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消息泄露

“可據我所知道的消息,雪葉國此次把糧草分部在了全國各個省份,葉都隻占百分之二十,這樣,作用大嗎?”清音提出自己的疑問,百分之二十雖然不少,但相信對於一心要爭霸他國的葉玄,是不會那麽快放棄的。

“這點清音不用操心,咱們急,東芬國難道不急嗎?此次雪葉國的主要目標就是他們,因此,其他地方的糧草就不用我們操心了,自會有人毀去。”葉卓笑著接口道。

周四平介紹完,垂首站在旁邊,這次的計劃流程他都有參與,畢竟雪葉國的朝中情況他最清楚,配合起來也很順利。

暗宮的工作一帆風順,雪葉國內平步青雲,這是何等的風光無限,事業頂峰,隻是沒想到,那晚的刺客會是二殿下,而且看陛下對二殿下的態度,還不是一般的寵愛,自己居然無意中得罪了貴人,周四平這個後悔呀,你說沒事幹嘛提那個暗室呢?

正當周四平胡思亂想之際,清音冷冷的聲音傳來,“周大人不用多想,清音並無怪罪大人的意思,隻是在此見到大人有些吃驚罷了。”

清音一口一個大人的叫的周四平一個趔趄,本就不利索的腳差點摔倒,“二殿下不用客氣,那次是屬下不對,殿下直呼屬下的名字就好。”在二殿下麵前稱大人,那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恩!”清音回頭,繼續和葉卓商量這次的任務細節,對周四平不再理會,在清音看來,一句話解除誤會,不然在以後的共事中,因為心存芥蒂而出現配合上的問題,就不好了。

“父皇打算什麽時候下手?”清音盡量壓低聲音,挨近葉卓道。

葉卓麵色一喜,幾乎趴在清音耳朵上,輕輕道:“明晚子時。”說完舌頭伸出,在清音潔白的耳垂上舔了一下,才撤身退開。

清音身子一顫,狠狠瞪了葉卓一眼,才恢複先前的冷靜,坐在那裏,不再說話。

葉卓好心情地看了看一直低著頭的周四平,笑著吩咐道:“你下去安排吧,路上小心。”

“是”周四平帶上人皮麵具,向兩人躬了躬身,轉身離去。

葉卓正要起身帶清音下去休息,忽然臉色一變,清音平靜的麵龐也閃過殺機,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向同一個方向掠去。

冷焚緊跟其後,金花錢莊的後門不遠處,一個掃地模樣的人正飛速前進著,那速度,如同身後跟著無數惡狼,實際上,其身後跟著的比惡狼還要可怕萬倍,若是被抓,的確生不如死。

清音看準目標一個甩手,柳葉飛刀如一縷細絲般射出,正中那人小腿,速度立減,瞬息,三人先後來到摔倒在地的那人旁邊,以包圍之勢把仆役打扮的人圈在中間,所有退路瞬間封死。

“你是誰的人?”葉卓沉聲道,額前的青筋亂跳,這是葉卓發怒的征兆,自己的金花錢莊居然混進了外人,而且是在這麽關鍵的時刻,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自己在清音麵前失了臉麵,而且萬一消息傳出,東芬國明晚行動之人,豈不是被自己害了,暗宮從此還有什麽信譽可言。

那仆役臉上沒有了質樸的憨厚,取而代之的是欣慰的笑容,“你們追上我也無用,消息已經傳給了陛下,我死也值了。”說完,口吐黑血,笑著閉了眼睛。

葉卓冷冷回身,眉頭緊皺,清音看著他不說話,冷焚吩咐隨後趕來的人處理著屍體。“時間沒有泄露。”不知是安慰或是說出事實,清音看著懊惱的葉卓輕聲道。那名仆役來時,他本是知道的,隻是,聽著腳步聲,認為隻是普通之人,也沒在意,後來由於那仆役腳步快了起來,二人才追查而出,沒成想一時的大意,竟造成如此禍端。

“任務的危險係數增加了,你不要去。”葉卓的話語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即使行動的時間沒有泄露,但是知道了事情經過的葉玄一定會加強戒備。

