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我怕你手會酸!

久久之後,安唯一還是忍不住地問出了口,“miss白跟你是什麽關係?”

“你最近管得越來越多了!”獨孤信風輕雲淡地哼著。

“我對你的私生活不感興趣!因為miss白也算我的半個師傅,我欣賞她,崇拜她,想要變成她一樣的女xing!”安唯一隨即解釋道。

“欣賞她?想變成她一樣的女人?”獨孤信冷哼著,“她喜歡女人,你爬上她的chuang,說不準她會你幫你殺了顧蘭!”

“真的嗎?”安唯一驚得兩眼發愣,“miss白喜歡女人?”

“……”獨孤信給了她一個鄙夷無語的眼神。

“那我現在就去!”安唯一自嘲地笑著道,說完就要動身。

可是某男卻沒有放手,安唯一輕笑著,用手肘推他,“你放開我,我要去找miss白!”

獨孤信扳過她的身子,手指攫起她的下巴,粗魯地抬起,“你不是她喜歡的菜,有這心思,伺候好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她的菜,有時候,一道菜吃太久會膩歪,該換換口味!”安唯一撇嘴道。

“趁我還沒有換菜,你最好安份點!”獨孤信冷睨著她,“再給你上一課,逢商必奸,無商不奸,出賣朋友,出賣親戚,你能做到這一點,你就可以出師了!”

出賣朋友?!

她現在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

“出賣朋友?為什麽?你跟miss白不也是朋友嗎?在我看來,宮城也是你的朋友!”安唯一喃喃低語。

“我和miss白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算不上朋友!宮城,我當他是弟弟!”獨孤信沉聲回道。

“世界上真的沒有知心的朋友嗎?”安唯一雙眼泛起了氤氳。

“最好的朋友跟你最愛的男人在一起,現在是什麽感受?”獨孤信輕抬起她的下巴,冷冷地勾唇譏誚道。

安唯一的眼神充滿了悲傷和痛苦,她雙眸輕顫,閃爍著晶瑩透亮的淚花,冷冷地掀唇,反問道,“作為你未婚妻的姐姐,你當初為什麽不推開我?跟我在一起,你是什麽感受?”

“刺激!”獨孤信手指在她的臉上輕滑著,目光深邃,帶著一絲琓味。

“顧蘭是你未婚妻的媽,也就是你未來的丈母娘,你這麽幫我報仇,你不怕安若昕將來傷心嗎?”安唯一自嘲地笑著。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獨孤信突然冷下臉,冰寒地開了口。

安唯一怔怔地看著他,隻見他放開她,背轉過身,她驚呆,看著他健碩的背影,心口一刺,為什麽他總是給她一種很悲傷的感覺?

外表冷酷,性格極差,雖然沒有一點是她喜歡的,但是他的身上卻有著魔力一般的吸引力,跟他在一起,她覺得很自在,很舒適。

因為他們有同樣的悲傷的眼神,同樣孤寂的背影……

安唯一輕輕地靠在他的背上,抱住了她,“信信君,不管將來會怎樣……”她輕咬著唇角,“我真心希望你幸福!”

獨孤信的心口猛地一緊,感受著她身體傳來的溫度,將來……

他有將來嗎?!

……

高級西餐廳裏,安家與獨孤家,兩家一起聚餐。

用餐時,安若昕坐在獨孤西西身旁,細心拿起巾布疊起放在了她的衣服上,又遞給她調羹,兩人相視一笑。

這一幕,獨孤鷹澤和華容都看在眼裏。

兩位老人對於這個孫媳婦很是滿意,無論是家世,還是長相,品味,都十分滿意。

用餐時,獨孤鷹澤慈祥地笑著看著舉止優雅的安若昕,然後對獨孤信道,“今年下半年,你們就把婚事給辦了吧!西西也需要一個媽咪!”

