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逸親手為徐彪處理好傷口,並扶他坐到椅子上,然後問道:“徐兄,你是怎麽來到齊州的,在這裏有多長時間了?另外還有你在齊州的位置有多重?你要與我講清楚了!”
“青豹子”徐彪要站起身來,李塵逸伸手一按他的雙臂,道:“你坐著說就行了,不用再行俗禮。”徐彪還要再說什麽,“追月手”羅顯平在一旁道:“徐彪我可跟你說了,你要實話實說,少教主好說話,我可不好說話。少教主、總護法,我還得出去巡查巡查,別讓什麽人偷進營來,鑽了空子。”
看著羅顯平走出帳門,“青豹子”徐彪道:“回少教主的話,屬下是在去年受齊王李祐之邀,與兩個結義兄弟一起到的齊州,由於我們幾個手下功夫還說得過去,就被齊王任命為巡城使。並將我與齊王府中的另倆個人封為齊州三彪……”齊三霸打斷他的話,問道:“哪倆個人?”徐彪答道:“一個是峨嵋的單彪、另一個是冀北的梅彪。”李塵逸一聽單彪的名字,趕緊問道:“峨嵋的單彪?是不是他擅使一柄金頂棗陽槊,劍法又是峨嵋派的?”徐彪答道:“不錯,正是這個人!”李塵逸拍了一下腦門,道:“這就不好辦了!此人情況如何?”徐彪道:“此人是員猛將,武功在我們之上,有萬夫不擋之勇,尤其是上陣衝鋒,可以說是齊州第一猛將。”李塵逸搖了搖頭,不再言語,齊三霸在一旁有些不解,便低聲問道:“這人很難對付嗎?你好象有點怕他。”李塵逸苦笑了一聲,道:“你們不知道,他是當年綠林總瓢把子單五爺的侄兒。”齊三霸哈的一聲笑了起來,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單冰的哥哥,這你怕他何來?咱們將單冰父女請來,還怕他不降嗎?”李塵逸道:“請他們來?那得多少時間?現在軍情緊迫,沒有空了!”齊三霸道:“那也好辦,到時候咱們在軍前將他困住也就是了。”李塵逸道:“困住他又如何?”齊三霸笑道:困住他?困住他難道咱們還拿不下他?如果咱們毫發無傷的拿下他,讓他老老實實的回到單家莊,你不也好在單大小姐那交差了嗎!“李塵逸笑道:”這樣也好!省得到時候單冰找我麻煩。”
李塵逸又問徐彪道:“徐兄,齊州還有什麽難纏人物?”徐彪答道:“回少教主,剛才我所說的並不是齊州的頂尖人物,齊州最厲害的人物當屬號稱“絕心叟”的端木風,此人武功高絕,而且心狠手辣,毫無人性,齊州眾江湖豪客沒有一個不怕他的。”李塵逸看了一眼齊三霸,用目光詢問他,意為此人是什麽人物?“鐵羅漢”齊三霸身為摩天教總護法,可說是江湖閱曆十分豐富,於江湖上的人物了如指掌,他明白李塵逸的問詢之意,便開口道:“端木風,確是個厲害人物!據說他其實是吐番人,後來到了中原,才改性端木。他先從師於泰山練氣士曹化成,藝成後殺師滅祖,後投身漠北大盜陳血,橫行漠北十餘年,因他武功高強,竟想除掉陳血取而代之,被陳血率眾追殺千裏,因九幽神君阻攔,才逃得性命,隨後他拜在九幽神君門下,學成九幽神君十樁絕技。因為他出江湖後行走在漠北邊陲,中原武林反而不大知道他。”
李塵逸問道:“那他真的十分厲害嗎?”齊三霸道:“應該如此,我雖未遇著過他,但據江湖上朋友講,他重出江湖後,戰無不勝,取下了十數名一流高手的首級,這些人的藝業決對不在我之下,因而朋友們傳過消息,要我教小心提防此人。”李塵逸道:“隻要不是神仙,就會有對付他的方法,大不了咱們去請幾個前輩出來,我就不信他還能反了天了?”
摩天教眾人對少教主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他的話是言無不信,當下一齊點頭。隻有“青豹子”徐彪未見過李塵逸的手段,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李塵逸,不相信眼前這少年人能戰勝無人能敵的“絕心叟”端木風?他接著說道:“除了端木風,齊州還有一個神秘人物,從一開始就在齊州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齊王李祐對他是言聽計從,而且他給齊州帶來大量的銀錢和各路江湖豪客,連端木風也是他為齊王李祐請來的。”李塵逸問道:“這人是誰?”徐虎彪搖了搖頭,道:“這人從來都是青巾蒙麵,而且進出都是坐在轎中,除了李祐和端木風等幾個人外,
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也不知道他的姓名。”李塵逸又問道:“從體態上看他是不是很年輕?”徐彪道:“是,有一次我聽到他與端木風說了幾句話,聽聲音確是年紀不大。”李塵逸笑道:“不用說了,這人我知道,他也很厲害,而且絕對比端木風厲害!”齊三霸上前問道:“少教主,你知道此人是誰?”李塵逸笑道:“天機不可泄露,等到時候他就該現原身了!”
