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未夏——

小夏寫的短篇哦,超感人!!

我是夏未夏。

世界上唯一僅有的夏未夏。

他是像陽光一樣的存在,不管走到哪個陰暗的角落裏,都能夠輕易的解救每個人心中的那份不安,讓人輕而易舉的看見他,朝他微笑。

喬易南依舊站在高高的天台上,纖長的手指之間嫋嫋煙霧散開。我喜歡看他淡淡的微笑,縱使他很久沒對我微笑過。他說微笑是那麽珍貴的東西,而夏未夏不配得到所有人的微笑。

我是夏未夏,他是喬易南。

我喜歡喬易南的一切,隻是喬易南卻討厭我的一切。

我曾經為了他的一個微笑,一個人守在靜謐的校園裏一個晚上,隻為了祈求他在回家的路上能看見我。我曾為了他,被一直仰慕他的學姐狠狠的圍在一起打到吐血,卻沒有反抗。我想那條路是喬易南回家的必經之路,隻要他看見了,一定會救我的。隻是我錯了,他漆黑的沒有境界的瞳似乎從來沒有看見過我,就那樣子走了過去……

那一次,我被那些學姐打到斷了肋骨。她們猙獰的臉看著我,似乎要將我撕碎,那些冰冷的拳腳,那些口中吐露出的所有話語讓我淚流滿麵。

醒來後,是在醫院裏。

媽媽蒼白脆弱的臉筆直的盯著我,就像看著一個不可思議的怪物,我看見她的眼睛裏充斥著滿滿的紅色血絲。她握著水果刀的手不斷的顫抖,那冰涼的水果刀離我僅僅隻有10厘米。

我想若是我再晚個30秒醒來,我便會成為這個世界上的一個亡魂吧。這是我的媽媽,總是恨不得我死去的媽媽,她的眼裏從未有過我的存在,若是有,那也是無比的討厭。

可是我不怪媽媽,應該說,我並沒有權利去怪媽媽。是我的存在讓她從上流社會的貴婦人淪落到如今街邊洗碗辛苦賺錢的人,所以,若是她殺了我,我也會微笑的感謝她,畢竟是她帶我到這個世界的。

“未夏,你睡了3天。”媽媽將閃著銀光的水果刀放在病房的桌邊,看,媽媽的病沒有犯得時候還是很正常的。

夏未夏?我討厭這名字,這是一個極為不吉利的名字。

我感覺不到全身多麽的疼痛,無所謂的拔掉輸液管,拉著媽媽的手離開了這個充滿馬爾福林味道的地方。

我想我身後的人必定像是看鬼一般的看我。厚厚的繃帶纏著我,我有一些悶。

回到家,我換上了校服,似乎沒有看見媽媽疲累的身軀,一個人走進狹小悶悶的閣樓。拿出那張保險單,微微的扯出一個笑臉,我已經是腦癌晚期,還好很早之前便買了這張保險,這樣子,我早點死的話,媽媽也可以早點不用受苦了吧。

走進班級的時候,已經是在上課了。老師的口音總是有一點點的奇怪。沒有喊報告,隻是筆直的走進角落裏我的位置。而我的同學也紛紛的對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沒辦法,我的人緣就是差的奇怪,上學這麽久以來沒有人對我笑過,大家都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的說我是怪胎,從來不曾笑過。或許隻有對別人笑,別人才會對你笑,可是我已經很久都笑不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1個月後,我便可以安靜的離開。

後麵沒有座位,是垃圾桶,嗡嗡的蒼蠅總是飛在那裏,揮之不去,前麵的位置一如既往的空著,那是喬易南的位置。僅僅隻差一個座位,可是我們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很奇妙的。我愛上了他

盡管在這之前我不知道愛什麽東西,可是根據小說中那些女生的愛情反應,我想我是愛上喬易南了。那個有著溫暖微笑的男生,我看著他會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他很少來上課,基本上上課的時候他都會在天台或者籃球場裏。

很奇怪的是,在這之前,我對籃球的厭惡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可是為了他,我會每個下午,逃課去看籃球隊的所有排練。隻是我卻永遠隻能止步在籃球場的門口。

籃球場上的他,脫掉了那層溫文爾雅,狂野與不羈完美的在他身上體現出來,隻是他依舊溫暖無比。我想著我為什麽喜歡他呢?

