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龍撼天拳雖然是九龍撼天訣所附帶的,可以說,它天生就最適合修煉九龍撼天訣的人修煉,但眼下陳昂修煉九龍撼天訣的根基畢竟還淺得很,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不顧自己的現狀而強行的修煉下去的話,那不叫刻苦,那叫犯傻,到時候指不定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所謂過猶不及,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任何時候任何事,分寸的拿捏,都是無比重要的。

不過即便如此,即便這九龍撼天拳才隻上手了沒幾天,連入門都算不上,但陳昂還是感覺自己收獲極大。

如果硬要做個對比的話,陳昂覺得這九龍撼天拳與自己家傳的那些絕技都是從根本上就不同的,反倒是這九龍撼天拳的霸道之處,跟自己的天生神力有著差堪仿佛的相似。

自己明明隻是剛剛修習而已,隻能粗略的談得上已經熟悉了拳路,至於其他更高深的東西,還根本就談不上,但即便如此,以自己體內現在的勁氣,如果聚起全力打出一拳的話,陳昂甚至隱隱感覺,即便是第六重剛柔境界的高手也未必能招架得住!

雖然這個想法並沒有付諸實踐,沒有得到過現實的驗證,隻能是陳昂自己內心的揣測,但是,他能感覺得到那拳勢擊出時所湧起的澎湃的力量!

簡直沛莫能禦!

修煉之途,除了丹藥等輔助途徑之外,主要無外乎兩個方麵,第一,是勁氣修煉,第二,是勁氣的使用。

而勁氣的用途雖然駁雜萬端,但是歸根到底,對於一個修煉者來說,最重要的自然還是用以戰鬥。

但是,體內勁氣的多少,與修煉者一拳、一劍能發揮出多少力量,卻並不成正比。

這裏,就牽涉到了功法的問題。

好的功法,可以讓修煉者能夠更大限度的把自己體內的勁氣打出去,甚至能夠把勁氣凝聚成更加緊密的勁氣團,更有甚者,如佟湘兒曾經用以攻擊過陳昂的冰焰掌,更是可以給勁氣附加上某種特殊的屬性,以發揮出更強的攻擊力,威能極大!而普通的功法,能夠調動和使用用以攻擊的勁氣,則會比較少。

兩者相對,高下立判!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第五重神力境界的高手修煉了某種高明的功法,而另一位第六重剛柔境界的高手並沒有修煉什麽高明的功法,那麽兩者大戰,那個剛柔境界的高手,未必就是勝者!

因為那個明明隻是神力境界的修煉者打出的一拳所蘊含的力量,甚至連剛柔境界的高手都無法承受!

這也正是很多名門大宗的弟子們行走天下往往眼高於頂的原因之一:哪怕遇上同樣等級、甚至更高等級的修煉者,他們也絲毫不怕,因為他們有其他普通修煉者無比忌憚的絕技在身!

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盡善盡美的東西,有一利必有一弊……

比如,經過初步的修煉熟悉了之後,陳昂很快就敏銳的察覺到,這九龍撼天拳厲害是厲害,霸道也是真霸道,與它相比,他父親陳橫江所傳授的陳氏開山掌簡直連提鞋都不配,但問題是,這九龍撼天拳對體內勁氣的消耗,也實在是太過厲害了些……

陳昂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如果自己全力擊出一拳的話,那麽一下子就要消耗掉體內四分之一的勁氣!

也就是說,這九龍撼天拳雖然厲害,卻最多隻能一次用四回!

試想,如果真的當麵打起來,誰敢保證自己一拳擊出肯定能擊中對方?

如果一擊不中,好吧,對方沒問題,陳昂就隻剩下三次機會了,而如果連續四次都沒有擊中……

這個風險,誰都不敢冒!

所以,這兩天陳昂對於勁氣的修煉,對於九龍撼天訣的修煉,也就越發饑渴、迫切了起來。

停下拳勢之後,陳昂默默吸氣、吐氣,然後才信手從旁邊的練功石上撿起一條毛巾擦了擦臉上身上的汗,對高靈兒道:“靈兒,我渴了,倒杯茶喝!”