第二摩天大早,中軍急速跑進尉遲敬德的軍帳,報道:“齊州叛軍營外罵戰。”尉遲敬德笑罵道:“這些孫子,活的不耐煩了,竟敢來捋老子的虎須?快傳令下去,速點一萬人馬,與我出戰。命令左右兩營,加強戒備,隨時準備出擊,防止敵人從兩側偷襲。”
一聲號炮,唐軍營門大開,衝出一彪人馬,先前是盾牌手,緊接著是弓箭手、長槍手、砍馬手,馬步軍一萬人排成陣式列到營前。兩軍射住陣腳,尉遲敬德坐在烏騅馬上,在兩旁二十名校尉擁護下,來到陣前。對麵齊州叛軍中也衝出一彪人馬,當先一員小將,綠袍金甲,騎一匹五花馬,手持一柄金頂棗陽槊,耀武揚威來到唐軍陣前,高聲叫道:“來者可是尉遲將軍?”
尉遲敬德大聲道:“不錯,正是本將軍!你是何人?”小將哈哈大笑,道:“某家是齊州征討將軍,單彪的便是!即然你就是尉遲將軍,我家王爺有話捎給你,請你聽好了!”尉遲敬德道:“有什麽話,你盡管說!”單彪道:“我家王爺說,你尉遲敬德是個人才,要你帶領這十萬人馬投到我們王爺的齊州,等到大事成功後,封你為一字並肩王,共享天下!”尉遲敬德哈哈大笑,道:“如果我不降呢?”單彪怒道:“如果你不降,等我齊州大軍將你拿下後,剝下你的黑皮蒙鼓麵。”
尉遲敬德在馬上笑得幾乎連氣都上不來了,半晌才說出話來,道:“就憑你們這小小的齊州,能成多大的氣候?敢口出狂言,今天我就要看看誰剝誰的皮!”說罷,他回頭傳令道:“擂鼓,全軍進攻!”
唐軍陣中一陣緊一陣的鼓聲大做,尉遲敬德在馬上一揮手中鋼鞭,唐軍士卒排成陣勢,直向齊州叛軍衝去。
單彪掌中金頂棗陽槊向前一指,大喝:“衝鋒!”率軍向唐軍衝來。這一下,兩軍鉸殺在一處,二萬餘人在戰場上開始了生與死的較量。
李塵逸與“鐵羅漢”齊三霸等人站在帥旗下,密切注視敵中單彪的動態,見單彪催動五花馬,舞動金頂棗陽槊,從對麵直衝向唐軍。這一路上的唐軍士卒可就受了難了,不管是誰,隻要碰到他的槊,立時人仰馬翻,無人可擋,他一路衝開唐軍士卒,直奔尉遲敬德的帥字旗而來。
李塵逸回頭看了齊三霸一眼,一呶嘴,拍戰馬從帥字旗下迎著單彪衝上來。他身後的齊三霸、羅顯平、林一龍等人,也催戰馬從兩側跟上,十餘位英豪齊出,準備一舉擒下單彪。
單彪殺得正起勁,看勢頭衝到帥旗下,拿下唐軍主帥尉遲敬德不成問題。他正得意間,突然唐軍士卒向兩邊一分,中間搶出一騎,直衝過來,擋住了前行之路。單彪大怒,金頂棗陽槊憑空一舉,一個力劈華山,當頭擊下,想一下子就砸死眼前這小子。他的槊剛舉過頭頂,突然從對麵戰馬上飛起一道烏光,速度之快,令人不及眨眼,一下子烏光就纏在他的槊柄上。單彪就覺得一股大力帶著掌中的金頂棗陽槊向上飛起,他忙雙手用力,想拉回槊來。還沒等他用上全力,眼前突然又出現了一道紅光,直取他的咽喉,嚇得他手一鬆,人向後仰,從馬背上翻了下去。
單彪也真是了得,雖敗不亂,他腳未沾地,右手已從後背抽出寶劍,在空中一個盤旋,穩穩站在地上。這時他才看到,自己落入了十餘個江湖人打扮的包圍中,正對麵是一個笑吟吟的少年,他的手中正拎著從自己手中奪去的金頂棗陽槊,左邊是個白發紅麵者,右側是個身材瘦高的冷麵漢子,他回頭一看,身後高高矮矮十餘人阻住了身後親兵與自己的聯係。
單彪心中一急,寶劍向身後一藏,叫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圍住我?”隻見麵前的少年笑道:“我們是朋友,是一些想送你回家的人!”單彪呸了一聲,道:“
小子休狂,看一看咱們誰送誰回家?”
