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盛和早已通知行政部集中騰出兩層給她們, 那次去銳普旁聽高層會議,看到多功能接待區,他讓小薑拍下來, 按照差不多的布局,擴大三倍在遠維大廈裏也給她設計了一個多功能區。

目前正在裝修中,年前完工。

她年後搬來,時間趕得上。

“不用你一直去總裁辦, 我可以常去你們銳普了解研**況。”

洛琪將手背貼在他手心取暖, “蔣總你假公濟私。”

“嗯。”他看著她, “你以後會發現, 我假公濟私的地方多著呢。”

“……”

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諱。

手終於捂熱, 洛琪的臉還冷, 剛才等路銳取車走遠時,她在外麵站得有點久, 風大,零下七八度, 渾身凍透。

蔣盛和解開安全帶, 身體往副駕傾斜, 臉貼著她的臉頰。

“不用捂,座椅熱,一會就不冷。”她坐直, 讓他開車。

蔣盛和握著方向盤,發動車子。

洛琪之前沒注意, 現在才看到他無名指的戒指。和她另一枚戒指是對戒,還以為他等婚禮後再戴。

“怎麽突然戴上了?”

“試戴了一下, 看合不合適。”戴上後就沒摘。

回到家, 蔣盛和便把戒指摘下來, 如果戴著去公司,總裁辦的那幾人說不定以為他跟誰聯姻了。

春節放假和秦墨嶺聚餐時,可以戴上。

洛琪到了**才發現他無名指又空了,房間漆黑,蔣盛和與她十指緊扣,將她的手按在枕頭兩側,她承受著他的情動。

床頭的靠枕掉到床下。

被子滑下一半耷拉在床沿。

冰絲吊帶睡裙被他膝蓋壓住。

“看到了你傳在共享相冊的外灘照片。”他低頭親她,“下午不是在談事,有空拍照?”

“嗯。”

她說:“當時有點想你。”

話落,蔣盛和含著她的唇,吻深了,他鬆開她的手,手臂撐在她身側。

之後的那些下,幾乎抵到她心髒上。

洛琪抱緊蔣盛和,心裏是滿的,又是空的。

在他懷裏,連她的頭發絲都在亂顫。

蔣盛和抱了她十幾分鍾,洛琪終於平複下來。

聲音啞了,她說:“等以後,我給你戴戒指。”

蔣盛和的唇在她臉上碰了碰,她本來想起去洗澡,又被他收進懷裏,抱著沒放開她。

落地燈亮了。

洛琪看清他,他脖子上被她無意識中咬了一下。

“疼不疼?”她拇指撫了撫。

“沒事,不疼。”

洛琪扯過他今天穿過的襯衫,“你試一下。”

“試什麽?”

“我看看衣領能不能擋住。”被她咬的地方明天肯定變成紫紅,讓人看到浮想聯翩。

她擔心衣領擋不住,實在遮不住就得穿高領毛衣,但他好像沒高領的毛衣。

蔣盛和穿上發皺的襯衫,把扣子扣到最上麵,勉勉強強能遮住。

洛琪叮囑他:“你明天別用力扭頭,轉頭時幅度小一點。”

前段時間蔣盛和給她的那張商場購物卡還沒用,明天周五,她打算約簡杭逛街。

蔣盛和衝澡快,洛琪再次洗過澡從浴室出來,他正在整理亂成一團的床品,她又累又困,直接趴在還沒鋪好的被子上。

蔣盛和用被子把她裹成蠶蛹一樣,她兩手被卷在裏麵無法動彈。

“蔣總你放我出來。”

“下次等我把被子整理好不行?”

“不等。”

蔣盛和笑,親親她,抬手關了落地燈,他把被子散開,將她攏到自己身下。

隻一次,他還沒饜飽。

洛琪剛才拿錯了沐浴露,用了蔣盛和的男士沐浴露,與他身上的氣息融合。

新換的睡裙裙擺被掀卷到了腿根,還有一邊竄到腰上。

蔣盛和發間的水沒擦幹,低頭親下來時,額前頭發上的水蹭到睡裙裙擺上,弄濕了裙擺。

唇落下,溫柔旖旎。

洛琪腳背繃直,那一瞬,電流從他唇舌親吻的地方四散開來。

“蔣盛和,以後...我保證不...亂弄被子了。”

被他親得魂都出了竅。

她好不容易斷續說完整一句話。

他的吻沒停。

像在她心弦上挑動撥弄。

“洛琪,愛不愛我?”

