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隻聽外麵砰砰幾聲,慘嚎聲接二連三的響起。那是她的人發出的聲音!金貞媛臉色一變,握著匕首的手停頓在那兒,眉峰不由自主蹙起。
是槍聲。簡清吟霍地睜開了眼睛。
“怎麽回事?”金貞媛下意識收回匕首,驚疑不定的轉過身去,隻見一個男人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一邊捂著滴血的手臂,一邊用韓語嘶嚎著什麽。而金貞媛一聽到他的嘶嚎,頓時臉色大變。
砰,沉重的鐵門被人重重的推開,一大群人湧了進來,“警察。不許動,放下武器,舉起手來!”
為首的男子身姿挺拔,雙手握著一把槍,烏黑的槍口直直的對準了金貞媛他們,俊美的臉上掛滿寒霜。
“季——蔚——然!”金貞媛瞳孔縮緊,“怎麽會是你?”
“蔚然!”簡清吟驚喜的叫了起來,本來她已經絕望了,以為他不可能會找到這裏了,沒想到,關鍵時刻,他真的來救她了!那一刻,她淚如雨下,激動得不能自已。
季蔚然看到她,鬆了口氣,“Jane,你沒事吧?”
簡清吟哽咽著,“我沒事。”
金貞媛則又驚又疑,“季蔚然,你不是去N市了嗎?”她派在醫院監視的人告訴她,季蔚然匆匆忙忙開了車直奔N市去了,怎麽會突然如神兵天降,出現在這裏?而且,來得這麽及時,竟然還帶著這麽多的警察?
季蔚然不屑且不耐的道,“你以為你是誰,可以掌控一切局麵?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繳械投降,或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金貞媛慢慢的將匕首往下放,卻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放棄抵抗之時,她忽然一個回旋,匕首利落的架上了簡清吟的脖子,聲嘶力竭的喊道,“誰都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氣氛瞬間凝固,季蔚然眸中寒光一閃而過。他身邊的警察頭子趕緊示意手下:“都別輕舉妄動。”要知道,對方手裏的人質,可是季家未來的少夫人。
季蔚然手裏的槍對準了金貞媛,聲音更像是從冰窖裏發出來的,“找死!”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金貞媛都能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殺機,她冷笑一聲,“季蔚然,不要以為你手裏有槍我就能怕了你,不信你就試試,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匕首快。”說著,手裏鋒利無比的匕首往前一遞,簡清吟隻覺得脖子一涼,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季蔚然的心頓時一縮,他眯起危險的眸子,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金貞媛,你以為你今天能逃得出這裏嗎?你的人已經都被我們都解決掉了,你還想做無謂的反抗嗎?”
金貞媛冷笑,“我知道我今天出不去了,但是,有人給我陪葬,黃泉路上,我倒也不寂寞了。”說著,她一把將被繩子綁著手的簡清吟推到身前,做擋箭牌。
“你……”季蔚然眸中寒光乍現,“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金貞媛慘笑,“季蔚然,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怕你了嗎?我今天落到你手裏,橫豎都是個死,不如拉個墊背的,這樣也不虧……”
“是嗎?”季蔚然忽然詭異一笑,“你真以為,你能拉得了這個墊背的?”
金貞媛警覺,“你什麽意思?”
季蔚然接過手下遞過來的一個文件袋,從裏麵取出一封信,朝著她揚了揚,似笑非笑的道,“你就不想看看你丈夫臨死前給你留了一封什麽樣的信嗎?你真以為,像他那樣精明的生意人,會被你一個婦道人家耍的團團轉最後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嗎?”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金貞媛愣了一下。老頭子生前還給她留了信?她怎麽不知道?
“不可能。”她斷然道,“季蔚然,你休想耍什麽花招,我丈夫給我留的信,怎麽可能會落到你的手裏?”
季蔚然挑眉,“你別管我是怎麽拿到的,不信你自己看看。”說著,他把手裏的信從地上給她丟了過來。
金貞媛又驚又疑,下意識的低頭去看信封上的字。
就在她這一晃神的功夫,季蔚然手裏的槍響了。
砰的一聲,金貞媛捂著染血的左肩,踉蹌後退。
周圍持著槍伺機而動的迷彩兵一湧而上,迅速將她和她的手下製服。
金貞媛的臉被踩在地上,雙手反剪,那把被當做凶器的匕首也被奪走。也正因為臉貼近地麵的緣故,讓她清晰的看到了信封上的字,那字跡,是那麽的熟悉。她一下子,就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被鉗製的力量陡然一空,簡清吟隻覺得緊繃的精神一鬆,雙腿一軟,就要栽倒下去。
季蔚然飛身撲了過來,一把撈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緊張的道,“Jane,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簡清吟揚起蒼白的小臉,隻來得及說了一聲:“蔚然,你的槍法好棒。”腹中一陣絞痛,她眼前一黑,昏厥在了他的懷裏。
醒過來時,人已躺在大院季家,床邊,季蔚然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看到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明顯鬆了一大口氣,“Jan,你終於醒了。”那一刻,他眼眶都濕潤了。當時她暈過去的時候,他感覺心髒都差點停止了跳動。
簡清吟作勢要起來,“我這是怎麽了?”
季蔚然忙摁住她的身子,神色緊張,“不行,你不能起來。”
簡清吟茫然,“怎麽了?”
季夫人這時推門而入,手裏端著一碗煎好的湯藥,“你有先兆流產的跡象,身子不能移動。”
又是先兆流產?簡清吟心裏一驚,下意識的就伸手在被子裏往自己下麵摸,果然,摸到了一手*。她一慌,下意識就哭了出來,“孩子……”
“Jane!”看到她哭,季蔚然頓時慌了手腳。
“放心放心。”季夫人忙道,“孩子還在呢,別著急。”
簡清吟眼淚汪汪的看著她,“阿姨……”
季夫人把湯碗遞給季蔚然,“你先吹吹,等溫了之後給她喝。”
季蔚然點頭,季夫人在床邊坐下來,又重新給簡清吟把了一下脈,神色嚴肅的道,“脈象雖然有點弱,也不太穩,但還有,說明這孩子還在。這段時間,你一定要絕對臥床,千萬不能隨便下地,能在**解決的,盡量在**解決,我會讓張媽給你準備不要用到的日用品,這段時間你就先住在這裏,每天按時喝藥,該吃吃,該喝喝,保持心情暢快,千萬不能鬱結於心,以免影響到胎兒,我也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來幫你,咱們都努把力,爭取把這孩子保住,好嗎?”
簡清吟含著眼淚,一個勁的點頭,“嗯。阿姨,我都聽你的。”隻要能保住孩子,讓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躺在**都行。
季夫人鬆了口氣,吩咐季蔚然,“把這湯藥喂她喝了,記住,千萬不能再讓她受刺激了,知道嗎?”
“媽,我知道了。”季蔚然點頭。
季夫人歎氣,“唉,當初就說讓你們住大院裏的,要那時候聽我的,怎麽會發生這麽多事。”一個孕婦,接二連三的經曆這麽多驚險的事,孩子還能保住,已是萬幸了。
季蔚然也是愧疚後悔得要死,“媽。”他給了她一個眼色,示意她這些話別在簡清吟麵前說。
果然,簡清吟已是自責得不行了,“對不起阿姨,是我不好,是我沒用……”
季夫人趕緊道,“好了好了,我也就那麽隨口一說,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再說這些事也不是你的錯,怪就怪金貞媛 那個女人太壞了。好在已經沒事了,咱們不說這個了,你好好躺著,我先下去看看張媽那個營養餐做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