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波光流轉間似被什麽磁吸住,移睨不得---

君子言對他敏銳的觀察力甚是佩服,無所謂地侃笑迸音:“不虧啊,還是安靜點養傷更好。反正如今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礙事的,倒是子言,好像又欠了王爺一個人情,唉,這‘人情’可真是比錢債貴多了。”

依舊輕漫不變的話讓夙煞絕失聲一笑,佯蹙眉梢,道:“你倒是隻記得這些,怎麽,難道欠本王的人情會讓君茶師你覺得不自在?”潭眸光華流轉,他不明白,為何每次她都會補棄一句‘人情難還’?

“我隻是害怕欠‘人情’,因為,若是王爺到時又用到子言時我又沒法還,那王爺你到時向誰討去?”君子言正視他的目光,苦笑反問。她莫明被帶到這裏,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逗留多久,如果突然間回去的話,那她啟不是欠他一輩子人情債?

聞此侃言,夙煞絕的心莫名一陣 鈍疼,想要說什麽,卻又發現無言可駁,鬱悶地抑在心裏。

劍眉輕蹙,最後淡淡啟言:“那你現在就還,在瀚兒回來之前,希望君茶師你能好好活著,照顧好自己,畢竟你是瀚兒在心裏承認的‘師父’。”

“看來我還多了一個‘師父’的身份。”君子言再次淺笑侃言,一想到那小老頭,君子言眸中的慈意顯露,問道:“小瀚應該到桃花穀了吧?”那小子不在,還真太習慣。

蒼白的臉色瞬間鍍出一層柔意,熏亮了夙煞絕的慍冷的心。

見她說起兒子,夙煞絕潭眸對兒子的寵溺漸顯畢露,將錦盒打開,取出雪紗、小白瓷瓶和銀剪,將君子言輕柔地扶起,清雅的笑意足以讓繁花落盡終晦暗色:“怎麽可能那麽快,桃花穀是在海域,瀚兒乘航怎麽也得三天,你放心,到時他自會捎信回府,你若想他,捎信便是。”

君子言輕應,笑言調侃:“你還別說,那小子不在,我倒覺得怪不習慣的,也不知道他那腳需要治多久。”

想起昨日那小子窩在自己懷裏隱淚落淚的不舍,她就會覺得胸口鬱悶,也許每個女人都有一種母性的潛能,總會無意中表現出來,也許顧兮言的母性意識還在吧?

“你放心吧,瀚兒的殘膝並非天生,若細心治療,定會好起來。倒是你,傷在要害,得好好養傷,這十五天內不能妄動,以免扯裂傷口,知道嗎?”夙煞絕幽深的潭眸柔光流轉,旖旎的柔情足以讓任何女子為之傾心。

刹時間,君子言表情木訥地看著他,被他潭眸中的柔情所旖旎俘獲。

清明澄眸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愫,現在一想,隻覺方才兩人的話題怎麽有點像家長裏短,老夫老妻在談論自家兒子的感覺?

如此驚駭的念頭出現,更是讓她不可思議,方才那話她說得如此自然,而他,怎麽?難道是錯覺?

半晌,夙煞絕見她不說話,眸中疑惑,不經意間,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憂聲輕問:“子言。可是哪裏不舒服?傷口還疼嗎?”

子言?君子言愕然窒語。

男子身上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慍雅香氣,溫熱的掌撫在君子言的額上,傾刻間,君子言的臉上可疑的紅暈浮起。

眸中閃過慌亂,即刻拉下他的手,輕咳道:“沒事,隻是覺得有些口幹。”君子言在內心嚴重鄙視自己,為什麽她有種掉進眼前這個男子所布的溫柔陷阱的錯覺?

這未免太奇怪了!

她細白無骨的柔荑覆在夙煞絕的手,便他神情閃過一絲怔忡,意外的見她沒有鬆開,夙煞絕心裏劃過一絲複雜的情悸,見她舉止無意,想要提醒,卻又話湧咽下,最後變成: “那,那本王給你倒杯茶水可好?”慍冷的聲線揚出,稍顯沙沉。

“不用了,咳,天氣還真熱。”君子言咧笑道,撞到他幽深的眸子時卻又立刻逃開,心裏更暗罵自己窩囊,她到底是怎麽了?

一時間,兩人皆是陷進一陣尷尬的緘默。

君子言此時臉含紅櫻,青絲如綢,飄逸墨亮,恬靜清麗的容顏脫塵如水,再襯著雪色無瑕的雲紗褒衣,使她更添了幾分冷雅的氣質,眉宇的傲漫猶在,卻在如此恬淡的表情中更甚**。

刹時間,夙煞絕孤寂幽遠的潭眸隻能容納眼前的女子。

眸光下移,兩人的手親密相觸,仿佛兩人的溫度在這一刻浸透相融。

驀然間,夙煞絕隻覺心湖似被輕羽輕輕滑過,層層漣漪圈開,竟全是自己掩飾不了,按奈不住的悸動,與她同處一窒,彼此的吐呐都似在流動著打破不明的曖昧。

這種安逸的感覺,讓他不舍得打破,也不願意,任由自己放肆地貪婪留住,哪怕隻有幾個吐呐的時間,他也覺得心滿意足。

半晌,君子言見他緘默不語,隻覺心生怪異,疑惑地抬眸莫明問道:“王爺,你怎麽了?不是要給子言換藥嗎?”

然,這一問,倒是把夙煞絕給愣住了,清雅的笑意帶著幾分無奈。

原來一向張狂的君子言也有如此迷糊的時候,夙煞絕隻覺新鮮,一時間玩心大起,挑唇侃道:“那本王倒想問君茶師,為何緊攥著本王的手不放?如此一來,本王要如此換藥?”

聞言,君子言猛然一驚,低頭一看才發現果真如此,靠,NND,見鬼,自己的手居然不要臉地抓著人家。

刹時間,君子言急忙驚悚地鬆開對方,幹笑道:“純屬意外,請王爺別介意。”

難得能見到鐵嘴銅牙的君訟師如此窘態,夙煞絕玩心更是大起,手中的餘溫猶在,使他眸中深沉,漸漸傾身,對她挑唇夭笑,反問:“介意什麽?是別介意君茶師方才的輕薄,還是別介意君茶師無意中的侵犯?嗯?”

男子每一吐呐都撩撥撲騰在君子言窘羞的臉上,使她下意識地向後倒傾,臉上紅霞遍密,如一朵盛綻的紅海棠,心悸狂亂,心裏暗罵道:靠,這小子是不是太反常了。

“我都說是意外了。”君子言隻覺眼前的男子實在是欺人太甚,嚷嚷地駁言。

河東獅吼的聲音固然嚇人,然,此時君子言的模樣卻甚是可人,清明剪眸怒膛狠瞪著眼前的男子,若不是此時她有傷在身,相信夙煞絕早已‘陣亡’。

見此反應,夙煞絕忍俊不禁大笑,泉凜之音如清遠山脈般泓揚,清逸俊雅的笑以讓一切萬物失色,君子言見他笑得張狂更是氣惱,伸手朝他的肩膀襲擊,怒罵:“可惡,你居然還笑!”

然,夙煞絕卻靈敏地擋住她的手腕,瞬間,兩人皆是一怔,眸光相撞,波光流轉間似被什麽磁吸住,移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