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寶貝,你快鬆口!

病房裏,加濕氣呼呼地吹著。

宮城已經回去了,安唯一迷迷糊糊地睡著。

病房門被推開,她心口突然猛地一緊,腳步聲由遠到近地響起。

獨孤信走到病chuang前,現在安唯一的臉頰不再像之前那麽蒼白無力,多多少少已有了些許血色,緊蹙著的鷹眉緩緩展了開來。

他深深地看著她,目光深邃。

下一秒,他伸手輕撫著她額頭上的碎發,撥開,低頭,輕輕地一吻落在了她白xi的額頭上。

他起身,看著她的臉龐。

這時,安唯一突然睜開雙眼,兩人四目相視,某男一臉的倉皇,站起身來,怔怔地看著她,“你……額頭上有隻蒼蠅!”

她輕輕地揚起唇角,淡聲道,“師父,我想出院!”

獨孤信微怔了一下,“醫生沒說你可以出院!”

“可是……我覺得我好了!”安唯一皺起秀眉,直直地盯著他。

第二天下午,獨孤信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車廂裏,安唯一看著車窗外,“我們現在去哪裏?”

“回家!”獨取信冷冷地道。

“房子不是都被火燒了嗎?”安唯一吃驚地轉過頭。

“我就那一套房子?”獨孤信鄙夷地白了她一眼。

安唯一撇了撇嘴,轉頭,不理他。

不多時後,跑車在深山老林中停了下來。

用深山老林來形容此地一點也不誇張,別墅依山傍水,正前方就是大海。

雖然離市區是遠了點,但是這邊空氣清新,風景也美得像幅畫一樣。

安唯一輕輕地閉上了雙眼,深呼吸著,突然間有一種感覺,活著真好!

這次昏迷,她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醒來後,她才發現,一直想要的幸福都在自己身邊,而最美好的就是活著才是幸福!

她幸運,她有這個機會,活下來,可是媽咪卻沒有那個機會……

一想及此,她的眼眶禁不住地氤氳密布,她輕眨著雙眼,轉身走進了別墅。

這棟別墅比之前住的別墅更大,更雄偉,像是山莊一樣。

安唯一剛一走到門口,宮城就拿出一個火盆放到了她的麵前,“唯一,跨過火盆走進來!”

“啊?”安唯一吃驚地呆愣了住。

宮城牽著她的手,拉著她跨過火盆,又拿起獨孤西西手上的柚子葉,從頭到腳地把她掃了一遍,“把晦氣和黴運通通都掃光!”

最令她意外的是,走進別墅之後,裏麵的布局與之前所住的別墅簡直是一模一樣。

“歡迎回家!”宮城輕笑著道,他摟著獨孤西西,示意她也開口,而後,獨孤西西不冷不熱地吐出一句,“歡迎回家!”

安唯一看著獨孤西西,先是怔了怔,而後輕輕地笑了起來。

獨孤信一回到家,就走上了樓,完全沒有容入其中。

宮城拿起她手上的包放到了沙發上,“今天晚上,我們在花園辦燒烤party!你現在先歇著,我去廚房準備準備!”

“小宮宮,我也來幫你!”

“好啊!”

在醫院裏已經躺了一個多星期,她隻想動動,根本坐不下。

她走進了廚房,隻見宮城在洗菜,而獨孤西西則是站在小椅子上摘菜。

兩個人配合的很好,畫麵十分的唯美。

她沒有想到,一向對她愛理不理,甚至於討厭她的獨孤西西竟然對她說‘歡迎回家’。

她輕輕地揚起唇角,走過去,拿起蔬菜摘了起來。

宮城見狀,驚叫道,“唯一,這裏不用你幫忙,你去看電視吧!”

“我已經在chuang上躺太久了,想站會兒!”安唯一輕笑著,她轉眸看到流理台上的餐盤裏,全是醃製好的肉食,眼前不由一驚,“這些全是你做的?”

