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破關,成功獲得天地異火,晉級為神識第四重神機境界,加上他原有的內勁第七重內勢境界,此時已經超過楊珣,被譽為四代弟子第一高手。

徂徠山門的頂峰東萊殿裏,掌門人陸恭與四大長老坐在那裏,此時謝青華正在開口道:“回稟掌門,陳昂已經獲得天地異火,據師叔所言,那龍息火極為罕見,功效卻尚未得知。”

陸恭哈哈一笑,笑得連胡須都抖動起來,顯然極為得意,他笑道:“徂徠山門出了這樣的弟子,是我等之幸啊,當初幸好鄭長老提議將此子送至鄒師叔門下,果然出了一個人才。”

鄭子尹也點頭道:“掌門說的不錯,那陳昂今年還不過十八歲出頭,便能衝破玄關,獲得天地異火,他日隻要苦修神識內勁,必然能獨當一麵,成就不世奇功。”

成廉嘿嘿一笑,對著孟莊笑道:“孟長老以為如何?”

孟莊心中滴血,一張老臉卻強笑道:“果然是門派幸事,隻是不知此子下一步還將如何?是否按照咱們門派的慣例,凡是突破神識四重的,都需要下山曆練?”

下山曆練?幾人都怔了一怔,按照常理,孟莊此言倒也頗為妥當,掌門陸恭的大弟子胡九江、孟莊的大弟子嚴平都在神識突破四重之後下山曆練,以尋求進一步突破,獲取天地異火。但是陳昂在突破神識四重之時已經獲得了天地異火,那這樣的曆練還需要不需要?

鄭子尹沉吟片刻,忽然開口道:“既然小師弟是師叔親自傳授,不如交由師叔定奪可好?”

他這個時候搬出鄒老頭這位大神來,幾人都沒了話語,掌門陸恭點頭道:“鄭長老此言甚是,既然如此,我這便去拜會鄒師叔,請他定奪陳昂的去向。”

四大長老都在點頭,孟莊忽然開口道:“掌門,我與你一同前往。”

陸恭若有所思的看了孟莊一眼,搖頭道:“不妥,此事事關重大,還是由我一人麵見師叔來得妥當。”

孟莊被陸恭拒絕,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來,隻是答應一聲,見陸恭端茶送客,於是起身行禮,快步走了出去。

四大長老所處之地各不相同,從東萊殿走出之後,孟莊與其他三位長老告別,徑直下山,及至到了虎咆林處,忽然頓住腳步,四處張望,這才轉了一個方向,從另一側走去。

他走得極快,不多時已經走到一處竹林外,見到有人過來,竹林中轉出兩個人來,走在前麵的那人正是他的侄兒孟易山。

隻聽孟易山啞聲道:“叔叔,怎樣?”

孟莊搖頭道:“那小子已經得了天地異火,鄒老頭不發話,他完全可以不必下山曆練,倘若如此,隻怕事情不容易辦。”

站在孟易山身後那人大約四十來歲,又高又瘦,佝僂著背,膚色枯黃,似乎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病夫一般,他嘿嘿怪笑幾聲,搖頭道:“好小子,十八歲便獲得天地異火,在貴門派也算是頭一份,縱然是曆代掌門,能夠超過的也是寥寥無幾,孟長老,你可真是給你侄兒找了一個好對手啊!”

孟莊冷冷一笑,目視那人,緩緩開口道:“他不下山,咱們的約定自然也就不算數了,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那人哈哈笑道:“嚴某雖然做這行當,但是近來銀子也是夠花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省點力氣當然最好。孟長老,這小子既然不下山,我總不能在鄒老頭麵前動手,這筆買賣隻怕是做不成了。”

孟莊沉吟片刻,轉頭朝自己的侄兒望了一眼,見他滿臉的失望之色,咬咬牙,點頭道:“也罷,倘若鄒老頭真不讓那小子下山,我也自然有辦法讓那小子下山。”

果然如同孟莊所料,鄒老頭嫌陳昂境界尚不穩定,幹淨利落的拒絕了陳昂下山曆練的請求,掌門陸恭倒是無所謂——反正陳昂已經獲得了天地異火,曆練不曆練也成了一句空話。倒是陳昂多少有些失望。

這些天來,陳昂神識境界穩定在第四重,自然是樂的忙中偷閑,除了每天晚上自己修習九龍撼天訣和徂徠秘法之外,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坐在草坪上,看著不遠處的蟈蟈練功。

自從上次蟈蟈親眼目睹陳昂大發神威,以七重內勁與三重神識的實力,取巧破了孟莊長老的九曲大陣之後,不知哪根弦搭錯了,也鬧著要潛心修行,不勝其煩的鄒老頭索性把蟈蟈丟給陳昂,讓陳昂按照最基礎的訓練計劃來教蟈蟈,打算讓蟈蟈知難而退。

誰知蟈蟈在度過最難熬的前幾天的養氣功夫之後,竟然一直堅持了下來,這樣鄒老頭反而沒有了話說,因此陳昂也隻能親自指點蟈蟈,從養氣築基開始,可憐蟈蟈哪裏有多少武功底子?這麽一個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家,修煉的姿勢雖說是好看之極,但是哪裏有半點練武之人的沉穩?

