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分開地獄的火焰織成火海了。南來北往的黑暗領主帶著自己的兵馬將割斷的頭顱懸掛在地獄的城門外希望能夠使罪人們安分守己。但是當慕尼黑城堡出巨大的轟鳴聲出現在烈焰彌漫的上空就連沒有腦袋的囚徒也蠢蠢欲動。

閃靈光了慕尼黑陰沉的城郭在天空中通行無阻任何希望踏上那空中城堡的人都出慘嚎跌進一片火海。之後臨近地獄城廣闊的6地上阿裏朗河的岸灘無數的獨眼巨人抱著巨石等在那裏。隨著一聲令下巨石帶著熱浪被擲上高空一枚一枚擊打在慕尼黑城堡所依附的底座上。那是整座慕尼黑的山崖還帶有盤旋的山道和極樹。

“保持這個高度前進。”

髏大出命令慕尼黑城堡便加向前移動。魔女們屹立在慕尼黑的城頭用謙卑的姿態吟唱。看不見的氣盾阻擋在城堡外圍每當有巨石呼嘯而來便會在空氣中出粘滯的濁音因為巨大的阻力變得通紅停下來然後緩緩地墜落。火海的高熱巨石的攻擊都不能影響到城堡內部但是隨著巨石接二連三的猛轟大片的土石和山壁從城堡的底座上脫落下來。

奴比亞用水鏡監視著城堡下的一切:“主人地獄的軍隊在前麵集合了看樣子將在我們到達地獄城前采取行動。”

露西蘭琪斯指著水鏡裏的軍隊說道:“那是擅長遠攻和強襲的部隊和正規軍有很大區別。看那些侏儒真正對我們的城堡有威脅是那些家夥的小手造出來的機器。還有那些蚯蚓一樣的土龍看樣子他們打算將我們的城堡在這段路程裏拆成碎塊。”

阿米亥也擔憂地站在身後:“我地王請允許我下去衝殺。雖然城堡依舊平穩但是底座受損嚴重。如果底座被削去太多將導致沒有足夠的受力麵。地層或許無法承受大地支柱的壓力而斷裂所以我們最好還是開始還擊。”

“你們的任務是守衛岩石支柱。”髏大轉身看著阿米亥。“一切都要靠你決策。依無蓮要將精力用在動岩石支柱上奴比亞沒有統帥全局的氣魄其他的人沒有能力控製不死的軍隊。我能依靠的隻有你絕對不要離開城堡。”

阿米亥低頭應允髏大血紅的目光讓他畏懼。髏大一聲歎息:“最難熬地時候到了。”

阿米亥沉聲道:“但是我們不得不做些什麽因為不死者也從未如此強大。”

“不錯!盡可能繼續前進。”

黑壓壓的侏儒們怪叫著驅動奇怪的攻城車巨大的牆勾從遠野激射而來魔法護壁就像紙一樣被穿透牆勾帶著鏈鎖深**入慕尼黑懸浮的山壁。惡魔們喊著號子奮力拉扯。土石崩坍無數綁緊的鐵鎖仿佛通往天上的橋。慕尼黑就像是被捆住地巨龍停行下無法再向前移動。

盡管不是最均勻地受力點但已經足夠接近。金屬地嗡鳴聲中髏大拔出了風神劍。“將城堡壓到那些大塊頭的腦袋上去。”

火海的餘光照亮了慕尼黑的底座。巨大的輪廓開始向惡魔密集的軍隊當頭壓下。他們出驚慌的聲音四散奔逃但是又怎麽跑得過從天而降地城堡。一座山轟鳴著在地獄城的外野碾過。成群的巨人血肉模糊。巨震和煙塵散去。慕尼黑的高山已經安然屹立在地獄城外。地獄的軍團則潮水一般湧來。

惡魔們齊聲呐喊慕尼黑的城牆瞬間被拖倒。猶如捅破了蜂窩閃靈呼嘯著從城堡裏衝出來在密集的攻城部隊裏掀起一陣大亂。魔女將詛咒和隕石雨撤向敵陣冰霜巨龍呼嘯而起為數眾多的黑騎士布滿了山崖上下標槍和箭雨布滿了雙方的天空。