他沙啞著聲音,邊親邊問。

“愛。”

這句求情不管用,他親得更肆意。

她帶著哭腔,“我以後...會好好吃南瓜餅的,多吃幾個,不浪費你的...小南瓜。”

噗嗤一下,她自己又哭又笑。

從來沒這麽沒出息過。

蔣盛和也失笑,抬頭,終於放過她。

洛琪拿手背擦額頭,都是汗,後背也是。

剛才的澡白洗了。

蔣盛和覆下來,抱她在懷裏,她眼睛濕潤,晶瑩透亮,他哭笑不得,“誰逼著你吃南瓜餅了?”

洛琪扭頭不看他,因為剛才他的親吻她不好意思看他,也因為她腦子缺氧拿小南瓜求情。

就在她還沉浸在小南瓜的無地自容裏時,他進去。

洛琪貼緊他,情不自禁喊他一聲老公。

不比剛才親她時那麽柔和,滿腔的占有。

強勢。

蠱惑。

睡著時淩晨三點還多。

蔣盛和不知道她睡這麽快,告訴她兩隻小奶狗的名字取好了,一個叫兜兜,一個叫迷迷,問她怎麽樣。

“嗯。”就沒有了下文。

洛琪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小奶狗的名字。

沒睡幾個鍾頭天就大亮。

蔣盛和今天不去公司,有人約他談事。

下午一點鍾到高爾夫俱樂部。

洛琪睜眼,人還在蔣盛和懷裏。

他把她的鬧鈴關掉,“再睡半小時,來得及。”

洛琪腿酸,緩了緩,告訴他做了什麽夢,問他:“你覺得兜兜和迷迷怎麽樣?”

“……行,聽你的。”

於是名字定下來,大一點的奶狗就叫兜兜,小的那隻叫迷迷。

洛琪曬了一張迷迷的正麵照,配文:【家庭新成員,迷迷。】

兜兜留給蔣盛和發朋友圈。

從**爬起來,腿酸疼到走路都受影響。

蔣盛和換好了休閑裝,找了件能遮住吻痕的衣服。

他半蹲下來,“我背你下去。”

“不用。多走走反而好得快。”

如果待會實在不敢走下樓梯,家裏有室內電梯。

蔣盛和蹲在那沒起來,“給我背背。”

洛琪滿足他,拿上手機趴在他背上。

她輕,蔣盛和輕輕鬆鬆起身。

在他背上與在懷裏感覺完全不同。

懷裏多幾分親昵繾綣。

背上多幾分年輕熱烈。

蔣盛和把她背到樓下,洛琪下來時抱抱他,“謝謝。對了,我晚上跟簡杭逛街,回來可能很晚。”

“我也有飯局。”巧了,晚上的飯局秦墨嶺也去。

洛琪公開了迷迷,蔣盛和在下午四點鍾,發了一條朋友圈,屏蔽了遠維集團除總裁辦的所有人。

動態隻有兜兜的照片,沒有任何文案。

秦墨嶺問:【名字取好了?叫什麽?】

【兜兜。】

所有朋友,隻有秦墨嶺和簡杭,其他人都不知道蔣盛和養了兩條狗。

蔣盛和的聯係人裏有幾人和洛琪的聯係人重疊,他們對比了照片,確定不是同一條薩摩耶,眼睛不像,體格也不一樣大。

人家曬照,他也曬。

人家的狗叫迷迷,他來個兜兜。

有朋友留言:【蔣.學人精。】

不明狀況的人也跟風留言。

秦墨嶺覺得這個形容十分貼切,他想留又沒留,免得簡杭說他心眼小。

小薑把兩條奶狗的照片發給妻子,簡單說了說什麽情況,【這算是有希望嗎?】

一看也是老板貼得很緊,老板這樣直白了,洛姐應該明白老板對她用情有多深了吧?

妻子最近妊娠反應厲害,趴在桌上沒精神,看到兩張照片,硬撐著坐直,仔細分析:【可以看出你們老板鍥而不舍,但看不出洛琪的態度。如果哪天是你們老板先發動態,洛琪再發個差不多的,那才是發糖,不然都是單方麵的玻璃渣。嗑CP得會嗑,懂嗎?】

小薑:【如果他們真成了,我陪產假說不定能休一個月。】

妻子:“……”

小薑希望老板也早生貴子。

蔣盛和還在高爾夫球場,約他打球的人調侃道:“打球都要擠時間發條朋友圈,還發個寵物狗。這是戀愛了?”