“嗯,西西喜歡吃燒烤。你現在剛出院,還是吃些清淡的好,待會兒,我會做些沙律……”

“不用遷就我,我現在已經完全好了!”安唯一微笑著道。

晚上,花園裏,燈光通明,餐桌上擺滿了新鮮精致的菜肴。

宮城負責烤,安唯一將烤好的食物全搬上了坐,而某男和獨孤西西坐著吃現成。

“唯一,你也過去吃吧!這裏我來就好!”宮城笑著道。

“我還不餓!”安唯一拿起蜂蜜瓶交給了他,“刷點這個在雞翅上會很好吃!”

而後,宮城將烤好的基圍蝦放到了餐盤裏,拿起叉子喂她,“你嚐嚐看這個熟了嗎?”

安唯一張嘴就吃了起來,“嗯,好吃,熟了!”脆的連殼也很好吃,“你用什麽醃的?味道剛剛好,好香!”

“不告訴你!”宮城神秘地一笑。

他在雞翅上刷了一層蜂蜜,“你確定這樣會好吃?會不會太甜了?”

“不會,女生都喜歡吃甜食!”

不遠處的餐桌上,兩人的臉色臭到了極點,四周圍的空氣都冰卻了。

安唯一端著烤好的雞翅和蔬菜走了過來,剛一放下,獨孤信就拉著她的手,坐到了他身旁的椅子上,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別走來走去,晃眼!”

安唯一將雞翅放到了獨孤西西的麵前,“聽說你喜歡吃雞翅!多吃點!”

“謝謝!”獨孤西西鄙夷地白了她一眼,但是卻沒有動過雞翅。

宮城端著烤好的東西走了過來,然後,坐了下來,他夾起雞翅放到了獨孤西西的碗裏,“怎麽今晚不吃雞翅?嫌我烤的不好吃嗎?”

“沒有!”獨孤西西說完,抿起小嘴,抓起雞翅就吃了起來。

安唯一喜歡吃海鮮,螃蟹和基圍蝦都烤的很棒。

今晚的月,很圓,很亮,星空璀璨,應景,露天燒烤也很滋味。

她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晚這樣開心地笑過了,一家人,聚在一起,開開心心地燒烤,這是多久前的事情?

她不記得了……

雖然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家人,但是卻像極了家人的感覺。

一時忘情,她抓起餐桌上的高腳杯就喝了起來,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喝完後,她扳開螃蟹,滿滿地膏,飽,滿,誘,人,拿起調羹,吃了起來。

獨孤西西擰眉,冷瞪著她,醋意滾滾地低咒,“你剛才喝的是爹地的酒杯!”

安唯一驚怔,囧,轉眸看向剛才喝過的高腳杯,的的確確是放在獨孤信的右手邊,她抬眸,看向獨孤信。

某男不冷不熱地吐出一句,“她吃慣我口水!”

“喂!”安唯一驚叫,惱羞成怒地瞪著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羞恥心啊?他怎麽可以在他女兒麵前說這種話?!

獨孤信冷冷地睨著她,“難道不是?”

瞬時間,安唯一的臉頰羞紅得像櫻桃一樣,紅透了,她局促地轉過頭。

下一秒,獨孤信扳過她的臉頰,俯身,深深地吻住了她。

安唯一驚呆,全身猛地一熱,像入了油鍋的基圍蝦一樣,全身都紅透了,她用力推開他,惱羞成怒地瞪著他。

她正欲開口,獨孤信抓起盤子裏的香腸塞進了她的嘴裏,“你最近瘦了,多吃點,我還是喜歡豐腴圓潤的你!”

話語間,十分的曖,昧,無不張顯著主權,這是他的女人!

安唯一瞪他,餐桌下,她抬起腳狠狠地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獨孤信不動聲色地伸手放在了她的腿上,安唯一氣急,伸手就扭他大,腿上的肉。

獨孤信不動聲色地倒著紅酒,拿起高腳杯,優雅地喝了起來。

宮城突然笑著道,“我做的秘醬呢?好像沒有拿出來!”而後,他抱起獨孤西西就走,“西西,陪我去廚房拿醬料!”

