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生不滅與不生不滅
先前李智與瑪瑟夫討論的考核，以考核來分配官員位置，原本溫斯特領就有推行，隻是考核的人員來源僅是學者之家，李智後來認定的就不再是單純通過學者之家，即便不是學者之家的人員也可以來考，隻是將範圍擴大化了而已。
李智後麵拿出的文稿就是他現在力所推行的信仰計劃了，在這信仰計劃上，他首先就言明了一點，信仰的光輝鑄就永生，透過信仰，隻要足夠虔誠者，能夠徹底融入傳說領域信仰體係者，就可死後升入希望的國度。而堅定的信仰，也必然帶來專注，也就是說，每一個信仰者，隻要足夠堅定，奉行道路，都可成為巫師。
此外，對於巫師而言，無所謂信仰是否堅定，隻要奉行道路就可，奉行道路並且進入道路體係者，隻要達到三階，死後都可入到那神國之中，以上兩條無論是哪條達到標準，又或者兩條都達到標準，都可入得永生的門戶。瑪瑟夫拿起文稿一看，當即就是一呆，這是永生啊，往日薩卡蘭姆聖庭拿出永生的噱頭，一時間擴紮力量強大到不可遏止，那時候的永生還隻是噱頭啊。
此時李智交到他手上的文稿明明白白的寫的很清楚，永生的門檻在哪裏，隻要你們能達到，裏麵甚至還有達到的方法，定期祈禱與觀想，還有種種信仰儀式，永生的歸途是在哪裏，都說的清清楚楚，隻要達到標準，就可以入到那傳說領域的神國中去，從此擁有不朽的的生命，至於不達標者，也說的很清楚，沒有什麽地域，隻是塵歸塵，土歸土，徹底重新返回天地中去，一切都歸於虛無。
看著這一卷文稿，瑪瑟夫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腦袋裏浮想聯翩起來。對這份文稿，瑪瑟夫沒有絲毫懷疑，事實上，這是李智拿出來的本身就是可信的事情，而文稿上也寫的很清楚，這不是一份簡單的文稿，而是一份《神之契約》，凡人奉行神靈的道路，信仰神靈，神靈自有回報。
手裏捧著文稿，瑪瑟夫腦袋晃晃悠悠間就出了門去，於他而言，這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李智微眯著眼睛，看著瑪瑟夫的離去，沒有多說什麽。有信仰和沒有信仰區別是很大的，信仰就是道路，有道路者意誌就可堅定，有堅定，成為巫師會很遙遠嗎？這信仰的計劃，就是改造人的思想，讓更多的人能夠堅定，如此就會有更多的巫師，有更多奉行他道路者。
這份文稿，李智首先是在萬神殿上展示了一番，由所有加入萬神殿的成員都過目一遍，這才拿下來，交由瑪瑟夫，所謂《神之契約》並非某一個神的契約，而是整個萬神殿所有神與凡人的契約，對於本世界的信仰，李智並未過多要求，因為他日後是要成為世界之主的人，到那時候，整個世界的一切都是他的，其他神靈也隻是他這個皇天的官吏而已，如此，他本身對信仰的需求反而沒有了。
當這契約傳播出去，李智更夠看到未來整個庇護所世界的演變，可以說，無數年後，整個世界，除了新生的嬰兒不是信仰者，不是巫師之外，其他人都會是神道之下的巫師，到那時候，世界會是怎樣？
以天地洪流之中的地脈力量轉化為無限的生產力，這看似是在無限消耗世界的力量，但是實際上，這些力量消耗來消耗去都是世界本身的力量，隻要不外流，實際上等於沒有消耗，這樣的生產力無限發展下去，所謂物質極大豐富當不難達到，若是再弄出人工智能之類的核心，恐怕連勞作都不需要了。
