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聖者的驚異
域外天魔是一種近乎完美的造物，如果硬要說他有什麽缺點的話，那無疑就是他們缺乏足夠強力的意誌核心，這既是缺點，卻也是優點，他們由那些最為基礎的天地元氣和意誌粒子結合，然後按照特殊的結構的拚湊起來，形成的一個個群體的個體，這種拚湊和組織，貫穿了域外天魔的各個等級。
因為拚湊，所以他們根本就不受到整個宇宙對於意誌核心的修正，壽命沒有盡頭，隨時可以打散重組，一旦域外天魔有了核心，對於域外天魔本身來說就是一種墮落，他們自此會失去很多，也會得到很多，整個域外天魔形成的群體意誌對於這種行為采取的是毀滅態度。
因為拚湊，不具備意誌核心，域外天魔們的構造並不穩定，但是，他們本身的結構，都是無數金仙們研究虛空界麵和各種根本法則的終極結果，所以本身是很適應虛空存在的，這不穩定的結構，按照某種結構組合起來，有著宇宙法則的支撐，又有群體意誌超強的力量，不穩定也就穩定了起來，隻是這種結構，也隻適適合在虛空中存在，這就限定了他們活動的範圍。
事實上，大千宇宙是虛空界麵元氣和意誌演化各種力量和物質的終結之地，在許多金仙眼中，那裏就是他們的毀滅之地，而金仙們的本體在沒有接近毀滅之前也不能到達哪裏，一旦到達哪裏，宇宙根本法則前所未有的力量對他們的死亡修正已經開始，所以，想要探查大千宇宙，隻能製造化身前去查看，在大千宇宙，他們沒有找到他們需要的，而他們想要的更多的源頭，也隻能在各個能夠誕生出有生靈的世界中找到。
而域外天魔誕生的根本就是為他們的道路服務，在虛空中尋找和掠奪源頭是這類域外天魔的主要任務，正因為如此，他們的創造者也就沒有考慮他們如何在大千世界自如活動，設定的程序裏麵也沒有探索大千宇宙的職能，所以，域外天魔也隻在虛空中活躍，並不會去往大千世界，他們的構造也注定了這一點。
一旦進入大千宇宙，他們借助的虛空法則就會失去了效果，難以穩定自身結構，繼而會被崩滅，隨即被大千宇宙將他們演化成各種能量和物質，他們想在大千宇宙自如活動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可以憑借他們強大的超凡力量維持，但是大千宇宙的法則抑製會無比巨大，域外天魔越是強大，大千宇宙的抑製力就越大，域外天魔是魚，虛空界麵是水，在水中他們能夠活動自如，卻是上不得岸的。
“知道了域外天魔的起源似乎也對他們沒辦法啊。”李智思索道，域外天魔是誕生於虛空界麵的完美造物，以域外天魔的特‘性’，又是集體的意誌，他們雖然是後天造物，不入聖道，但是在虛空界麵卻是具備無限可能，如果這宇宙中沒有聖者誕生，他們會徹底占據整個虛空界麵，而哪怕是有聖者誕生，如果域外天魔的擴張才剛起步，聖者可以輕易將他們抹滅。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域外天魔誕生年代無比久遠，積累的力量遠不是單個甚至聖者聯合可比，以至於聖者們也得經常挪移自身天境，躲著他們的隊伍走，而以域外天魔的擴張特‘性’，作為後起之秀的聖者們想要超越域外天魔都是不可能，這種擴張‘性’力量，先行一步往往就代表著難以想象的差距，這一人道文明的終極力量，竟是以此與聖者比肩，甚至壓製聖者。
而介於域外天魔這一造物的完美，無論是哪位聖者麾下都是造就了無數這類屬於他們體係的域外天魔，服務於他們的道路，而域外天魔的便利也是符合他們的預期，李智知道這一點，也隱約猜到了為什麽沒有什麽人關注的原因，虛空界麵本身就有無限的可能，又有域外天魔這種文明的終極的造物，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這裏，誰會去關心那個金仙墳墓呢？而聖者多半是金仙成就，長期以來的固化的思維，如果他們不打破，恐怕是要將那片墳墓回避的。
更何況，但凡墮落到大千世界的文明，本身往往也沒能顯示出什麽驚人的潛力，世界一墮到大千宇宙，垂死掙紮會導致法則力量對超凡力量的壓製，原本於虛空界麵中無比燦爛的文明因為這壓製也會漸漸褪‘色’，那在虛空界麵無窮無盡的生產力也會失去，他們原來依仗的超凡力量體係消亡，社會文明也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倒退。
而神靈這類存在不願在一方世界等死，多半也會選擇離去，神靈的離去無疑是雪上加霜，沒有神靈，凡人們想要接觸的超凡力量難度實在是太大，於是文明進一步衰退，超凡力量不再是文明的支撐，隻是少數人的力量，於是，人道文明自輝煌的巔峰自此掉落穀底，在全知視覺中，李智看到的是一個個文明的衰退。
