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逸道:“郭前輩,你老人家在此地可說是德高望重,這裏的事兒你老又十分清楚,我們想讓你老人家幫助我們分析一下這飛賊出沒的去處,或者其它的可能,我們好以此來對付飛賊。”
郭天威沉思一會,道:“飛賊的蹤跡可以說是十分難尋。依老夫看來,別說是難以找到飛賊,就是找到他,以目前縣衙的實力,也決難將其擒獲。”李塵逸問道:“這是為何?”郭天威苦笑一下,道:“飛賊做案時,留下的現場我也曾去看了一處,依老夫看來,我們這小小的縣城內,還沒有能抵擋得了飛賊全力一擊的武功好手,除非他是不想殺人,若他想殺人,就是老夫傾全力,也決不是他三合之敵,不知此話你們信也不信?”李塵逸道:“如此看來,若想除掉此賊,必須請出前輩高人才能成功。”
郭天威道:“事實就應該如此。可誰能去請來前輩高人?而且就是請高人來此,飛賊得到消息,一走了之,那時不也是白費勁了嗎?”李塵逸道:“若能請得高人來,嚇走飛賊,地方上不也就安靜了嗎?”捕頭郭斬鐵道:“那咱們也隻好如此了!”“聖手大聖”侯風平一旁道:“飛賊好長時間沒見動靜了,說不準他已經跑掉了。”郭天威道:“不會吧!昨天他不還到縣衙裏將什麽‘追風叟’打成重傷嗎?”
李塵逸道:“是有此事。對!咱們一會回去,對‘追風叟’說,等他傷好後,讓他去請他的師傅‘清風劍客’前來,聽說他師傅‘清風劍客’是當代高人,如果他去請,‘清風劍客’為了徒弟也肯定前來。”捕頭郭斬鐵苦笑一下,道:“誰知道張大俠還會不會插手此事?”“聖手大聖:“侯風平道”那就等到時侯再說吧!我好長時間沒回來了,我看不如大家四處轉轉,玩耍一陣,找個地方喝點老酒,省得老為別人的事去操心。”捕頭郭斬鐵道:“說的也是,這一段時間我也真是太累了,今天回家,咱們大家輕鬆一下,玩上一天。”郭天威道:“你們年輕人去玩吧!小鐵,正好你弟弟他們都在家,你去找他們玩吧!”捕頭郭斬鐵答應一聲,領著李塵逸、侯風平告辭出了大廳,向莊中四處遊玩去了。
來到後院,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從西跨院怱怱走來,一見到捕頭郭斬鐵,“啊”地一聲驚叫起來,跳到捕頭郭斬鐵跟前,拉住捕頭郭斬鐵的手,叫道:“大哥,你今天怎麽有時間來了?我都想死你了!”捕頭郭斬鐵笑道:“你這個瘋丫頭,又叫又跳,成什麽樣子?你沒見猴兒哥哥和別的朋友在這裏嗎?”那姑娘一扭臉,道:“人家見到大哥高興嗎,幹嗎教訓人家?”邊說邊向“”聖手大聖侯風平“擺了一下手,算是打了招呼,又向李塵逸望了一眼,見是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子,就將下巴向上翹了翹,意思是見到人了,幾人心中暗暗好笑,但也不以為意。
捕頭郭斬鐵問姑娘道:“你哥哥他們在幹什麽?”姑娘答道:“不知道!誰知道他們一天在搞什麽鬼?”捕頭郭斬鐵剛要說姑娘幾句,忽然一陣輕風刮來,李塵逸鼻中聞到一股特殊的藥味香。李塵逸咦了一聲,道:“哪裏來的藥味,莫非有人在煉製丹藥?”那姑娘用眼睛一掃李塵逸,對捕頭郭斬鐵道:“這小孩子鼻子好靈,哥哥在後院自己房中製藥,離這麽遠,都被他嗅到了?”捕頭郭斬鐵忙道:“你哥他怎麽了?”姑娘道:“誰知道他怎麽了?回家來後,他就整天擺弄藥材,弄得後院到處都是藥味,我才懶得去理他哪!”李塵逸背對姑娘,伸手示意捕頭郭斬鐵到後院去看看。郭斬鐵點頭會意,邊向後邊走邊道:“你哥不知患了什麽毛病?我們去看一看。”李塵逸等隨在其身後,也向後麵走去。李塵逸皺著鼻子,一路嗅著藥味香,來到後院最裏麵的一排房前,濃烈的藥香味從屋子一陣陣傳來。
幾人還沒到跟前,屋門一開,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一見到捕頭郭斬鐵,忙上前幾步,叫道:“大哥,你怎麽好長時間不回家裏來了!”郭斬鐵哈哈一笑,道:“我哪象兄弟你能在家中清閑自在的呆著,人在衙門,身不由己,整天為公事奔忙,少有時間回家。”
李塵逸從年輕人一出屋,就仔細打量他。見年輕人麵目端正,與捕頭郭斬鐵有幾分相象,身材並不魁梧,有幾分倦容,麵龐上印堂及兩側太陽穴隱隱有些青氣,走路時雖然腳步聲有些沉重,但從膝部向下用力的情
形看,他是故意使腳步顯得沉重。李塵逸心中暗道:“此人定是身懷絕技的高手,而且他所練功夫必非正路,看來自己的揣測有幾分意思。”
這時,捕頭郭斬鐵道:“雨弟,我來介紹幾個朋友與你認識。”他一指李塵逸,道:“這位是李塵逸李老弟,我新認識的朋友,對醫道很有造詣。”李塵逸上前一步,拱手道:“小弟李塵逸,見過郭公子。”年輕人趕緊還禮道:“豈敢!豈敢!郭落雨今日幸會李公子,真乃三生有幸!”
