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繁星滿天,點綴著如同一匹上好綢緞的天幕。有風輕輕的吹過樹梢,發出細碎的聲音,像情人間的呢喃,溫柔而又多情。
車子在小巷門口停下,熄火。小巷太小,車子開不進去,隻能停在外麵。
簡清吟推開副駕駛室的門,回過頭對顧商陸道,“謝謝你送我回家,時候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吧。開車注意安全。”
顧商陸看了看那條路燈黯淡的巷弄,皺了皺眉,“我不放心,還是送你到家門口吧。”說著,他解開安全帶。
“不用了,”簡清吟阻止,“我在這兒生活了二十幾年,這條巷弄我閉著眼睛都能走到家,你就放心吧,沒事的。”
最主要的,她不能讓家裏人看到一個陌生男人送她回來。
顧商陸隻好道,“那你自己小心點,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知道了,”簡清吟應下,衝他笑了笑,然後轉身朝巷弄口走去。
顧商陸坐在車裏,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進了巷弄。
其實,這條小巷,他又何嚐不熟悉?N市這個地方,又何嚐不是他的傷心地?
往事不可追。
他閉了閉眼,從置物閣裏摸出一瓶藥,倒了幾片放進嘴裏,和水吞下。
車裏沒開燈,路燈微弱的光芒照進車裏,照在男子那張神情複雜的臉上,陰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無以言說的傷感。
這條小巷,簡清吟確實閉著眼睛都能走到家。
巷子很長,很深,也很古老,很舊。
唐風宋雨飄過,秦磚漢瓦依舊。她腳下的青石板,甚至已經長出了青苔。梅雨季節的時候,走在上麵,還得小心翼翼,不然容易摔跤。
小巷隻有入口的地方和盡頭的地方有路燈,中間的光線比較昏暗。簡清吟心裏裝著事,倒也並不害怕。畢竟,這條小巷通往她的家門口,她從小在這兒長大,走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不好的事情。
她一直在回想著今天白天發生在顧商陸家的事情。
她沒想到,顧夫人會是顧商陸的媽媽。這實在是,太巧合了。
顧家的大宅在青城,顧商陸此番來N市的子公司鍛煉,顧夫人是過來探望兒子的,沒想到來到N市的第一天便遭遇了碰瓷事件,遇到了簡清吟。而簡清吟更沒有想到,她會衣衫不整的被顧夫人堵在了顧商陸的家裏。
雖然她和顧商陸之間清清白白,什麽也沒有發生,但這種情況下再次相見,總歸還是有些尷尬的。好在顧夫人是個很開明很深明事理的女人,不但沒有為難她,也沒有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兒子的家裏,反而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拉著她的手閑話家常,很有一股一見如故的感覺。
中午,又留她下來吃飯。簡清吟推辭不過,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便自己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顧夫人對她好一頓誇讚,直言現在會做飯的女孩子已經不多了,誇她心靈手巧。
下午的時候,因為顧商陸公司有事,顧夫人又說自己不太熟悉N市,想逛街又不知道去哪裏逛,於是請她作陪。不得已,簡清吟又陪她逛了一個下午的商場。顧夫人不但給顧商陸買了很多衣服和生活用品,還給簡清吟也買了一套衣服。她使勁推辭,都推不掉,最後隻得拎了回來。
她其實有點意外,顧夫人為什麽對她,總有一種格外的親切。顧夫人總說在哪裏見過她,但她的記憶裏,根本沒有印象。
她覺得顧夫人可能是認錯人了。但是奇怪的是,她自己對顧夫人,也有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怪怪的,像親情,又不像。顧商陸解釋這就是緣分。
緣分?也許吧。她笑了笑。不過,顧夫人並不像傳說中的女強人的樣子,反倒像和藹可親的鄰家媽媽,絲毫也沒有豪門大戶裏貴婦們特有的自傲和目中無人的特質,更不像蘇夫人那樣的高高在上囂張跋扈。這點,很讓她尊敬。
如果說顧夫人對她好,是因為她長得或許像她的某位故人,但顧商陸對她的態度,卻又讓她心生忐忑了。
按說,她和蘇唯安有過那麽一段過去,他應該遠離自己才對,可他卻絲毫也不避嫌,不但不在乎這些,反而跟她走得這麽近,不但把她帶回家,還讓她陪自己的媽媽逛街,他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怕世俗的眼光和流言蜚語嗎?