侏儒們尖叫著從冒煙的攻城車裏跑出來。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大都隻能使用一次。“轟”的一聲一台攻城車自爆了侏儒們死傷慘重。一些惡魔驅趕著好似巨型蚯蚓的土龍那些怪物緩慢地蠕動著開始鑽入地下。

慕尼黑的城頭上髏大和依無蓮依依惜別了。

“我走了。”

“這裏有我。”

依無蓮深情地望了髏大一眼毅然轉身進入了主控室。髏大一聲大吼飛奔中幾個起落從城頭一躍而出。

在黎明射出無可置疑的曙光以前暗黑的夜空中滑過流星一點。那是生命的光焰易變而黯淡。有一種朦朧可見的威嚴的身影雖不可見卻飄浮在人群中翅膀似夏季花間潛行的風。

慕尼黑的峭壁下地麵仿佛突然遭受了巨震湧來的敵人紛紛坐倒在地。光焰匯集成黑龍的影子咆哮如同躁動的黑潮。髏大屹立在大地上隻是站在那裏便已經讓惡魔們聞風喪膽。

他仰天咆哮天空中成群的黑龍突然猶豫了他們不再攻擊慕尼黑的城牆隻是盤旋在火光熊熊的天空上。意識到黑龍的反常行為更多的邪龍正從地獄城中趕來。一切剛剛死去的獨眼巨人搖晃著站起來加入到守衛慕尼黑的陣營裏但是沒有揮太大的作用就被狂暴的魔鬼撕成了碎片。

髏大仰天狂笑身形隨著氣焰暴漲暴龍一般衝入敵陣被他撞到的惡魔就像稻草人一樣倒在地上。他一爪揚起高大的魔將像炮彈一樣慘叫著飛出幾十丈外犁出筆直的無人地帶。髏大便像是在稻田裏穿行。所過之處一片東倒西歪。

身後突然響起颯颯的風聲髏大瞬間躍入高空一個野豬一樣的家夥從腳下撞過撞到了比髏大更多的人。他振臂向髏大出猛烈的咆哮鐵甲覆蓋的龐大身軀像一座小山。髏大趁他咆哮的時候閃電一般掠過一道血光隨風橫飛出十幾米外那魔將的喉頭已經開了一個大洞。咆哮瞬間湮滅在喉嚨裏。那魔將“咕哦”一聲便轟然倒地。

髏大揮手間便將十幾個對手一起掀飛爪風將他們撕裂在空氣裏。血霧彌漫一個不怕死地家夥想要從背後將他撲倒誰知撲中骷髏就像是一頭撞上銅牆鐵壁。髏大甚至沒有晃動他緩緩回過頭將死亡的味道噴到要死的對手臉上手臂隻是一掄在地上留下半截屍體。

一陣奇異的聲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些並不是針對他的攻擊。魂飛魄散的敵人早已在他麵前四散奔逃一頭眼魔被從重圍下暴露出來。髏大看到這樣的生物就會暴怒。最可惡的是一個閃靈正在眼魔地視線中消散。怨念被分解閃靈就如同暖春的薄冰冒出白色的渾濁的光變得稀薄而消失。

怪不得許多閃靈悄無聲息地不見了!髏大暴怒中一腳將眼魔踢飛流星一樣越過戰場在地獄城的城牆上變成一攤惡心地爛泥。

腳下突然隆起一張巨口險些將他吞了進去。髏大及時躲到一邊。地麵整塊整塊地塌陷下去土龍的血盆大口從地下升起。沒有手腳地管狀軟體表麵布滿了鋒利地巨大毛刺。

髏大倒是被這醜怪地樣子嚇了一跳。那土龍甚為巨大。將大半身體藏在土裏。整個頭顱便隻有一張大口裏麵無數個牙齒在滾動。髏大看得心驚那土龍蠕動著猛地向他咬來。髏大森然獰笑一躍而起逃入敵群。土龍窮追不舍巨口吞噬著所經之處的一切。惡魔不斷慘叫無數來不及逃走的都隨著泥土落入土龍口中。