利用天地超凡力量的法師塔、金字塔一座座的失去原有的功用，那如同群星一樣漂浮於空中的浮空城市也依次降下，而沒有了那無限的生產力，這個文明擁有的人口又太多，這要拿什麽來養活，當物資變成有限，甚至不足以養活整個群體的時候，戰爭也不可避免，一場場戰爭的毀滅，原有的文明也會繼續衰退，最慘的是自黃金時代回到石器時代。
這個文明的衰退過程，就好像宇宙中的既定法則一樣，億萬年中無人能夠打破，畢竟神靈們的眼光雖然比凡人長久的多，但是當世界蓬勃壯大的時候，他們也是看不到世界的消亡，而一旦世界要消亡了，他們往往第一個準備離開，甚至給世界致命的一擊，任何一個發展到一定程度的世界，神靈都是站在文明的至高點，如果神靈們首先跑路了，這個文明的轟然倒塌幾乎是必然。
現今宇宙之中，似乎地球這樣有著人類活動的星球並不在少數，畢竟億萬年來，墮入大千世界的世界何其多也，這些星球，論起文明層次，地球竟也能排的上號，這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這些星球或者自己發展，又或者有聖者們的力量影響，卻為何會有此局麵？
這就要說到有關於收獲的問題，在虛空之中，聖者們收獲一方世界，那納入自身體係力量的收獲比起一個星球無數年的信仰匯集都要多的多，有著這種收獲，他們又各自出身金仙，對大千世界這個墳墓自然忽視，所以聖者們對大千世界的關注自然就少的多。“也隻有誕生於大千宇宙，初入聖境，還未達到聖者實力的才會將目光關注在大千世界。”李智並不知道，他在大千主世界的圈地行為在許多聖者眼中就是這個評價，說話的時候，語氣還多半是帶著鄙視的。
幾千年前，佛教體係也這麽幹過，現在等到他真正成就聖者之後，隨便在虛空中找到一個世界的收獲甚至要超過他在大千宇宙所有星球信仰力量千年的獲取總和的無數倍，明白了這一點，對於大千主世界那點微末收入自然是瞧不上了，沒有了關注力度，他的影響在那些星球上也漸漸消退，而且，在大千主世界，聖者們影響下的一個個世界科技多半不發達，停留在工業**之前，有著超凡力量，也少有服務於人道，一個個隻思修仙成佛，無我去執以並入聖者體係，這樣的星球，縱有超凡力量也是發展不起來。
另一類星球就是類似地球這樣，超凡力量已經衰退到一定的程度，後來又無聖者又或者其他神靈關注，結果這類星球的超凡力量往往也興盛不起來，而沒有超凡力量，生命有限，壽命有限，他們在傳承文明的時候往往會達到瓶頸，如此，文明就再也無法上前，最終止步於恒星係內部，如此再也難以向前發展，偶爾星係內部隨便一個動靜，這類文明也會就此消失，而這也是聖者們不關注大千世界的原因，但凡碰到這類毀滅‘性’的動向，他們往往會將這個文明的所有生靈都遷回虛空，他們的光輝籠罩之下。
“不知開源，隻是要信仰，文明不擴張起來，收獲如何比得上這虛空界麵，隻要文明擴張起來，發展到極致，這虛空界麵的域外天魔的那個文明就是榜樣，蝗蟲式的掠奪和擴張，連聖者因為後起都不能與之比肩，文明達到那種地步，才是我所期待中的文明，域外天魔於金仙這類存在而言，總有一天會脫韁，但是於聖者而言卻是不會。”
李智思道，一麵思考如何應對域外天魔，同時又開始打起大千世界所有的星球主意來，運轉全知‘迷’霧就開始圈地，聖者們對於大千主世界少有關注，那些世界哪怕有聖者的光輝照耀，也是沒有‘迷’霧籠罩，並未宣示他們的主權，這一次，如果能夠應對域外天魔也好，不能應對，那也當在這大千主世界找回場子，這諸多星球中，佛教、道教、天主教會的星球卻是不少呢。
此時李智卻並不知道，這時候大羅天境中竟是有一群聖者在看著他，時刻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呢。“看來這位小友是放棄了，竟是要在大千宇宙找回場子。”雅威聖者笑道：“損失一個片界，將大千宇宙中的星球都圈定下來，如此倒也能夠拉平。”宇宙浩大無邊，聖者太少，域外天魔又過於強勢，聖者們對於新生的同類是喜而樂見的。
新生的同類代表著全新的力量，代表著聖者力量的擴大，同類的增加，所以對於領悟聖境之人往往也是極為關注，李智自踏足聖境起就被他們盯上了，雖然李智身上有全知‘迷’霧掩蓋，但是作為老牌的聖者，還是有些其他手段來窺測的他的動向，比如說監測他全知‘迷’霧的遮掩範圍，就能夠知道他的圈地運動，而雅威聖者還有一道符詔在李智那裏，以他的威能，整個庇護所世界的一切都是可以入眼的。
