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修煉
翌日清晨，峽穀中一片安詳，寂靜無聲。
林青盤腿坐在穀中唯一的老樹下，緊挨著金剛變成的金蛋，閉目斂神，正聚精會神的修煉青陽罡氣訣的第一層功法。
青陽罡氣訣的前六層，林青都已經牢記於心，九涯鬥昨晚也都做了極其詳盡的講解，他隻要照著修煉就成。
饒是如此，林青也大感困難重重，比他在臥牛山上修煉的中天引氣訣，可複雜深奧了幾十，甚至上百倍。
他小心謹慎的控製著體內那一絲真氣，按照功法的要訣，在筋脈中運轉，不敢有絲毫大意。他隻覺真氣運行的異常艱難晦澀，十分緩慢，幾乎是每運行一小段，就要停滯一會兒，待讚足了力氣，才能繼續往前運行。
用了一早上的時間，那一絲真氣前進的距離，還不到法訣所要求的四分之一。
林青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不過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停歇，若不能一口氣走完這一個周天，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然白費了，又得重頭來過。
山洞之中，九涯鬥和阿綾紅坐在石桌兩邊，品著禦廚泡製的茗茶，難得的竟然沒有鬥嘴。
阿綾紅道：“林青的資質雖然不錯，不過跟天才相比，還是差了一截。”
“喂喂，你不會是還想著龍涎參那件事吧？”九涯鬥問。
阿綾紅道：“我的確還在介意這件事情，若是龍涎參還在，剛好可以彌補林青的這點缺陷，隻可惜……被他的猴子吃了。”
“我倒覺得沒什麽可惜的，”九涯鬥抿了一口茶，道，“那隻猴子若是能因此進化成功，林青可就多了一個強勁的幫手，與人交手自然是大占便宜。最重要的一點是，天賦跟資質固然重要，但一個人的毅力、機緣還有運氣卻更加重要。你想想看，跟我們同時代的那些所謂的天才，如今還剩下幾個，又有幾個能跟我們比肩的？”
阿綾紅沉默了。
九涯鬥又道：“所以說，不要過於在意林青的練武資質，能達到現在的這種程度，就已經十分不錯了，哈哈哈，最起碼不比我差。”
阿綾紅不由翻了個白眼，道：“確實比你好。”
忽然，她好似又想起了往事，嗤笑道：“真沒想到，當年隻會調皮搗蛋、插科打諢的你，數十年後居然也能爬到現在的位置，那些比你強上十倍、百倍的天才，反而還不及你現在的成就，回想起來，還真是讓人感歎呢。”
“哈哈哈哈，”九涯鬥得意的大笑起來，“時也，運也，命也！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哈哈哈，時運來的時候，你就是想擋也擋不住。”
“不過，林青最終能否達到你我現在的成就，還很難說啊！”阿綾紅依然憂心忡忡。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不要顧慮那麽多了嘛。”九涯鬥道。
阿綾紅頓時暴怒，臉都黑了。“你說什麽？”
山洞裏的氣溫驟然下降了幾十度。
九涯鬥猛然一個哆嗦，尷尬忐忑的笑道：“嗬嗬……嗬嗬……完全是口誤，喝茶，喝茶，咱們繼續喝茶。”
阿綾紅冷哼一聲，怒氣沉沉的不再說話。
九涯鬥端起茶杯，一口氣將裏麵的茶水喝了個精光，忽然歎道：“不過林青這小子，從那麽高的懸崖上掉下來都沒摔死，命還真不是一般的硬呢！還有啊，那日連蛇窟洞的天星都出動了，要槍金拳幫的龍涎參，結果呢，時隔一個多月，竟然到了這小子的手裏，你說他是不是走了狗屎運？”
阿綾紅心中一動，抬起頭直盯著九涯鬥，隱隱間，她好像已經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了。
“不光如此，昨日裏咱們兩個為了鬥嘴，鬥來鬥去，稀裏糊塗的，竟成了這小子的師傅，你說他的機緣是不是絕好？”
九涯鬥越說越興奮，兩眼漸漸放出光來。
“搞不好，林青這小子真的能成為最強呢。”
阿綾紅陷入了沉思……
天已擦黑，林青一直緊閉的雙眼終於睜開了，兩道精光驟然從瞳孔中射出。
用了一天的時間，他終於按照青陽罡氣訣的運功線路，將真氣在體內運轉了一周。那一絲真氣重歸丹田，一瞬間，他隻覺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輕飄飄，有種成仙欲飛的感覺。不但積攢了一天的疲累不翼而飛，而且五體通暢，身心輕鬆，精神百倍。
他從地上一躍而起，盡管全身衣襟都已經被汗水浸濕，內心卻說不出的興奮。隱隱間，體內那一絲真氣也好像壯大了一分，而且變得更加精純了。
青光一閃，九涯鬥笑吟吟來到了他身前，道：“感覺怎麽樣，林青？”
林青興奮的笑道：“感覺棒極了，二師父，真想再來一回。”
“耶耶，我知道你現在很興奮，不過呢，過猶不及，你已經修煉了一整天，該休息了。”九涯鬥道。
“可我現在精神百倍，身上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我真的很想繼續修煉下去，二師父。”
九涯鬥眉頭一皺，道：“林青，你現在的這種感覺，就好比艱難的贏得了一場比賽，勝利的喜悅和刺激，隻是暫時性的壓製了你的疲乏和勞累，卻並不能讓它們完全消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見林青還想堅持，便又道：“你若是堅持繼續修煉，一旦半途真氣失去牽引，便會逆轉躥行，在你體內四處衝撞，輕則會讓你受些內傷，重則走火入魔，後果不堪設想。”
林青隻聽得心中驚駭，臉色變了幾變，急忙恭聲說道：“弟子知錯了，二師父。”
九涯鬥微微一笑，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哈哈哈，跟我來吧，我給你準備了特殊的洗澡水，水溫剛剛好。”
“特殊的洗澡水？”林青心中詫異，不就是洗澡水嗎，還能怎麽個特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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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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