪起她來了。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雖然文安安沒有再像剛才進來那般完全喪失了理智,但不代表此刻她不再生他們的氣。暗地在自己手臂上施禮,企圖將自己的手從楚凡的掌中抽出來。
察覺到文安安的意圖,楚凡抬頭瞪了她一眼:“安”,可這一個字剛說出口,楚凡就立即閉上了嘴。
王二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眼神,陰冷、狠戾,甚至還帶了些嗜血的光芒,似是下一刻就要將他給撕得粉碎。
向來沒什麽膽量的王二頓時小腿肚子一軟,跟著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楚凡將王二的樣貌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等到自己確定記住他的模樣後,才冷聲對他道:“你還真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趕快去那些止血的傷藥來”
“是,是,小,小人,這就,就去”,王二雙手撐地試了幾次,才堪堪從地上站起來。
不過隨即又因為楚凡的話,差點再次坐回地上。
“乖乖的待在這倚香園。若是你今晚敢跨出這裏一步,或是與不相幹的人說些不該說的話,那我就真的不能保證你能不能看見明天早上的太陽了”
“……”,這下王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哆嗦著給楚凡和文安安深深地鞠了一躬,就抖著小腿肚子出門找藥去了。
楚凡的目光隨著王二的消失再次轉到文安安手掌中,同時繼續剛才未完的話:“安安,別任性,我得幫你將手掌中的碎渣子挑出來”
“我”,發覺到自己的聲調過高,文安安不得不壓低自己的聲音,“我任性?你覺得我現在的表現是在任性?還是你覺得看到你們三人來妓院,我應該大度的鼓掌支持,而非現在這般。跟個潑婦似地【任性】?”
楚凡先前光著急文安安的傷勢,完全忘記他們所處的地方,此刻被文安安這樣一連串的質問,他才意識到自己和文安澤、文安昊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煩。
“安,安安。你聽我解釋,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樣”
看著楚凡麵上露出稀罕的焦急表情,文安安腦子裏竟然冒出一個與此時情景完全不相幹的想法。
難道她要和楚凡來個‘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這樣極具台言風格的對話。光是想想就讓文安安打了個冷顫。
於是,正處在氣頭上且不想聽楚凡解釋的文安安,直接跳過與他的口舌之爭,而是見自己的回答賦注在行動當中。
抓過他的手張口就咬了起來。而且還特別使壞得咬在他手腕的骨頭上,一來等會兒不會被人察覺,二來那裏肉少,咬起來更疼些。
“嘶”
聽到楚凡倒吸涼氣的聲音,文安安嫌棄的鬆開了口。連受了刀傷都能不皺下眉的人,還怕這點疼痛。
楚凡見文安安不甘心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輕扯下嘴角,不過等她轉過頭看向自己時,他又立馬將笑容掩蓋,“解氣了麽?若是還不解氣,你還可以再咬”
“哼”。什麽時候這人也變得如此無賴了。
見文安安不再有動作,楚凡笑著牽起她的手,“這次願意讓我看看你手上的傷了吧”
雖然文安安這次沒有再有什麽抵禦的動作,不過依舊硬著嘴道:“哼,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還有他們兩人,你們誰都跑不了。”
“恩恩,安澤和安昊跑不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打算跑的”
“你這人”
“小安,原來你真在這裏啊,我可是找了你半”,當墨竹的目光觸及到文安安帶血的雙手時,嘴裏的話也瞬間停止了下來。
在文安安剛想向他解釋一下時,就見墨竹突然隨即他就轉身朝外跑了出去,而且一邊跑一邊大喊著:“少爺,少爺,不好啦,小安,小安被人給欺負啦”
糟糕,她平時雖然覺得墨竹腦子有些缺根筋,但沒想到那根缺少的筋將他的腦洞開得如此之大。
“現在怎麽辦?”