髏大帶著土龍來回穿梭仿佛遊戲。土龍猛烈的蠕動使得地麵微微地隆起猶如一道長長的田壟。髏大突然繞到土龍的身後高高抬起雙臂合抱成拳大喝中砸向地麵。地麵頓時顫了一顫土龍被抖了出來裸地擺在地麵上。髏大一把揪住土龍的尾部利爪直插進土龍地皮肉裏。土龍痛得大叫髏大一聲大吼巨大的土龍被整個掄了起來。髏大將土龍狠狠地拍打在地麵上土龍的身體倒也富有彈性瞬間從扁平恢複圓滾滾的樣子彈起來。髏大怒吼著來回拍打直到土龍完全變成了一攤軟綿綿的東西。

舉目望去慕尼黑正遭受猛烈的攻擊。惡魔從四麵八方不要命地猛撲一些剽悍的狼人不知從哪裏跑出來此刻正和黑暗騎士打成一片。那些家夥皮毛堅硬度又奇快黑暗騎士竟然阻擋不住。那些狼人以摧毀岩石支柱為目標一旦突破就棄下對手衝往慕尼黑內部。然而他們剛剛進入大廳慘嚎聲便不住傳來。

“有羅斯門德和魔女們在大廳裏短時間誚也別想衝破。”髏大放心下來繼續朝著地獄城狂奔。然而才跑了幾步慕尼黑傳來土龍的嘶叫聲使得他又停下來回頭去看。如果被土龍鑽入慕尼黑的城下後果將不堪設想。

慕尼黑依舊穩固土龍的吼叫聲像是瘋。突然慕尼黑四周的地麵同時翻開四條土龍一起掙紮著躍出地麵身上紮滿了密密麻麻的骨刺。最大的一條土龍猛烈**著突然腹中脹得如同圓球終於撐得爆開來。淘換者嘿嘿冷笑著從土龍的腹中出現鑽入另一頭土龍口中眼看那幾頭土龍都是一個下場。

一群手持雙手大劍的魔劍士排著整齊的隊伍沿著蜿蜒的山道向城堡挺進看上去和黑暗騎士也能勢均力敵。突然一陣輪軸的聲音響起不知道什麽東西從山頂衝了下來。那些魔劍士浙瀝嘩啦從山道上往下掉離近了才看清楚一輛骷髏戰車拖起長長的一道煙塵疾馳而來活死人三兄弟在車上得意洋洋。

戰車瞬間衝到了髏大麵前停下來亡靈車夫出“依活依活”的快樂叫喊向髏大甩動帽子。那哪裏是什麽戰車分明是原來的車廂上半截不見了座位變成露天的。老不死的秋蘭坐在車裏戴著一個破鋼盔手裏拿了一把充樣子的長戈。還有一個頭上綁著至少兩百根羽毛的家夥是阿裏朗河的船夫。

“上來呀!”亡靈車夫向髏大招手“本車即將開往地獄城地魔神殿。呀哈。”

狄蘭將鋼盔向上一推那些胡須顯得更加奸詐。“我們剛剛去接了船夫兄弟我們活死人三兄弟要是死也得死在一起啊!看看那些家夥你要殺到城門那邊也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搭個順風車好了。”

髏大跳上車:“你們跑到這裏幹什麽?不是讓你看著那些岩石支柱麽!”

“偉大的設計師隻負責把建築物蓋起來——不負責它們的倒掉。有依無蓮用魔力來控製就足夠我在那裏也隻是白占地方。話說回來反正我已經活得太久啦。要是想觀光就得找地獄城這樣的地方才刺激。”

“對呀對呀我早就想在地獄城裏飆車!”

車夫居然也會這樣說所以髏大問船夫兄弟:“那你呢?”

阿裏朗船夫靠在船抑上一樣靠在戰車裏仰著頭:“要工錢。”

“哈哈。衝啊!”

亡靈馬車夫意氣風:“讓道!通通讓道!看什麽?不知道大爺開的是戰車!”

“和那些反應遲鈍的人說話沒用!”

一群半羊人奔跑如同疾風的半羊人手持釘頭錘衝過來還有大量的牛頭怪踏著震撼大地的腳步攔住了去路。髏大拿過狄蘭手裏地長戈。奮力一揮。平地起了狂瀾。半羊人和牛頭怪緊緊擁抱在一起尖叫著飛上半空咩咩和哞哞的聲音地響成一片。

車夫目瞪口呆:“光天化日之下賤人!我都不知道它們是這種關係!”