簡清吟想不通。她的腦子裏亂亂的。
她正想得入神,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一隻有力的手一把將她拽入牆角的陰影裏。
“啊——”她低低的叫了起來,嘴巴卻突然被兩瓣溫熱的唇堵上。
“嗚嗚……”她驚恐的瞪大了眸子,卻在抬頭的那一瞬間,看到了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她震驚得忘了反抗,忘了出聲,隻呆呆的站在那兒,任由男人將她纖細的身子緊緊的攬在懷裏,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熱烈而又霸道的吻著她。並且,趁她呆愣紅唇微張的瞬間,靈巧的舌**,與她的舌糾纏,放肆的掃**著她口腔裏的每一個角落。
簡清吟徹底的懵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季蔚然竟然會出現在這兒。而且,就在她的家門口。
她整個人都處於意識放空的狀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隻能任由季蔚然將她壓在懷裏,為所欲為。
直到他修長而又微涼的手指靈蛇一樣熟練的探入她的衣內,她這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啊”了一聲,震驚的推開了他。
季蔚然猝不及防,竟被她推得倒退了幾步,後背貼上了磚牆。
“我一定是出現幻覺了,一定是出現幻覺了……”簡清吟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喃喃的念叨著。
季蔚然輕笑一聲,長臂一帶,毫不費力的將她重新攬入懷中,然後身子一個大幅度的旋轉,兩人的位置頓時被交換,簡清吟被他推到了牆裏麵。
“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他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戲謔的笑言。
“想你個大頭鬼,”簡清吟羞惱不已,“季蔚然,你怎麽會在這裏?”
季蔚然笑,“我為什麽不能出現在這裏?”
簡清吟用力推他,“你放開我。”
“不放。”他禁錮著她,下巴放在她的頸項間,貪婪的呼吸著獨屬於她的味道,“想什麽呢?那麽入神?連我跟上來都沒有發現?”
“你管我想什麽。”簡清吟別過臉,他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耳朵邊,癢癢的,很不舒服。“跟你沒關係!”
“那跟誰有關係?”季蔚然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不得不抬起頭來迎視著他,“跟巷子外麵的那個男人嗎?還在回味剛才跟他在一起的感覺?”
“你……”
他看到了?他竟然看到她坐顧商陸的車回來了?那麽,他到底在這兒呆了多久?巷子外麵怎麽沒看到他的車?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簡清吟臉色有些發紅,“你在胡說些什麽,我跟他隻是朋友。季蔚然,你自己齷蹉,就不要把別人都想得跟你一樣的齷蹉!”
“我齷蹉?”季蔚然清冷的笑,眸子微微眯起,“我怎麽齷蹉了?”
簡清吟惱怒的看他,“你怎麽不齷蹉了?我們都已經分了,你還跑到我家來幹什麽?還敢對我做這種,這種不要臉的事!”
季蔚然若有所思的看她,“原來,吻你竟然是齷蹉的不要臉的事?你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簡清吟恨恨的,哼了一聲。
季蔚然幽深的眸子裏,燃起了兩小簇火花,“既然你覺得我是個齷蹉的,不要臉的人,那麽,我幹脆將這種齷蹉不要臉的事做到底吧。”說著,不待她反應,他一低頭,再度攫住了她的唇。
“唔……”簡清吟掙紮,不停的捶打著他的身體,“嗚嗚,你放開我……”
季蔚然卻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他把她禁錮在牆麵和他之間,頎長精壯的身體緊緊的貼著她,四肢和她貼合得幾乎沒有縫隙。他的唇,也不像剛才那樣纏綿熱烈,反倒像是懲罰,幾乎是用牙齒咬住了她的唇瓣,輾轉**,咬得她生疼生疼。
“噓,別叫。有人來了。”忽然,他低低的道,她頓時噤聲。
果然,有腳步聲從巷口那邊傳了過來。
---好吧,看來肉要到明天才能吃了,今天實在是碼不動了。有獎問答:猜猜顧大少的秘密是什麽?猜中的,加更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