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話卡在喉嚨裏,墨少傑將她緊緊擁入懷裏,安撫著她浮躁情緒,薄‘唇’俯在她耳邊,柔聲安慰道:“已經夠了,不要再折磨自己。”

她討厭這樣脆弱的自己,完完全全顛覆了她的‘性’格,但是請允許她任‘性’一次吧。

慕容小小眼神中充滿著‘迷’茫,視線淡淡落在墨少傑手上那封信紙,放大瞳孔,直覺告訴她,這封信一定跟恒兒有關,快速將他手上信封奪走。

眼底掃了一片信紙上字跡,遠看那是越‘激’動,額頭上隱約浮現出爆青,那雙犀利眼神恨不得把這封信撕成兩半,嘴角微微‘抽’搐,目光‘陰’森‘陰’森看向墨少傑,聲音略帶嘶啞:“這封信怎麽會在你手上,是誰拿來的?為什麽不把那個送信的人抓起來嚴刑‘逼’供?”

墨少傑臉上頓時一愣,見她一臉‘激’動,苦澀笑道:“送信的人是被收買的小孩,難不成你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慕容小小坐在椅子上,手緊緊捏住信封,白皙的手上浮現幾條青筋,敢拿抓她兒子威脅她?簡直是找死,上次身上沒帶兵器,這次她武裝串‘門’,非得把那個擒走恒兒的‘女’人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心的,接著再剁成‘肉’醬,拿去喂豬喂狗。

珠兒手裏拿著茶水走了進來,手一顫,手上茶具跟著發出碰撞聲,目光直勾勾盯著坐在屋內,周身彌漫著一股濃濃‘陰’氣的她,額頭冒著幾滴緊張汗水,這種壓抑的氣氛,倒是嚇壞了人家小丫頭的心肝。

跟著慕容小小這麽多年,還是頭回看到她這番恐怕。

將兩杯茶水各自放在桌子上,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墨少爺、夫人請用茶。”話落,隻見慕容小小視線那樣‘陰’森看向她,心跳幾乎快跳到嗓子眼,跪在地上,將頭埋得很是深,不敢直視那雙令人頭皮發麻的眼睛,閉著眼睛一個勁說:“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墨少傑坐在一旁椅子上,不緊不慢抬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茶水,薄‘唇’含著茶邊,咽了一口苦澀茶水。

慕容小小眯起‘陰’眸,將手中的信紙撕成稀巴爛,餘光淡淡衝著珠兒看去,她有那麽嚇人嗎?沉聲道:“怎麽一見我就跪在地上?我有那麽嚇人嗎?”跟著把目光看向一臉若無其事的墨少傑身上。

“恩,蠻嚇人的。”墨少傑一臉讚同的點著頭,對視著那雙恨不得把所有人剁成‘肉’醬的眼神,在把視線移下那張白皙臉上沾著幾滴‘豔’紅血液,暗歎一口氣,這‘女’人無論多麽脆弱,還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冷血。

珠兒顫了顫身子,昂起杏仁眼看著慕容小小,不禁咽下口水。

‘砰’的一聲,她差點把整個桌子給掀開掉,嚇得珠兒跪步後退,生怕這股氣撒在她身上,怒聲道:“這個賤人居然拿兒子的命威脅我?居然還說先‘奸’後殺?要敢傷恒兒,老娘要她死全家。”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足以令人頭皮陣陣發麻,珠兒挑起眉心,一臉問號,據她多年服‘侍’恒兒所知,恒兒是男兒身,怎麽會先‘奸’…。

一臉黑線,昂起視線,弱聲問道:“夫人,小少爺是男兒身,相信擄走小少爺的人隻是想嚇唬嚇唬夫人。”

“誰說男兒身就一定不會被‘奸’?”慕容小小一臉暗沉,莫非那個死不要臉的‘女’人想要破了她兒子的處子身?越想思維越是渾濁。

“噗”一口水含在喉嚨裏,聞聽這番話猛然噴出,差點嗆到,墨少傑臉上頓時拉出幾條黑線,拿起手帕捂住嘴,咳嗽中帶著一絲笑意:“咳咳我說你的想象力也太邪惡了吧?我雖然跟她沒怎麽聯係,但是也聽過不少她的事,最多隻是給你個警告。”

慕容小小聞聽此話,銀眸猛然一暗,抓住他領口,一臉諱莫如深,輕開朱‘唇’:“你說的那個她,是不是擄走恒兒的人?你跟她很熟嗎?”