馬車如同收割機般跑起來了髏大左右開弓一把長戈如同黑龍怒舞。車輪掠過沒有人可以直立在馬前。遙遠的城門好像一下子就到了眼前吊橋也來不及拉起。亡靈大馬人立而起。鐵蹄將半合半掩的城門踏得四分五裂。那五丈高的門板裂開閃電一樣地紋理連同門軸一起拍倒在地上。成群的惡魔來不及躲避被拍在門下馬車風馳電掣一般從上麵軋了過去。

“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地奔馳馬車!”

車夫歇斯底裏叫嚷著不知想起了什麽突然一把搶過長戈禽獸一般呐喊:“把這個給我!去死去死!都給我斷子絕孫吧!”

於是戰車所過之處都是惡魔捂著**在地上翻滾……

※※※

與馳往地獄城地髏大不同羅斯門德靜靜地守候在蔻蔻瑪蓮地水晶棺旁四周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沒有一輛馬車能像一本書也沒有一頭飛龍能像一詩一樣如此快地把人帶向遠方。

“如果我能用一支玫瑰買通看守我就會帶你去我生長的小鎮看直到高原上的每一朵花。別擔心葉落蔻蔻也別擔心田野沉寂。我們有座小林林裏樹葉常青。香花四季不懈從不出現霜晶。”

羅斯門德憐愛地撫摸著透亮的水晶棺蓋仿佛在感受蔻蔻瑪蓮冰冷的麵龐。他溫柔地說:“我們從前身不由己如今是自由的人了。”

一陣輕微地腳步聲傳來羅斯門德沒有抬頭卻握緊了手中的劍。暗影在角落裏匍匐前進默示著巨大的牙齒和狼背上聳立的荊毛。一個前所未有的壯碩狼人突然咆哮著撲了過來同時兩道影子箭一般衝向通往地下的入口。

勇者之劍瞬間一閃劍氣在空曠的大廳裏輪回在牆壁上濺出…深深的溝壑。撲來的狼人領胸口鮮血淋漓奔向地下的兩個狼人卻已經分成四截倒在入口。那狼人領眼中爆射出駭人的寒光一聲低嚎突然伏在地上化作一頭巨狼二度朝著羅斯門德猛撲過來。羅斯門德一聲大喝喝得巨狼在半空中的身影為之一滯。羅斯門德仗劍直劈血光爆閃那狼瞬間分成兩半。大廳裏全都是血羅斯門德卻幹淨得如同換過新衣蔻蔻瑪蓮的水晶棺也是一塵不染。

“好劍法。”

隨著熟悉的聲音拜裏安格凶殘的麵容出現在大廳入口。

※※※

“去死!去死!”

亡靈戰車穿梭在地獄城裏宏偉的魔神殿就屹立在高高的台階上。馬車卻走不動了。車夫喘著粗氣:“上麵那些是什麽乖乖?巨棒少年?”

狄蘭道:“唔是惡魔之王的親衛隊掌管血獄地修羅魔煞。”

放眼望去一座高山矗立在地獄城的中心高高的階梯穿過山腰的七座宮殿通往山頂的萬魔殿。一些手持狼牙棒的高大修羅站在台階上恭候著他們輕蔑地用狼牙棒拍打著自己的腿側。他們穿著厚實的鎧甲有的手裏提著巨型盾牌。最讓人覺得難過地是他們用皮條將自己的嘴唇縫合到了一起。使得他們難以開口隻能出一些壓抑的聲響。

“那些狼牙棒真的假的?他們怎麽不痛啊!”

