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孟修和屈少原看著這一幕,感慨萬千,“沒想到,冰山居然也有化開的一天,這個穆青果,能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屈少原點點頭,“看來,我們很快就要參加他們的婚禮了。”•
孟修很惆悵,“可是,我們的婚禮在哪裏?”
屈少原挑眉,“喲,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孟少,也開始愁嫁了?”
孟修啐他一口,“我呸,你才愁嫁呢。”
季蔚然和簡清吟遠遠的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相視一笑。
晚上的婚宴很熱鬧。
簡清吟換了中國風的晚禮服,很漂亮。大紅的旗袍,紅的好像一團炙熱的火,將她如畫的眉目襯得越發妖嬈。
季蔚然也換上了相配套的新郎裝,猛然一看,儼然就是從古典詩詞裏麵走出來的翩翩佳公子,襯得那張絕色容顏格外的邪魅,透著絲絲的邪氣,卻又不失不羈。
看著這一對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屈少原和孟修坐不住了。他倆一頓嘀咕,孟修便端著酒杯朝季蔚然過去了。屈少原得意的跟端木覃白活,“信不信,今晚我和孟小修一定讓季蔚然那丫洞不了房……”
話音剛落,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拍。他回過頭,看到新娘子紅衣似火,端著一杯酒笑眯眯的站在他身後。
“嫂,嫂子。”他嚇了一跳,硬著頭皮打招呼。心想剛才的話她沒聽到吧?
簡清吟笑得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道:“屈少,這杯酒,我要敬你。”
屈少原受寵若驚,趕緊端起酒杯站起,“這個,嫂子敬酒,少原何德何能,實在是受不起!”話雖如此,但這杯酒他還真不敢喝。想不明白為什麽簡清吟放著那麽多人的酒不敬,單單就敬了他?沒由頭啊。旁邊還有一個端木覃呢,他為什麽偏偏就敬自己?難道是剛才的話被她聽到了?他心裏一跳,應該不會吧?
簡清吟慧黠的一笑,“怎麽會受不起呢?要不是你當初的一句我配不上蔚然,又怎麽會刺激到我努力追得男神歸?”
噗嗤……
一旁的穆青果直接將口裏的茶噴了出來,端木覃也忍不住莞爾。
屈少原尷尬的站在那兒,咧著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後背汗噠噠。當初他的確說過簡清吟配不上季蔚然的話,誰讓她當時隻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嬌”呢,偏又傲嬌得不行,他不是在替好兄弟打抱不平嘛。誰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山雞竟然變鳳凰,出身普通的簡清吟,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千金小姐顧家的掌上明珠顧晚櫻。她如今這家世,可是跟季蔚然匹配得很。沒有人知道當他接到季蔚然的電話,知道他竟然跟簡清吟修成正果了正果時有多麽的驚訝,他原本還以為這兩人的結合比他和秦織雨難度係數更大呢。回來後又聽到簡清吟竟然是顧家失散多年的女兒時,就更加驚訝得說不出話了。
“嫂子說的是哪裏話,”他訕笑著,給自己找補,“我可沒有說過你配不上蔚然的話,你別冤枉好人!”
“是嗎?”簡清吟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著他,瞅得他冷汗都下來了,心裏直罵季蔚然你丫的,咱們哥們之間的話,你丫的跟你媳婦說幹嘛?不知道女人都是不依不饒的生物啊?這以後還得在一個大院裏生活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還讓不讓做人了?
他哭喪著臉,“嫂子,我錯了,我當初有眼不識金鑲玉,你就當我胡言亂語好了。這樣,我自罰三杯,您就大人大量,不跟我一般見識了,行不?”說著,他幹脆利落的給自己倒了三杯酒,然後一股腦兒的一飲而盡。
“別啊,”簡清吟看著他把酒喝完,這才一本正經的道,“你這樣不是顯得我多記仇似的,我其實也就那麽隨便一說……”眼眸深處卻掠過一抹促狹的笑意。
屈少原徹底無語了。心道您這還不是記仇?這都多久的事兒了,您還記著,還故意拿這事兒來灌我酒?可人家說得跟真的似的,又是今天的新娘,他能怎麽的?隻能沒脾氣的賠笑附和,“是是,您不記仇,是我太不懂事了,我保證以後不滿嘴跑火車了,您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再喝下去,他一會兒怎麽接替孟小修去灌季蔚然酒?
