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立錐之地 第一百一十七章 域外天魔
黑芒收割，白芒收納，自然化身的巨人所過之處，虛空巨獸或死或傷，又或被定在當場進入混亂，更有被吸收納入國度，轉化陣營者，而希望巨人長槍縱橫，一杆希望長槍以巨人為中心爆射億萬槍芒，有如孔雀開屏，生出無比瑰麗之意境，隻是意境之中孕育的隻有無盡的毀滅，兩個巨人且戰且退，直朝群魔堡壘那三個片界交接的虛空而去。
這些虛空巨獸，生於此界，卻是對三個片界開始合一的態勢並不大清楚，此時李智就是要告訴他們這個消息，到那時候，整個庇護所世界的巨獸都要往天堂地獄而去，這些巨獸數目眾多，強大者多難以計數，又有對付神靈的手段，實是神靈升入外層的劫數。
而有劫，那劫數之後，也自有好處，就看那黑芒收割和白芒收納，權柄力量運轉之間，自然國度也以極快的速度壯大著，此時李智若是能夠以黑芒擊殺一頭第十階的虛空巨獸，他恐怕可以瞬間踏足第九階，而且還可以獲得海量功德，白芒的降服也是如此，不過，事實卻沒有這般簡單，李智此時會有對付第十階強大巨獸的手段嗎？沒有，事實上，以李智的全知視覺來看，在世界之外的無盡虛空中，這類巨獸中最強大者連聖者都要退避三舍呢。
否則，聖者們隻要依靠不斷收服虛空巨獸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壯大自己的體係，但是事實上，在廣袤的虛空中，所有強大的虛空巨獸從來沒有單獨行動的，都是成群結隊，一些巨獸實力無比強大，連聖者都不好對付，更何況是成群結隊，更恐怖的是，虛空巨獸的特性決定了同種類的低級的虛空巨獸可以與其他巨獸聯合起來，變成更高級的巨獸，更高級的巨獸的聯合就更加不消說。
無盡虛空中，這類巨獸在本能的驅使下，成群結隊遊弋於虛空大海，四處找尋有著強烈靈性的世界晶壁，吞噬、毀滅以壯大自身群落，一些強大的群落，對於還沒有絕對力量的聖者來說都是要運轉自己所統轄的世界，挪移虛空進行逃逸，如此可知這類巨獸的可怕程度。此時於世界晶壁之內誕生出來的巨獸自是不能與世界外那無盡虛空大海中的相比，但是對於神靈來說威脅也是極大的。
別看此時李智兩個化身對戰這虛空巨獸是占據了上風，但是此時他周圍的隻是實力最弱的巨獸，一旦那些強大者來臨，想像這樣輕鬆根本不可能。此時希望化身長槍上的槍芒已經轉化，不再是末日之雷的神輝，這些巨獸無論是收割還是收納，都可以快速增長自己的實力，以末日之雷毀滅實在是太浪費了。
因此，末日之雷的神輝已經被轉化成那道白芒，長槍舞動之間，不斷有虛空巨獸被開出了靈智，凝聚出簡單的思維核心，然後加入他的陣營，匯到化身體內的世界中去，使得希望化身實力不斷增強著。
這虛空巨獸實力強大，每收割一頭或收服一頭對他的好處都十分巨大，最弱小的虛空巨獸的整體實力都堪比初入六階的強者，如此可想而知，不過越是往上，神靈的等級差距就越是大，第七階到第八階的意誌力量差距遠遠不是第六階到第七階可比了。
此時整個庇護所世界的外層虛空中，巨獸自四麵八方聚集而來，形態各異，大小不一，但是也有群落之分，李智如果是普通的傳說領域，恐怕也隻能看這虛空一隅，這空間不過幾千隻分為十幾個種族的群落，他化身千丈巨人，手持希望長槍當能十**十決。