“聖手大聖”侯風平一旁道:“小雨哥,還認識我嗎?”公子郭落雨笑道:“你一進院我就聞到猴味了,怎麽還不識得你,隻是沒來得及招呼,猴兒老弟你不介意吧?”侯風平微笑道:“小雨哥風采勝似當年,定是從你師傅那學來了高超技藝,或者習成仙道,令小弟好生羨慕!”郭落雨聽了此言,麵容雖然仍帶著笑意,但神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起來,象是觸動了心中的痛處。
李塵逸在一旁冷眼觀察,見郭落雨神情有所變化,但不知他心裏想什麽?覺得肯定有事兒對他有了刺激,似是郭落雨的師傳上有什麽問題,但不好問出來,隻能記在心上。捕頭郭斬鐵也看出了問題,哈哈一笑,道:“弟兄們今日相會,大家喝上幾杯,樂上一樂,你們說好嗎?”幾個人心情雖有不同,但見捕頭郭斬鐵興高采烈,不好掃他的興,就齊聲說是,來到廂房內,郭落雨命仆人取來酒菜,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李塵逸本不飲酒,但見大家高興,也就喝了幾口,吃了些菜,就推辭不喝。
看看天色將晚,李塵逸提議回去休息,“聖手大聖”侯風平明白李塵逸的意思,起身要走,郭落雨著意挽留,捕頭郭斬鐵道:“沒有不散的筵席,今日到此為止,改日大家再暢飲一場。”郭落雨見他們執意要走,也不再堅持,一直送到大門外,大家揮手告別。
李塵逸回到客棧,合衣躺在**,閉著雙眼,思考著飛賊的來龍去脈,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李塵逸耳中忽然聽到一絲尖銳的哨音,他象被利刃刺擊了一般,“噌”地跳到地上,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他醒過來後,腦海裏馬上閃出:“是林家那邊,飛賊出現了!”他也不及細想,雙腳一用力,人象閃電般竄出窗外,急奔林家而去。
林家院內亂成一團,眾人都圍在“玉麵靈狐”林雯的住屋前,一見李塵逸來到,“妙手郎君”林一龍忙道:“逸哥兒,你怎麽才來?飛賊剛來過,出手傷了雯雯,等我們圍上來時,他已竄上屋頂,如飛般逃了。”李塵逸問道:“薑大姐哪?”林一龍答道:“她腳下功夫好,追飛賊去了。”李塵逸道:“林小姐傷勢如何?”林一龍答道:“可能是前胸中掌,看樣子挺重,茹雲正在屋中為她救治。”
正說著,“聖手大聖”侯風平、捕頭郭斬鐵也跑了進來,“聖手大聖”侯風平邊走邊問:“飛賊抓住了嗎?”話一出口,他馬上見大家臉色不對,趕緊搶前一步,要進“玉麵靈狐”林雯的屋子。林一龍伸手一攔他,道:“你林師妹受了點傷,正在救治。”“聖手大聖”侯風平衝李塵逸叫道:“我的小師叔祖,你怎麽搞的?你的好計!飛賊沒捉到,林師妹又讓飛賊傷了,你叫我怎麽向她的家人交待?”李塵逸衝他一瞪眼,道:“你急什麽?事情並沒有什麽,我自有對策,你到一邊呆著去。”林一龍插言道:“逸哥兒,你懂醫術,快為雯雯看看傷勢。”李塵逸道:“大家別慌,林小姐不會有事,我這就去看看。”說著,李塵逸一擺手,示意大家等在外麵,一抬腿,進了林雯的屋子。
一進屋,就見“玉麵靈狐”林雯側臥在**,口中流出一絲絲鮮血,姑娘林茹雲正用絲巾為她擦嘴角上的血跡。李塵逸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捉起“玉麵靈狐”林雯的手腕,探指一按脈門,覺到她的心、肺二脈受到極強烈的震**,而且體內似乎有一股陰毒之氣四處沿經脈遊走。
李塵逸知道“玉麵靈狐”林雯也是被飛賊的“玄陰掌”擊傷,於是向姑娘林茹雲示意,要她幫忙將林雯扶起。姑娘林茹雲將林雯扶坐起來,“玉麵靈狐”林雯費力地一睜眼,望了望李塵逸,想要開口說話,可一口鮮血湧上喉嚨,“哇”地一下噴了出來。李塵逸趕緊伸指點了她的幾處穴道,止住她體內逆行的血脈。“玉
麵靈狐”林雯覺得體內不再氣血翻騰,嘴角一動,聲音極微弱的道:“多謝師叔祖!”李塵逸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這時,門口一陣腳步聲響,“妙手仙娘”薑五娘闖了進來,叫道:“雯雯,雯雯!你怎麽樣了?”
