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小公主

你匆匆歸來,沒有所謂的問候,隻帶著一張被冰水浸沒過的臉。

我就站在你的身邊,看你滿臉滿眼的疲憊,突然就有些後悔,天翔,大冰塊,這是你永遠不會知曉的情感。它在我的心底,無人可見。

你,又怎麽會知曉?

待到一凡和若非離開,天翔立刻走到炎雲身邊,看著他手臂上的兩條流血的傷口,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是麻利的幫炎雲處理,兩人都是身經百戰的人士,處理這樣的傷口眼睛都不眨一下。很快,傷口被處理好,換上新的襯衫和羊毛衫,沒有一點痕跡。

“天哥”炎雲想說些什麽,但是被天翔打斷,“弟們很快就會過來,他們會處理這裏的事情,不會留下一絲痕跡,我們這就回去,我有話要問執安。”他的話語冷淡而威嚴,不容置疑,卻也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炎雲深吸一口氣跟著自己的老板離開。

執安,執安,你到底不隻是柳家少小姐和安維希亞的三小姐這麽簡單,你到底是誰呢?

難道,那晚我站在你的房門外,聽到你無理取鬧的那些話,你都知道?

由於炎雲受傷,暫時也沒有其他人開車,天翔不得不自己親自上陣,把賓利車開著跟低空飛行的飛機似的,在霓虹滿天的夜色裏橫衝直撞,炎雲本來蒼白的臉龐又蒼白了幾分。他心中暗暗尋思,天哥不會是要殺了執安小姐吧?

本來半個小時的路程,天翔硬是隻用了不到一半的時間。名林酒店門口,把鑰匙丟給門童去停車,天翔大步的走到電梯間。隨著數字不停地變化,站在他身後的炎雲隻覺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他幾乎不能呼吸。

——天哥有許多年沒有這般生氣了吧?

套房的門被打開,進入客廳,就看到了正在和遊戲機手柄做鬥爭的執安。她用力摁著遊戲機手柄,眼睛緊緊盯著液晶電視屏幕,小嘴中還不停的有些碎碎念——

“哎呀,你倒是打呀”

“用力,使勁!”

“哈哈,這樣就對了,把他們統統打趴下,吆喝——”

天翔緊皺著眉頭,站在執安的身後,看著麵前依舊單純可愛和一款單機遊戲較勁的女孩,神色劇變,卻終歸於平靜。

“啊——”執安誇張地把手裏的遊戲機手柄隨手丟在沙發前的小幾上,伸了個懶腰。

清晰的數字電視屏幕上,是顯眼的幾個英文字母,“GAMEOVER!”

“不玩了?”

身後傳來的冰冷聲音執安不自主的一哆嗦,回過頭,看著冷著一張臉的俊美男人,她鬆了口氣,“你嚇死人呀你!”

天翔大步走到執安身邊空位坐下,冷冷地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仿佛饑餓了幾天的豹子看到了心儀的獵物。

“你、你幹嘛?”執安弱弱的問了一句,大冰塊的臉色和眼神好嚇人。她不自覺的向後移動一點,力圖離天翔遠一點。

也許是知道她的意圖,天翔伸出修長的手臂按住了執安的肩膀,很大的手勁使得執安感覺到劇烈的疼痛,骨頭好像都被捏碎了。

“大冰塊,你到底要幹什麽呀?”她皺著好看的眉角問道,楚楚可憐的樣子像一隻瘦小微弱的小動物,頻臨死亡。她到底做錯了什麽他要這麽對她?

“幹什麽?”天翔性感的唇勾出一抹冷笑,配著他冰塊般的俊臉,讓執安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你說我要幹什麽?”他的大手加大了力氣,執安“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瘋啦!?”劇烈的疼痛使得女孩的臉色蒼白,像是昏迷了幾天的病人,她依舊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麵前男子的俊臉和幾乎噴火的眼鏡。

“我沒瘋,是你瘋了吧!”天翔不但沒有後退,反而更近一步把她推到在沙發上,自己修長威武的身體壓到了執安柔軟的身體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今晚我遇到的那個一凡是你派來的吧?嗯——”他死死壓著她,甚至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你知不知道,炎雲差點死在那個叫若非的男子手中,我跟你到底有什麽仇,你要這麽對我?說呀,你倒是說呀——”

“咳咳咳”巨大的壓迫力讓執安呼吸有些困難,她不解的看著身上的男子,看著他步步緊逼,要把自己給吃掉的樣子。

——好冷,好殘忍!難道,這才是真正的他嗎?

——那麽,那些寵溺和溫情又去了哪裏?它們真的存在嗎?

想到這裏,她的眼眶紅了,晶瑩的淚水反射著水晶吊燈的光亮,固執而倔強,淚水蓄滿眼眶,沒有流出來。

“你”她這個樣子,讓天翔想起了宴會上她毫不留戀的轉身時的樣子,一樣的表情,一樣的眼淚,一樣的固執和倔強。

這次她沒有露出很開心很單純的那種笑,她的眼睛裏雖然同樣蓄滿淚水,極度吸引人,就像一朵正在綻放的野花,盛開在午夜的草原上。

執安看著天翔,突然就感覺到陌生,他,他是自己喜歡的男子嗎?他是自己的王子嗎?皇太子說,“我們家安兒是全世界最最漂亮、最最驕傲的公主!”她記得哥哥這話時的驕傲、自豪和話語中不自覺的寵溺,現在卻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是家族裏人人寵愛的公主,可是,她卻不可能永遠活在家族的寵溺裏。

蓄積了全部的力氣,執安驀地推開了身上的男子,迅速的站了起來,注視著沒有反應過來的男子,此時他的俊臉上,是慢慢地驚愕和詫異。

“大冰塊,我想我應該走了,這次你攔不住我的。”執安緩緩開口,“不錯,一凡是我打電話叫過來的,但是,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就在門外,你全部都聽到了!”

“所以”,執安歎了口氣,直直看著他的眼睛,“你也不能怪我,你自己明明事前做了準備,現在出了問題,是你的屬下無能!”

天翔從沙發上爬起來,剛剛執安的爆發力大的可怕,他感覺自己被推的右肩隱隱作痛,又聽聞女孩這般無情的話,他著實有些愣住——是你的屬下無能?此刻的執安老成冷漠的讓他害怕,這個瞬間,她不再是那個任性調皮的女孩子,而像是一個君王,即使她的眼睛仍然泛著淚光。

“你?”

“我怎麽了?難道我說錯了嗎?”執安緊緊攥著拳頭,不依不饒,“你的屬下包括你在內可以殺別人,那麽,別人為什麽不可以殺你們!是你們技不如人罷了,又怎能怪的到我的身上!哈,弱肉強食的森林法則你難道不知道?”

“夠了!”他青筋半露,強壓著怒火打斷她接下來的話,他混跡商場黑道數十年,還用不著這個小丫頭前來說教,“你現在才想到要離開,是不是太晚了?”

“晚嗎?我不覺得”,執安無所謂的聳聳肩,“現在剛剛好,不是嗎?”她眨著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晚了,我說晚了就是晚了!”

“切!”不想與他多做糾纏,執安轉身就要倆開客廳會自己的臥室。但是沒有走出兩步,就被天翔的大手抓住。

執安發現,他的力氣大的驚人,隱隱約約的憤怒和隱含的灼熱附和著他鋼鐵般的手掌,緩慢深入她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