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吟的眼睛像一條毒蛇,鄙夷的看著她,“那你給我解釋,你這一身髒東西是從哪裏來的?不要告訴我,你被人強/暴了。”

“我就是被人強/暴了。”簡清吟閉了閉眼,低低的叫了起來。她捂著臉,有淚水從指縫間流了出來。三年了,她以為她沒有眼淚了,以為她所有的眼淚,都在三年前流光了,可沒想到,她居然還能流淚。流這絕望的淚。對妹妹絕望,自己絕望,對季蔚然絕望,對人生絕望,對所有的一切都感到絕望了。

簡清麗一下子就呆住了。半響,才不可思議的道,“你說什麽?你剛剛說什麽?你被人,強/暴了?”

簡清吟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仰起頭,努力的讓眼中的淚水倒流回去。然後,她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這三年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嗎?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為什麽能住那麽好那麽大的房子嗎?好,我現在告訴你,我被人包養了,做了人家的情婦。那個房子,是他買來給我住的,媽媽的康複治療費用,也是他給的。就在剛才,為了爸爸的手術費,我像個**一樣的被他強/暴了。而在此之前,我不想再求他,所以還去酒吧做了兔女郎,差點被客人拖住不放。現在,你看到的這一身的髒東西,就是我用二十萬從我的金主那兒換來的。我這麽說,你滿意了?”

簡清麗驚呆了,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雖然,這些年她對姐姐的來路不明的錢是有過懷疑,但她心裏還在希望,她相信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背叛唯安哥。但當這些事實從簡清吟的嘴裏親口說出來時,簡清麗隻覺得心裏最後一絲幻想也被無情的打碎掉了。

她失望的看著姐姐,目光裏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痛心。她真的沒有想到,姐姐竟然會為了錢,去做人家的情/婦。

情/婦,一個多麽可怕肮髒的字眼啊。

她怎麽能這樣?她這樣的自輕自賤,讓在天之靈的唯安哥如何安息?

簡清吟沒有想到,即便是她倒出全部的事實,卻依然換不來妹妹的理解。她用那種複雜和鄙夷的眼光看著她,毫不掩飾的看著她,這一刻,簡清吟所有的自尊和驕傲,被她踩得粉碎。

她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卻終於還是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轉過身,默默的走了出去。

她一個人,像幽魂一樣在馬路上走著。風很大,吹在臉上很冷,她的心也很冷,像是被無邊無際的寒潭包圍。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有出租車在身旁停下,“小姐,去哪兒?”

她茫然的看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她又累,又困,又渴,又餓,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最後,她終於停了下來,抱膝坐在馬路旁,目光呆滯的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眼底深處,是無窮無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