“熟也談不上,不熟也說不上。”墨少傑鳳眼目視著她,不以為意的挑著眉。

“什麽叫熟也談不上,不熟也說不上?熟就是熟,不熟就是不熟,她跟你什麽關係?別考驗我的耐心。”慕容小小‘激’動著瞪著墨少傑,極為不滿他這種態度。

墨少傑深深看了她一眼,硬生生站起身,一個打橫抱起瘦弱的她,不顧珠兒詭異的目光,不顧慕容小小那雙犀利眼神,款款往屋外走去。

慕容小小一聲悶響:“你做什麽?”這樣突忽其來的舉動,讓她很是壓抑。

“你必須去給我睡一覺。”一句冰冷帶著威嚴十足的命令,讓慕容小小不禁頓了一下,那張總是帶著笑容的臉,卻在此時變得如此嚴肅。

自從恒兒被擄走後,慕容小小幾乎沒合過眼,再這樣下去,身體會累垮。

身後一股濃濃嫉妒氣息彌漫而來,一襲身穿嫣紅‘色’長裙的‘女’人站在走廊不遠處,情緒突然間‘激’動了起來,那雙狡長而又顯得妖媚的眼眸愣愣看向兩人。

猛的走了過來,清新優雅的臉上盡是憤怒、嫉妒,“你們在做什麽?”

墨少傑餘光看了眼焉冉,“焉冉?”

慕容小小冷冷看著一臉煞氣的‘女’人,心底忍不住嘲諷起,這個‘女’人是誰?

“表哥,這個‘女’人是誰?”焉冉那雙眼睛充滿著敵意看向墨少傑懷裏的‘女’人。

墨少傑垂下眼簾看了一眼慕容小小,眼神變了,變得那樣冷淡,沉聲道:“我喜歡的‘女’人,這樣你滿意了嗎?”他一直都知道焉冉對他的心意,但是他隻把她當做表妹看待,別無他意。

慕容小小眼眸一顫,臉‘色’越發暗沉。

“表哥……”焉冉心猛然一揪,怔怔看著墨少傑抱著懷裏陌生的‘女’人,轉身便朝著走廊緩緩走去。

焉冉眼裏充滿著血絲,變了,剛剛他看她的眼神變得如此陌生、冷漠,不再是那個對她又是寵愛,又是疼愛的表哥,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一氣之下,將擺放在一旁的牡丹‘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我說,放我下來。”聲音不大,卻是帶著十足的命令。

墨少傑頓了頓,目視那雙暗淡眼睛,將她放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跟著坐在一旁,吸了一口薄冰冷氣,幽幽開口道:“她是我的表妹,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想解釋,生怕慕容小小誤會。

慕容小小昂起頭,鄙夷的目光撇了眼一臉極為深情的他,見他不自覺的解釋起來,心下啞然暗笑,站起身,轉身看向天邊晚霞,一字一頓道:“我對你的事沒興趣。”

這話似曾夾著弦外之音,他聽得出來,不禁自嘲起:“是啊!像我這種快死的人來說,你怎麽會喜歡上我?”暗自咬著下‘唇’,眼底一片暗淡。

“就算你健健康康,也不是我要的菜。”慕容小小吸了一口冷氣,視線看向一臉自嘲的他。

菜?“呃,雖然不懂你指的是什麽菜。”墨少傑頓了頓,站起身,冰冷到沒有一點溫度的雙手抓住慕容小小‘玉’手,那雙深情的眼眸對視著她,“但是我會努力成為你想要的菜。”

她渾身一僵,那雙手是那樣冷,為什麽卻是有一絲暖意暖入她心窩裏,挑眉深鄒,‘噗嗤’一陣笑聲從慕容小小嘴裏脫口而出,‘抽’回手,夾著笑聲道:“見過笨蛋,沒見過你這樣傻的。”