可能是因為他總是溫暖的微笑吧。

他很久沒沒有對我笑過。

縱使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走過那些懵懂的青春,他的媽媽是我媽媽的好友,他的房間僅僅離我的房間一個窗口。

因為他曾經說過,我是個不會被上帝接受的孩子吧。

可是,我依舊那麽的喜歡他,就像童話裏的那隻傻貓。

我們是青梅竹馬。這句話,是他在5歲那年拉住我的手對我說的,我至死不渝的信著。

他會為了我,將小時候那些欺負我的女生狠狠揍了一頓,那是他第一次打女生。他會為了我,在古城清冷的夜晚裏來回奔跑隻是為了買到那一杯奶茶。他會為了我將自己深愛的煙給戒了……

隻是,這些都是曾經。

如今的他,陌生的讓我恐懼。

他依舊關心著我,隻是,我不再是他唯一的青梅,他否認他是我的竹馬。現在的那份關心,讓我徹底的心寒。

比賽結束,我拿著手中的水衝破所有的人群,站在他的麵前,將水遞上。他的眉眼如畫般幹淨清澈,即使我站在他的麵前,我卻看不到他的眼裏有我。

他纖長的手接過那瓶水,轉身過後,那瓶水卻滑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朝垃圾桶飛去。

全場嘩然。

我卻依舊微笑。

喬易南這麽的狠心,自從那個人被我害走後。

可是……

我看著他對別人淡淡的微笑,心底暗暗的數著,我在人世的最後一個月還能看見他的籃球賽多少次。

應該還有3次吧。

人群打破了剛才的平靜,我往外麵走去,人群很喧鬧。我一直討厭喧鬧的地方,可是為了喬易南,我還是接受了這麽吵鬧的地方,並且發瘋的愛上它,愛上這個原本我及其討厭的地方。

貌似有點耳鳴,最近的耳鳴越來越多。

再過多久,我會連這耳鳴都感覺不到呢?

睜開眼,依舊是媽媽通紅通紅的眼,我想她又熬夜了吧。

媽媽總是這麽的讓人擔心,我會害怕有一天連我都離開了,媽媽要怎麽辦?

“媽媽,我睡了多久呢?”我想營造出很輕鬆的氣氛,可是,幹幹的嗓子讓我的喉嚨發不出好聽的聲音。

媽媽瞬間淚如雨下,她沒有回答我,她起身往門外走去。“未夏,啊南若是還是不原諒你,你就說出事實吧。”

門碰的被關上,我看了下門口,已經是傍晚了。

從電子表上,我知道了我已經睡了一個禮拜。手腕上的針孔密密麻麻,還好我要死了,不然那醫生都找不到插針的地方了吧。

走出門口,看著媽媽關心的臉,我突然覺得心裏暖暖的。媽媽也開始會關心我了,即使她每次犯病的時候都會拿著刀大街小巷的追著我要砍死我。

我知道媽媽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讓我說出那些事情,讓喬易南原諒我。

可是我還是不願意,那樣子,我就不能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不想喬易南會有一點點的傷感。

我走到了籃球場的門口,那些少年揮霍著熱血的青春,我看見了喬易南微笑的臉,他經常這樣子微笑的,隻是沒有專屬於我的微笑罷了。

有點可笑。

他們還是年華正茂,可我的靈魂卻將要離開我的肉體。

人群熙熙攘攘,這次我沒有站在籃球場的門口了。我也想在這得之不易的最後時間內,光明正大的出現一次,近距離的出現一次。我的視力很差,縱使站在裏麵了,我也隻能勉強的看清喬易南的位置。

醫生說,是因為神經線壓迫到了視覺神經。

湊合著過吧,在過不久,什麽都看不見了。

因為我低著頭,迷茫不清,周圍的聲音震耳欲聾,腳步虛浮,我覺得自己快要溺水了。

當那顆球帶著勢不可擋的風吹到我腦袋前時,那些聲音突地消失不暈了……

“咚咚咚”三聲,球躺在我麵前,我看到了專屬於喬易南的手,那雙白皙的手……

隻是,我的頭痛得愈加厲害,再也沒有辦法支撐著我了。

醒來的時候,喬易南這麽多年來對我露出了第一個微笑,我很開心。

看著他跟媽媽一樣充滿著血絲的眼球,我有點想哭。

夏未夏永遠隻會給人找來麻煩。

他說。“夏未夏,我們交往吧。”