“少爺?”,說道這裏,楚凡再次將文安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本以為她隻是為了混進這裏才如此喬裝打扮,但現在仔細看看,安安身上穿的似乎是某個府中的小廝服。
謝羽寒來得比文安安想象中要快,更出乎她預料的是,他居然跟著墨竹一路小跑地奔了過來。
剛一繞過屏風,謝羽寒就將目光落在了文安安身上。當觸及到墨竹所說的傷口後,他的臉色倏然陰沉了下來。
大步走到文安安身前,然後將她的手從旁邊那個男人掌中抽出,“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呃”,正當文安安要出口解釋時,突然覺得旁邊有道目光刺向自己,扭頭就看見楚凡陰沉著臉盯著她被謝羽寒握住的手。
一時之間,文安安竟然有些作則心虛的語塞起來。
“傻了你,問你話呢,誰把你弄成這樣的?他,他,還是他”,如此囂張的語氣讓屋裏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不是,不是,少爺,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文安安極力解釋的話讓謝羽寒誤以為她是因為害怕所以才如此說的,一種不被信任的惱怒感頓時湧上心頭。
謝羽寒抬手指了指文安安的眼睛,咬牙切齒地道:“自己摔倒的?那你臉上這兩個窟窿是什麽,難道是留著喝麵條的嗎”
本來就有些不爽的楚凡在看到謝羽寒如此教訓文安安時,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想也沒想就橫生擠到文安安和謝羽寒之間。
“這位公子,雖然在下知道公子必定身份不凡,但也容不得閣下在這裏胡亂撒野”
雖說文安安被楚凡擋住了視線,但她也能從他身上察覺出劍拔弩張的感覺。更何況憑著楚凡剛才那一席話,兩人沒能打起來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文安安從背後拽拽楚凡的後衣擺,希望他能得到自己的打點稍微收斂一下。現在他們可還不能得罪丞相府。
“哦,是麽,那我就來告訴你爺是那位,丞相府的大少爺謝羽寒,怎麽樣,不知道這個身份能不能在這撒野?”
“……”,楚凡的靜默並不是因為謝羽寒的身份,而是安安居然真的會瞞著他們潛入丞相府。
“就算公子是丞相大人的”
“哎呀,原來是謝賢侄,真是好久不見,看來老夫真是老了,老眼昏花的連賢侄你都沒認出來,嗬嗬,快過來做過來坐,咱們好好敘敘舊”
夏老頭及時的打斷,讓文安安暗自鬆了口氣。
為避免兩人再嗆起來,文安安趕緊繞過楚凡,用自己認為最懇切的表情望向謝羽寒:“少爺,剛才真的是我不小心摔倒的。本來我隻是想找個人讓他給咱們上菜,可是因為小廝都太忙,一時之間沒找到人,無奈之下我隻得下樓去找,等再回來的時候不小心進錯了門,然後就與端碗碟要出來的小廝撞在了一起”
謝羽寒見文安安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也隻好麵前認同她這樣的說法,不過對於這屋裏的人,尤其是站在小安身後的這個男人,他卻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知道了,剛才墨竹已經去找藥了,你先忍會兒”
謝羽寒話音剛一落,墨竹就拿著個瓷瓶跑了進來,身後跟著得是苦哈哈的王二。
“少爺,少爺,我把要拿來了”
“慢死了”,劈手奪過墨竹手中的瓶子,謝羽寒招手命令文安安道:“過來,把手給我伸出來”
怎麽著,看這架勢難道這廝想要親自為她上藥?
謝羽寒等了半天見文安安沒什麽反應,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可就是這一眼差點沒把他鼻子氣歪,“你那一臉被豬拱的表情是什麽意思,怎麽著?難道爺我給你上藥還委屈你不成?”
雖不明白謝羽寒今天怎麽老是發貨,但為了防止事情越變越糟,文安安趕緊擺擺手道:“不是不是,就是因為您是少爺,所以才不能讓您為我一個小廝上藥不是”
沒等謝羽寒找到反駁文安安的話,她就快速將藥瓶從謝羽寒手中搶過來。
文安安本想讓墨竹幫她上藥,但想著那傻缺的熊孩子肯定要聽謝羽寒的話,於是腳在他麵前轉了個彎,最後來到了王二的麵前。
將手中的藥瓶塞到王二手中,文安安命令道:“王二,你來給我上藥”
“這,這”,王二抬頭看了看楚凡,見他朝自己點點頭後,才苦著臉打開瓶子,將藥粉倒在文安安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