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皇太極，鐵布衫
鼇拜認為多爾袞是個軍事奇才，天生的元帥。如果一起征戰，可以少動很多腦筋，如果是爭霸天下的對手，那就太糟糕了。
他一想自己的未來就頭疼。兩人相識時間不長，但多爾袞的性格很對他的胃口，有點一見如故的感覺。他這輩子有不少親兄弟，無論是見識還是氣質，沒一個能和多爾袞相比的。
或者可以考慮扶持多爾袞？當皇帝應該是很累的事情，如果能改變多爾袞的思想，滿清將來會不會比明朝更強大呢？唉，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就算改變了多爾袞的想法也沒用，他不是老大，沒有話語權，關鍵的人物是皇太極。
多爾袞還以為鼇拜是在思考戰術，問道：“怎麽？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鼇拜笑道：“很對，我怎麽就沒想到在樹林裏放火呢？你這計謀，應該和揚古利大人說說的。”
多爾袞得意道：“他不喜歡被人打斷，等他問的時候說才好。我以後一定也會成為巴圖魯，到時候我們一起征討大明！”
鼇拜笑了笑，不置可否。他隻能保證在沒有離開金國前，和多爾袞站在一條戰線上。
這時，前方迎麵走來一個身穿白衣的胖子。多爾袞一見此人，立即親切的叫道：“八哥，你來了啊？”
八阿哥？這個人是皇太極？鼇拜第一次見到皇太極，比看到那些格格時更失望。皇太極那近似劉德凱的形象頓時又在腦中崩塌了。
皇太極相貌平平，身材肥胖，生得方臉大耳，鷹鉤鼻、八字眉，一對眼細長，眸子精光閃閃，予人深沉厲害的感覺。他一點不像豪邁帝王，倒像是腦滿腸肥的暴發戶大財主。真是相見不如懷念。曆史上被刻畫的無比牛叉的一個人，氣質卻還不如揚古利出眾。
四大貝勒其他三位鼇拜還沒見過，估計也強不到哪裏去了。女真人的基因真不怎麽樣，隻有多爾袞和多鐸兩人算得上英俊，難怪努爾哈赤最喜歡他們。
皇太極笑道：“我要去見父汗，這位小兄弟可是鼇拜？”
鼇拜施禮道：“奴才鼇拜給八阿哥請安。”
“不必多禮。多爾袞要拜托你多多照顧了，我有急事，先行一步。”皇太極帶著幾個侍衛，匆匆離開了。看起來好像有什麽大事發生。多爾袞如今隻是個閑散貝勒，是沒資格去議事的。
下午，兩人開始練功。鼇拜昨天吩咐別人做的沙袋已經弄好了，按照要求掛在了場地中。
鼇拜擺出了拳擊的架勢，熟練的打起了沙袋，打了一會兒道：“如果想讓手腳變硬，打沙袋是個好辦法。”
多爾袞看鼇拜打拳，笑道：“你的鍛煉方法怎麽都這麽奇怪，聽都沒聽說過。”
鼇拜道：“打這個有很多好處，鍛煉出拳的力量，打某一固定位置，鍛煉出拳的準頭，讓出拳動作變的嫻熟，更好的掌握和對手的距離，還有就是練氣魄了。對著這個打肯定比對著空氣比劃有感覺。”
“好，我試試。”
多爾袞學著鼇拜的樣子，打的有模有樣。
少年如果打沙袋，打一會兒手就會疼。多爾袞確打了很長時間都麵不改色，出拳也很重。
鼇拜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比試時，曾對過一腳，震的他的腿都有些疼，多爾袞卻好像沒事一樣，便好奇道：“你先停下吧。我有個問題，你的手腳怎麽練得這麽硬？這樣打不覺得疼嗎？”
多爾袞笑道：“不疼。我練了鐵布衫，鋼筋鐵骨，你想練嗎？主要是用藥泡澡。”
“鐵布衫？”鼇拜愣住了。鐵布衫功夫，是指全身如鋼鐵般能抵抗外力之任何攻擊，是門橫練的硬功，他怎麽也沒想到多爾袞竟是練的這個。
他看過一些書，練鐵布衫的人都是一身橫肉，麵相通常不善。曆史上最著名的人物是方世玉。據《國技傳略》記載，才滿月時，苗翠花就以祖傳藥方，用鐵醋藥水給他通身淋洗，再用竹片、鐵條、柴枝把他身體層層包裹起來，經過這樣的處理方世玉，長大後頭硬如銅，筋骨如鐵，皮肉似鋼，後來成為了少林派最著名的鐵布衫高手。不過真實的方世玉可不怎樣風流倜儻，其形象不敢恭維，流傳下來的畫像與電影裏扮演他的李連傑相去甚遠。
鼇拜正色道：“我聽說過這功夫，練這個可是有代價的，你想把自己練成鐵桶身材嗎？”
“不會這麽嚴重吧？”多爾袞臉色一變，也有點擔心了，他知道的練這門功夫的人身材確實有點像桶。歎道：“隻是配上一些藥泡澡而已，應該不會身材變樣吧？我剛開始練一年，隻是略有小成。”
鼇拜思索了一下，問道：“還有其他阿哥在練嗎？”
