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鏢頭皺了皺眉,回過頭去把門關上,然後拿著木頭插在拴上,回過頭來,“是啊,為什麽呢?水牛不是說,他隻是缺錢了,手癢了嗎?”
“總鏢頭,以往的水牛也愛賭錢,怎麽沒有到這個地步,說明他以前還是知道分寸的,小賭怡情,大賭傷身,照著鏢局裏兄弟們的說法,都是跟兄弟們一起玩的,也就過過癮而已,這次他突然欠了那麽多錢,走投無路到偷搶的地步,您就不覺得詫異嗎?”
總鏢頭的臉色陰沉沉的難看,“你想說什麽?”
“水牛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也許是鏢局裏麵的人也說不定,這樣就能說得通了,水牛沒錢還,那個人指使水牛去偷搶花嬸的銀票,水牛才冒此風險,不然按照水牛的性格,怎麽會想出這麽仔細的辦法,又是假扮女人,又是換鞋子的,難道沒有人給他出謀劃策嗎?”
上官靈悅說著,看著總鏢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他幹脆打斷了上官靈悅說的話,“夠了……”
上官靈悅詫異的看著他,總鏢頭語氣低沉的說道:“你不要再說了,雖然我感謝你幫助我們把花嬸的事情解釋清楚,可是往下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了,鏢局裏的兄弟都是我信得過的人,如果再查下去,人心惶惶,不知道要傷了多少人的心。”
“可是事情不查清楚,那個人一直在背後搗亂,到時候隻會貽害更多的人。”
“姑娘,我說了,除了這個水牛,其餘的人都是我了解的,身世清白的好兄弟,我不可能隨便的懷疑他們,這次為了花嬸的事情,我挨個詢問懷疑他們,我心裏比他們還要難過,這種心情你不會明白的,所以我請你不要再插手這家事情了。”
上官靈悅抿了抿唇,“總鏢頭的心情我了解一些,的確無法感同身受,但是我尊重總鏢頭的意見。”
畢竟那是人家的鏢局,是人家鏢局裏麵的人,上官靈悅自己畢竟是一個外人,也不能什麽事情都要指手畫腳,隻會讓人更加的厭惡。
總鏢頭見她鬆了口,才微微的點了點頭,臉色和緩了一些,“那好,姑娘早些休息
吧,我先走了。”
上官靈悅點頭,總鏢頭越過她走了過去。
上官靈悅還站在那裏,忽然眼角看著一個人站在對麵的屋簷下,身體瘦弱,目光陰斂,臉上陰沉沉的都是陰霾。
上官靈悅眯了眯眼睛,“王誌?”
王誌抬了抬下巴,有些倨傲的瞧著她,輕笑著勾了勾嘴角,滿是譏諷,“偷雞不成蝕把米。”
上官靈悅緩緩的走過去,到了台階下麵,抬頭看著他,他要高出一些,上官靈悅臉色平靜的看著他。
“是你。”
她語氣篤定的看著他,“王誌,你就是背後的那個人。”
王誌的臉色微微的一變,沒想到上官靈悅能這麽直接的說出來,他繃緊了唇角,一副全神戒備的模樣。
他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王誌看不上這個女人,可是在這個女人的麵前,卻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虛,更像是想要跟強者較量一般。
上官靈悅隻不過是他想要用來犧牲的人而已,可是不僅這個女人沒有如他所願,反而一步步的超出了他的預料。
上官靈悅看著這個十六歲少年的臉上,有著不符合他年紀的成熟和陰沉,她僵硬著臉色,語氣也不由自主的冷了下來,“王誌,你敢做不敢承認嗎?”
王誌輕笑了一聲,帶著邪佞的笑意,眼裏冷冷的散發著冷氣,“你不用逼我認輸,事情還沒結束,總鏢頭不會允許你查下去的,虎威鏢局裏的事情,是不會讓一個外人插手的。”
是的,如果上官靈悅繼續堅持,那麽在總鏢頭和其他的兄弟們眼裏,就有些挑撥離間的嫌疑了,就算是好心,也會被人討厭不喜歡。
上官靈悅從容的看著他,抿著唇,“所以,你早就知道,讓水牛當了你的替罪羊?”
“嗬嗬,真是可笑,東西本來就是他偷得,事情也是他做的,怎麽就成了我的替罪羊了?”
“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
“我清楚什麽?你這個女人,自從跟著我們鏢局以後,我們鏢局裏才出了這麽多的事情,你管的未免
也太多了?”他玩味的看著她,可是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畏懼,讓他有些不滿。
上官靈悅在一旁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跟著你們鏢局,那麽這件事就會是江湖上隨便一個小毛賊所為,總鏢頭也許永遠都無法找到背後的人,還有背後那麽多的事情,是嗎?”
王誌站在屋簷下,清冷的有些孤傲,看起來臉上的幾分邪氣格外的明顯。
她忽然想到前世的時候,在現代有這麽一種說法,有一種人,是天生的壞人。
不管你怎麽感化,不管你怎麽努力和糾正,他的心裏就是存著一股子邪氣,在現代的犯罪心理來說,叫做天生的缺陷者。
缺陷了一份善良和容忍。
眼前的王誌看起來就是這樣的人,花嬸對他多好,別人都一清二楚,或許他自己也知道,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做一些離譜的事情。
王誌淡淡的看著頭,目光裏有些不解和淡定,他勾了勾唇角,“不錯,你的確很聰明,原本你就是一顆棋子的,請相信,我有些喜歡你了,但是更加的討厭你。”
上官靈悅抿唇,坦**的看著他,“王誌,花嬸那麽疼愛你,你能做出這種事情,你就不覺得有愧嗎?”
“有愧?”他笑著上前了一步,看著她,眼裏有些冷漠,“你們都看著她對我好的時候,怎麽沒看著她對我不好的時候,難道背地裏的挨得那些打罵侮辱,都是我活該的嗎?”
“她打你罵你不是為了你好嗎?其心不正,她教育你,指導你,哪裏做錯了?”
王誌看著她眯了眯眼睛,有些陰冷,輕哼了一聲,“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明白的,她把我當成狗一樣養的這麽大,從來沒把我當人看,給我口幹糧吃就能讓我不咬人了嗎?什麽養育之恩,不過是她拿來消遣的玩意兒。”
上官靈悅有些震驚,沒想到能從王誌的嘴裏聽到這些話,對花嬸沒有一絲的感激之情,反而滿是怨恨,可是如此一來,卻能說明一些事情了。
王誌氣急了,知道自己說快了嘴,臉色也是成了豬肝色,難看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