像是漩渦一般,我隻能選擇持續的**。

喬易南的微笑真的很溫暖,我微笑著點頭。

不管是為什麽,我都選擇了在這剩下的七天裏讓自己快樂一下。

回家的時候,媽媽躺在**睡覺,她確實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看著她明顯變老的臉,我隻有感覺不出的愧疚。回到房間裏,我打開了那厚重的箱子裏,將我所謂的一點也不值錢的遺物一樣不剩的放進去,包括那張保險。

我相信媽媽以後會過的很好的,沒有我這個拖油瓶,所有人都會很好的。

打開多年來沒有打開過的窗子,我笑了。陽光真的很溫暖。

縱使現在是黑夜,我也感覺到了心底的溫暖。

低下頭的瞬間,我看到喬易南站在那棵茂盛的梔子花下出神,他手指間煙霧嫋嫋,格外的朦朧,喬易南就是這麽的文藝小青年。

喬易南,若我現在就死去,你也不會有一點點的難過對吧?

恩,是這樣的。

我所認識這麽久的喬易南怎麽可能對我微笑呢?我告訴自己要現實一點。

喬易南,我喜歡你溫暖的微笑,我喜歡你抽著煙時的頹廢感……我喜歡你的一切。

喬易南,你曾說這個世界的人都太現實,不可能昨天對你冷漠至極,今天便對你溫柔。

喬易南,你曾說我是不被上帝擁抱的孩子。

喬易南,你那麽輕易的扔掉了我對你的愛。

喬易南,那個黑夜裏,我的肋骨為你而斷,我卻看見你冷漠的側臉。

喬易南,我喜歡你以前對我說話時,那眉飛鳳舞的感覺。

喬易南,我想要永遠的陪著你,縱使你一輩子討厭我。

喬易南……喬易南……

我想我的臉蒼白的可怕吧,不然媽媽的表情為什麽那麽的恐懼呢?

我看見這時候的喬易南抬起頭對我綻開一個微笑,我覺得這時候死去我也不在難過。

我的身體愈發的虛弱,每天的頭痛越來越嚴重,我幾乎看不見所有人的表情,耳鳴也在反反複複的發作著。

我感覺到醫生每天在我家進進出出,因為,我房間的裏馬爾福林的味道那麽的重,有點兒喘不過起來。

媽媽的精神病很久沒有在犯過,近乎一個月了。

喬易南手中的太陽緊緊的握著我冰冷的手,我很開心。

這一天,我看見太陽升起來了……

那麽燦爛的陽光。

“喬易南,我想喝奶茶了。”如同很多年前一般,我對著眼前這個溫潤若玉的男生輕輕的提出我的要求。

我看見他邋遢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在我的印象之中,喬易南總是很幹淨,一點也不像眼前這個雙眼通紅,胡須長長的男生。

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喬易南的眼底含著淡淡的水跡。

媽媽的眼睛通紅,我似乎看見她的頰邊那一簇銀白色的發。媽媽也老了。

我昏昏沉沉的又睡過去,在滿滿的幸福中睡去。

我知道我已經離死亡很近了,因為我家的馬爾福林味道消失了。

連醫生也放棄了不是嗎?

“未夏……”捧著草莓奶茶的喬易南滿頭大汗,那杯粉紅色的奶茶讓我有一瞬間的恍然,喬易南,你知道嗎?我很久以前就隻喝原味的奶茶,原因隻是你喜歡那個味道。

“我們去海邊好嗎?”

