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立錐之地 第二十八章 你要戰，便作戰
泛黃的羊皮紙包，淡淡的鮮血繪製成圖案烙印於封口之處，看似尋常的圖案之中卻流淌著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無盡地獄的氣息自封口處流淌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地獄魔王的來信，但是地獄的魔王從來不會給任何人寫信，因為他們沒有資格，所以這種信封的風格在庇護所世界也隻有一人用的起了，那就是昔日費斯傑利的首席，人類有史以來巫師中的最強者赫拉森。
聽李智問起，凱恩賢者沒有多說，他也隻知道這封信是戰書，具體內容他也是不清楚，隻是自空間中取出了這樣一封信，信封上以坎德拉斯文字寫了一句話，赫拉迪姆兄弟會會長溫斯特親啟。“赫拉森，已經快有一千年沒有見過他本人了，他現在已經自巴爾的打擊中恢複過來了嗎？”斯特沃會長看著那封信，向凱恩賢者問道。
很多人都知道，凱恩賢者家傳的降神術來自赫拉森，以降神術的特性，這世間與赫拉森關係足夠密切的不是費斯傑利教派，而是凱恩家族的曆代傳人。“赫拉森賢者的消息我也不清楚，斯特沃會長，或許溫斯特領主可以自信中弄明白。”凱恩賢者尷尬的笑了笑，他身為赫拉迪姆的一員，另一重身份卻是赫拉森在神秘庇護所外的耳目與使者，此時又為赫拉森向李智遞交了一份戰書。
李智將信封接過，看了看信封上的血色封印，這果真是一封戰書，戰鬥自這封信封遞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信封上的血色封印絕不簡單，其中蘊含了兩股思維層麵的力量，任何觸及封印之人，都會被這股力量糾纏，這樣的力量不是尋常傳說領域能夠接觸到的，這涉及到更高的精神領域，李智也是自自然意誌的攻擊中挺過來之後才明白這股力量的強大。
“恐懼、毀滅。”李智解讀出封印上的力量，恐懼、毀滅兩股概念的力量直向他核心的另一麵思維而去，這兩股力量以概念而存在，李智一碰觸就本能的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懼，而恐懼隨即催生出一種毀滅傾向，毀滅他人也是自我毀滅，不過知道思維力量的存在，李智如何會被這股力量左右，概念一入思維就被他以概念抹消了。
將封印解除，李智打開了信封，入眼的是一行字：“能夠打開這個信封，你配當我的對手，溫斯特，待坎德拉斯大陸的地獄力量消退後來魯高因吧，無關道義，不分正邪，誰是庇護所世界未來的主人，誰可以帶領庇護所世界走向光明，你我一戰而決，赫拉森。”
“溫斯特，到底是怎麽回事？”斯特沃關切的問道，李智將信收到空間之中：“這是赫拉森的戰書，向我約戰，並以此決定庇護所世界未來的走向。”赫拉森果然是如傳說中那樣強大，信封上的思維之力，如果換了個普通的傳說領域，被這力量纏上，如果不能領悟這力量的存在，恐怕意誌核心非得崩潰隕落一次才能解決問題，也就是說，如果李智隻是一個普通的傳說領域，那連配當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斯特沃默然不語，過了一回才對李智說道：“赫拉森的性格，做事之前都會思慮周詳，一旦決斷，就再無更改，溫斯特你與他這一戰不可避免啊。”無需斯特沃提醒李智也是知道，否則赫拉森不會送這樣一封信來：“斯特沃會長，你見過赫拉森，也見過赫拉森與巴克特那一戰，他到底有多強大？”
“赫拉森的強大，我也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和魔王一般，事實上也是如此，就力量上來說，他本身的意誌堪比傳說領域個人意誌與天地洪流的結合，此外，還有十幾個地獄領主連同十幾萬精銳的地獄軍團以他意誌核心為依附，使得他意誌力量遠超尋常傳說領域十倍不止。”
“不過在庇護所世界，有著法則製約，他力量雖然強大，但是能夠極限發揮出來的也有限，但是，他卻不是個人，約戰於你絕對是要帶著地獄軍團的，地獄軍團的每一個地獄領主的力量以他為中心都可以發揮出一個傳說領域應有的力量，這樣的強大，昔日我成為傳說領域之後也隻能仰望，哪怕是現在執掌了兩大至高權柄也不能與之相比。”