“不去,我要吃東西!”獨孤西西抱怨地叫著。

走進別墅後,獨孤西西氣呼呼地瞪著宮城,抱起他的臉,狠狠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小宮宮,你混蛋,你故意地,你什麽時候做醬料了?我怎麽不知道!”

“啊!寶貝,我錯了,你快鬆口!”宮城痛聲驚叫道。

獨孤西西放開了他的耳朵,宮城委屈地看著她,“難道你想做電燈泡?”

“……”豈止是電燈泡,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爹地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邪魅了?

“你也察覺到了?”宮城輕挑起眉,斜睨著她,一邊說,一邊開始做所謂的醬料。

“爹地喜歡她!”獨孤西西失落地撅起小嘴,“雖然安若昕是爹地的未婚妻,但是爹地對她跟對那個女人完全不一樣!”她早就察覺到了,這也是她為什麽不喜歡她的原因。

因為她有危機感,她的爹地會被這個女人搶走……

宮城從她說話的口吻中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的悲傷,緩緩轉身過來,輕撫著她的臉頰,“他現在有真正喜歡的人了,你應該感到高興!”

“有什麽好高興的!”獨孤西西不以為然地哼唧著。

“他對你的愛是父愛,他對唯一的愛是男女之間的愛情,這兩者不會產生矛盾關係!”宮城捏著她的小鼻子,“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獨孤西西癟起小嘴,不滿地道,“如若爹地真的喜歡她,最倒黴的人就是我,他們是真心相愛,而我跟她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待她以後有自己的小孩後,我就會成為拖油瓶,她的孩子會和我爭寵,爹地為了家庭和睦,所有的氣都會撒我身上,電視裏不都是那樣演的嗎!”

“呃……”宮城汗滴滴,她就是一個五歲的小p孩,這腦袋瓜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訕訕地笑著,“小丫頭,你想的太多了!”

“你剛才遲疑了很久才回答我!其實你心底也有在想那些事情對不對?”獨孤西西冷睨著他,“現實,很殘酷!”

花園裏,安唯一也是一臉生氣,“喂,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在你女兒和宮城麵前……”她羞得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怎樣?”獨孤信邪魅地撩唇一笑,“你說的是哪樣?kiss?”

“……”安唯一的臉頰頓時如辣子雞丁一樣,一陣白,一陣紅,“拜托你,回歸你的冰山模式吧,我還是喜歡你冰山化!”那樣子的他,才是她所認識的獨孤信啊。

“你這樣做,你知不知道你女兒會更加討厭我!”本來那小鬼就把她當仇人一樣了,現如今,對她肯定是咬牙切齒,恨之又恨,恨不得一刀剁了她!

她憤憤地咬著牙,“我還想多活幾年!這裏是不能住了!待會兒,我就搬去酒店住!”

獨孤信鷹眉一緊,抓起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安唯一整個人被他按在了懷裏,她不安地掙著。

他攫起她的下巴,冷睨著她,“哼!這麽在乎她怎麽看你!怎麽?想當她媽咪?”

“噗!”安唯一吃驚地噴了他一臉口水。

某男俊臉上頓時布滿了陰鷙,黑雲密布,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樣。

安唯一嚇得連忙拿起紙巾,輕拭著他臉上的口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地!”她氣呼呼地道,“誰叫你說話不經過大腦!亂說一通!我隻是想多活幾年,你沒聽說過?小鬼最可怕,尤其是她那個年紀的小鬼頭!”

“她不是小鬼,她是我女兒!”獨孤信攫起她的下巴,“她叫獨孤西西!”

“我知道了!”安唯一弱弱地看著他,“可以放開我了嗎?手痛,胷口也痛,我才剛出院,醫生說我還沒有完全好!”

“胷痛?”獨孤信直接忽視掉其他病痛,鷹眉輕挑,“晚上來我房間,我給你按摩!就不痛了!”