“哎喲,瞧你這話說得。”簡清吟笑得很人畜無害的樣子,“好像我有多得理不饒人似的,這要是讓蔚然知道了,又該數落我為難他的兄弟了……不行,”她忽然話鋒一轉,“我還得再敬你一杯,就當我賠罪了。”說著,作勢就要喝酒。
“別別別,”屈少原叫苦不迭,讓季蔚然知道了,不得又打電話約他上武道館?那次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可不想再挨摔了。那家夥現在典型的老婆奴,他可惹不起。於是趕緊求饒道,“嫂子,我錯了,我真錯了,是我這張嘴太笨,太不會說話了,這樣,我再自罰三杯。”
說著,他硬著頭皮又給自己倒了三杯酒。
簡清吟笑吟吟的看著他把三杯酒都喝完,這才讚道,“屈少好酒量。來來來,別光顧著喝酒了,坐下吃點菜。你們都是蔚然的好朋友,好哥們,千萬別客氣,該吃吃,該喝喝哈。”說完,她端著酒杯,沒事人一樣走開了。
留下屈少原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打了個大大的酒嗝。酒喝猛了,腦袋一陣陣漲疼。他沒有發現,簡清吟轉身之際,得意的笑已在唇角勾起。小樣,灌了你六大杯酒,看你還有沒有精力來破壞我們的洞房。
屈少原暈乎乎的坐下,穆青果特同情的看著他,搖搖頭,對端木覃道,“就這智商,還敢跟人新娘子鬥?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的好不?”人家新娘子手裏的那杯酒來的時候是多少走的時候還是多少,而他呢?六大杯都下了肚了。
端木覃忍不住一笑。
穆青果歎口氣,“可惜今天我們的新郎要大醉而歸了。”
端木覃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見孟修竟然領著一群人起哄的圍著季蔚然敬酒。而季蔚然顯然也很給他的麵子,來者不拒,一杯又一杯的高濃度酒豪爽飲盡。
“放心吧,”端木覃意味深長的笑,“會有人解救他的。”
穆青果愣了愣,然後,她看到簡清吟端著酒杯走了過去,頓時就笑了。
一群人正在灌季蔚然酒,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柔媚的聲音,“孟修。”
孟修回頭,笑道,“嫂子。”
簡清吟笑吟吟的看著他,“屈少原找你,好像有什麽急事。”
孟修不疑有他,“哦,我馬上過去。”
他一走,他手下的那幫人也笑嘻嘻的散了。
季蔚然哪裏不知道她是在為自己解圍,不由將簡清吟攬進懷中,笑著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調虎離山,不錯呀。”
簡清吟眨眨眼,“可惜這隻虎笨了點。”這麽容易就上當了。
季蔚然哈哈一笑,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
這時,常歡領著幾個公司高層過來,笑著道,“少夫人,今兒是你和總裁的大喜之日,怎麽著都得喝了兄弟們敬的這一杯吧?”
簡清吟大大方方道,“好的呀。”
她知道這個人是季蔚然的得力助手,拉斯維加斯那邊,都是由他一直在打理的。所以他敬的酒,她是理應要喝的。她以為常歡也就意思意思,結果這個人竟然親手斟了滿滿一大杯白酒給她。簡清吟頓時傻眼了。依她的酒量,這一大杯白酒下去,她今晚就別想洞房了。她下意識轉過頭看季蔚然,後者卻微笑著看著她,並沒有要替她喝酒的意思。她隻得咬咬牙,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帶著濃鬱酒味的**下肚,簡清吟卻有些奇怪,這酒裏麵帶著甘醇,度數一點都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