“我情願做你一輩子的傻瓜。”這聲音略帶一絲曖昧,墨少傑眼神定定看著慕容小小,是那樣認真丫。

慕容小小轉身過不屑冷笑道:“我跟你很熟嗎?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鄙視你。”於他擦肩而過,那頭墨發在半空中卷起一股香味。

他們隻不過是認識沒多久而已,就敢向她表白?這種鬼話,讓她不禁鄙夷起他。

墨少傑伸出修長的手臂拉住慕容小小的手,一臉深意的盯著她,“我是認真的,從懸崖那一刻,我就喜歡上你,雖然聽起來有些荒唐,但是我想做你的另外一半,想做恒兒爹。”

慕容小小轉過身,惡狠狠瞄了一眼墨少傑,突然瞳孔一緊,這種表情令她許許震驚,嘴角勾起一抹弧線,冷笑道:“我說過,你不是我想要的菜。”

有時候男人太過溫柔,反而令她反感。

那種喜歡不是說喜歡就會有的,強扭的瓜不甜。

他的手微微鬆開,一臉‘陰’沉隨後恢複一貫的笑容,眯起眼眸一字一頓回道:“我也說過,我會成為你想要的菜。”

“隨便你怎麽想好了。”慕容小小無奈歎了一口氣,她真的不想傷害這麽好的一個男人,他有心,隻可惜她無愛。一道微弱的光,從遠處山坡上的樹頂鑲了一條‘花’邊,好象高腳杯的邊緣,這些反映在微光中的樹峰的側影,一分鍾比一分鍾顯得更為深黑。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洛陽城如今已是布滿了官兵,四處都是慕容小小畫像,這樣出去等於是自投羅網。

墨少傑顧了一輛馬車,先是在城外收買了官兵,馬車從城內飛奔而去。

慕容小小坐在車廂內,眉心緊皺著,離秦府還有一段時間,心裏很是擔心恒兒會不會出事。

秦府

“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丫!砰砰。”一聲稚嫩的童音從一間閃爍著燭光的屋外傳來。

“你輸了,你輸了,拿錢來~”恒兒笑眯眯的將大叔叔手上的那一疊鈔票‘抽’了過來,‘舔’了‘舔’小拇指,數著那一張張銀票,越說心裏那是樂滋滋的。

南宮夜雙手托著下顎,心疼的看著他手上一張張銀票,這可是他的拚死拚活的賺來滴錢丫!就這樣輕輕鬆鬆輸個‘精’光,堂堂一名殺手居然還是輸給一個看似‘乳’臭未幹的小屁孩手上?傳出去多為難情丫。

惡狠狠的瞪著一臉小財謎的他,若不是宮主用令,要善待這小孩,早把那些錢搶來,然後再虐虐他。

恒兒歪著腦袋,看著一臉恨不得把他生吞掉的南宮夜,將那些錢抱在懷裏,一臉小氣吧啦道:“認賭服輸,你可不能賴皮。”

南宮夜徹底服了這孩子,明明是他被綁架來的,怎麽成了把他當做小祖宗一樣‘侍’候?看著孩子心地也不算壞,索‘性’一臉委屈道:“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這些錢可是我們一家子的夥食費,你要是忍心讓餓死我妻兒,你就拿走吧!”

“別以為我是小孩,就想騙我喲!‘門’都沒有。”恒兒鄙視的目光看向南宮夜,裝得這樣假惺惺,以為他是小孩子,就容易上當受騙?好歹眼淚轉出一兩滴吧?不知為何,他有些猶豫,想想大叔叔蠻可憐的,質疑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那樣同情的目光看著南宮夜,讓他暗暗得意,看來快上鉤了,猛地點了點頭道:“恩恩,是真的,我敢拿我娘親命來發誓。”心底一陣嘲諷,南宮夜從小就被父母拋棄,都不知道自己親生爹娘是哪位,毒咒親娘他倒是樂意得很。

聞聽,恒兒瞪著一臉誠意的他,能拿自己娘親的命發誓,十有八九是實話,恩,這孩子心地太單純了,他是這樣想的。不舍的從懷裏硬生生‘抽’出一張銀票,放在南宮夜麵前,拍拍他肩膀說道:“這張銀票應該夠你吃一個月冰糖葫蘆,記住喲!以後要發毒誓,千萬別拿你娘親說事,會糟天打雷劈的。”