不過，有著全知視覺的他卻能看到那無盡的遠處，多的好似螞蟻，數目難以計數的虛空巨獸正向這裏蜂擁而至，那些巨獸可就不比這些被他輕易斬殺的了，如果看不到那恐怖的景象，沉迷在收割的快感中，那恐怕死都不知怎麽死的，這類巨獸可當神靈之敵，可當世界之敵，可當聖者之敵，豈是沒有手段，神靈依托天地洪流而與世界存在，如果有方法截斷天地洪流又當如何呢？這類巨獸本能就有類似的手段。
“嘶嘶嘶嘶”槍芒亂射，黑白而光周身環繞，兩個巨人且戰且退，以完好的姿態朝著群魔堡壘而去，他們的身後，越來越多的虛空巨獸聚集起來，密密麻麻，不下十萬之眾，不過數量再多，質量卻是上不去，李智此時還是遊刃有餘，不過他卻知道，情況馬上就要生出變化了。
果然，當一頭比此時遊弋於他身周巨獸都要強大的巨獸到來了，這頭巨獸有著人形的身體，卻長著九個腦袋，十八隻手，手中各自拿著刀槍劍戟等各類武器，身高千丈，自他一出現，原本無序的虛空巨獸開始變的有序起來。“來了。”李智心道，看到這個形象，李智覺得頗為熟悉，因為在許多神話故事裏，這個形象都有出現，這種形象的根源隻在兩個字。“天魔。”
宇宙之中，這類虛空巨獸本來沒有名號，隻以巨獸稱之，但是直到有一天這類巨獸開始有了名號，有了個共同的名號，那就是域外天魔，域外天魔種類繁多，構成域外天魔的基礎與核心是無數細微的意誌，構成的意誌成分不同，種類與形象都不同，諸如欲魔、血魔、戮魔之流，這類魔最為低等的就是此時李智碰上的虛空巨獸，集體意識極為簡單，本能單純而純粹，當集體意識體的意誌強大到一定程度，這類虛空巨獸也會誕生集體的思維，簡單而強大。
實際上以李智看來，人道神靈其實就是類似這類巨獸，以無數人思維共享而成的集體意識，隻是他們相比而言多出了一個核心罷了，天道神靈也是類似，由世界的集體意誌匯集，而有核心，而事實上，在宇宙之中，那些徹底迷失在欲望之中的修行者，也確實被稱為魔，究其根源，就是來源於這域外天魔的稱呼。
魔與非魔的稱呼就在於是否有獨立的核心，沒有意誌核心者，一切但憑欲望主事，這就是魔，有意誌核心者，思維凝聚之下，就是非魔。說到這裏，就有一個界定，普通人是否有意誌核心呢？普通人也是有意誌核心的，體內萬神，每一個神都有一個核心，人的主意誌又是萬神的核心。
這些魔之中，有類魔極為複雜，構成他們他細微意誌並不單一，而是有著宇宙中一切意誌組成，這類魔是域外天魔中最為高等的存在，也是天魔名字的來源，在這之前，所有的天魔都沒有統一的稱呼，直到這宇宙中，有一頭天魔居然超脫了本能，踏足了聖境的層次，自稱天魔，開出了大自在天境，正因有這一位的存在，所有他的同類也有了名字，而其他巨獸也掛上了名號。
天魔天生與眾不同，是所有魔類中最為高等的存在，天生就可以統禦同層次相對低等的諸魔，此時出現在李智麵前的就是這種天魔，他有著九頭十八手，隻看這個形象，李智就可知這天魔有七階。在所有域外天魔中，天魔是最為高等的存在，根據其形象可以判定等級，最為低級的天魔就是此時李智眼前所見的，有九頭十八手，是第七階的存在，繼續向上，有十八頭三十六手、二十七頭五十四手，三十六頭七十二手等等，其中三十六頭七十二手就是媲美十階。
這類天魔都屬真身有相天魔，有真身，有形象，每一頭就是一相，三十六頭就是三十六相，每一手就是一形，七十二手就是七十二形，而由此而上，超脫十階層次，就是媲美甚至超越尋常金仙的無相天魔，這類天魔無形無相，可以念開世界，神化輪回，是聖境之下，所有天魔的頂峰。
