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串供
最後上官哭哭啼啼地解釋了一切,說昨晚的事她並不知情,然後禦醫還給她號了脈,自然而然就號出了喜脈,皇宮上下都高興了一把,拓羽更是興奮地抱住上官猛親,我看得出,拓羽是真心喜歡上官。
最慘的自然是瑞妃,人證物證一應俱全,考慮此時正是五國會,所以先扔進冷宮聽候發落。
至於我,在上官和拓羽親親我我的時候,太後一個眼色,曹公公就把我帶入清明殿。上官那些解釋回**在我的耳邊,寂靜的清明殿裏就和那天一樣沒有半絲氣流。
上官昨晚並沒喝燕窩,她是看著我昏迷的,這點我記得很清楚,她當時應該不知該怎麽辦,不過以她的聰明才智,定然料到了瑞妃的目的,幹脆將計就計,和我演一幕奸夫**婦。她這並不算什麽,記得以前宮鬥裏,曾有個妃子自己喝下打胎藥然後陷害另一個妃子。
所以相對於這個妃子犧牲自己的孩子來說,上官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此刻整個大殿裏,隻有我和曹欽曹公公,曹公公在一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不停地繞著我左右踱步,我單手背在身後傲然地站著,反正被這個猥瑣的太監用眼睛猥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瞟向他,他看見我忽然看他,立刻幹咳兩聲將眼睛移向門口,然後站定,我陰險地笑道:“曹公公,你信不信我過會能從太後手上把你的小命要來,而且還是不費吹灰之力。”
曹公公再次看向我,三角小眼眯了又眯,猛然爆發出一竄大笑:“哈哈哈……雲非雪,你都死到臨頭了,還說這種大話!”
我並沒因為曹公公的話而害怕,我也知道他為何會說我死到臨頭,不就是欺君嘛。我依舊保持著臉上陰森的笑,緊緊盯著曹公公的臉,他在我的直視下,笑容漸漸變得僵硬,我於是說道:“如果我死了,對太後來說,就沒利用價值了吧。”
自古以來,無論是古代言情還是現代言情,我還從沒看到一個女人因為女扮男裝而被砍的,僅管罪犯欺君,最後還不都赦免了?不過這次比較麻煩,還真有性命之憂。
曹公公收起了笑容,開始變得心虛,有時人在逼視下自然而然會莫明其妙地心虛,說不定他還在想小拓子舍不得我,會讓我活命。
我將眼睛瞟到曹公公的身後,驚歎道:“你身後是什麽?”
“什麽!”曹公公立刻雙目瞪大地往身後看。
“什麽是什麽?”我故作緊張,將整個大殿的氣氛弄得詭異異常。
“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麽!”
“我就因為不知道是什麽才問你什麽!”
“到底是什麽!”曹公公變得緊張起來。
“可能沒什麽!”
曹公公再次看了看身後,弱弱地哼道:“根本就沒什麽!”
“可是真的有什麽啊,就在你的背後,你怎麽會看不見呢?”我疑惑地看著曹公公背後,然後抬起手,打了個招呼,“嗨!”
曹公公渾身一個寒顫,再次看向自己背後,自然什麽都沒有。我也隻是猜測這曹欽害死過不少人,看他現在的反應,應該如此。
“雲非雪!你別嚇我!”曹公公衝著我大吼,原本尖細的聲音變得歇斯底裏,“你別得意!哼!過會太後就會把你交給水酂親自處理,我看你怎麽死!”
