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愛很愛你13
後來大概有了兩天的時間若溪都沒有和安一深聯係到,直到一天晚上,一個電話撥了過來,是安一深的母親範文榕,她在電話中哭得了不成樣子:“若溪…一深他…他出事了…”
若溪還沒來得及一慌就強裝起了鎮定,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沒有親眼看見她不會相信。她以最快的速度與範文榕趕去a市,期間林若原想也陪著她但若溪始終都不同意,後來兩人都讓了步再加上伊生的自薦,事情就這麽給定了下來。
在車子中的時候,若溪在一遍一遍地為自己打氣,她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害怕想著想著到時就成了真!安一深是位重諾的人,他說過會安然無恙地回來就一定會。在心中,她一遍又一遍地對著自己說著這句話,而等待的時間永遠都是最難熬的,因為你無法確定在前方迎接你的究竟是什麽!
小小的空間內所有人都沉默著,隻有車輪緩慢地行駛在崎嶇山路中,範文榕疲憊地靠在窗戶旁,一夜之間似乎已經整整地瘦了一圈,伊生回望了若溪一眼,她的眸子雖緊密,可雙拳卻死命的抓在衣服上,暴露出她真正的思緒。
隻剩下一段路的時候,司機卻過來對他們說:前麵車子開不進去了,所有人都必須下車徒步過去。現在正是黑燈瞎火,更何況還是走在地震發得最為嚴重的山路上,山頂中的石頭隨時都有機會再滾落下來,大雨磅礴過不久,踩在腳下的泥土都是軟的,走起路來更是要命。
即使麵對於這一天惡劣的情況,所有人都還是沒有異議,若溪更不會去管會不會一不小心地滑下山坡,她想:隻要可以見到平安的安一深,再怎麽苦都是值得。
在希望飄渺之中,若溪的右手一遍又一遍地握上手腕中的紅豆鐲子,仿佛它是現在唯一的依靠。鐲子已經戴了許多年,自從安一深送給她的那一刻,若溪就再也沒離手過,直到如今它的色澤仍然依舊。
在前前後後花費了將近幾個小時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在前方的空地上搭著許多的帳篷,而在其中的幾盞中就是專門的存放屍體,等待親人來認領的。
若溪發神地望著它們,現在的腿就好像灌了鉛一樣,異常的沉重抬不起來,她的手一把抓住範文榕的手臂,聲音輕微顫抖:“伯母…”
範文榕停下來,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著道:“放心…那裏麵不會有他的。”,她的麵上裝成了波瀾不驚,可是若溪還是注意到了她的手也在不安的抖動。
兩人都站在原地,伊生則去前麵的營地裏打聽消息,沒過一會兒若溪就看見一個身穿綠色迷彩服的人跟著伊生出來,那人看見她們,手往回一招,示意一起過來。若溪呆愣地看著他,心中的那絲不詳的預感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最終,千斤重的雙腿跟著前麵的人一步一步地開始走,每一步都緩慢的,幾乎要耗上她所有的勇氣。
兵人站在一排全身蒙著白布的屍體前,先是赤誠地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帶著他們來到最右端,音中掩埋著幾聲歎息:“隊長他…就在這兒了…”
“我們在來的路上山上突然的發起了泥石流,車子的方向盤突然的失靈,隊長拚著命地將我們救了出來…”,說到這兒兵人已經說不下去了,這位鐵錚錚的漢子竟然是滿臉的淚水,“車裏剩下的人來不及逃出連同車子全部…全部…都墜到了崖底…直到今天…我們才…找到了他們的屍體…”
範文榕聽著已經失了從前的大方與典雅,她掩起麵,手埋著臉失聲痛哭著。若溪卻與她極大的反差,不喜不悲,一直這樣呆呆地看著那片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