“唔修羅們是沒有痛覺地而且身體堅硬無比力大無窮又不怕魔法。”狄蘭奸詐地捋著胡須對髏大說。“您到站了我們剛剛決定去別的地方兜風。”

“那就不客氣了。”髏大從車上跳了下去。冷冷望著攔住去路地家夥們。

“祝你好運!”馬車夫一抖韁繩。船夫兄弟闊佬一樣隨便找了個方向一指。馬車便帶著活死人三兄弟風馳電掣而去。

“這便是對最凶惡靈魂地審判之路?”髏大冷笑了一聲“看來最凶惡地靈魂都沒有受到製裁反而站在台階上。”

他抽出風神劍踏上了台階那些修羅一起出悶吼揮舞著狼牙幫向他衝了過來。髏大疾風一般向上衝一劍砍在迎來的狼牙棒上。那修羅眼中精芒爆射。後退了幾步卻沒有跌倒。另一個修羅出沉悶的聲音撲來髏大高高躍起避過攻擊卻站到了對方的頭頂用腳爪牢牢地踏在對方的臉上。

“風神!”

他怒喝中舉起風神劍一股旋風驟然帶得他飛旋轉。他的腳爪抓著對方的肩膀和頭顱瞬間將那修羅在腳下擰成一灘爛泥。亡靈氣在他地身體周圍暴漲靠近的修羅都被撞得向後跌開在台階上滾成一片。

“你們隻是些沒有價值的廢物。”髏大陰森地說著黑龍在他的影子裏怒嚎光焰如同焚燒天空般在台階上強盛地蔓延開來那些修羅就好像麥秸一樣扭曲著在裏麵掙紮。然後空****的鎧甲沉甸甸地落在地上修羅們就好像蒸在空氣中消失不見。髏大踢開腳下的頭盔台階上已經沒有擋道的人。

一陣輕微的振**從城外傳來髏大知道慕尼黑城堡已經開始了讓大6板塊下沉的運作惡魔們也會竭盡全力地對城堡進行攻擊。不知道能否順利地達成目的死人們已經盡數從萊特尼斯進入了達克尼斯隻要大6下沉萊特尼斯就不再有惡魔和死者徘徊陽光又會普照大地農作物又會茁壯地成長。就算慕尼黑城堡最終被毀岩石支柱也會深入地層惡魔之王也不可能在近期內讓達克尼斯大6重新升起疲餓交加的人們就有了喘息的可能性。

但是最根本的一切方法隻有打倒惡魔之王。

打倒惡魔之王惡魔的軍團才會臣服達克尼斯大6才會真正地穩固。

他朝著第一座宮殿前進這裏有一個埋頭工作的審判官。他朝著髏大看了一眼說:“向你這樣罪大惡極的家夥走那邊由惡魔之王親自製裁。”

髏大奇道:“你不阻攔我麽?”

那審判官頭也不抬埋於堆積如山的文件中。“就算地獄更換了主宰者也得有人坐在這裏簽字。我看上去像是有時間攔你麽?”

髏大倒是被他說得愣住了於是朝他指的方向走去進入第二間宮殿。那裏原本是蔻蔻瑪蓮的行政廳此刻一群蝙蝠盤踮在這裏見到髏大就撲棱楞地飛跑了。

髏大一路衝殺沒有什麽像樣的對手駐紮在路上。地獄的統治者們都去攻打慕尼黑城堡了一些懦弱的小鬼官僚見到他就畏縮在座位後麵。直到第五座宮殿。

金色的光芒從宮殿外麵就能看見但是不會有人誤認為裏麵是純潔的天使。因為光芒如同火舌吞吐溫度如同熔爐裏一般熾熱。

莫加。

炎魔神莫加大模大樣地坐在紅魔神地行政廳裏用熾熱的火焰灼燒著宮殿的每一個角落。一些痛苦的靈魂在火焰裏掙紮著他們翻滾到哪裏烈焰便會追逐到哪裏。

莫加玩弄著他們說著殘忍的話:“不要以為熾熱岩場暫時沒有火力你們就可以享受清涼。”

火焰突然熄滅了那些靈魂不顧一切地逃出了大門。髏大站在莫加的麵前。冷冷說道:“今天大赦。”

“大赦?”莫加哈哈大笑火焰排山倒海湧向髏大髏大卻毫不在乎地走進了大廳穿堂而過。

莫加驚呼:“你要去哪裏?你竟敢無視我的存在!”