昔日的美索不達米亞在巔峰時期，似乎達成過類似的成就，號稱流淌著蜜和奶的世界，也是《聖經》中描述過的失樂園，可惜，那樣的世界終究逝去了，隨著世界的生命走向盡頭，晉升到主世界，法則的壓製，永恒而無限的生產力變成有限，社會文明也漸漸退轉，不過那是美索不達米亞，而他這裏是庇護所世界。
任何世界，哪怕宇宙都有衰退的一天，唯有聖者永不消亡，無限凝聚的先天思維托於根源層麵，強大到不受後天影響，不再受到後天法度的製約，宇宙滅，聖者不滅，宇宙生，聖者隨之演化，能入聖境，聖者所掌控的世界就不會消亡。
就好像人的身體之所以會死亡，本質的很提還是身體的源頭，世界也有其源頭，而這源頭一旦衰退，世界越來越大，消耗也越來越多，如此，收入與支出不成比例，世界也自是進入老年，終於要晉升到大千宇宙中，被大千宇宙完成最後一道收割，世界凝聚的一切靈性，包括世界中的神靈，都是宇宙收割的對象。
許多世界一旦要走向衰退，往往會想方設法的延長自身壽命，這方法也不是沒有，就如兼並其他的世界，掠奪對方的根基，如此又可延長，這由此延伸而來的戰爭，也是金仙殺劫的一部分，不過這樣的殺劫，越殺就越是猛烈，而天人五衰也越是厲害。
因為兼並其他世界，使得世界的身軀大了兩倍，可惜用的還是一個源頭，如此，兼並一次，世界能夠獲得的壽命往往不到過往的一半，下一次再兼並，世界越龐大，消耗越多，如此飲鴆止渴，惡性循環，如果哪次不在壽命內兼並成功，最後依舊是被大千宇宙收割掉，而且一次收割等於收割許多世界。
聖者之所以永在，其最關鍵的原因是可以領悟宇宙創滅之最高法則，先天道行境界也可達到那一層次，從而無限凝聚，超脫後天一切規則和法則，達到那一個層次，宇宙的一切奧妙盡在掌中，以李智的聖境，隻需要力量達到，自可匹配道行，也就是說，當李智能夠將庇護所世界完全納入自身，成為世界之主的時候，又有匹配的境界，他就是一個全新的聖者。
到那時候，庇護所世界的生滅於他而言也在掌握，那個境界的根本法則李智此時已經可以看到，隻是實力有限，也隻能看看而已，不過，他也可以確定，這世界不會如同其他世界一樣晉升到大千宇宙中去，要晉升，也是自主晉升，進去了也不會消亡。
世界之所以會消亡，還不是因為後天法度的問題？若是先天思維道行超越一切後天法度，世界還會消亡麽？答案當然不會，其實有金仙研究後天法則達到極致，不兼並其他世界隻憑借強大的力量反哺世界之源，使得源頭不會枯竭，可是到最後，隨著世界的不斷成長，越來越大，反哺能力會否永遠壯大？
如果金仙的意誌核心可以一直凝聚下去還差不多，但是事實上，不領悟聖境的道行，思維凝聚到一定極限就無法繼續凝聚，再龐大的力量也無法吸收，所以反哺自是有其極限？當總有一天反哺不了，就是被大宇宙收割的時候了，這是宇宙既定的法度，不超脫者概莫能外。
而世界的法度是由誰來決定，秩序是如何製定出來的，這就是根本的法度，這法度的核心所在就在於先天本源的層麵，而且是最為根本處，不入聖境，不能全知，沒有人能夠體會，而這聖境道行法度奧秘也極端深奧，而且也是在時刻的變化和運轉之中，故而達到聖境者各自領悟出來的符文境界雖然強大，往往不同，聖者刻下的符文，縱是宇宙通用，而且極端強大，卻也不能以此達於聖境。
