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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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五皇子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
慕容小小坐在客棧中央位置上,看得很是清楚,是他!心裏疙瘩半久,心想自從段子軒和五皇子被擄走後,直到段子軒登基,都未曾見過五皇子,今個是偶遇呢?還是他人在洛陽定居?
“珠兒?”低沉著聲音,餘光暼了眼珠兒。
珠兒意識到慕容小小暗示,福了福身,立即應了一聲:“是夫人。”跟緊著緩步走向閣樓,見恒兒一片湊熱鬧,笑得可樂了。
五皇子身後的隨從沒三兩下便見幾名公子哥打趴在地上,刷刷幾聲,幾柄寶劍鋒利低在幾名男子脖子上,幾名隨從揪起帶頭男子,一聲警告下:“老實點,還不快見過段侯爺?”
幾位本是心有不甘的男子頓了頓,各自看了一下眼色,目光接觸到五皇子,忍不住渾身一震,紛紛跪在地上,剛剛還一臉蠻橫,現在倒是挺老實,低聲下氣的求饒道:“侯爺饒命,小人不知是段侯爺,無心冒犯,求段侯爺饒了小人們這一回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認為,還有下次嗎?光天化日之下,既敢目無王法,強搶民女,欺淩老幼,此乃罪無可赦。”五皇子眼色一厲,本想出來透透氣,誰知偏偏不巧被他遇到這事兒,心情更加是壓抑。
“小人知錯,望侯爺開恩啊!”幾個男子齊聲求饒,聞聽五皇子這番話,心裏疙瘩勝久。
五皇子折起扇子,口氣頗有些威嚴道:“帶下去,交給知府大人處置,聽候發落。”
“是!”隨從立即回了一聲,將幾名男子押了出去。
珠兒蹲下身拉著恒兒的小手,溺愛的揪了揪恒兒鼻梁,“我說小少爺,剛剛還真是有驚無險,嚇壞了奴家。”
“誰怨娘親心比石頭還硬,她兒子都被人欺負,還不出手教訓那些壞蛋。”恒兒怒起小嘴,目視了一眼五皇子,走向五皇子,小手拉著他的小拇指,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眨巴著,“還好有叔叔替恒兒出頭,不然恒兒早沒命呢!”
珠兒見情形,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夫人有意要躲避這位公子,但是從她眼神中,珠兒覺得此人肯定於宮裏的人有很大聯係,生怕敗漏了身份。
五皇子被恒兒突忽其來的親熱,心裏難免有些驚訝,這小鬼頭,一臉惹人愛,特別是那雙眼睛,頗有幾分相似一個人,那人便是當今聖上段子軒。
有那麽一瞬間,他居然對恒兒有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親人一樣,但是很快恢複一貫溫和。
伸出纖細手掌輕輕柔了柔恒兒的小腦袋,黝黑的眼底泛起一抹淺光,“你叫恒兒是嗎?”恒兒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見這小鬼頭一臉的誠懇,八成有事求他,彎下腰,忍不住捏了捏那胖嘟嘟的腮幫,言笑道:“見你小嘴這麽甜,小小年紀就知道打抱不平,你娘親肯定是個出色女人。說吧!有什麽事,求我呢?”
很奇怪,聽到恒兒叫他叔叔,心裏很是滋潤,看來他還不算老。
恒兒撓了撓後腦勺,不解問道:“咦?叔叔怎麽知道恒兒有事求你呢?”
“因為啊……”見恒兒這麽好逗,難免想要抓弄一下他,故作一臉沉重,纖細手指搓了搓他的胸口,“我可是會讀心法哦!知道所有人在想什麽,當然也包括你咯!”
恒兒一臉凝重,指尖指向那對父女兩,眼波流轉,眼睛看向那對可憐的父女倆,突然靈機一動,質疑道:“叔叔真那麽厲害,那你猜猜他們現在最需要什麽?”
見他身穿衣服和隨身攜帶的玉佩,絕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倒不如利用他來做點善事,恒兒這點心思,可都被五皇子看得一清二楚。
從袖口裏取出黃色錢袋,放在老伯手上,合起扇子,笑道:“老伯,這些錢夠你父女二人養活下輩子,拿去醫治傷勢吧!”
姑娘心疼的扶著老伯,哭得可憐兮兮的。老伯臉上顯得十分蒼老,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瘀傷,活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麽一大筆錢,拿在手心裏,都抖得冒出汗,推遲道:“這怎麽行?公子是我父女兩大恩人,哪敢再收公子的錢?使不得。”
恒兒見這對父女兩磨磨蹭蹭,走向老伯,揪著老伯衣袖,抬起漆黑的眼睛,很是認真的盯著老伯,“其實老爺爺你也很想收下這些錢,對吧!那你幹嘛磨磨蹭蹭的?叔叔有的是錢,不夠再去他家找他要。”轉過身,無邪的笑容綻放在臉上,笑得那番的天真,“你說是吧?叔叔。”
慕容小小見恒兒在閣樓上不知道嘀咕什麽,一心想躲避五皇子,又怕再不走,可能隨時會露出身份,站起身一聲低吼:“臭小子,你在磨蹭什麽?還不快走?”