我看見他的頭點了點,而那杯奶茶,涼了……

韓奈要的,我從來就不會再要了。

他緊緊的摟著我,黑色的大衣裹住了我,好似是怕我消失一般。

聽海邊的聲音,我覺得很開心,那些妖精的旋律都是葬送於海邊的,仿佛看見了天使對我微笑……

充滿著滄桑感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天使白色的翅膀此刻我卻格外的討厭。

趴在他的懷裏,我悶悶的問:“喬易南,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尾音拉的很長很長,我的雙眼開始模糊,我感覺我的聲音已經飄到了天際了……

最終還是沒能聽到喬易南最後的回答……

時間晚了呢~

天使的微笑很聖潔。

喬易南,請別忘了,你曾許我的諾言。

喬易南,若是有下輩子,我還會繼續愛你。

隻是下輩子,能不能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是華麗麗的分割線-

我是喬易南。

世界上唯一僅有的喬易南。

懵懂了整整一個世紀。

我看著夏未夏那個不會笑的女孩就那樣在我的懷裏逝去的時候,天仿佛都陰暗了。滿滿的絕望在這個世界中彌漫開來,我想那時候的我應該是絕望到極致的,冰涼的眼淚隨著臉頰一滴滴的掉落著。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夏未夏身體越來越冰涼,我的手漸漸的握不住她的手……

我跟夏未夏是青梅竹馬。唯一的青梅竹馬。

還記得,那時候的她被狠狠的褪去了公主的光環,在這暗無天日的巷口終日蹲著等夏媽媽的回家。每一次,我都在她的背後看的慌神。她很善良,不可否認的很善良。

我記得,我們經常手拉手的奔走在大街小巷之中。貧窮人家的孩子都是這樣的,沒有太多的煩惱與壓力。

那時候,夏未夏的眼裏僅僅隻有喬易南,而喬易南的眼裏僅僅隻有夏未夏。

夏未夏是個很不幸運的女孩,我經常拿著藥酒幫她擦滿身的傷痕,聽她因疼痛發出嘶嘶的聲音,輕輕念叨道:“夏未夏,你是個不被上帝接受的孩子。”

每每的從房間的窗口看見她跪在地板上,背脊挺得筆直筆直,我隻能輕輕搖頭。

每每的聽見夏媽媽歇斯底裏的叫喊,我都必須提前站在家門口,等著那道門的打開,然後拉起夏未夏奔跑在整個小小的古城。

那個下午,我們坐在長長的古巷的屋頂上,低頭的時候能看見那卑賤如螻蟻般的人們慢慢的走過這條長長的貧民巷。右手捧著奶茶,左手緊緊的握著,陽光讓我們變得慵懶無比。

在這些年裏,我們彼此僅僅擁有彼此。

流年總是細碎無比,光陰總是催人易老。

“喂!”韓奈仰起頭,對著我和夏未夏微笑,那一瞬間,我似乎看見了真正的天使。

韓奈在我的幫助下爬上了屋頂,可是夏未夏滿是傷痕的臉卻很是倔強。她頭也不回的便從屋頂上跳下去,縱使整個人無力的摔倒在地上,白嫩的胳膊露出了紅色的血絲,她也沒有回過頭。那時候,我感覺我就要失去夏未夏這個唯一的小青梅了。

韓奈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總是穿著漂亮的公主裙,總是甜甜的微笑,喝草莓味的奶茶,慢慢的走路,跟夏未夏一點也不像。

夏未夏永遠隻會是個假小子,穿全身的運動服,齜牙咧嘴的微笑,跑步的速度因為經常被夏媽媽追著打,所以變得很快很快。可是,唯一相同的就是夏未夏也喝草莓味的奶茶。

我記得,那天晚上,夏未夏站在窗口對我說,喬易南,我喜歡你的微笑。

我笑,不置可否。

從前的二人行,現在也是二人行。

隻是主角由喬易南和夏未夏變成了喬易南和韓奈。

夏未夏像是一個怪物,隻要是韓奈出現的地方,夏未夏便是僵著一張臉,像一隻刺蝟一樣,不停地去蟄傷別人。

那一天,傍晚,夕陽依舊殘紅。

站在房間的窗口,我看見夏未夏一個人蹲在那棵濃密的香樟樹下。我奔跑下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韓奈和她媽媽像是王後與公主一般的站在夏未夏家的門口。