這方世界不滅，不但不會毀滅，而且還可以無限壯大，李智甚至透過全知視覺看到了永恒天堂、大清聖境、太昊神境以及其他同等存在執掌世界到底是個什麽狀況，那無疑就是庇護所世界未來可以達到的層次。
此時以全知視覺而觀宇宙，是可以將世界分為大千宇宙和虛空兩個部分。大千宇宙之中有著億萬星辰，而虛空之中也有著元氣不斷凝聚出的種種世界。這些世界有大有小，大者是一方完整的世界，有著世界的晶壁，小者就隻是虛空中隨生隨滅的小位麵。庇護所世界就是這樣的晶壁，而且已經成長到了青年時期，開始了二次發育，根係延伸到了外層。
而那些小位麵呢，如果是誕生在相對平緩的虛空中還可以存在，但是如果是在風暴區域，往往一個浪頭打來就湮滅了，而更多的位麵如果存在下來，往往是因為其存在於大的世界旁邊，依附於世界晶壁而存在，這樣的位麵就是外層位麵，庇護所世界本身也是有，隻是庇護所世界外層的界麵之外虛空風暴極為強大，所以依附的位麵是極少。而虛空風暴相對平緩的區域那就不同，往往可以看到一方晶壁外界依附成千上萬的小位麵的盛況。
宇宙分為大千宇宙與無限虛空兩個部分，兩個部分非是存在同一個界麵，若是說的形象些，可分為清與濁兩個界麵，清者就是虛空世界，濁就是大千宇宙，虛空中一切世界誕生於清，也就是虛空之中，其演化，都是朝著濁而演化，也就是向大千宇宙。以全知視覺看去，無限虛空之中，此時分化出兩個極端。
一個極端是大千宇宙，虛空之中的無限黑暗之地，世界的墳墓，所有世界都在向那裏演化，越是靠近大千宇宙，世界晶壁本身的光輝就是越暗，在黑暗的虛空中就好像即將熄滅的燭火，而新生的世界就不在這個層麵，源頭的無限充沛將這些世界照個透亮，無限虛空中，世界的分部看似無序，實是有序，最大的秩序就是以上的生死之序。
新生的世界與即將死亡的世界，還有庇護所世界介於生死之間剛剛進入青年的世界，直接就將無限虛空劃分出了三個層次，以全知視覺自宏觀上觀看虛空，其看起來與宇宙極為相似，無限虛空的黑暗是底色，每一個世界晶壁都是星辰，這些星辰每一個都無限遙遠，又似沒有距離，隻要知道坐標，透過大千宇宙為跳板，可以直接達到。
在廣袤的虛空之中，似庇護所世界這樣的世界多的就好像宇宙中的群星一樣，億萬的數目，讓人數也數不過來，這些世界，有大有小，大者遠超庇護所世界這樣的世界百倍萬倍甚至千萬倍，小的隻比一個位麵大不了多少。
這些世界也不是所有的世界都有生命，有生命的片界億萬個世界裏也是無有一個，那越是巨大的星辰往往就越是沒有生靈存在，隻是單純元氣凝聚成物質，極少靈動，這類世界注定是要沉到大千宇宙中去的或化為普通的行星，或化為恒星。而一方世界是否有生靈存在，以聖者的全知，卻也受到蒙蔽，這就是世界力量源頭本身所帶來的遮掩，聖者若不是親身降臨也是難以查知。
一切都在不斷變化，每一刻都有世界誕生，每一刻都有世界隕落，，世界隕落，被大千宇宙收割，不過這樣的演變卻並非虛空向大千宇宙單方麵的演化，否則虛空的世界一直向大千宇宙演化，那就必然有其極限？而事實上，虛空的演化似乎是永遠無有極限。
透過全知視覺，李智在宇宙中發現了三百六十五個巨大的黑洞，他們不斷蠶食著宇宙中一切死寂的星體，將一切徹底碾碎，這三百六十五個黑洞與其他星體不同，其他星體都是處於大千世界，他們則是處於大千世界與虛空之間，他們不斷的將吸收進來的一切碾成最本源的力量向虛空投射，在虛空中形成無限光明的巨大噴泉，這噴泉，就是虛空中一切元氣的來源，甚至世界的根本性源頭也是在那之上。