原來太後打算把我這個皮球踢給水酂,這倒是一個好方法。我不理他,依舊看著他的背後:“哦,好的,再見。”然後我對著他背後揮了揮手,嚇得曹公公臉色慘白。
昏暗的清明殿裏沒來由地平地刮起一陣陰風,掀起了曹公公的衣擺,他的下巴頓時變得脫臼,渾身寒顫不止。
“支呀”一聲,清明殿的大門開了,曹公公就像看到救星一般,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嘴裏還喊著:“奴才恭迎太後。”
我側身看著殿外,太後的鑾駕停在了門口,盡管外麵陽光明媚,但太後的臉色並不好看,估計是被瑞妃鬱悶的。
我猜這個太後是來跟我竄口供的,心裏賭一把,賭注就是我的利用價值,我相信這個老太婆也會千方百計為我開脫,想著法兒將我塞進水酂身邊。
太後板著臉走了進來,殿門就像上次一般,緊緊關上。
“雲非雪你可知罪!”太後一坐下,就拿我問罪,看來上官懷孕的消息對她影響不大。而曹公公明顯因為有了太後撐腰,神情囂張起來。
我不慌不忙道:“小女子知罪!”
“知什麽罪?”
“欺君。”
“哼!何止!”太後冷笑一聲,銳利的雙眼牢牢抓住我的眼睛,“還有威逼利誘於禦醫和春兒為你隱瞞女兒家身份,欺瞞尊上!”
嘿!原來老太婆找了這麽一個理由啊。我立刻頷首:“小女子知罪!”
太後微微點了點頭,土黃的臉色也漸漸轉柔,還慢慢浮現一層淡淡的光彩,她柔聲道:“哀家也知道你拖著兩個妹妹不容易,過會哀家就會將你交給水酂,讓王爺親自處理,哀家到時也會替你說情,哀家挺喜歡你,不會看著你死。”
“多謝太後垂憐,小女子在王爺麵前自會好好說出實情。”我特地將好好兩個字語氣加重,看著太後的眼中充滿笑意。
然後我一欠身,便繼續說道:“小女子會告訴水王爺,小女子因為與嫣然的親事寢室難安,更因皇上要賜小女子官職而惶惶不得終日,深怕東窗事發後連累柔兒,於是便決定偷偷找皇上認罪,一來希望皇上看在柔兒的麵子上免我一死,並解除我與嫣然郡主的婚約,二來也不會暴露小女子的身份,於是就在那晚貿然進宮。”我頓了一下,看太後的臉色,她正端著茶品茗。
於是我繼續說道:“卻未想到驚擾了瑞妃娘娘,瑞妃娘娘一怒之下便打了小女子,小女子一時衝動便給以回擊,震怒龍顏,被皇上罰以杖刑。小女子被杖刑後害怕至極,發現自己打了瑞妃是件多麽愚蠢的事,若不是有郡馬這個護身符,早就誅連九族。”我裝作很害怕的樣子看著太後,她此刻半眯眼睛斜靠著,一邊的曹公公為她捏著肩膀。
“小女子更怕連累柔兒,當時真是左右為難,隻有靜觀其變。可沒想到皇上居然派了一個叫春兒的宮女為小女子換衣服和上藥,小女子急了,當時就威脅她,說如果她敢告訴皇上我是女子,就叫柔妃拿她去喂狗,春兒年紀還小,經不起嚇,當時就暈了。”說到這裏,自己都忍不住想笑,這故事編得可有夠誇張的。
“至於於禦醫,其實他在之前受夜大人之托來為小女子看病時,就已經知道小女子的真實身份,但他和太後您一樣,都有一顆仁慈的心,便替小女子隱瞞下來,所以……”太後眯眼笑著,論拍馬屁,我可是行家。
“所以怎樣?”太後懶懶地笑問著。
“所以皇上直到方才,才知道小女子是女子。”這就是經太後的提示之後,我編出來的故事,“若別人再敢懷疑小女子的清白,可請來穩婆證實!”我擺出一副貞女的高姿態,讓太後再次滿意地點頭。(古時穩婆不僅僅是接生,在一些公案上,可以協助驗身。)
至於外界的流言,我想對這整件事來說,影響不大,因為我跟拓羽本就是清白的,太監宮女也有腦子,當時我臥病不起,受傷的部位又是臀部,怎麽能跟拓羽在寢宮風流快活?除非拓羽有sm的曆史……
水王爺那裏我更不用擔心,隻要到了洞房花燭,自然就一切明了,不過前提是,我真的嫁入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