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涯隻在咫尺間
整個房間裏，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李智腳下的金屬板上，金屬板上有著和凱恩賢者拿出來的傳送陣一樣的紋路，寶石也是一模一樣，看起來還真像個傳送陣，可是，如果傳送陣有這樣簡單，薩卡蘭姆最高評議會早就研究出來了，哪會到現在這樣整個庇護所世界的傳送陣都已經徹底毀壞，連修理都無人能辦到。
實際上傳送陣之所以大量毀壞，李智現在也能猜出個大概原因，那和巫師們對傳送陣的錯誤使用有關，就好像凱恩現在這樣，拿著傳送陣到處跑，那樣傳送陣使用的一兩次多半是會毀滅的，這傳送陣的安放也是要遵守規律，否則傳送陣也隻是一次‘性’傳送，或者一次都不能完成，用完之後必然報廢，這傳送陣是需要安在地脈相對匯集的點上，使得陣圖上起主要作用的黃寶石與地脈相接，這樣才可正常使用。
地脈結點自是要有相應能力之人才能夠找到，不過隻要有人意識到這一個點，捅破窗戶紙，直接在原有毀壞的傳送陣上架設就可以，也不需要找什麽地脈結點，隻是這樣也隻能對原有的傳送陣進行修複，就不能開發新的傳送點了，遊戲中一個個小站點燃，那就是對原有傳送陣一個個的修複了。
“溫斯特賢者，這個傳送陣真的能用？”哪怕是傳送陣做出來之後，凱恩和諾森德依舊有些不相信，這個傳送陣不知道多少巫師研究過，但是都是無法研究成功，而偶爾有巫師號稱研製成功，但是傳送陣都會存在巨大隱患，通常使用一次報廢又或者傳送過程失誤，使得不少巫師徹底變成失蹤人口。
“可以，先嚐試一下，如果可以，屬於我們赫拉迪姆的時代就再次來臨了。”李智說道，傳送陣一出，所有高手都可以集中起來，天涯也是咫尺，東西大陸於強大巫師再無距離限製，念動即至，隻需要坐鎮中央，傳送陣到那裏就可以打到那裏，傳送陣到那裏，那裏都在守禦範圍內。“都出來吧，我將傳送陣架設到要塞外的場地上去。”
李智席卷著天地洪流，直接自要塞中挪移了出去，不帶絲毫閃電的氣息，斯特沃緊隨其後，也是如李智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凱恩幾人連忙追出要塞外，再看兩人已經是站在要塞下的場地中，而李智已經將傳送陣安放在地上。“斯特沃會長，不介意我收點路費吧。”李智笑著對斯特沃說道。
“溫斯特啊你。”斯特沃指著李智搖了搖頭，他昔日鑄造赫拉迪克之錘也是收著使用費的，可是於有力量沒有能力的人來說，這點使用費又算得了什麽？“就由我自個先試吧。”見先後過來的凱恩等人依舊有些懷疑，李智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安全‘性’也自行驗證，而傳送失敗，落到裏層位麵又或者其他區域，於其他巫師來說可能是絕地，但是對他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麽。
“溫斯特賢者。”凱恩擔憂道，李智擺了擺手：“上回傳送我就失敗了一回，再失敗一次於我也沒什麽大礙，我有傳送術，天地之間何處去不得。”李智說完，直接發動了其中一個傳送陣，閃電中有一絲意誌信號傳出，將現行能用的傳送陣的編號烙印都發送過來，赫拉迪姆時期的傳送陣都毀壞的差不多，最後一對能用的也在他眼前毀壞，此時顯示的也隻有他新製造的傳送陣了。
藍‘色’的閃電大放光芒，李智隻感知中，他的身周閃電元素在一瞬間完成了一個奇特的架構，將身周的空間撐開了一條縫隙，並將他渾身都裹挾在其中，然後猛的向前投‘射’，在投‘射’的過程中，閃電的力量不斷在前麵開出一條閃電通道，這條閃電通道不斷延伸，而他身周的閃電元素也急劇減少，通道越長，消耗的元素就越多，巫師的法力就是如此消耗。
僅僅是一瞬間，他已經出現在架設在高坡上另一個傳送陣上。“成功了。”雖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是李智依舊十分欣喜，有了傳送陣，又有如許強者雲集，這世界的天真的要變了，自傳送陣可以自由安放的一刻起，整個世界都將處於此時在場強者的打擊守禦範圍內，要打有己，要走也是隨意。
一次成功並不能說明什麽，許多巫師自行製造傳送陣，用的寶石隻要夠好也是可以傳送的幾回，此時李智拿出來的寶石都是極為高級的寶石，或許可以多傳送幾回也是不一定，為了驗證，李智又反複的傳送了幾回才作罷。“你們都試試。”李智招呼道，此時架設在地脈小節點上，傳送陣對寶石的力量消耗微乎其微，原因也是簡單，因為傳送陣不需要消耗寶石的力量來完成與地脈的溝通。