清音沒有理會,隻是接著道:“這人到來的時間不長,他不會有危險。”這裏的‘他’是指周四平,在清音看來,剛才幾人明顯都大意了,即使在自己的地盤,潛伏人員的名字也是不能輕易說的。

“我會通知他,盡量小心。”葉卓和清音並肩走著,一樣的黑衣,一樣的卓爾不群,原本孤寂的兩人站在一起竟成了動人和諧風景。

冷焚邊指揮人邊偷眼看著清音的背影,眼眸中的落寂怎麽也掩飾不住。

金花錢莊的掌櫃已然被換掉了,那名傳出消息的仆役原來是因錢莊掌櫃的一念仁慈,才被收留的,掌櫃在葉都呆久了,似乎xing格也變得正常起來,看那名仆役滿臉憨厚,且能吃苦耐勞,而又落難至此,才好心收留,不過掌櫃顯然忘記了他本身的身份,才有了今日的下場,金花錢莊是收容所嗎?不是,那為何要收留外人?即使此人身家清白,這本身就違反了暗宮的製度,外地分部的所有人員必須是暗宮之人,否則不可用,即使是掃地的仆役。

用葉卓的原話說,“你對人已心存仁慈,不再適合這個危險的崗位,再待下去,不但會害死更多的人,連你自己也難幸免。”

掌櫃的對今日發生之事,懊悔之極,但明白陛下說的話是為自己好,正常人的生活過習慣了,就以為自己是正常人了,顯然他這次被這種思想害慘了,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誤,要折損多少無辜的同仁呢,想到此處,掌櫃的就唏噓不已。

雪葉皇宮中的乾朗宮

自從遇刺,葉玄就不出乾朗宮半步,這裏的防衛措施是最好的,葉玄也是怕了,接連被刺殺,誰不怕了,何況是帝王。

葉玄拿著手中小小的紙片,內心一片冰冷,他們居然想出如此惡毒的辦法,糧草啊,那都是朕一點點存起來的,一年一年的收集,不知因此死了多少人,挨了多少罵名,他們居然想毀掉朕的心血。

稍顯瘦弱的手指骨節分明,此刻,這雙潔白的手正顫抖著,涼意漸漸從內心深處向四肢散發,葉玄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幸虧在金花錢莊安插了這麽一個棋子,消息成功傳出,否則,那後果……可惡,金花錢莊,明知是威脅,朕卻對你毫無辦法,為什麽定下如此規矩?所謂的規矩,即是在葉家分開之時,定下的,暗宮一個城市隻能有一個分部,而此分部凡是在雪葉國境內的,皇室之人均不可滅之,此規矩也是防範皇室葉家對暗宮進行清洗,此時卻成了葉玄征伐路程中的絆腳石。

葉玄不敢再想下去,“來人!”

一個小太監垂首站立在殿外,等候著陛下的旨意。

“傳禦林軍統領蕭衍,黑色重弩軍統領張賀,另外兵部尚書宇文鐸,即刻前來見朕。”葉玄的雙手不得不按在桌案之上,但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是泄露了他此刻的狀態,隻是那傳旨的太監始終低著頭,並沒有看到他們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膽顫心驚的一幕。

老太監洪升適時拿來一件披風,給葉玄披在身上,又退遠了幾步,仍愣愣地看著大殿某處發呆,隨著年齡的增大,洪升太監發呆的時間多了起來,葉玄對此卻不在乎,有個熟悉的人時時跟在身邊,既不參與政事,也無利益關係,這很好。

當三人陸續來到時,葉玄已經鎮定了下來,沉思片刻,才說出此事的嚴重xing,“雖然未曾探出他們來襲的具體時間,但防備是要時時刻刻做好的,糧草是軍隊的**,什麽出問題,糧草也不能出事,這些相信你們都比朕更加清楚,所以,分派一下,你們三人帶著手下,即刻到糧庫,朕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隻要確保糧草平安無事,即是首功。”