蔣盛和笑笑,沒承認也沒否認,“借您吉言。”

對方繼續聊正事:“跟淩宏戰略合作,我是帶著百分之二百的誠意。”他笑笑,“你也不用自謙,外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在淩宏有話語權,不然我也不會大費周章來找你。”

淩宏集團一直由崔苒的公公掌舵,崔苒和丈夫負責具體運營事務,但實際控製人是許向邑,另一位有話語權的幕後投資人就是蔣盛和。

淩宏近些年在海外投資入股的私人醫院,資源關係以及大半資金來自蔣司尋與蔣盛和。

蔣司尋很少回國,將自己的投票權全權委托給蔣盛和。

蔣盛和與許向邑的合作遠不止這些,其他的,他無從得知。

賺錢的買賣,蔣盛和不會推出去。

“過幾天正好要去看望許伯伯,到時和他聊聊這事。”

天色暗下來,這半場球也沒打完。

合作有了眉目,兩人約了下次繼續。

收球杆準備去酒店,蔣盛和撈起手機看,洛琪沒給他的動態點讚。

【怎麽不點讚?】

洛琪:“……”

還追著讓她點讚。

【點讚很容易被人看出蛛絲馬跡。】

她和簡杭快到商場,【不聊了。】

簡杭最近忙新品線上發布和營銷,人瘦了一圈,決定今晚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她拿出貴賓購物卡,問洛琪:“你知不知道卡裏多少錢?”

“不知道,蔣盛和沒說。”

“你真信他們說的,是朋友送的?”

“不信。”

“他們兩人編得時候,可能連自己都騙過了。”

洛琪笑出來。

簡杭不打算拆穿秦墨嶺,一會再給他買點東西。

先逛了女裝,洛琪買了幾條秋冬長裙,又買了兩套年裝。

簡杭和她選的差不多,裙子和大衣,最後配了幾條圍巾。

把衣服送到車上,繼續逛。

洛琪說要給蔣盛和買件黑色的高領毛衣,簡杭想了想,從來就沒看蔣盛和穿過高領的毛衣,“他突然怕冷?”

“...間歇性脖子怕冷。”

簡杭反應過來,跟著笑。

“我也給我家那個買幾件。”秦墨嶺喜歡暗戳戳的炫耀她給他買的東西,想要別人知道,她對他其實也很好,當初相親放他鴿子那是因為沒見到他本人。

有次給他買了襯衫忘記給他,他想法設法暗示她怎麽還不送襯衫。

洛琪又給蔣盛和選了一件大衣,與她那件是同一品牌,看上去像情侶款。

從商場出來,她們給他們兩人買了差不多類型的衣服,件數都一樣,隻是品牌和顏色不同。

洛琪與蔣盛和差不多時間到家,他晚上應酬喝了幾杯酒,在包間又沾了一身的煙味。

“我先洗澡。”

“嗯。”洛琪把衣服擺出來,“洗過正好試試衣服。”

“還給我買了?”

“買了幾件。”她說:“簡杭也給秦墨嶺買了。”

“你知道我的尺碼?”

“知道,所有尺碼都知道。給你整理衣服的時候我都看了。”

蔣盛和抱抱她,“謝謝。”

“謝我幹嘛。這是應該的。”

蔣盛和又問,簡杭給秦墨嶺買了幾件。

“跟你的件數一樣,六件。”

簡杭說,要把攀比心掐死在萌芽狀態。

蔣盛和下意識解釋:“別多心,沒有攀比的意思,就是隨口問問。又不是缺衣服穿,幾件衣服,沒攀比的必要。”

這是他第一次為一點小事解釋這麽多,越描越黑,自己也忍不住笑。

洗過澡,他把頭發吹半幹,不往下滴水,把衣服試了試,每件都合身。

“下周一去看望許伯伯。”

“周一去?”

“嗯。許伯母正好不在家,你不用被問東問西。我找許伯伯再談點公事。”

去上海那天,蔣盛和把婚戒拿出來戴上。

洛琪則是以出差的名義去上海,拜訪大客戶。

關於是否搬去遠維大廈辦公,路銳跟她的意見始終不合,她已經通知下去,年後上班就搬,路總不搬,在原址辦公。

他們已經習慣路銳和洛琪不對付,時間久了也摸出點規律,發現最後妥協的都是路銳,所以對搬遷,他們全票通過。

又不是被合並到遠維某個部門,還會擔心被排擠,隻是換個新環境辦公,誰不願意。

高鐵上,洛琪收到池心的消息:【洛總,路總同意搬了,讓行政把你們的辦公室分開得越遠越好。】

眼不見為淨。

洛琪:【辦公桌椅和文件櫃都不需要搬,那邊有現成的,你們把該整理的文件提前整理好。】

她偏頭看身側的男人,蔣盛和感覺到她在看他,轉頭。

洛琪收回視線,沒跟他對視。

今天的早飯,他給她做了南瓜糯米餅。

看到南瓜餅她就耳熱,想到那晚在**用小南瓜求情。

蔣盛和的目光回到筆記本電腦上,“車上沒認識的人,怎麽又和我裝不熟?”