天魔乃是所有虛空巨獸、域外天魔中最為高等的存在，此時天魔一現，這成千上萬的域外天魔變的有序起來，原本按照正常情況，這類低等的虛空巨獸要有序，除非出現同類巨獸中相對高等的存在，就可以由高等統領低等，以他為中心聚合力量，此時出現了天魔，哪還需要同等巨獸的統領，天魔一到，隻是在虛空中大喝一聲，這成千上萬的天魔就以他為中心向他聚集，天魔是有所有意誌構成，所以可以容納所有其他域外天魔也就是虛空巨獸的力量。
就好像李智的鐵血戰旗匯集守護之劍騎士團團員的力量一樣，這天魔，一聲呼號，所有其他虛空巨獸頓時有了指揮，全部團聚到他身周圍，然後好像百川如海一樣，一滴滴的水，直接融入到這天魔的身軀之內，數萬的天魔融入，直接將他的身軀壯大到兩千丈的高度，到達了第七階的極限，達到這個層次，他的壯大還未停止。
“果然厲害。”看到天魔的這一手，李智自知全知視覺所言非虛，天魔和高等的域外天魔可以統領聚合同一階的低等域外天魔，隻憑這一手，任何一個天魔或高等域外天魔周圍隻要有足夠多的其他域外天魔，完全可以直接將實力攀上一個檔次，如果是金仙級的無相天魔，成千上萬的無相天魔聚集起來，此時的聖人單純論起力量都有不及。
“該跑路了。”李智兩個化身幾乎同時撒開腳丫子狂奔起來，不再是且戰且退，此時這天魔他還能夠應對，如果再來的幾頭，那就不好說了，這世界內的外層虛空無限廣大，域外天魔無數，天魔這類域外天魔的精英層次縱是不多，來得幾個就夠他受的了。“哪裏走。”虛空中那天魔一聲咆哮，精神的波動橫掃而來，仿佛一個鐵錘一樣直接砸向李智的意誌核心。
這天魔，不要看他是由無數細小意誌構成，但是其構成也是有法度的，一根筷子弱小，十根筷子豎起來就不那麽容易折斷，這些細微意誌構成的法度實是類似後天的符文，本身就頗有些以術達道的風采，否則他們如何能夠聚成這樣一股力量，沙子胡亂的堆砌是不可能堆成城堡的，隻有按照方法堆砌才可成型，甚至在沙子裏加入水，又或者其他，更能變成混凝土。這天魔的構成就是有後天法度於其中，其構成與力量都是不能小覷。
天魔一聲咆哮，精神波動橫掃而來，仿佛一個鐵錘一樣砸過來，李智對於精神領域何等精通，此時已經入了聖境，精神領域的一切奧妙都存於心中，精神的攻擊，如果鎖定不了目標，一切都是空，那心靈戰錘錘擊過來，李智意誌核心直接一隱，躲開了天魔的鎖定，心靈戰錘自是一擊打在空處，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實際傷害。
不過，天魔的心靈戰錘卻不是那麽簡單，李智如果沒有身體，沒有這具化身，心靈戰錘自會落空，但是有兩具化身在此，一切就不同，心靈戰錘直接打在兩具化身身上，一瞬間，兩個化身的法度運轉頓時就有些不靈，緊接著，心靈戰錘的另一重麵貌在李智身上顯現。
原來這心靈戰錘的力量分為兩層，一層是硬，一層是軟，硬者自是硬碰硬，要靠強大的意誌一錘錘爛你的核心，將你砸成粉碎，如此天魔就可以展開吞噬，將你同化，此時那硬碰硬的一擊被李智躲開，軟刀子就來割肉了，這一錘打在兩個化身身上，李智在一瞬間感到化身體內種種情緒被引動。
情緒一動，與心靈戰錘一結合，頓時化成一個個幻界，種種愛欲，種種憎恨，種種貪戀，種種追求，無數個世界同時運轉，就要將李智拉入沉淪，此時如果換個內心不夠純粹的普通的傳說領域在這裏，恐怕直接被軟刀子拉散。