多爾袞回答說：“就隻有我一個人練了。八哥府上有幾個侍衛練了這種功夫，我看很厲害，就要來了功法，他開始也勸我不要練……”
這功夫是皇太極的侍衛練的？鼇拜隱約覺得抓住了什麽線索，又問道：“八阿哥為什麽不讓你練？”
多爾袞苦笑道：“他也是說身材會變。他練過一段時間，胖了很多，成了現在的模樣。我拿回來，阿濟格和多鐸都不想練，我就自己試試了，我想反正我瘦，胖點也沒壞處。結果一年也沒胖起來。”
這家夥真是個武癡啊，看到功夫厲害就想練。他畢竟太年輕，想的太少了。不知為什麽，鼇拜見過皇太極後，就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是藥三分毒，你就不怕練出什麽事來？”
多爾袞道：“八哥一直很照顧我們，是公認的好人，他的侍衛練的就是這個，真的能擋普通刀劍，簡直神了，你不是在懷疑八哥害我吧？”
鼇拜搖頭道：“我不是懷疑八阿哥，也許你可以練的刀槍不入，但是練這個對身體會有損害。先別練功了，你告訴我都用了什麽藥。”
“好吧。”多爾袞看鼇拜這麽認真，也不多說什麽，留多鐸和其他師傅繼續練，跟鼇拜進屋拿出了藥方，沒有絲毫保留。
鼇拜很快發現了卻有不妥。雷公藤、七葉一枝花、苦參……好幾種藥有著很強的殺精效果，如果常年把這些藥吸收到體內，後果不堪設想，很可能造成不育！
他想起曆史上多爾袞沒有子嗣的事情，唯有一個朝鮮老婆給他生了個女兒……後世很多人猜測他身體虛弱，有病，才沒有兒子。但一個身體虛弱的人怎麽可能成為巴圖魯？怎麽可能帶領清軍入關？怎麽可能找十幾個老婆呢？多爾袞沒有子嗣，大概就是因為練了鐵布衫的功夫！
他還記得看過一本書，說努爾哈赤死時，有三個人可以競爭汗位，大貝勒代善，四貝勒皇太極，還有多爾袞。最終皇太極成為了新汗王。
皇太極會不會為了打擊多爾袞這個競爭對手，故意讓侍衛在他麵前炫耀武力，引著他把秘籍要了去呢？如果大妃阿巴亥三個兒子都練了這功夫的話，強是強了，以後都沒有子嗣，奪了汗位也傳不下去。如果這是故意而為，皇太極這個人太毒了！
多爾袞沒有兒子，很可能就是他在第二次爭奪皇位時輕易妥協的原因，就算他當了皇帝，等到死時，皇位還是要讓出去的，還不如立幼小的福臨為帝，當個風光的攝政王……
多爾袞見鼇拜愁眉緊鎖，急忙問道：“這藥方有什麽問題嗎？”
鼇拜咽了口吐沫，如果直說，一旦多爾袞不信，不但沒有好處，傳出去還會得罪很多人。他終歸不忍看多爾袞走上這條路，咬牙道：“十四，我肯定不會害你的。你如果用這些藥泡澡，可以練成鐵布衫，但確實有副作用。”
“什麽副作用？”
鼇拜淡淡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告訴其他人，隻要別再練就行了。說出去，我怕會讓你和八阿哥之間產生隔閡。”
多爾袞問道：“到底是什麽？”
鼇拜小聲道：“這些藥浸泡身體時間長了，會影響你的生育能力，讓你沒有子嗣。”
多爾袞一驚道：“不會吧？你真的懂醫術嗎？”
鼇拜差點脫口說出“我家幾代為醫”，瓜爾佳氏可沒醫生，他隻能再把這些東西推到自己便宜師傅身上。“我師傅教了我一點醫術，我是為你好，這鐵布衫更像是旁門左道，練起來代價太大了，你必須放棄。”
雖然猜測是皇太極故意害多爾袞，鼇拜卻不能把話挑明。這是皇族家務事，他說多了一不小心要掉腦袋的。
多爾袞打了個激靈，似乎有所領悟，正色道：“鼇拜，我聽你的，不練了！你會教我比鐵布衫更厲害的功夫吧？”
鼇拜看得出多爾袞臉色的變化。他並不擅長掩飾自己的心情，大概也在懷疑皇太極的用心吧。如果真是為他好，為什麽隱瞞藥的副作用呢？
他不再提鐵布衫的事，笑道：“那是自然。如果想讓筋骨強勁，要用循序漸進的方法。我可以教你另一套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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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上多爾袞真的沒孩子，就一個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當了綠帽哥……至於為什麽沒孩子，大家可以相信他是練了山寨鐵布衫精裝修訂本，滿洲俗稱“要你命三千”的功夫，但千萬別當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