“是,爺爺,婚期我已經都安排好了,秋天就舉行婚禮,隻等昕昕同意了!”獨孤信微微揚唇,轉眸看向安若昕。

安若昕輕笑著,華容笑著道,“昕昕想在哪裏舉辦婚禮?現在流行,綠色風格的森林婚禮,複古的海灘婚禮,你喜歡什麽樣的?”

“奶奶,給我一點**!”獨孤信突然開了口,“我想給她一個surprise,永生難忘的婚禮!”

華容微怔了一下,輕笑道,“ok!結婚對於女人來說,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希望隻有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顧蘭也笑著附和道,“最重要的是選對人!”

華容優雅地揚唇,“對,我們家信跟昕昕朗才女貌,真是天生的一對!”她故意深深地睨了獨孤信一眼。

獨孤西西偷偷地打量著獨孤信,沉默地低下頭。

聚餐完之後,兩家老人都相繼離開了,獨孤信前些日子就允諾帶獨孤西西去海邊,這會兒,在安若昕的陪同下,一起去了臨城的海邊。

……

安唯一下車走進酒店,邊走邊講電話,“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裏?”

“我還在陪客戶,一時走不開,你再等我一下!一樓咖啡廳的甜點不錯,你在那裏等我吧!”

“好的!”安唯一掛完電話之後,走進了咖啡廳,點了一份她最愛的甜點,黑森林蛋糕和兩隻蛋撻,一杯紅茶。

她坐在落地窗前,吃著蛋糕,靜靜地享受著下午茶。

這時,一個男人突然走了過來,安唯一輕怔。

“唯一,你怎麽會在這裏?”獨孤律坐了下來,輕笑著,“一個人?”

“在等朋友!”安唯一局促地抿起唇,世界真的很小,來這裏,也能碰到!

是世界太小,還是緣份?

“你呢?”她隨口問道,端起紅茶喝了起來,壓壓驚。

“談生意!”獨孤律柔聲回道。

這時,安唯一的手機響了起來。

“唯一,我要陪客戶吃飯,可能要晚上才能回酒店!”

“沒關係,你忙吧!”

安唯一掛完電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和默然。

“你朋友不來了?”獨孤律試探地問道。

“他有點事情,晚點過來!”安唯一淡聲道。

“還記得這裏嗎?以前每年暑假都會帶你來這邊!”獨孤律輕聲道,“時間過得真快,你最近過得好嗎?”

“還好!”安唯一看著他,“你呢?”

“就那樣!沒有好不好!”獨孤律笑得有些苦澀。

兩個人寒暄著,多了幾分陌生,明明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親人,可是這次的相見卻是那麽的尷尬。

久久之後,獨孤律開了口,“去海邊走走吧?!”

“不了!我……”

安唯一的話還沒有說完,獨孤律就打斷了他的話,“唯一,就當是陪陪我!作為親人!”

“還是不了……”安唯一局促地抿起唇角,“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回酒店了!”

她說完拿起包站起身來,她想快點逃離這裏,走得太匆匆,雙腿不小心一扭,整個人朝地上跌去。

獨孤律見狀,猛地起身抱住了她的身子,以至於沒有摔倒在地。

安唯一推他,獨孤律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始終都沒有放手。

“我沒事了,放開我好嗎?”安唯一緊張地顫聲道。

獨孤律放開了她,安唯一站直,雙腳一觸地,右腳的腳踝處隱隱傳來陣陣刺痛感,她皺了皺眉,挽起包包就走,“再見!”

她強忍著痛意,可是剛才那一下,真的扭到了,腳下的高跟鞋如針刺般,難受。

獨孤律走上前,扶住了她,“你沒事吧?”

安唯一看了他一眼,推開他,“我沒關係,你去忙你的吧!”

“腳都已經不能走路了,還說沒關係?”獨孤律緊張地盯著她。

“我真的沒關係!”安唯一故作鎮定地朝前走著,盡量不露出馬腳來,強忍著痛意。

獨孤律眉宇一緊,大步走上前,猛地攬腰抱起她,安唯一吃驚地一怔,反應過激,掙紮著,“你放我下來!”