“沒。”

“過來一下。”

洛琪轉身,他把婚戒摘下來,讓她幫戴上。

“搬到遠維,你看到我是不是連招呼都不算打?”

他想的和她想的不一樣。

洛琪沒解釋,把戒指套進他修長關節分明的無名指,道:“不是說了會經常去看你。”

蔣盛和看看婚戒,“哪天你想公開,你主動把戒指找出來給我戴,我就知道了。”

洛琪應著他,沒想好什麽時候公開。

剛剛調整了各醫療公司的市場布局,質疑聲不斷,在銳普和遠維醫療走上正軌前,她沒想公開,別到時董事會聲討他以公謀私。

她還打算在事業上再上一個台階。

蔣盛和笑笑,“你不用替我考慮,我不是說過,我假公濟私的地方比你以為的多得多。”

連遠維醫療都是假公濟私的產物。

到了上海,許向邑的司機來接站。

許向邑處於半退休狀態,一個月不一定去公司兩趟,都在家辦公。

今天太陽不錯,他在院子裏正自己跟自己下棋。

蔣盛和熟門熟路,帶著洛琪直接去了後院。

許向邑執了一枚棋子還沒放,人過來。

他坐直,“你真會挑時間,你伯母昨晚的飛機去你姑媽那裏玩。”

“我就是挑伯母不在家才來,不然又被催生。”

“許伯伯。”洛琪隨著蔣盛和稱呼。

“就等著你來呢,盛和早就說要帶你來吃飯。”

許向邑和洛琪彼此都不陌生,他指指旁邊的椅子,“別客氣,隨便坐。”

蔣盛和坐到棋盤對過,選了黑色棋子。

旁邊桌上有水果零食,給洛琪準備的,隻有橘子是蔣盛和點名讓許向邑給他準備一點,說自己喜歡吃。

洛琪拿了一個橘子剝。

以前壓力大的時候她就喜歡吃橘子,主要是聞橘子皮的清香味,格外安神。

蔣盛和眼瞅著自己要輸了,“歇一歇。”

許向邑:“你多累?棋子有一百斤重?”

蔣盛和笑,認輸。

他很少下棋,哪是許向邑的對手。

許向邑收了棋子,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個文件袋遞給洛琪,“送你們倆的新婚禮物,別人不知道你們有多不容易,我知道。尤其是你,這七年不容易。煽情的話我也不會說,希望你跟盛和好好的。”

文件不是紅包,掃一眼就知道大概多少錢,放在文件袋裏的東西,如果是股權,動輒就得百萬千萬。

洛琪哪能隨便收。

蔣盛和接下來給她,對許向邑道:“謝謝許伯伯。”

“打開看看,律師在會客室等著幫你辦轉讓手續,你到時簽個授權書就行,律師會全權幫你處理好。”

洛琪打開來,是淩加資本和父親公司簽的對賭協議。

“淩加持有的股權都轉到你名下。當初我就說了,這是送你們的結婚禮物。”

許向邑又笑著說:“你可以跟你爸爸來個對賭,他要沒達到協議要求,到時他的技術專利全歸你。”

洛琪看向蔣盛和,眼神告訴他,這禮物太貴重,不能收。

蔣盛和把協議裝進文件袋:“許伯伯有錢,這時不薅羊毛什麽時候薅。”

洛琪被逗笑。

許向邑也哈哈笑,他下巴對著別墅一努,“過去找律師吧。”

洛琪拿著文件袋去找律師,蔣盛和沒陪她過去,他還有事要跟許向邑聊,關於淩宏的戰略合作。

許向邑不過問淩宏的運營,現在國內業務基本都有崔苒負責。

他看手表:“我叫了崔苒過來,應該快到了。”

“崔苒不知道我和洛琪什麽關係吧?”

“她不知道。”

正聊著,院子裏有車進來。

崔苒早上接到姑父的電話,說蔣盛和過來,她當時在機場送表妹去國外旅遊散心,被表妹氣得好些天不舒服,但又做不到不管不顧,買了票,讓她滾出去玩幾天,想明白了再來見她。

崔苒下車,快步過來。

“蔣總,好久不見。”

蔣盛和頷首。

崔苒在姑父旁邊坐下,不經意間掃到了蔣盛和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