“砰砰”從屋外傳來幾聲雷鳴貫耳的聲音,嚇得南宮夜臉‘色’頓時浮現幾條黑線,難不成真被他的烏鴉嘴說中?恒兒指著屋外,一臉很是嚴肅說教道:“看到了吧?會糟天打雷劈的。”

南宮夜冒了一身冷汗,一臉聽教的點著頭。

沒想到堂堂一名殺手會聽一個五歲小屁孩的鬼話?這哪裏是糟天打雷劈,分明就是天氣不好,是要下雨了。

馬車停在一個漆黑的小巷子裏,兩人下了馬車,付了錢,便按照車夫指路,拐了幾個狹窄的小路,慕容小小腳步停了下來,目光深深看向一座麵朝西方向的舊宅,斂起視線,拔起長劍。

正當她要闖進去時,‘門’‘咯吱’作響一聲,一襲身穿白‘色’錦服的‘女’人走了出來,好似早算好他們會來,朝著她恭敬的福了福身,‘玉’手指向明亮的屋內,沉聲道:“我家宮主已等候二位多時,請進。”

慕容小小合上劍刃,眼神犀利的盯著白衣‘女’子,走了進去,墨少傑緊跟其後。

兩人按照白衣‘女’子說的坐在一旁椅子上,白衣‘女’子沏了一杯茶水,放在他們麵前,麵無神‘色’,稍聲道:“請兩位先喝了茶杯,我家宮主隨後就到。”

墨少傑挑起細眉,視線落在那杯清淡的茶水,拿起茶水咽了一口,是那樣毫無防備。

慕容小小沒有動那杯茶水,手緊捂住劍柄,目光環視著周圍,府外看似老舊不堪,屋內卻是煥然一新的感覺,但卻有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兩排站著一排排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個個長相姣好,手持著長劍,看似早有埋下了陷阱。

馬車停在一個漆黑的小巷子裏,兩人下了馬車,付了錢,便按照車夫指路,拐了幾個狹窄的小路,慕容小小腳步停了下來,目光深深看向一座麵朝西方向的舊宅,斂起視線,拔起長劍。

正當她要闖進去時,‘門’‘咯吱’作響一聲,一襲身穿白‘色’錦服的‘女’人走了出來,好似早算好他們會來,朝著她恭敬的福了福身,‘玉’手指向明亮的屋內,沉聲道:“我家宮主已等候二位多時,請進。”

慕容小小合上劍刃,眼神犀利的盯著白衣‘女’子,走了進去,墨少傑緊跟其後。

兩人按照白衣‘女’子說的坐在一旁椅子上,白衣‘女’子沏了一杯茶水,放在他們麵前,麵無神‘色’,稍聲道:“請兩位先喝了茶杯,我家宮主隨後就到。”

墨少傑挑起細眉,視線落在那杯清淡的茶水,拿起茶水咽了一口,是那樣毫無防備。

慕容小小沒有動那杯茶水,手緊捂住劍柄,目光環視著周圍,府外看似老舊不堪,屋內卻是煥然一新的感覺,但卻有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兩排站著一排排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個個長相姣好,手持著長劍,看似早有埋下了陷阱。

從閣內走出一襲身穿嫣紅‘色’長裙的‘女’子,麵帶一頂麵具,走了出來,睨了眼慕容小小,目光深深落在墨少傑身上,揚起長袖坐在椅子上,身上彌漫著一股濃濃殺氣。

挑眉冷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準時的。”聲音是那樣冰冷。

慕容小小站起身拔劍指向紅衣‘女’子,神‘色’猙獰道:“恒兒在哪?你若是敢對他做出半點不是,我便滅了秦府。”那口氣極為的冷厲,長劍在燭光照‘射’下,泛起一道淩厲寒光。

隨即幾十柄鋒利的劍刃‘刷刷’指向慕容小小,氣氛緊跟著僵硬起。

墨少傑則是一臉深沉的目視著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挑起眉梢,目光是那樣鄙夷看向慕容小小,沒有一絲畏懼她的威脅,臉上反倒是綻放著一抹令人寒‘毛’卓豎的笑容,眼‘波’中泛起一抹殺氣,沉‘吟’道:“若想你兒子活命,便在我麵前自行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