“我看倒是未必，此子的‘性’格堅定卻不失權變，圈地固然是拉回損失，但是現在服軟是不可能的，不過雅威聖者，隨著事態的惡化，你會抬高價碼麽？”太上聖者的眼中看不出絲毫神情，隻是捧著一枚如意若有所思。“抬高價碼是一定的，到那時候，我要的可就不止是光明界麵，那地獄界麵也一並是要了，不過總歸是留下了庇護所界麵給他成道之用，免得他連‘褲’子都輸光了。”
雅威聖者說完，眾聖都齊聲大笑起來，看著李智這位初生的聖者，他們就是看到了自己的過去，可是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與他為難，拿他玩笑？卻不知李智畢竟隻是入了聖境，終究還不是聖者，聖者能夠高看他一眼就算不錯，想要尊重，那還早著呢，一日不成聖者，一日還是螻蟻，而浩瀚宇宙之中，領悟聖者境界的億萬年來也未必沒有，隻是能夠真正成長成聖者的，也就是此時大羅天境中的這麽些，加上還有一些不理會一切，自在逍遙的聖者。
那麽其他領悟聖境的聖者都到哪裏去了，卻不知全知也是有限，似李智這種情況，即便擁有全知視覺，碰上了域外天魔群體，浩大的大勢壓製之下，若是不能借助全知的力量推演出一條生機，哪怕全知也一樣逃脫不了一個死字，又有安努這等蠢貨，空有全知能力，被一個小計謀就絆倒在地，委實可笑。
大羅天境建立之後，諸位有誌於散播道路光輝的聖者共同擬定了秩序，對於新生的聖者才有關注。但是，也不是所有入得聖境之人都能入他們眼，被他們吸納進來加入這個團體，其他的聖境之人，他們多半是放任，這一次，李智若是能夠應對，他們的關注力度就大很多，如果不能，那他還有庇護所世界可以成道，當然，日後諸聖者也不會再為他出頭，讓他自生自滅就是，虛空中域外天魔無數，隨時可能發現一方世界而摧毀吞噬，宇宙中的人道星球每年也有在宇宙一個自然運轉下毀滅，又或者自我走向毀滅和資源枯竭的，最終他能否成就聖者，那還要看他的造化，如果能成，再來說話。
此時域外天魔來襲，也是他們順勢而為給李智的一道考驗，李智能夠自己脫出困境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他們也可以拯救李智，但是李智卻必須付出，所以才有那張契約，天地之間沒有白吃的午餐啊，沒有付出，你李智怎可祈求回報？這宇宙中所有聖者，哪個不是自底層爬上來的，對於付出與回報的理會何其深刻，無數年來，這已經烙印到他們思維中去了，這些也無一不在他們身上體現。
“諸位聖者，你們認為那安努怎麽看，庇護所世界的金仙我們不熟，不過那巴比倫天神安努，也算是老朋友了，就這樣被那位小友鎮壓，這未免有失聖境的體麵，如果是被那樣鎮壓到永生永世，那還不如徹底的毀滅。”眾位聖者笑罷，雅威聖者又將話題引到安努身上，想當初，他遊‘**’於各個神係，與那安努也是比較熟悉的，打過不少‘交’道。
“說起來安努能夠踏足聖境委實是出乎我們意料，似他這樣出身就是世界之主的存在想要領悟聖者境界，整個宇宙中還沒有一例，聖者的境界來源於我們的內在，存於我們的本心，唯有徹底的了解自己的內在，明晰自己的身心才可以領悟的到，因為如此，越是強大的生靈，他們需要明晰的東西就越多，想要成就，千難萬難。”
“那安努昔日解析發掘內在已經觸‘摸’到成就聖者的關鍵點上，他在‘精’神領域的境界也算是合格，隻是因為他麵對的自我太過強大，這才造成那般結局，去到美索不達米亞，成為天神之後後安努也是未有明白，結果創世失敗，他隻剩下一縷意誌，幾乎徹底灰飛煙滅的時候，他卻是成功了，這樣的成就，整個宇宙也隻有一個，無論是被鎮壓到永生永世，又或者徹底毀滅都太可惜了。”
“確實有些可惜，不如這樣，若是那李智不能應對那域外天魔，雅威聖者你隻需要將價碼中例入一條，將安努也放進去也可。”安努終究是被太清封山符籙壓製和封鎖，雅威也是如此才會問及太上聖者，太上聖者的回答他倒還算滿意，那域外天魔與他們以及比他們更早成就聖者之人爭鬥了許多年，尋常手段根本就不可能生效，此時李智在他眼中注定就是要失敗，最後服軟了。
“如此甚好。”雅威聖者滿意的點頭，再次將目光落在李智身上，李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雖然於李智而言，個把月的時間還算一段時間，但是那也是因為他自凡人成就太快，時間觀念還未完全改變過來，於諸位聖者而言，百年千年也不過是一瞬間，他們已經真正執掌了永恒。雅威聖者剛剛與太上聖者意見達成一致，臉上的笑容還未收，頓時就轉變成驚異。“什麽，不可能，他居然還能想出這樣的法子。”隨著雅威聖者的驚異，眾位聖者同時將目光關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