“玉麵靈狐”林雯低聲道:“師傅……我……我……沒事兒。”薑五娘猛地見李塵逸站在“玉麵靈狐”林雯身旁,剛要開口說話,李塵逸抬手止住了她,道:“薑大姐,有話一會說,待我先為林小姐將傷治好說再說。”說罷,從懷中取出金針,按天、地、風、雷四種針式,紮入“玉麵靈狐”林雯穴道。接著用手示意,問訊姑娘林茹雲,林雯的掌傷在何處?一旁的薑五娘忙伸手指點林雯的右前胸。
李塵逸有些為難:“人家一個大姑娘,雖然稱自己為師叔祖,可自己年齡和她相差無幾,若要不認識,那也好辦,可偏偏她又是自己請來的人,這……”
“妙手仙娘”薑五娘在一旁似乎看出了李塵逸的心事,道:“逸哥兒,雯雯的傷是不是有些棘手,你放心救治,這裏有我作主。”李塵逸望了望“玉麵靈狐”林雯,對薑五娘道:“薑大姐,林小姐的傷並無大礙,隻是……”姑娘林茹雲在一旁老大不耐煩,道:“你今天怎麽啦?呑呑吐吐的,有手段快點使出來吧!”
“妙手仙娘”薑五娘明白李塵逸的意思,伸手一拉林茹雲,道:“茹雲,咱們到外麵告訴你爹他們一聲,再去四處查看一下,防止飛賊再來。”林茹雲剛要開口說話,薑五娘向她一使眼色,林茹雲張口“啊”地一聲,便即停住,二人走出屋子。
李塵逸見二人走出屋子,低聲對“玉麵靈狐”林雯道:“林小姐,你前胸受飛賊‘玄陰掌’所傷,內腑及經脈已被我用金針封住,但此種掌力含有屍磷之毒,必須解去此毒,才能將傷治愈。為了卻毒療傷,林小姐,我隻好得罪了!”
“玉麵靈狐”林雯緊閉雙目,用力地點了下頭,算是回答。李塵逸伸手從百寶囊中取出“萬生丹”,將林雯前胸的衣衫拉下,露出雪白的、羊脂玉般的胸部來。李塵逸閉上雙眼,運起“九重樓”功力,手按“萬生丹”,在林雯的右胸掌傷處慢慢遊動。
過了好一會,李塵逸用功力探測“玉麵靈狐”林雯體內陰毒已除,便收回功力,拿開“萬生丹”。林雯覺得胸前了陣清涼,知道李塵逸為自己療傷完畢,慢慢睜開雙眼,見李塵逸仍閉著雙目,不由“哧”地一聲,笑了出來,道:“師叔祖,你幹嗎閉眼為人療傷?”李塵逸道:“你體內陰毒已除,快將衣衫整好,我要為你將受震動的經脈調理過來。”
“玉麵靈狐”林雯知道此時是治傷的關鍵時侯,忙伸手將衣衫整好。李塵逸從聲音中辨出“玉麵靈狐”林雯已將衣衫穿好,即睜開雙眼,命林雯轉過身去,伸出雙手,一抵她的靈台穴,一抵她的命門穴,緩緩將“九重樓”功力輸入“玉麵靈狐”林雯經脈內。
“玉麵靈狐”林雯隻覺二股熱流沿靈台、命門二穴慢慢注入體內經脈,原來有些異樣的經脈,逐漸恢複了過來。
過了好一會,“玉麵靈狐”林雯覺得體內真氣充沛起來,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心知這小師叔祖是以絕頂內功為自己理好了體內受傷的經脈,而且還打通了原來未通之經脈,自己再修練二十年也難達到的境地,被這個小師叔祖一下子就完成了,真是因禍得福。
李塵逸慢慢吸一口氣,逐漸收回功力,向“玉麵靈狐”林雯道:“林小姐,你的傷可能痊愈了,你將當時的情形向我講一下。”
聽到屋內的說話聲,“妙手仙娘”薑五娘掛念徒弟,推開門走了進來,姑娘林茹雲和“妙手郎君”林一龍父女跟著也進了屋內。
“玉麵靈狐”林雯見師傅等進了屋來,點頭示意,道:“傍晚我和師傅她們分手,回到屋後,練了一會功,大約在子時左右,我覺得屋中有些異樣,睜眼望時,見一黑衣蒙麵人站在我麵前,我情知此人是飛賊,剛要呼叫,他就一指點向我的啞穴,我一急,滾下床身,飛賊冷笑一聲,兩隻手抓向我的雙臂,我見有機可乘,用‘飛狐爪’抓著他的雙肩,同時大聲叫了出來。飛賊見我傷他,一甩手,擺脫我的雙爪,回手一掌,按在我右胸,我隻感到一陣陰寒刺入心肺,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等我醒來,就見到了茹雲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