高靈兒也不知想著什麽,此時已全然癡住了,吃陳昂一喊,她這才突然回過神來,卻是“啊”了一聲,眼神閃爍間,滿麵酡紅。

“少爺您等著!”她答應一聲就趕緊起身進了屋,行動間以手試頰,直覺自己臉上燙得嚇人,頓時又臊得連耳根都紅透了。

房內爐上燒水正沸,高靈兒放下自己手上的鴛鴦活計,手腳利落地衝了茶端出來,往庭前小幾上一放,口中說著,“少爺小心燙。”,手上也不閑著,從陳昂手裏接過毛巾來,進屋去拿熱水一溺,擰幹了,又快步出來拿熱毛巾給陳昂擦汗。

見陳昂心急喝水給燙得斯哈連聲,她忍不住抿嘴一笑,神情間說不出是寵溺還是迷戀,小鹿也似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眸光迷離,一汪春水也似。

她捉住陳昂的胳膊一擦就是好一陣子,直把那條胳膊擦得通紅卻猶自不覺,陳昂大汗淋漓之後又得一杯熱茶下肚,舒服得幾乎呻吟出聲,卻終是察覺到了高靈兒的異樣,忍不住扭過頭來看著她,兩人目光相對時,高靈兒先是一癡,旋即心中一慌,差點兒便要轉身欲逃。

她羞羞怯怯地低垂著頭,趕緊又繞到另外一邊,抬起陳昂的胳膊來,拿熱毛巾給他抹著腋下胸前。

從陳昂的角度看過去,她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眸中羞意流眄欲滴,更兼臉蛋兒一片酡紅,直若三兩春酒下肚烘染出來一般,小女兒的驚怯羞韻,煞是撩人。

伸手捉住她的小手,陳昂手上用力,拉近了看著她的眼睛,高靈兒頓時羞得別過臉去。

“少爺,擦汗呢,別鬧,待會兒著了涼可不是玩鬧的……”

她的聲音細若蚊呐,又帶著一抹明顯的顫抖。

她今年已經十五歲了,正是小女兒家情竇初開的年紀,又與陳昂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心中眼中早已滿滿的都是陳昂英武不凡的模樣與灑脫的笑容,不知不覺間,就難免要有些春心萌動,隻是她小女孩子家家的,臉皮薄的很,有些事情,便連想一想都覺羞得不行,卻哪裏敢在這個時候跟陳昂對視、叫他給看出來?

“我這身子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修煉之人,哪裏就有那麽嬌貴了?”

說話間,陳昂掌中猶自握著她的小手,卻已經輕輕環住了她的細腰,然後他手臂用力,突然往自己懷裏一帶,高靈兒“呀”的一聲,頓時就跌坐在了陳昂懷裏。

當此時刻,高靈兒心裏說不出是喜是羞,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隻是一隻手上用力的攥緊了毛巾,幾乎要擰出水來!

陳昂低下頭,在她滾燙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臉頰與嘴唇相觸的那一瞬間,高靈兒突然就激靈靈打了個顫栗,幾乎是不受控製的,就發出一聲細若簫管的呻吟,貓兒一般蜷進了陳昂懷裏。回過神來時,她愈加羞得不敢睜眼,隻是口中猶自道:“少爺,奴奴還沒給你擦完呢……”卻是連她自己都聽不清自己說了些什麽,隻覺聲音突然就軟糯得不像是自己發出,倒感覺這聲音濕漉漉的,似乎都能擰出一把春水來!

陳昂突然抱緊了她,口中胡亂道:“擦什麽擦,要擦也是少爺我給你擦……”

說話間,他突然噙.住高靈兒的兩片櫻唇,眼見高靈兒又打了個顫栗,便道:“靈兒,你這輩子就跟了少爺我吧?好不好?”

聞聽此言,高靈兒突然就清醒過來,緊緊地抿起嘴唇,猶自閉著的眼睛眨呀眨的,忍不住就想要趕緊點頭,免得少爺後悔,隻是將要點頭時,她卻又突然想到,身為一個女孩子,自己是不是該稍微表示一下猶豫?自己是肯定會給少爺的,但是總不好那麽不知羞吧,少爺剛一開口自己就迫不及待的趕緊答應,多羞人?