“有血有肉的時候我畏你三分因為血雨是值得保留的東西。但是如今你我都已經裸地站在這裏。我還理你作甚?”髏大冷笑道“你也許是最後地炎魔了。我還需要你將火種保留下去。

“住口!我是紅魔族的領導者。地獄的最強魔神!拜裏安格回不來了。這倒是要多謝你們!但是你對我犯下的罪必須加倍償還我要讓你像剛才那些可憐蟲一樣永遠在烈焰中翻滾……”

髏大突然回過身張開大口用力一吸一道颶風使得每一絲火焰都向他的口中湧去。莫加驚天動地大吼不能相信火焰正從身上被抽走沒入骷髏無底洞般地口內。“我要讓你永遠在烈焰中翻滾!”他色厲內荏地重複著和剛才一樣的話揮舞著利爪向髏大撲過來。

髏大深深地吸了第二口氣。整個宮殿地溫度驟然下降莫加奔跑中突然小了一圈。他猶豫地看看已經和他一般高大地骷髏顯得有些怯懦。

髏大吸了第三口氣火焰從莫加身上流入他地口鼻莫加就像是剃掉長毛的綿羊一般不斷縮小下去變得像個侏儒。大廳裏火氣盡消一陣涼爽的微風穿堂而過莫加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仰頭看看髏大髏大可怖的眼洞裏都是熊熊的火光。

莫加扭頭就跑。

髏大也不理他朝著上麵的第六座宮殿走去。宮殿因為冷熱交加而在身後驟然崩潰髏大也不回頭他望著兩邊的山道一群惡魔長老就在路邊用閃爍地眼神望著他。髏大認得他們他們便是地獄地元老資深的議會內閣。在如今巨變的形式下沒有一個人可以調遣他們也隻能像個變態的老人一樣用邪惡的眼神投來詛咒。

髏大用手指堵住一個鼻孔冷哼中烈焰隨著猛烈的氣息狂噴出來他們的眼神就便成了恐懼拍打著不中用的翅膀四散奔逃。

“你不用對竹那些失去了風光的老人。”一個沉重的聲音從天而降巨大的腳踝落在石階上寬闊的六隻巨翼仿佛要遮蓋整個天空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是索斯六翼魔神索斯。

“這裏不夠開闊。”他倒也直截了當“我們不如找個寬敞的地方吧。”

“這裏就已經很好。”

髏大致了意向著索斯揚起了風神劍。他們都是騎在命運牆頭的人總有一天要碰撞誰都可能跌向牆的任意一麵。

索斯點點頭不再說話。他仰天怒吼為自己助威天空的烏雲都扭曲了起來。索斯咆哮著猛撲雷霆般的一爪將地麵撕得粉碎。髏大卻瞬間到了他的背後怒龍狂濤在他的掌中湧起將索斯轟得直飛出去。索斯驚天動地大吼瞬間便反撲回來手中多了一把焰光閃閃的巨劍。一道席卷天地的黑潮從他的劍下湧出猛烈的氣流在一瞬間使得搖搖欲墜的石階和天上的烏雲攪拌在一起上層的魔神殿都似乎要被這一劍弄得倒塌下來。

索斯絲毫也不鬆懈怒吼聲中不斷劈砍。土石飛濺下隻能聽到劍風掃**在山坡上巨大地石階迸裂成可憐的碎塊飛出來。

然而那一切是徒勞的。

煙塵中血色的目光如同烈焰升起。隨即一道閃電撕裂了索斯的一切攻勢綻開他結實的胸膛讓他一聲大叫撲倒在下麵的宮殿廢墟上。索斯巨神一樣的身軀**著想要爬起來。天空的烏雲不斷在他頭頂堆積層層疊疊地壓下來。髏大一步一步從橫七豎八地石階上走下來伸出一隻手勾成利爪一聲大喝淩厲的爪風將那些烏雲撕成鱗片狀四散。

索斯出絕望的聲音認命般垂下頭。那些剛剛跑掉的惡魔長老卻從四麵八方跑了回來。圍在索斯的身邊大聲咒罵。

“起來你這沒用地家夥!難得我們扶植你做紅魔族的領你怎麽可以就這樣倒下?看看你地樣子你簡直是個恥辱……”

索斯猛地抬起頭將那些長老嚇了一跳。隨即他們更加凶惡:“看什麽?還不趕緊爬起來!”

