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莎霖一直覺得，那座城堡的底部是一隻狼頭，因為不論從哪個方麵看，都是狼的模樣，但是雲翼卻說這是滅達魯克家族認為的曾經的世界之主——謝爾靈的夥伴：戰爭之犬圖布魯拉莫。

滅達魯克家族似乎是一個堅定的神靈信仰家族，他們家族有著許多關於神靈的傳說，有些甚至是雲翼從沒聽過的。比如世界之主的傳說，在外麵廣泛流傳的神話傳說中，世界是由眾人維持下去的，如生命之神蕾娜斯蒂娜等等神祗。

當然，這些都已經被學者們認定是完全不存在的東西，也就是說神靈終究隻是傳說，或許是以前的人們為了讓自己的信念更加堅定而杜撰出來的信仰。而世界之主，在滅達魯克家族看來，謝爾靈是世界唯一的神，其他的神祗都是偽神，因為謝爾靈擁有者統治世界的力量，他亦被稱為災難之神，他可以製造出一切的災難：瘟疫、火山、疾病等等等等。

似乎在滅達魯克家族的信仰中，毀滅就是一切，他們畏懼毀滅，畏懼死亡，所以他們信仰災難之神。這也是常常被討論的一個笑話，其他的家族往往會將滅達魯克家族稱之為“膽小的背叛者”“忠實的狗”。

梅莎霖很是驚訝雲翼怎麽能夠知道這麽多，不過她自然也不會想到，這些其實都是因為底爾維斯的緣故雲翼才知道，在底爾維斯中，所有的信息多不勝數，如果想認真找，甚至能找到萬年前的曆史，不過那個的真實性就有待考究了，或許是某個刺探的情報的人喝醉了酒然後忙著找妓女，最後胡亂地亂寫了一番。

“到了。”仆靈停下腳步，站在階梯左側，依舊是那樣冷漠地彷佛是一尊石像一般。不管仆靈再強，他們終究不是滅達魯克家族的族人，他們永遠隻是仆人而已，命運就像是一種將人捆綁卻又無法掙脫的東西，雖然雲翼並不相信這個。

踏上石階，雲翼有一種即將踏入死亡的感覺，難道前麵等待他的，真的是死亡嗎？

石階上有著眾多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符文，不像是術的符文，也不像是普通的雕刻，帶給雲翼的感覺就是非常神秘，盡管看起來非常普通，但不知為何，雲翼總覺得它們非常不簡單。

“死亡，存在，活著，死亡………”一種奇怪的聲音傳到了雲翼的耳中，這種感覺就像是塔影，但是這次雲翼很肯定，在自己腦海中說話的人絕對不是塔影。

“這是什麽？！”梅莎霖也露出驚恐的表情，似乎她也聽見了這樣的聲音，她不是雲翼，從來不知道什麽東西竟然能在人的思想中直接說話。

“有人說，這叫念。”台階最上麵，站著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隻是這個中年人給雲翼的一種感覺彷佛是非常蒼老一般，生命力也極其不穩定，就好像是臨死之人一般。

“念？”雲翼和梅莎霖都不解。

“念是靈魂力的一種體現，人們都說靈魂這種東西是虛無縹緲的，不清楚它們究竟是能量還是某種物質。對了，我叫紮克利。”紮克利做出請進的姿勢，而雲翼現在也越來越迷惑了，滅達魯克家族到底想要做什麽。

腐爛的味道在雲翼踏出最後一個階梯之後漂浮出來，很難想象，在滅達魯克家族的總部，竟然會有這樣濃烈的腐屍味，畢竟在雲翼的理解中，貴族應該十分在意自己生活的壞境的。

“是在疑惑這些腐臭嗎？”紮克利見過太多像雲翼這樣的人了，外麵的村子中，很多人是沒有來到過這裏，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和雲翼露出了同樣的疑惑，也許還比雲翼更多地摻雜著一些恐懼。

“這是人的屍臭。”雲翼的語氣有些生硬，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但是讓人腐爛在地上就是一種罪過，人最好的歸屬是土地，當然可能在魯安斯是火葬，但是不管如何，讓人腐爛都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過。

“就算你這麽想也沒用，滅達魯克家族信仰深淵與噩夢。在他們看來，任何人的詛咒是他們最大的力量來源，他們認為隻有自身墮入深淵，才會讓人感到恐懼，而這種恐懼才能讓他們獲得力量。”紮克利淡然地說道，或許第一次見到會感到厭惡，但是隻要習慣了就會覺得很平常，畢竟滅達魯克家族也隻是針對有罪之人而已，在以前的貴族之中，有著比滅達魯克更加邪惡與黑暗的貴族。

“你不是滅達魯克家族的人嗎？”雲翼倒是聽出了另外一些事情

，連仆靈都沒有資格入內，雲翼就一直認為能夠進入這裏的就隻有滅達魯克家族的人，但很顯然，眼前的這個人不是。

“你會這麽問想必是因為仆靈吧？”紮克利是個精明的人，和蘇娜一樣，很簡單就能看穿雲翼的想法。

“沒錯。”雲翼點頭。

“仆靈的力量來源於仇恨，每一個仆靈都恨不得立刻殺死自己的主人，正是這種仇恨賦予他們力量。每一個仆靈的主人都會窮盡所有的辦法來折磨自己的仆靈，而最後要離開人世的時候，他們會帶走仆靈的一切，他會讓仆靈親手殺死自己，失去了生存意義的仆靈，是不會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紮克利解釋地非常清楚，讓雲翼能夠清楚地認知到，仆靈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人類。

“殘忍的做法。”梅莎霖輕輕啐了一口。

“也許滅達魯克家族的人並不這樣認為。”紮克利在這裏待了一輩子了，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不會覺得絲毫奇怪，也或許是他自己也早已經變得奇怪了。

“那個女孩還好嗎？”雲翼一直都想問，但是害怕對方以此來作為威脅，畢竟對方一定就是在等著自己開口，等著自己去詢問，雖然很不想落入被動，但是還是必須了解一下林戈的狀況。

“很好，隻是下半生可能隻能在**度過了。”紮克利淡淡地說道，就好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人性的冷漠在這群人身上完整地體現了出來，

雖然看起來紮克利要比仆靈熱情地多，但雲翼和梅莎霖都清楚，表麵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而且從談話看來，這個紮克利要比仆靈可怕的多，畢竟仆靈還是一個感性的人，至少他會在雲翼拔劍之前喝止住雲翼，要是換做紮克利的話，雲翼毫不懷疑他會直接殺掉自己，就算要留活口，也一定會斬斷自己的雙手。當然，紮克利沒有這個實力，他隻是個普通人，或者說是一個非常精明的普通人。

林戈，雲翼微微感歎，或許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冒險，也是最後一次。或許很多年之後，當她慢慢成熟想要成家的時候，她會後悔現在的所作所為，為此她失去了一條腿，一條支撐著人站立的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