這一抹猶豫在心中一閃而過,最終高靈兒還是羞意無限地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趕緊扭開頭去,不敢叫陳昂看見自己的臉。

陳昂見狀笑笑,突然就把她打橫抱起來,轉身要回屋裏去,但是就在此時,他卻是突然聽到院外傳來剝剝的叩門聲。

叩門聲一緩兩緊,陳昂頓時就知道,門外來的不是自己父母,就肯定是老管家高銘善。

高靈兒也慣來耳朵尖,這三下敲門聲一下子就把她嚇醒了,定了定神,她突然就從陳昂的懷抱裏掙脫下來,先是羞得兩手捂臉,鬆開了跑出去開門的當兒,卻還不忘了羞羞地回眸一笑,小女兒風情,嬌憨無儔。

來人果然是老管家高銘善,高靈兒開了門讓他進來就又趕緊關了門閂上。

怕給自己爹爹瞧出臉上的不對來,高靈兒丟下一句“爹,你跟少爺說話吧,我去給你們衝茶。”,就趕緊逃也似的跑進房裏去。

高銘善走到院子裏對陳昂躬身施禮,然後才道:“少爺,是老爺叫老奴來告訴您一聲的,今天中午,大老爺帶著陳吉少爺去了福喜樓,據咱們在安插在那裏的眼線回報,就在他們進去之前不到兩刻鍾,曹彬、佟湘兒、魏仲強等天元宗的七名弟子也剛剛進去。”

陳昂聞言眉頭一蹙,然後倏然鬆開,眉間一股怒氣勃然而發,卻是冷笑道:“他們這是要議和去了麽?先跟曹彬那些人取得諒解,然後才好對我爹下手,好由他來做陳氏家主?”

頓了頓,他問:“結果如何?”

高銘善聞言答道:“他們關門密談了足足半個時辰,據眼線回報,最後是曹彬親自送大老爺和陳吉少爺出門的,雙方談笑甚歡。”

陳昂聞言點點頭。

他們兩邊會趁機媾和,一點都不出意料,因為不管是對於陳東升、陳吉父子,還是對於曹彬等人來說,死的隻是自己這個倒黴蛋,而不是他陳吉,所以他們雙方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麽解不開的仇恨。

與之相反,曹彬害怕自己老爹會找他們報殺子之仇,陳東升和陳吉父子也一貫視自己的老爹為最大的對手……也就是說,他們非但沒有什麽仇恨,反而還有著共同的敵人!

此時想來,陳東升陳吉父子與曹彬他們談和的條件,肯定就是承諾會除掉自己的老爹陳橫江了,如此一來,曹彬等人可以安心的離開,不必再擔心會有人找他們報仇,而陳東升則可以順利的坐上家主寶座。

在擁有共同敵人的前提下,雙方會一拍即合實在是太正常了!

想明白這些,陳昂心中既是不屑,又是擔心,感慨道:“我倒是不擔心他們會談和,就是害怕他們會沆瀣一氣啊!要是萬一曹彬等人出手幫著陳吉他們爭奪家主之位,到時候應付起來可就吃力的很了!”

高銘善聞言道:“這一點少爺倒是可以放心,據咱們得到的消息,大老爺和陳吉少爺走後不久,曹彬等人也隨後離開出城去了,他們修為太高,咱們的人不敢跟著,不過據山口鎮上的眼線剛剛回來說,他們師兄弟七人已經趕在下午進了山。據說這次諸派會盟剿滅天妖已然大獲全勝,那天妖被徹底殺死了,所以最近已經有不少宗門在逐漸撤離天**山,想必那曹彬等人也是跟著宗門師長出來的,此間事了,肯定也要回去了,行動不會那麽自由的。老爺得到消息之後叫老奴跟少爺說,已經不必擔心他們了。”

陳昂聞言點點頭,這才略略放下些心。心想父親既然有此推斷,想來他們摻和進來的可能性不會太大了。

想起山中那番遭遇,陳昂忍不住昂首望天,再次握起了拳頭,道:“且讓你們先放心的活一段時間,等我幫著爹爹料理好了家事,一定努力修煉……你們,等著我!”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