“斯特沃會長不去試試？”李智站在自行製造的傳送陣旁邊，看著凱恩、諾森德等人在兩個傳送陣上反複穿梭，陣陣藍‘色’閃電中，有的是眾人歡喜的笑容。“傳說這天地之間，天地洪流也是有著脈絡可尋，巨木兄弟會的地脈力量，克裏斯特家族的符文秘術都是可以自如運用這股力量，溫斯特你能夠架構傳送陣，並為傳送陣選擇地址，想必也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吧，這股力量，我許多年就曾經探尋，卻是無果。”
斯特沃言語之中有著探尋之意，李智笑道：“所行的道路不同，自有著不同的力量，對地脈運用需要對天地的感應，而這股感應卻是需要自身體上挖掘而來，與運用外在元素力量不同，自一其實就是兩條不同的路，不過這天地本就是由一點演化而來，兩條路在登頂之時必然殊途同歸。”
斯特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類對天地洪流的特殊運用都是來自原初以前，能夠運用之人無不是在原初以前傳承的秘術上造詣極高，外人想要窺探都是不能，道理原來在此。不過李智的話語卻未停下來，繼續說道：“斯特沃會長，在這片天空下，你會否覺得巫師的力量過於強大了些？如果掌握在善用者手中，諸如你我各有道路都是可以造福一方天地眾生，而在惡用者手中，毀天滅地，動輒摧毀城鎮。”
“是啊，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巫師，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無比強大，一階的巫師一旦為害，也能釀成大害，而一旦達到第五階力量，無論哪條道路，都有著摧毀城鎮的力量，布萊威爾，十萬人一夜之間毀滅，溫斯特你是有感而發吧。”斯特沃心中也升起同感。
這件事情李智也確實是有感而發，他也由布萊威爾聯想到崔斯特瑞姆，在遊戲的背景中，那座城市是毀滅了的，據說迪亞‘波’羅隻用了一隻手就毀滅了崔斯特瑞姆，而現在，迪亞‘波’羅早就脫困，並且在那城市中建立維持會，建立信仰，崔斯特瑞姆地區還好好地，那崔斯特瑞姆如何毀滅的？想想薩卡蘭姆之手的手段……
“這個問題，許多年前我也想過，可是，巫師的力量相比於尋常人過於強大，而且單純以秩序來製約，效果並不理想，千百年來，這大陸上巫師的秩序已經形成，無論哪個法師部族還是巫師群落都是嚴禁巫師對平民進行屠殺，否則必然遭到所有巫師的共同追殺。”
“可是，力量掌握在個人手中，想要用，隻是一念之間，哪怕知道後果嚴重，但是總有各種方法規避，就好像薩卡蘭姆屠殺布萊威爾一事一樣，總會有人心存僥幸，尤其是在相對魂‘亂’的時代，而且，事情已經發生，哪怕是事後將他殺了又能怎樣呢？而且，如果是普通巫師還好說，薩卡蘭姆這類強大的組織或者個人，做出了事情又怎樣，誰來製約他？”
“這次格瑞斯騎士長如果沒有逃出來，甚至這件事情都不會有人知曉，甚至現在知曉了，又能怎樣呢？現在整個世界都陷入戰火，誰來懲治薩卡蘭姆聖庭，而即便是和平時期，兩方相互指責，如果一方不能奈何另外一方，往往事情也會不了了之，如果做出事情的一方力量強大，摧毀了對方將事情栽在對方身上也是常事。”
李智說這話，雖然是有感而發，卻也是有所試探，以人道力量約束整個世界的巫師，這種事情，別看現在許多巫師在對待惡魔上可以與他站在同一個陣營，但是一旦他的這個想法暴‘露’，不知道多少巫師會站到他的對立麵上去，他現在也隻能偷偷的在自己領地上做，擴張領地間醞釀大勢，而一旦大勢成就，那尋常巫師哪怕是傳說領域都不要想阻擋了。
隻是即便如此，如果整個世界的巫師都站到他的對立麵，他也是無力阻擋，這才要有誌同道合之夥伴，斯特沃這個傳說領域就相當於十萬普通人意誌合力了，而人道鼎力既是對巫師的製約，而對於建立者以及體製內的巫師來說卻是一塊大蛋糕。
“溫斯特領主，太好了，有了傳送陣，薩卡蘭姆之手和薩卡蘭姆聖庭那群狗咋種就不要想逃脫製裁，他們必須為布萊威爾的十萬平民付出代價。”諾森德經過了十幾次的傳送試驗，已經肯定了傳送陣的功用，這才來到李智跟前：“格瑞斯現在正在追蹤薩卡蘭姆之手，而領主給喬力克的空間坐標也在他手中，領主隻要傳送過去，將傳送陣架設好，我們就可以集中力量對薩卡蘭姆之手進行打擊了。”
這時候凱恩、瑞恩和科特迪瓦也先後完成對傳送陣的試驗，對這傳送陣極為滿意。“根據阿卡拉的預言，似乎安達利爾魔王有想對我的領地動手的想法，我將傳送陣架設好，到時候，安達利爾如果真的過來，我們集中力量一齊動手，也叫他來個有來無回。”安達利爾，薩卡蘭姆之手，這些人都是非人，哪會具備人‘性’，視人類為螻蟻與羔羊，宰殺起來不會有半點憐憫，這樣的存在，本身就是人類的死敵。