在庇護所世界，法則層麵上就對力量有著製約，和主世界的力量壓製一樣，壓製的力量極限就在第六階，這個壓製就決定了一個傳說領域力量的極限輸出，有著這個壓製，同樣一個傳說領域，力量哪怕有著差別，兩個人的最大輸出都是一樣。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力量強大似乎就無用了，同樣的傳說領域，力量強大者雖然輸出力量與力量弱小者沒有區別，但是，這隻是在法術發揮上，傳說領域的對戰，真動起手來那就是領域空間的對戰，如此，力量的強大弱小就體現出來了。力量強大者的領域對力量弱小者的領域如果不是規則之間有絕對的生克關係，那以強對弱會存在壓倒性優勢，尤其是力量差距達到一定程度之後。
普通的傳說領域對戰，力量差異不要太大，一方想打領域空間戰，另一方不配合強行掙脫領域空間的束縛就是，但是如果一方強大到一定程度，以領域空間強行收納，逼著打領域空間戰，就好像上一次對陣薩卡蘭姆之手，薩卡蘭姆之手的領域空間聯合起來逼迫另一方不得不加入到領域空間戰中一樣，因為不展開領域空間與之對戰，那就隻能被對方拉入他的領域空間淩虐了。
如斯特沃所說，這位赫拉森還真不是一般難對付，或許比安達利爾這樣的魔王投影都要厲害的多，自身意誌力量強大堪比傳說領域不說，更有十幾位地獄領主和十幾萬地獄軍團意誌力量以他為依附，這股力量結合起來，那就十分可怕了，整個坎德拉斯大陸以安達利爾為首的地獄力量加起來也沒他個人強大啊。
這樣的力量聯合起來，李智想不與之打領域戰都不行，而這個赫拉森除了力量強大之外，他的地獄領主和地獄軍團還有無數個輸出點，所謂規則壓製在其他單個的傳說領域壓製很大，但是像他這樣的，根本限製不住，普通傳說領域隻有一個輸出管道，他有十幾個堪比傳說領域的力量輸出管道，和十萬計的精英惡魔輸出管道，委實恐怖了些。
除了力量之外，自信封上，李智更看出赫拉森不僅是力量強大，在力量的運用上也是走的極遠，赫拉森可不比斯特沃這樣反複隕落恢複的人，活過了千年啊，都說人老成精，像斯特沃雖然是個老人，但是幾次隕落，真正活著的時候並不長，赫拉森卻不同，不得不說，赫拉森的這封信與斯特沃會長對赫拉森的描述給了李智極大的壓力，而這場戰鬥根本無法避免，在這封信上，李智看到了赫拉森的決斷。
不可避免，又何須避免，如果連個赫拉森都無法應對，那未來如何去應對那些魔王和天使呢？“凱恩賢者，替我答複赫拉森，就說這場戰我應下了，隻要解決完坎德拉斯王國上的地獄力量，重整坎德拉斯王國秩序後，我一定會前往魯高因與他一戰。”赫拉森雖強，但是他李智也不差，本身力量就不是尋常傳說領域可比，渾天印中伊蘇和阿爾忒彌斯也依附其中，更有科特迪瓦院長是他自然洪流的化身，這股力量配合著武道聚氣的秘術，就不比赫拉森差了。
而赫拉森的地獄軍團，李智也想辦法與之應對，他將約戰時間定在坎德拉斯王國秩序重整之後也是有其目的，此時的人道鼎力的力量有五位傳說領域的加盟已經極為強大，但是，等到坎德拉斯王國徹底歸於他的治下，到那時候，近五百萬的人口融入到人道體係中來，人道力量將會更為凝聚與強大，他倒是想要看看赫拉森以地獄領主與軍團匯集的力量強大還是他人道力量匯集時候誰強誰弱。
“溫斯特。”凱恩賢者應下李智的話語，斯特沃急忙阻攔住：“要不要我與赫拉森交涉下，將這場決戰押後到將地獄力量徹底自庇護所世界清除之後？”知道赫拉森的決議不可阻攔，斯特沃也不想去阻攔，隻是想辦法押後，這也是可行，斯特沃是不想李智與赫拉森一戰對封魔局勢造成不必要的影響，要將一戰放在勝利之後。
“斯特沃會長，不用如此，相信我，凱恩賢者，照我說的做，替我回應赫拉森的約戰，告訴他，你要戰，便作戰。”李智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事上很多事情可以去取巧，但是總會有些事情無法逃避需要去直麵，將事情延後，倒使他顯得畏懼了，而且，越是押後，或許反對赫拉森越有利，以赫拉森的力量，在封魔戰爭中將地獄領主都一一收編，又召喚更多的惡魔，到那時候該強大到什麽地步？
“既然溫斯特你已經決定，凱恩賢者，那就按他去做吧，溫斯特，我這段時間會將我所知道的赫拉森的一切都整理出來，我也隻能幫你這麽多了，另外，現在赫拉森的力量應該沒有想象中那樣強大，畢竟，我眼中的赫拉森是他全盛時期，他後來於巴克特一戰，力量大損，千年來隱居不出，就是為了調理傷勢恢複力量。”
李智心意已決，斯特沃也不再多說，但凡自我修證的傳說領域都有一個特點，都是個倔脾氣，尋常小事不看在眼中，但是一旦真正下了決斷又或者涉及到道路問題，那是絕不可更改，斯特沃也是如此，推己及人，他也不會去扭曲李智的意誌。
“那就謝謝斯特沃會長了，赫拉森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先將菲尼克斯的事情解決吧，隻要菲尼克斯可以加入我們的陣營，坎德拉斯王國就再無大事了，阿卡拉有菲尼克斯的消息，不知我想與菲尼克斯會麵的事情有什麽進展沒有。”