他們構成意誌核心的每一個意誌都要被引動做反，全部被拉入那一個個幻境的世界中去，一旦那樣，他的意誌核心也會在瞬間崩潰，回到普通人的狀況，這樣的事情一發生，沒有了意誌核心，無法凝聚意誌，以此核心凝聚的意誌一夕之間徹底散去，為天魔所獲。
這等手段一出，縱是持有權柄者，在根子上被毀滅，也是不能複生的，更可怕的是這天魔還可以借此接收權柄，由權柄侵蝕吞食世界，事實上，無相天魔天生的隻是少數，任何一頭無相天魔的成就，往往就代表某個世界被吞噬。這天魔的手段是何等厲害，此時李智的幻境之中顯現的是他刻骨銘心的一切，都是應他內心的記憶而化生。
在其中有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幸福生活，周而複始，快樂幸福充盈其中，有家庭瞬息之間破滅，種種怨恨與悲傷齊來，有昔日追求劉蕾成功，然後執手幸福一生，也有失戀絕望，沉淪一世，有追求天道直入至聖，有修行走火入魔，徹底消亡，種種有如真實的幻境，一次次的輪回，反複在李智眼前上演。
碰到這種情況，若是心境不夠純粹，恐怕頓時就要墮入其中，兩個幻境對比之間自然會選擇好的方麵，可是無論選擇好與壞，其結果都是一樣，那都是沉淪，當此之時，隻能以先天元神主事，自先天思維角度旁觀一切幻境的發生，把持根本而不動，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李智的境界何等高明，一身執念早已經通過寄托之法寄托了出去，思維與執念雖是一體，卻是隔離了開來，使得執念不能影響思維正常運轉，故而天魔使用這種手段，對他竟然絲毫效果也無。
那天魔見此法無效果，立即放棄了精神層麵的打擊手段，隻見那身軀此時已經高到了三千丈的天魔手上十八般武器齊齊揮動，虛空之中的空間頓時掀起無邊波紋，他的身軀一消，卻是展開了遊走小千，於虛實兩界轉化的天賦神通，瞬息之間就已經殺到了李智跟前，他手上刀、槍、劍、戟、棍、棒、鍾、印等武器同時閃爍起黑色的光芒，這光芒，正是李智的收割之芒，卻不想被他運用出來。
天魔是一種近乎全能的強大存在，任何手段，隻要在他麵前使用過，他都能夠模仿出來，李智的黑芒正是這天魔見過的最強力量之一，而且也是法度之內可以運用，他透過匯集到他體內的域外天魔的記憶竟是直接複製運用出來。“太誇張了，難怪那些強大的無相天魔聖者都得退避三舍。”
李智感受著天魔的力量，全知的視覺早就預知了他的攻擊，虛實轉化，同樣的遊走小千，避開了天魔的攻擊，不過那天魔一擊不中，抬手就是一道毀滅的神光，這道神光仿佛一道利劍，直接將途徑的一切元氣徹底泯滅，還原成最基礎的粒子，殺向李智，李智身軀一側，避開了他的打擊。“連這都學會了。”李智心道，這卻是他的末日之雷了。
這宇宙之中，虛空與大千這虛實兩界之中，天魔完全由本能控製，但是卻未必是蠢蛋，意誌與思維一體兩麵，他們隻是意誌主事，而不是李智先天思維主事罷了，他們的本能稍微糾結聯合起來，就可形成機械的智能，而天魔是所有域外天魔中的最高端者，智能之高，可想而知，李智的手段，他輕易之間就模仿了出來，還運用的似模似樣。“幸好這天魔隻是具備智能，而沒有智慧，否則這外層虛空根本就是神靈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