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們離開了周阿婆的農家院,開車回城。
簡清吟一上車就睡著了,連季蔚然中途將車靠邊停下來,然後把她抱到後座放倒躺下,再給她蓋上車裏開冷氣時備用的小薄毯都不知道。隻知道一覺醒來時,季蔚然的車已經停在了自家的小巷門口。
她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到了嗎?”
季蔚然道,“嗯,到了。”若不是看時間快來不及了,他還要去趕飛機,真不想叫醒她。她睡得那麽香甜,像個寧靜的天使。
她有些不好意思,“啊,我居然睡了這麽久。”
昨晚實在是太縱欲過度了,全身酸痛不說,還困得要死。
季蔚然柔聲道,“回去好好補個覺。”
看她眼底泛青明顯睡眠不足的樣子,他也有些心疼,也有些自責。昨晚他們做了好幾次,許是鄉下清新安寧的大自然環境給了他別樣的感覺,他像個初嚐情愛滋味的毛頭小子,翻來覆去的要她,直到她最後被他做暈過去,他才罷休。好不容易睡了會兒,一大早又被他叫醒坐車回城,也難怪她一上車就睡得人事不知。
簡清吟惱火的橫了他一眼,“都怪你。”醫生不是說胃穿孔手術後需要一段時間回複嗎?她怎麽看他生龍活虎的,一點都不像個剛做過手術不到十天的病人?還是他身體素質異於常人,比一般人要更加好一點?所以盡管胃上爛了個洞做了修補,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季蔚然陪著笑,“好好,怪我,怪我。下次我注意一點。”
簡清吟依然氣鼓鼓的,“限你一年之內不許再碰我,否則,我跟你翻臉。”她搞不懂這男人的體力怎麽這麽好,跟餓狼一樣。更可氣的是,她都累得跟全身被石碾碾過一樣,又酸又疼,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恨不得馬上衝進家門爬到被窩裏睡個天翻地覆,他丫還在那兒精神抖擻神清氣爽的樣子,實在是,太讓她心裏不平衡了。
“一年之內不許碰你?”季蔚然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她,“難道你有了?”
簡清吟莫名其妙,“什麽有了?”
季蔚然不說話,隻是眸光含笑的看著她。
簡清吟忽然反應過來,霎時臉漲得通紅,“胡說什麽呢。”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有吃長期避孕藥的,後來離開青城回了N市,她才把那藥停掉。雖然這兩次他們做/愛都沒有采取措施,事後她也忘了吃緊急避孕藥,但她應該沒那麽倒黴吧?兩次就中?更何況,她聽藥店的人說過,長期吃避孕藥後,停掉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就算不采取避孕措施都不會懷上,所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季蔚然這話也算是提醒了她,以後他們再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做點措施比較好,省得到時候麻煩。
“我進去了。”她說著推開車門下了車。
走了兩步,季蔚然忽然叫住了她,“Jane。”。
“嗯?”她回頭,“還有事?”
季蔚然也下了車,走過來,眸光幽深的道,“我一個小時後的飛機,回青城。”
簡清吟心裏一跳,麵上若無其事的樣子,“哦。”
季蔚然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不問我回去幹什麽嗎?”
簡清吟沉默片刻,還是笑了笑,“你回去,自然有你的事要辦。”
季蔚然想說什麽,最後卻隻是深吸一口氣,輕輕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等我回來。”
簡清吟微笑,“好。”
季蔚然放開她。
簡清吟轉身朝小巷裏走去。她知道,他這次回去,一定是跟她有關。她不想說什麽來給他增加壓力,她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季蔚然站在原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了巷子深處,這才返回到車子裏,發送了引擎離開,然後去機場。
街角拐彎處,一輛白色的卡宴靜靜的停在那兒,車裏的男子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看到他們大清早的一起回來,看到她被他吻時笑得羞澀又滿足的樣子,英俊清雅的男子,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麵色平靜無波,可眼裏卻已聚集了風暴。
那天之後,她失聯,手機關機,他能猜到她一定去了康複中心,但他忍住了去找她的衝動。他想給她一段時間的冷靜,也就沒有去打擾她。可這麽多天過去了,她不但不再去上班了,還不接他的電話。他一大早開車過來,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刺眼的場景。原來她掛他電話,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這麽一早雙雙歸來,不用想,都知道昨晚他們去幹什麽了。
簡清吟,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的承諾呢?你的誓言呢?你曾經口口聲聲說愛我,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愛?這麽容易就轉移到了別人的身上?那麽我們之間有過的一切,都算什麽?簡清吟,你這個水性楊花虛偽至極的女人!
顧商陸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盤上。
……
季蔚然一下飛機,就接到了季父的電話。
“先來一趟軍區總醫院吧。”季司令的聲音淡淡的,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不給季蔚然詢問的機會。他隻好直接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他才知道,秦織雨自殺了。她吞了一百多顆安眠藥。幸虧發現得及時,這才被搶救了過來。
洗過胃的她躺在病**,臉色蒼白,很虛弱的樣子。秦政委夫婦,季司令夫婦都守在她的病床邊,秦夫人和季夫人都在床頭一左一右的勸說著秦織雨,兩位首長則坐在一旁的沙發裏,沉默著,臉色很難看。
他們的警衛員都在門外站著,看到季蔚然,啪的一聲行了個軍禮,“季少好。”
季蔚然淡淡的嗯了一聲,推開門進屋。
屋裏的人聽到了動靜,齊刷刷的朝他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