李塵逸拿著金頂棗陽槊,笑道:“我說大哥,你的家夥都沒了,還是快點回家吧!省得咱們傷了和氣!”
單彪也是被氣昏了頭腦,到了這種地步,還沒明白這幾個人本領高於自己太多,不然人家怎麽能一個照麵就將自己賴以成名的兵器奪了過去,再者人家費這麽大力氣包圍過來,又不出手傷人,應該是與自己有些淵源。他掌中劍挽了一個劍花,劍尖一指,直奔李塵逸頸項,出手後才叫了一聲:“看劍!”竟是有一些偷襲的味道。
李塵逸眼睛早就盯著單彪,,見他手一動,知道他要出劍,就將手中的金頂棗陽槊一豎,擋在麵前。單彪寶劍如閃電般的擊出,突然擊刺在自己的槊上,激起一串火星,忙將寶劍一順,變換招式,想再行進攻。可他哪知道,他麵前的這三個人,別說是一齊出手,就是單出來一個,拾掇他也是輕鬆的小事。
“鐵羅漢”齊三霸和“追月手”羅顯平同時大喝一聲,雙雙出手,噬血藤正點擊在單彪手腕之上,將他的寶劍擊落,羅顯平的追月手扣住了他的左右雙肩,將單彪按在地上。
林一龍帶領林石頭、馮老實和摩天教眾人,揮動兵器,將衝過來要救單彪的齊州兵,排頭殺去,直殺得鮮血四濺,屍橫遍地。
尉遲敬德在帥旗下見到李塵逸等人得手,大叫了一聲好,催戰馬親自衝上陣來,眾親兵一齊呐喊,擂鼓搖旗,殺向齊州叛軍。
齊州叛軍一見主帥被擒,早慌了軍心,複又被唐軍猛烈一陣衝擊,再也挺不住了,潰敗下來。唐軍追殺十裏,鳴金收兵。
李塵逸獨自一人押著單彪,來到軍營後麵的山崗上,伸手解開單彪的穴道,然後施禮道:“大哥請自行回轉單家莊,我軍務在身,隻能送你到這了!”單彪眼睛瞪得老大,看著李塵逸,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麽放我,又非要讓我回家?”李塵逸笑道:“嶺南白家的白玉樓是我的結拜哥哥,單家莊莊主單老英雄是我的嶽父,你說我是誰?”單彪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道:“你是李塵逸!怎麽你在唐軍營裏?”李塵逸不理他的問話,道:“大哥,齊州是不行的,平定齊州叛亂為時不會太遠,你何苦參入此事呢?尉遲敬德元帥和眾江湖朋友還算給我麵子,要你退出叛軍,回到單家莊去,以後大家也好見麵!”
單彪看了李塵逸一眼,長歎了一口氣,道:“敗軍之將,複何言勇?早知道你在唐軍之中,我何必到齊州來?你回轉軍營吧!我該上路回單家莊去了!”李塵逸馬上拱手,道:“李塵逸恭送大哥!”單彪擺了擺手,也沒再言語,催馬飛快的跑下了山崗,不一會即不見了身影。
唐軍乘勝進軍,與齊州叛軍又打了兩仗,均大獲全勝,殺得齊州叛軍四散奔逃,唐軍**,大軍直抵齊州城下。
尉遲敬德率十萬大軍將齊州圍得鐵桶一般,不分晝夜連續攻城。齊州叛軍也真有耐力,守了半個來月,硬是將唐軍拒在城外,無法攻進城來。氣得程知節爆跳如雷,指著尉遲敬德的鼻子大罵他無能,尉遲敬德也正為此火冒三丈,二人立時大吵了起來。李塵逸在一旁看著他二人的表演,笑嘻嘻的一言不發,過了一會,程知節停住了嘴,回頭看著李塵逸,道:“我說王爺,我們二人吵了這麽半天,你為什麽也不勸我們兩句?”李塵逸道:“你們願意吵,我有什麽辦法,反正我閑著也是沒事,看看熱鬧多有意思!”程知節氣得大叫起來,道:“沒天理!太沒天理了!我們哥倆給你們李家賣命,你卻說這些風涼話,大老黑,俺們不幹了!”尉遲敬德瞪了他一眼,道:“你挺大個人,怎麽和個小孩子似的,竟說些沒味的話,城攻不下來,咱們大家在一起想想辦法,什麽幹不幹的,也不怕人笑話?”
李塵逸笑道:“二位將軍,我倒是有一計,可破得了齊州。”程知節聽了李塵逸的話,立時來了精神,兩眼一瞪,叫道:“有計你為什麽不早說?包著藏著幹什麽?”李塵逸道:“你們二人吵得正起勁,我幹嗎要說出來?等你們吵夠了,咱們再說破城的事。”程知節笑道:“那好,算你能耐!現在俺們吵夠了,你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