索斯地巨爪突然一把將一個元老拍成了肉醬。獰笑著渾身都猛烈地燃燒起來。

“難道?”那些長老驚恐地四散奔逃。已經晚了。索斯化作鋪天蓋地地黑焰爆炸開來。將他們無情地吞噬。山上傳來隆隆巨響。屬亍索斯的魔神殿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衝擊塌倒下來兩座魔神殿的廢墟之間再也沒有一塊平整的階梯隻剩下黑色的火海。

然而那火海很快就熄滅了。黑色的火焰好像是一場幻覺從**地鬆軟土壤裏一些美麗的植物生長了出來結出了大朵的殷紅的花。

“嬰粟。”

髏大笑了:“索斯。果真是個值得敬佩的魔神。”

他不再耽擱朝著最後一座魔神殿跑去。這裏是藍魔族的行政廳正如他所料露西迪正在裏麵等候著他的到來。

今天的露西迪似乎不打算動手他修剪得幹幹淨淨穿著柔軟的長袍。被稱為恐懼魔王的他此刻倒有些像個天使。他的麵孔和善而英俊與露西藍琪絲十分相象。萬籟魔笛被他隨便地丟在桌子上他手裏拿著一杯香酹的酒晃動著裏麵的櫻桃。看到髏大到來他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隻是從一隻冰桶裏拎出整瓶的香檳拋了過去。

“小琪好麽?”他的語氣像個悔恨交加的父親神情也像。

髏大意外地點點頭沉聲道:“她和你派去的軍隊作戰如果她死了我會知道。”

“那就好。”露西迪舉起酒杯“幹一杯吧我喝一杯你喝一瓶。”

髏大很幹脆地接過來將酒瓶砸碎在自己頭頂讓香檳淋在骨頭上算是喝過了。

“如果你不打算阻攔我我就走了。”

他望向空無一人的出口露西迪卻歎了口氣。“急什麽?再來一杯。”

髏大有些猶豫看上去露西迪還是打算自己一杯髏大一瓶。髏大搖搖頭向出口走去:“現在沒空。”

“小琪從來沒有背叛過我。”露西迪突然自顧自地這樣說髏大也忍不住停了下來。一瓶酒被塞到他手裏露西迪好像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不能自拔。

“雖然我們藍魔族的女兒早晚會學會背叛但是我沒有想到她會跟你像個下賤的情婦。”露西迪用空酒杯碰了髏大的酒杯一下“幹杯。”

髏大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酒斯文地灌進嘴裏雖然結果一樣是流到身上。“如果是我獲勝我會對她好一點兒。”

“她懷孕了。”露西迪歎了口氣“這是我沒有殺她而放了她的原因。一個雜種卻或許是我們藍魔族的未來命運真是讓人難堪……”

髏大莫名其妙地又和他對了一瓶。

“謝謝我知道你能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雖然我是個惡魔。”露西迪像個老太婆一樣喋喋不休倒叫髏大煩惱不已。他的銳氣盡消那些香檳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他的戰鬥意誌似乎無端地薄弱了許多。

“不行我要走了。”

他剛要離開突然露西迪“啊!”了一聲舉起一根手指:“我想起來了你也是有妻子和女兒的。是叫利茨和利薩吧?還有那個摩雅也曾經是你的至愛。”

他又遞來一瓶酒髏大一把將酒打落到地麵怒道:“你想威脅我?”

“我隻是想和你多聊一會兒怎麽?你以為我會用你的妻子和女兒要挾你麽?不不會的。”露西迪在桌子上坐下來“來我們來下盤棋好好聊聊增進一下彼此的感情。我會交給你很多道理……”

“住口!現在!沒空!”髏大咆哮起來大廳裏瞬間起了一陣狂風。

露西迪臉色漸漸變得難看和方才判若兩人。燭火自然而然地熄滅了他的獠牙翻出唇外皮膚變得有些藍再也不像天使或者婆婆媽媽的慈父。萬籟魔笛滾到他的手中他額頭上的羊角突然從蜷曲變得鋒利筆直眼睛裏亮起冷漠的藍光。黑暗中整個屋頂都是閃亮的眼睛。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