“不放!”獨孤律冷聲道。

“你不要這樣!”安唯一冷聲道,“這樣會讓別人產生誤會!”

“你住哪間房?”獨孤律無視她,抱著她朝電梯走了去。

安唯一沉默著,“你不說那我隻好把你抱回我房間裏了!”

“2046!”安唯一隨即開口道。

獨孤律眸色一沉,抱著她走進了電梯裏。

“真是可惜,來海邊玩,可是我卻對海鮮過敏!”獨孤西西一走進酒店就嘟起小嘴,奶聲奶氣地輕歎著。

“的確有點可惜,海鮮的美味,小寶貝嚐不到!不過沒關係,雖然不能吃海鮮,但是這世上還有許多的肉可以吃!”安若昕輕笑道。

獨孤信目光深邃,雙眸緊盯著電梯,眸底深處掠過一抹冰冷。

“這就是遺傳嗎?爹地對螃蟹過敏!”獨孤西西撇著小嘴。

“算是吧!”安若昕輕輕地笑了笑。

獨孤西西甜甜地笑著跑到獨孤信的身旁,拉起他的手,“爹地,待會兒我們出海……你在看什麽?”

獨孤信冷冷地斜了她一眼,獨孤西西立即乖乖閉上了嘴巴,而後安若昕輕笑著打破了冰冷的氛圍,“信,你去,我帶西西去那邊的咖啡廳買甜品!”

“嗯!”

而後,安若昕拉起獨孤西西就走。

電梯裏,氛圍十分的尷尬,安唯一輕掙著,“放我下來好不好?”

“……”獨孤律深深地看著她。

安唯一隨即解釋道,“我……很……重,我怕你手……會……酸!”一下子,舌頭就像是打結了一樣。

“你,我還抱得起!現在瘦得像個紙人一樣,哪裏重了?”獨孤律輕笑著。

安唯一的臉頰瞬時染上了紅暈,囧囧地低下頭。

而後,獨孤律沉沉地開了口,“你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誰!”安唯一局促地轉眸,輕掙著,可是無論她怎麽掙,獨孤律都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不鬆手。

“獨孤信!”獨孤律冷言,“我知道你跟他的關係不一般,從你休學到你進他公司當助理,現在又是tg的總裁,你到底在計劃著什麽?包括你離開我,也是你的計劃!”

“你想太多了!都隻是巧合罷了!我沒有什麽計劃!”安唯一淡聲回道。

“真的喜歡上他了?”獨孤律直直地盯著她,眼神深邃,帶著暗暗的憂鬱。

“我隻是拜他為師而已!”安唯一輕聲回道。

“拜他為師需要住在一起?”獨孤律自嘲地一笑,“為什麽不拜我為師?比起他來,我也不差勁!還是因為他才是獨孤家族唯一的血脈?”

“我……”

“你不用解釋!我若為女人,我也會選擇他!”獨孤律冷笑著。

電梯門打了開來,他抱著她走了出去,安唯一輕輕地開了口,“因為他是安若昕的男朋友!”

獨孤律微頓,轉眸看著她,安唯一緊抿著唇,“我想靠自己去搶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他怔了怔,沉沉地開了口,“房卡!”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抱著她走到了2046房門口,安唯一從包包裏拿出房卡,打開門後,他抱著她走了進去。

他把她放到了沙發上,獨孤律拖下了她腳上的高跟鞋,手指輕捏著她的腳,“痛嗎?”

安唯一輕搖著頭,他又換了個地方按,“這裏痛嗎?”

她輕輕地搖著頭,獨孤律抬起她的腳,按著她的腳踝,“這裏呢?”

“啊……痛!”安唯一驚叫,痛得全身都冒起了一陣冷汗。

獨孤律抱著她的腳,輕輕地扳著,安唯一緊抓著沙發,“痛!”