而夏媽媽的病明顯的犯了,像是一個潑婦一般,狠狠的罵著,罵著。

韓奈是個公主對嗎?她輕輕的說阿姨好。

韓奈的媽媽很優雅,真的很優雅,淡淡的站著。

夏未夏卻突然的衝過來,我看見她將那顆轉頭砸向韓奈綁著羊角辮的腦袋上,瞬間,鮮血迷霧了我的世界。

一片片的殘紅,夏未夏驚慌失措的臉,無助至極……

自從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對夏未夏笑過。

那個義無反顧的將手中的轉頭砸到韓奈頭上的女生讓我感覺很陌生,很恐怖。

而韓奈,自那天以後,便再也沒有醒來……

夏未夏,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你就像永遠也打不死的蟑螂一般,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一直的跟在我後麵。

夏未夏,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執拗的跟著我,以後,要是你不在了,我的身邊會不會感到寂寞呢?

夏未夏在那以後沒有微笑過,她對著我說,她是沾染上了生命的人,是不被上帝接受的孩子。我驚慌著不知如何回答。她像是與世隔絕一般,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再也辦法激起她心中的一點點漣漪。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接觸她。

夏未夏一直討厭吵鬧,可她卻為了我看到我的每一場演出,都站在籃球場的門口,沒有一場缺失。不自然的,看到她的存在,我會感覺安心,那一場比賽必定會贏。

當夏媽媽哭著跪在我麵前,請求我原諒夏未夏的時候,我發現夏媽媽的臉是那麽的脆弱,她的身子在歲月的蹉跎下漸漸的彎了。

聽著夏媽媽嘴裏的那些話,我隻感覺世界天旋地轉。

原來,韓奈的媽媽是當初逼著夏媽媽離開夏家的人,韓奈是夏未夏的姐姐。我想我知道夏未夏是為什麽這般的討厭韓奈了。

可是,已經晚了不是嗎?

夏未夏的臉愈發的蒼白。

我的手愈發的冰冷……

最後,夏未夏,還是死去了。

夏媽媽蕭條的身子倒在我麵前,那一刻,我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夏未夏,你這個壞蛋,你這個壞女孩。為什麽你要這麽固執的離開我們,就連我最後的回答,你都不願意聽完整。

又是一年夏天。

那些灰色的夢已經轉變為蒼白,我在這個城市朦朦朧朧的生活了1年,始終固執的相信著夏未夏還活著,那個不曾笑過的女孩還活著。

經常夢見那顆濃密的香樟樹下,夏未夏對我綻開那齜牙咧嘴的微笑。

夏未夏,你感覺到我掌心熾熱的溫度了嗎?那是你一輩子眷戀的味道呢!你為什麽還是不願醒來呢?

陽光很溫暖,香樟樹濃密的過分。

我的耳邊,似乎還充斥著夏未夏平穩的呼吸聲,她輕輕的話語還在我耳邊呢喃。

我不止一次的試過,要抹去夏未夏那道傷痕,卻又懦弱的在每個黑夜裏蜷縮成一團。夏未夏,你知道嗎?喬易南很想你。

你聽得到對嗎?

你是不被上帝接受的孩子,但是天使永遠的愛你。

仰頭的時候,透過那濃密的陽光,我清楚的看到我眼瞼裏那一滴澄澈透明的眼淚,夏未夏,你知道嗎?喬易南為你而哭。

天空不再藍,空氣被這個世間的很多人汙染,海邊的聲音不再幹淨。

夏未夏,你是不是不打算原諒我了呢?

那些細細碎碎的光陰,我始終隻能無奈的放開手,讓它隨風飄散,隻給自己留下了一點點的絕望,一點點的心疼。

夏未夏,我想,若是那個午後,韓奈沒有出現,我們是不是就會在一起永遠。

一起踏過那些那些迷茫的青春,手緊握著手,永遠不放開。

夏未夏,你知道嗎?自從你離開後,我的籃球賽,再也未贏過……

夏未夏,你是哭了嗎?

那一滴滴的雨滴落著,滴落著,透過屋簷掉落地上的聲音,很像是夏未夏哭的絕望的聲音。

摸了摸心窩處,那裏是一個玻璃瓶,中間,灰色的骨灰是夏未夏的。

夏未夏,你相信我好嗎?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將你丟棄……

夏未夏,你是此生我唯一愛過的人。至死不渝。

By喬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