斯特沃從懷中拿出了一枚長箭：“溫斯特，這是菲尼克斯的答複，傳說領域的決斷一旦定下，就斷無更改之意啊。”李智請求會見，菲尼克斯回以長箭，在斯特沃會長看來，這個回應就是代表著菲尼克斯的斷然拒絕了，這幾乎不用去想，請求和平而去，對方回以武器，這就是求戰了。
“斯特沃會長不要太悲觀了。”李智拿著長箭，這長箭隻是一枚普通的長箭，上麵也並未如阿爾忒彌斯那樣留下一段話，但是李智在長箭上感應到了菲尼克斯留在長箭上的氣息。一旦踏足傳說領域，自身意誌高度凝聚，氣息會極限內斂，不展露自己的力量的時候，他的一切作為不會在天地間留下任何氣息。
這樣一枚普通長箭，菲尼克斯留下自己的氣息做什麽？李智拿著長箭，端詳了一段時間，除了這氣息外，並無任何其他。“這是一根普通的羽箭，箭頭上雖然沒有字，但是卻留下了菲尼克斯的氣息，斯特沃會長，還記得我們新來的姐妹阿爾忒彌斯嗎？她留給我的箭頭上就有著她的氣息。”
“安達利爾既然決定一戰定下坎德拉斯王國的歸屬，現在她所能夠統領的地獄領主和化身恐怕都向坎德拉斯平原聚集，菲尼克斯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與我們見麵也是不方便，所以留下這枚長箭，箭上有她的氣息，憑借這氣息，但凡對精神領域有所涉獵的都可以與她聯係上，這柄長箭可不是她表達通過戰爭解決問題的意圖，而是她給我們的一個信號。”李智持著長箭滿臉自信：“這次我一定可以說服菲尼克斯。”
“竟然真的是這樣。”李智的說法很快就得到了斯特沃和凱恩的去人：“那真的是太好了。”李智點了點頭，欣喜的將長箭收在空間之中，準備下午就透過精神虛空與菲尼克斯對話，原本心中升起往主世界走一遭的想法又一次被推遲。“事不宜遲，今天下午我就會與菲尼克斯談一談。”
“那就祝願溫斯特此行能夠成功了。”斯特沃撫了撫他的胡子：“菲尼克斯的事情一了結，坎德拉斯大陸歸於我們手中，到時候我們就輕鬆很多，對了，溫斯特，你的領地上有個名叫閃電烏鴉的德魯伊巫師？”
“閃電烏鴉？”斯特沃話題一轉，轉到了閃電烏鴉頭上，這話題轉折之快，讓李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閃電烏鴉怎麽了？他現在是我領地農業總領，全麵負責農業相關，斯特沃會長，你怎麽忽然提起閃電烏鴉來？”
“閃電烏鴉的相貌和我記憶中某個強大的存在極為相似，不止是相貌，就是氣息也是如此，他或許真的是那位強者的力量承載體。”斯特沃將手負在背後皺著眉頭對李智說道：“溫斯特，現在自然意誌已經盯上了你，那位強者應該也是自然意誌麾下，所以，對於閃電烏鴉，溫斯特，你應該注意下。”
“閃電烏鴉？應該不是吧，自然之子瓦西裏我也見過，和閃電烏鴉的相貌截然不同，而且即便是他，瓦西裏也已經徹底隕落了？”李智第一時間想起了瓦西裏，遊戲中七位英雄，背後各自有一條道路，道路的背後就是傳說領域，德魯伊在庇護所世界中會是誰？隻有科特迪瓦和閃電烏鴉，因為現在的德魯伊巫師恐怕已經死絕了，隻剩下了這兩位。
科特迪瓦這苦逼踏足傳說領域，花了多長時間積累而來，這樣的苦逼哪像塔拉夏和吉瑞凱恩那樣的主角？和科特迪瓦想比，閃電烏鴉就不一樣，閃電烏鴉雖然不天才，但是，從薩爾瓦自治領到羅格營地多遠？整個德魯伊自治領的德魯伊巫師幾乎死了個精光，就剩下了一個傳說領域科特迪瓦，他倒好，一個一階的德魯伊居然可以一路逃亡而來，老早的就跑到了羅格營地，和科特迪瓦相比，實在是太有主角命了。
斯特沃會長一說起，他竟是某位強大存在的承載體就更順理成章了。“閃電烏鴉？斯特沃會長，你不說起我還真沒想起來，隻覺得閃電烏鴉有些眼熟，你一說我就想起來這樣一個人，這個人不是瓦西裏。”科特迪瓦想了一會，也從記憶中找到了這樣一個形象。
“天空之主”科特迪瓦與斯特沃一個對視，幾乎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不錯，是天空之主。”斯特沃肯定道：“上一次封魔戰爭中，我與塔拉夏曾經遠遠的見過他一麵，這個天空之主極為厲害，擅長空間力量，他的空間力量，連魔王的領域空間都無法束縛，在魔王的領域空間中也能來去自如，這個閃電烏鴉叫閃電烏鴉，和這位天空之主也頗為相類，我曾在費斯傑利的記載中看到關於天空之主的記載，它的本體就是一隻執掌了閃電力量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