“可能是扭到了!”獨孤律看著她的腳,“腳都已經變形了,你還說沒事!”

安唯一低頭沉默著,獨孤律捏著她的腳,“忍著點!”隨後,他抬起她的腳,用力地一扳。

“啊!”安唯一痛聲驚叫。

獨孤律輕笑,安唯一羞的臉頰都紅了。

“你試著把腳放在地上看看!”獨孤律放手,輕聲道。

安唯一輕輕地將腳放到了地上,腳不再像剛才那樣痛了,能放平,不再像剛才那樣不敢下地。

“雖然好了,但是冰敷一下,會更好!否則明天你還是會痛!”獨孤律邊說邊走到了廚房裏,打開冰箱,拿起流理台上放著的水果盆,拿走水果,取來裝冰塊。

他又走到浴室裏拿起毛巾,安唯一局促地坐著,他走過去,蹲在地上,擰起毛巾,撚起冰塊包裹在毛巾裏,抬起她的腳。

安唯一掙開他的手,“我自己來吧!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獨孤律沒有依她,沉聲道,“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

他抬起她的腳,將毛巾裹在了她的腳踝處,一陣刺骨的涼氣直竄上心,安唯一全身的汗毛骨頓時驚悚了起來,十指緊時揪著沙發。

這一刻的畫麵十分的熟悉,在她讀初三時,參加運動會,女子800米長跑。

比賽結束後,她的腳韌帶拉傷,每天,獨孤律都會親自給她敷草藥,每天都讓蘭姨給她煲豬腳湯,雞腳湯,牛筋豬筋湯,按蘭姨說的話就是吃啥補啥。

畫麵很唯美,溫馨,心中不由升起幾絲惆悵,這一刻,沒有夏雪,也沒有獨孤信。

隻有她和獨孤律兩個人,她知道沒有如果,許多事情,隻要決定了,就不能再回頭。

這是她的選擇,她隻能頭也不回地向前……

“唯一,明年春天,我會和夏雪結婚!”獨孤律突然沉沉地開了口,“那個時候,她剛好畢業!”

“祝福你們!”安唯一輕輕地抿唇一笑,聲音帶著絲絲的顫抖,心口某個位置不由一緊。

她以為她已經忘記他了,可是聽到他這樣說後,某個位置還是會疼,就像一根刺一樣,從心底某處突然竄了上來,深深地刺進心髒。

獨孤律抬眸,眉宇一緊,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指間沾上了一顆溫熱的淚珠。

安唯一見狀,隨即轉眸,她怎麽哭了,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麵。

眼淚就那樣不由自主地奪眶而主,不受控製,她慌亂地揚起手指抹去淚水。

“你心裏還有我!”獨孤律看著她的臉,直言道。

“眼睛進沙子了!”安唯一隨口回道。

“室內哪來的風?哪來的沙子?撒謊前先想想一想!”獨孤律勾唇一笑。

“唯一……”獨孤律湊上前。

安唯一的心猛地一緊,雙眸一滯,當他的臉突然靠近,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慌亂地轉眸,拿起包包,拉開拉鏈,太慌張,怎麽也找不到手機,胡亂地翻著,找到後,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著‘小牙簽’,她緊張地看了一上獨孤律。

而後,緩緩接起了電話,“喂……”一開口就是嗚咽的鼻音和顫抖。

“在幹什麽?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那一端,某男十分的不耐,語氣冰冷的刺骨。

“手……手機在……充充電,我……在看文……件!”安唯一像是得了口吃一樣,舌頭不聽使喚,她慌張地瞥了一眼獨孤律。

獨孤律低下頭,取下敷在她腳踝上的毛巾,重新放進了盆裏,包上冰塊,又重新敷上。

安唯一被那刺骨的冰冷嚇了一跳,不由輕叫出聲,倒抽了口涼氣,“啊……”

電話那一端的獨孤信鷹眉緊蹙,冷冷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