“是!”三人也都慎重起來,蕭衍和張賀更是神色凝重。

和暗宮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每次都是損兵折將,有時甚至連對方的麵都沒見到,他們就是黑暗中的霸主,無論如何,此次不能再失敗,前兩次的刺殺,兩人一直覺得憋屈,連受到懲罰時,內心深處都有著不甘,不是正麵交鋒,偷襲得來的戰果在他們看來就是投機取巧,可此次,條件已然足夠充足,知道對手的目標,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已經足夠。

兵部尚書宇文鐸卻不太樂觀,按規矩辦事的人,往往謹慎無比,而宇文鐸就是這類人,既然陛下都如此慎重,讓帝國三方協同作戰,可見此次來人之厲害,恐怕連陛下心中都沒數。

“二位,這分兵之事,我看就不必了,想必二位也看出來了,此次的事情若是失敗了,我們三人也就別活了,糧庫雖然苦了點,但總比看不見明天的太陽舒服很多吧。我們就日夜堅守好了。”

“尚書大人說的是,我們也是如此想法。”二人對宇文鐸還是很尊重的,畢竟是武將,而且宇文鐸此人上過戰場,殺過敵人,身上攜帶的殺伐之氣讓不少人看著都為之顫抖。

“那好,就從現在開始,糧庫就是我們暫時的家了。”宇文鐸嚴肅的臉上露出可稱之為笑容的東西,卻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一日後,金花錢莊的後院正做著最後的布置,葉卓一身黑衣,站在廳中央,清音站於他身側,廳下三組成員在認真聽著陛下的最後部署,三個小組,每組十人,三個小隊長負責指揮,而葉卓明顯習慣單獨行動或暗中指揮,哪裏需要就到哪裏去,也算一組流動後援。

分派完畢,大家各自散去,尋找自己的位置,等待著最後襲擊的一刻。

“清音,老實在這裏等我回來!”葉卓笑得很曖昧,但清音卻無絲毫其他想法,挑眉淡淡道:“我也去。”

“不行!”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葉卓是不會讓清音冒險的,此次不比以往,這是一場明戰,因為和東芬國約好的時間不容改變,否則,不同時間的襲擊,留給葉玄反映的機會,那麽他們襲擊成功的幾率就及其渺茫,所以即使秘密泄露,為了其他地方的襲擊能夠成功,這次也必須在這個時間行動。

“去。”清音的聲音也很堅決,甚至神情中出現一種挑釁的東西,眼神冷冷瞪視著葉卓。

“你……”一臉怒意地看著堅持的清音,葉卓心底暗道,這孩子怎地如此不聽話,難道不知道我這是為他好?可對上那雙冷漠的眸子,臉色頓時一跨,滿是無奈。

“去就去吧,但是不許單獨行動,要時刻跟在我的身邊。”最終,葉卓妥協了,一向說一不二的暗帝,遇到了自己克星。

清音臉上這才露出少許笑容,淡淡的,卻很有味道,連臉部的線條都柔和起來,看得葉卓不由一呆,下一刻,清音已然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摟住,臉頰被啵了一下,清音一惱,腳順勢踢出,朝著葉卓囧囧而去,葉卓不敢怠慢,忙雙腿後撤,避開這yin險的一腳,上身卻紋絲未動,前傾的身子,順勢趴在清音身上,嘴巴挨著清音脖子,吸了一口,一個紫紅的草莓新鮮出爐。

葉卓的身子在清音雙拳到時,退了出去,臉上還洋溢著yin謀得逞的奸笑,摸著脖子上被吻的那塊,清音一臉惱怒,卻無處發泄,臉色漲得通紅,葉卓看著這樣的清音,笑容更大了,眼神更是挑釁般看向旁邊一臉yin鬱的冷焚。

“這個吻算是清音感謝我剛才的慷慨,你不知道,帶著你,我要多準備多少東西。”葉卓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眼裏卻滿是笑意,原來逗人玩是這麽開心的事情啊,特別是看清音變臉,實在是太可愛了。

“你,你真是無恥!”不欲多計較的清音,拉著身旁的冷焚,快步而去,身子都被人占了,還會計較一個吻嗎?何況,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