“說起阿卡拉，他們不是薩卡蘭姆聖庭一係嗎？這次好像並未同烏爾班一同離開？”諾森德疑‘惑’道，斯特沃正要解釋，凱恩反倒是為阿卡拉說話了：“諾森德殿下，目盲之眼雖是薩卡蘭姆治下，但是其根源來自於史卡辛米教派。”威斯特瑪騎士團曾經也是最高評議會麾下，凱恩一解釋，諾森德自然是明了，隻是五位將軍死在目盲之眼的菲尼克斯手下，他對阿卡拉想要有好感都難。
“除了阿卡拉，薩卡蘭姆聖庭還有一支力量似乎也沒離開。”李智接口說道，亞馬遜‘女’戰士的名號他早有聽聞，曾經也懷疑她們與主世界的某支力量有關，而亞馬遜‘女’王也曾經在薩卡蘭姆聖庭的指使下對他動了殺心，如此他對這隻力量也是極為注意，李智說話間，已經將自己最新構築出來的傳送陣自地上起出，格瑞斯此時在追蹤薩卡蘭姆之手，這個傳送陣正好帶過去。
“這就是赫拉迪姆時期的傳送陣麽？我主伊蘇大人說傳送陣的道理說穿了其實很簡單，隻要有足夠材料的非神魔裔元素巫師就可製造，但是傳送陣的安置卻非需巨木兄弟會那群‘精’通地脈力量的第五階武者才行，如果沒有領主，傳送陣的再架隻能架設在過往傳送陣原有的位置上，想不到溫斯特領主竟有此能力，我主伊蘇大人對這能力也是頗為羨慕呢。”
遠處，阿卡拉直接一個閃電傳送自要塞上挪移下來，落在傳送陣旁，打量著腳下的傳送陣，這裏是昔日的羅格營地，隻是現在卻是一片白地，除了一些被強大法術燒灼成岩漿的區域，各處已經是野草遍地，將大自然的還原修複能力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段時間，阿卡拉不再是如被薩卡蘭姆和威斯特瑪排擠時那樣憂心忡忡，說話之時時刻將伊蘇大人擺在口中，臉上也滿是自信，顯是有了個傳說領域的大靠山，一切就不一樣了，李智以此判斷，伊蘇也是近段時間完全複蘇過來。李智想及琳娜一事上確實是對伊蘇有所虧欠，既然伊蘇羨慕這種力量，借阿卡拉之手傳話，在這件事上還她一報又有何妨。
“哦？伊蘇也羨慕這種能力？”李智指點著羅格要塞區域：“阿卡拉，你代我轉告伊蘇，我溫斯特欠她的，不知道用這整個羅格要塞來償還他如何？”這時候李智發現，自羅格要塞上下來的還並不止阿卡拉，還有三位身上背著巨弓的‘女’人自羅格要塞的城牆上一躍而下跟著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卡夏，卡夏身後的就是兩位亞馬遜了，三人都不是什麽美麗的‘女’子，相貌實屬平常，但是行走之間，顧盼生姿，自有一股奇異的氣質，三個人走在一起，卻是一種別樣的風景。“溫斯特先生是在開玩笑吧，這羅格要塞區域曆來就是目盲之眼的自治領，還需要領主送與我們？”
“那就要看什麽送法了，阿卡拉你當知道克裏斯特家族的磐石領為何能夠存在無數年吧，其根本原有就在於她家族擁有一個鎮壓一切的根基，克裏斯特在自身土地上擁有媲美森林之王的力量，我送這樣一個根基給目盲之眼不知是否足夠？”李智此話一出口，在場幾位無不動容，這等於是送給目盲之眼一個傳說領域啊，雖然是不能移動出領地外的傳說領域，進取不足，守業卻是有餘了。
阿卡拉也忽然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與‘精’神虛空中某個強大存在對話，過得一會，阿卡拉睜開眼睛，麵‘露’喜‘色’：“我主說可以。”李智點了點頭，一座總攬一方地脈的法師塔，還了伊蘇的人情又有何不可，而且，這座法師塔是他親手打造，塔樓的核心終究會是在他手中，伊蘇和目盲之眼也隻是具備使用權，這樣一座塔樓的矗立，得利的何止是目盲之眼？
而阿卡拉這個契機，更讓李智看到了以法師塔收束大地脈絡，掌控大地的另一個途徑，隻是法師塔掌控一方地脈，也隻是具備一個傳說領域的力量，而且不如真正傳說領域那般靈活，隻有守禦之力，不過法師塔的並非隻具備力量的意義。
巫術並非隻可用於破壞，在建設方麵具備同樣強大的力量，有了法師塔，整個天地的力量源源不斷，可以培養無數強大的巫師，而且與人道鼎力結合進行約束規範，巫術文明就有了基礎，天地之力無有窮盡，一旦轉化成生產力，那是何等的局麵？
依靠這股生產力，整個庇護所的發展甚至有了超越主世界的契機，這是何等的令人神往，直讓李智仿佛看到了整個庇護所世界的大地各處都密布法師塔以及以法師塔延展開的一個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