這是隻有聖者透過全知視覺才可以見到的宇宙奇景，虛空演大千，大千再化虛空，如此生滅之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循環，李智在這循環上隻看到了四個字，那就是生生不息，我滅而生你，你滅而生我，生死之間的循環，生生而不滅，這是何其偉大和壯闊的力量與循環？
而三百六十五周天星辰的交換，也隻是虛空與大千兩個層麵演化的主流，除此之外，更有無數其他小循環同樣存在，就如主世界的太陽跨空將光明投影而來，這就是相對小的循環體係中的一段。這整個宇宙是何等的壯大而無有邊際，哪怕以李智此時的全知視覺也看不到邊際，宇宙實在是太龐大了，而他的思維凝聚能夠鎖定的全知視覺範圍又太狹窄了。
李智深深吸了口氣，這全知視覺如果放在一個普通人手裏，他會做什麽呢？他會用來預知明天的彩票是什麽，他會用來偷窺女人身上的神秘部位，他會用來看哪裏有錢可以揀，哪裏的地下埋著金子，但是在他手中就不同。窺探宇宙變化的生滅循環，李智的目光再次穿透虛空，落到那些聖者們執掌的世界之上。
這些聖者，每一個聖者執掌的並非單一的世界，而是無數的世界，在這無數的世界背後，大千宇宙之中，有著與三百六十五顆星辰之外的其他類似星辰，這些黑洞級星辰就是他們以自身力量在大千宇宙中凝聚出來，源源不斷的活躍在宇宙之中吞噬著大千世界的其他死星，將粉碎的力量化作他們體係之下世界的力量源頭，聖者麾下的世界，自此有了恒存不滅，永遠成長的基礎。
而聖者體係外的其他任何世界，其力量的根源都是那三百六十五周天大羅星辰，世界源頭的分派，也各自有其規則，唯有聖者麾下的世界，可以超脫三百六十五周天大羅星辰的世界能量供應體係，因為他們創造了屬於自己的體係。“若我不能入聖境，我x後的出路就是成為太清聖境，聖者力量體係麾下的一部分吧。”
永恒天堂、太清聖境、太昊神境、梵天夢境……這聖者所在的區域，在虛空之中就好像那三百六十五顆周天星辰在虛空中一樣，化出億萬光輝，照耀整個虛空，每一顆星辰周圍都聚集著幾千到數萬個不等的世界，分享著那屬於聖者的聖輝，相比那龐大的世界，庇護所世界簡直是微不足道啊。
“這些聖者，最新成就的幾個才成就幾千年，竟然已經這樣強大？”不過李智隨即就已經明白，似這些聖者隨便分出一個化身去某個活躍的世界布上一局，若是沒有競爭對手，那是易如反掌，化身千萬，幾千年收獲幾千個乃至上萬世界又算得了什麽？這些世界屬於他體係之內，作為掌控者自是擁有整個體係的力量，一個世界就是一個金仙，那太清聖人竟是掌下上萬個世界。
對於普通巫師來說，傳說領域每天累積的力量是個天文數字，而對於傳說領域而言，那聖人的收獲何止是天文數字呢？幾千年就如此，那億萬年之後呢？此時宇宙生滅轉化雖然看似龐大，但是相比於整個宇宙來說實是微不足道。
而這些聖者越是強大，宇宙的生滅轉化就越是靈動，虛空世界的死亡，大千宇宙的收割，大千宇宙死星的毀滅，虛空世界誕生，如此往複的輪轉方是正常，隻是這些聖者光想著以大千宇宙供養虛空世界，許多年後，大千宇宙的力量盡數被抽空，那會是怎樣一個情況？宇宙生滅的輪回被終止，進入到一種存於虛空不生不滅的全新狀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