聞言轉頭,五皇子微微挑眉,這聲音……臉色略略沉思,目光接觸到站在閣樓下的女子,瞳孔一緊,是她?
一瞬間,一抹身影快速一閃,猶如風一樣速度。
很快五皇子從高樓躍下樓,雙腳穩穩當當落地,快速加快腳步,拉住慕容小小的手臂,當她轉過那張清秀的臉蛋時,五皇子眼底一閃而逝驚芒,手中動作一滯,“真的是你?”
段子軒五年一直派兵搜索慕容小小的下落,沒想到他會在洛陽城遇見她?那麽剛剛那個小孩是…。
慕容小小手臂掙紮,臉色較為暗沉,眼中明顯有些閃避,口氣微冷道:“公子請放手,大庭廣眾下,公子這樣做,讓小女子情何以堪?”
五皇子顧不得旁人竊竊私語,最重要站在他眼前這個人,是他皇嫂,是他三哥一直尋找的女人。雙手緊緊抓住慕容小小兩旁的手臂,搖晃了一下,一股壓力壓抑住她的掙紮,質疑道:“真的是皇嫂你?五年了,皇嫂你當年不告而別,你知道皇兄至今未放棄過找你的念頭,難道你真那樣鐵石心腸?”
鐵石心腸?這字樣對慕容小小無疑是一種嘲諷,是五皇子他的好皇兄,和他的好母後鐵石心腸,而非是她。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她的兒子就會知道段子軒還活在這個世上,她不能冒著失去恒兒險,絕不能!
珠兒帶著恒兒下了閣樓,每走一步,慕容小小的心跟著揪了一下,低聲道:“珠兒,帶恒兒先回去。”
“是!”珠兒當即應了一聲。
恒兒不解的拉住珠兒,看向五皇子雙手捏著他娘親得手臂,揪著眉宇,怒起小嘴:“叔叔,你放開娘親,你捏疼娘親了。”
“恒兒,你聽我說……。”
“恒兒,難道你連你娘的話都不聽了嗎?叫你回去,還站在這裏做什麽?”慕容小小很少會朝恒兒怒吼,嚇得恒兒扁嘴,眼裏熱淚盈盈。
扯掉珠兒的手,跺跺腳,表示他生氣了,“娘親是壞蛋……”哭著跑了出去。
珠兒兩麵為難,看了一眼小少爺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眼慕容小小,提起裙子小跑追了出去。
慕容小小心裏一陣酸痛,臉上悲傷很快被陰冷的表情覆蓋住,犀利的目光反射著逆光,是那樣犀利啊!掙脫開五皇子的手,當著所有人麵前,賜了他一巴掌,冷冷道:“你現在滿意了嗎?”
五皇子臉上烙印著淺淺巴掌印,轉過臉深深看了一眼慕容小小,抓住她的手腕,“你為什麽不讓恒兒知道他親爹是當今聖上?讓他認祖歸宗?你這樣做,隻會毀了恒兒的前途。”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慕容小小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暗芒,脫開五皇子的手,轉過身冷言道:“民婦隻不過是平平凡凡的老百姓而已,哪敢冒著欺君之罪,讓恒兒胡亂認爹?恒兒的爹早在五年前溺水身忘。”
他實在不明白,為何慕容小小會如此絕情?縱是和段子軒之間有矛盾,凡是都可以解決,自從五年前她走後,整個皇宮和人都變了,沒有一點色澤,段子軒為了她,憂鬱寡歡,而她卻如此絕情?
走近她麵前,眼裏泛起一抹堅定,硬生生拉著她手臂,暗沉道:“走,我帶你去見皇兄,你知道皇兄為了你,整天憂鬱寡歡,無心整理朝政。夫妻之間難免為有誤會,這是避免不了,再說民間常說,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也罷!現在總算是找到皇嫂你,皇兄一定會龍顏大喜。”
“是嗎?我還記得,當初我分娩時,是誰狠心拋下我們母子倆,不聞不顧?又是誰寧可信別的人話,也不信我的話?又是誰,在我生下恒兒時,連來看一眼都覺得煩?他不配做恒兒的爹,恒兒沒有爹,隻有娘。”慕容小小眼底泛起一抹犀利光芒,腳步一步步靠近五皇子,見他啞口無言。
眼色一陰,從頭發上取出發簪,低在他脖子上,“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在那個狗皇帝麵前,說一句我們母子倆下落,我第一個,便是要取你性命!別忘了,你和你皇兄的命,是我的,我早晚會跟他一一算清楚。”
撇下絕情的話,轉身揚長而去,她慕容小小在五皇子心裏徒增幾分厭惡,而這也是她要的目的。
五皇子視線深深落在那抹倩影,眼裏是那樣深邃。
在人群中,穿梭著一抹倩影,她眼色中沒有流露出一點感情,心裏卻是揪痛得很。
‘你這樣做,隻會毀了恒兒的前途’腦海裏傳來五皇子剛剛那番話,讓她的心搖擺不定。
突然腦海裏閃過兒子燦爛的笑容,那雙銀色的眼眸一閃而逝堅定,絕不能讓恒兒回宮,她隻有恒兒…。
請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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