“你做夢!”安唯一幹笑著,餐桌下,一隻腳朝他飛踢了過去。

獨孤信接住了她的腳,安唯一痛得一抽,整個人無力地倒在了他的腿上,“啊……”混蛋,踢他的人明明是他,可是受傷的人卻是她。

他的腿到底是什麽做的?

純不鏽鋼還是純金剛?!

那種痛,直入全身每一個細胞,渾身發軟,背脊一陣冷汗直流。

“爹地……”獨孤西西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可愛的小臉蛋上盈滿了甜甜地笑意,“小宮宮做了很好吃的醬料,你嚐嚐看!”

宮城也走了過來,四處張望著,“唯一呢?”現在他對安唯一的稱呼,已經完全由安小姐,唯一小姐,自然而然地吐口而出,‘唯一’。

獨孤信一臉冰冷地斜了他一眼,安唯一撐著身子坐起身來,“剛才筷子掉地了!”她輕揚著手中的筷子。

獨孤西西鄙夷地白了她一眼,不理她,拿起涮好了特製醬料的牛肉放到了獨孤信的餐盤裏,“爹地,你嚐嚐看好吃不?”

而後,獨孤信吃了一口,緩緩地開了口,“不錯!”

燒烤就是一邊燒烤,一邊喝酒,吃飽饜足後,獨孤西西和獨孤信就走進了別墅,宮城認真的收拾著。

安唯一也留下來打掃衛生,有時候,她真的在想,宮城任勞任怨地待在獨孤信身邊,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待的。

“怎麽了?”宮城看她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不由笑著輕問。

“沒事!”她局促地笑了笑。

“可是你的臉上寫滿了有事!”宮城輕笑道。

安唯一抿起唇角,“獨孤信一個月給你多少工資?”而後,她又換了個方式,道,“你對他所做的事情,早已超出了一個助理的範圍!”

“這跟金錢無關!”宮城輕揚起唇角,“如果明年這個時候,你還在他身邊,我就告訴你為什麽!”

“明年?”安唯一訕訕地笑著,明年她還會在他的身邊嗎?

“顧蘭是這次火災的背後真凶對不對?”安唯一突然開口問道。

“你都知道了?”宮城瀲去臉上的笑。

“上次車禍是她,這次火災也是她!”安唯一冷冷地笑道,“看來她已經發現我跟獨孤獨的關係了,隻有除掉我,她的女兒才能高枕無憂!”

她抬眸,“你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嗎?”

“不知道!這個你應該去問他!”宮城聳了聳肩,“不過,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們的目標是相同的!”

“呃?”安唯一抬眸驚怔,“什麽目標?”

“呃哦,我剛才說了什麽嗎?”宮城局促地笑著,“可以當做沒聽過嗎?”語落,他轉身拿起垃圾袋就走,“我去丟垃圾!”

安唯一目視著他的背影,她和獨孤信的目標是相同的?

她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向顧蘭複仇,難道說他的仇人也是顧蘭?!

當她的思路往那個方向發展時,她瞬時恍然大悟,漸漸地,她心中的疑惑如黎明的曙光一樣,全都明亮起來。

這也說明了,當初她接近時,他沒有拒絕她!

可是,顧蘭跟他到底有什麽仇恨?

吃過燒烤後,全身都是油油的,尤其是頭發,全是燒烤的味道。

因為是新別墅,安唯一還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在哪一間,她走上樓,既然這棟別墅的布局和之前別墅的裝潢一模一樣,憑著直覺,她推門走了進去。

她沒有走錯,房間布置得也和她之前所住的房間一模一樣。

她四處打量著,唯一不一樣的是衣櫥,裏麵的衣服全是暫新的。

沐浴後,她走進衣櫥,全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類似她之前穿的長袖格子睡衣和睡褲。

而衣櫥櫃裏掛著的睡衣除了sexy的lace吊帶睡裙,還是sexy的吊帶睡裙,各種顏色的睡裙,應有盡有。

那個銫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