“再高點,再高點,腿張開點!”陳昂在旁邊不斷的吆喝,看著蟈蟈穿上緊身衣,修長的雙腿,高聳的玉女峰,很是有極品蘿莉的潛質。

“以前好像沒有注意蟈蟈啊,看起來身材玲瓏有致,很有開發潛力啊,”陳昂睜大眼睛,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著蟈蟈站著弓箭步的修長**,心裏很快辨別出小蘿莉那黃金比例的身材,“嘖嘖嘖,真是不錯,再**一兩年,估計不會比高靈兒差。”

“是不是把靈兒也叫來,來一個美女大比武呢?”陳昂摸著下巴,心思卻不知飛到哪裏去了,任憑蟈蟈站著弓箭步,香汗淋漓。

正在陳昂想到美處,嘴角不自覺的露出古怪笑容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有嘈雜聲音傳來,緊接著便聽到鄒老頭的聲音遠遠傳來:“哪個不長眼的小子,竟然敢擅闖後山?”

緊接著就聽到有人慘呼聲響起,不一會兒,有人扯著嗓子喊道:“少爺,不得了啦,咱們家出事了!”

陳昂聽那聲音有些熟悉,猛然躍身起來,那聲音分明便是陳家老管家善叔的聲音啊!

他顧不得還在練功的蟈蟈,急忙快步走了出去,一眼見到高銘善渾身浴血,衣衫破爛的奔了過來。

“善叔,怎麽了?”

“快,快去救老爺!”高銘善瞪著血紅的眼睛,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鎮定自若,叫道,“陳家猝然遇襲,死傷慘重,老爺正在率陳家子弟死守,少爺,再晚隻怕來不及了……”

“什麽?”陳昂縱然有再好的心理素質,此時也驚得躍身過來,渾身的殺氣暴湧,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一把抓住高銘善,急問道,“在哪裏?”

陳昂強行按捺住內心的不安,竭力將雙手的手指絞在一起,否則他幾乎無法控製自己,哪怕是一塊大石頭攔在路中,他都說不定會控製不住,毫無顧忌的將石頭捏得粉碎。

***

單父城的清晨極為寧靜,不遠處的樹上傳來了幾聲清脆的鳥鳴。

一身衣物已經完全破爛,渾身帶傷的陳橫江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警惕的望著四周。辛辛苦苦支持了七天七夜,陳家已經到了極限,他原本打算昨晚趁著夜色率領陳家子弟強行突圍,但是他很快發現這是一個不現實的想法,用來當做斥候的大型鐵羽在空中盤旋著,整個陳家外麵都布滿了明暗哨,在極遠處甚至傳來了獵犬的汪汪聲,更是讓他心煩意亂。

“到底是什麽人?瞧這架勢,分明是要將我陳家滅門啊!”被兩個家人扶著坐下來的陳橫江胡亂的用毛巾擦了擦臉,想起這幾日的遭遇,他的臉上已經滿是沉重。

即使在最危險的時候,也依然忠誠跟隨著他的數十名護衛,此時已經是死傷累累。陳橫江的手指關節已經發白,鮮血混雜著塵土,把腳下的地麵都染成了黑色。

不,我要活下去,我要報仇,為了陳家,更為了昂兒和他的母親!陳橫江暗暗給自己鼓勁,他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要帶著陳家剩餘的人衝出去。

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別的辦法,原本以為是強援的王家,也被三十餘名一流的黑衣高手扼守在王家附近,王家數次衝關,隻留下了十幾具王家好手的屍體。至於城守大人——他倒是帶了一批人手過來支援,但是剛一交手,就被放倒六七人,餘下眾人一哄而散,龜縮在城主府防禦。

一直在單父城呼風喚雨的陳橫江,此時也從心底感覺到一絲無力感,仗著七重內勢境界,他也隻能勉強自保,守在外麵的那群黑衣人也不知是什麽來路,僅僅兩人聯手就讓他倍感吃力,單父城絕對沒有這樣的勢力,不用說,一定是從某個大地方過來的。

現在的陳橫江隻有躲進內院中,借助強弓勁弩守住院子,等待下一次天黑,順便計算一下從哪個方向突圍可能更容易一些。

“幸好善叔已經從密道離開了!”陳橫江歎息了一聲,黑衣人前幾天剛剛發動第一輪攻勢的時候,陳橫江果斷命令高銘善帶著四名護衛從密道突圍報信,雖然還沒來得及出城,就被黑衣人發現,四名護衛拚死斷後,才讓高銘善僥幸逃脫,總算給陳家留下一線希望。

但是昂兒到底能帶什麽樣的救兵來呢?他加入門派還不到三個月,那些名門大派肯為昂兒出手麽?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陳橫江長長歎了一口氣,倘若陳學義、陳橫澧等兄弟還在單父城,陳橫江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壓力,至少還有高手能夠幫自己分擔一些。偏偏前段時間戴小樓偕弟子外出雲遊,否則的話倒是一個強大的助力。

今天無論如何要守過去,隻要熬到晚上,才有突圍的機會!陳橫江心中暗暗思忖。

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失算了,天色剛剛發白,他就清晰的聽到圍牆外輕盈的腳步聲和枯枝斷裂的輕微聲響。

陳橫江歎了一口氣,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長劍,朝伏在各處守護的陳家護衛看了一眼,是什麽級別的高手?他已經無暇去考慮這個問題,隻能緊緊的縮在一棵大樹後,警惕的判斷著來人的方位。

幾條黑影閃電般躍進內院,箭如雨下,但是那幾人身形極為靈活,竟然避開了所有的箭雨,陳橫江身形暴起,長劍下掠,橫掃,帶起一聲慘叫和飛濺的血液,左拳內勁猛然爆發出來,擊中另外一人的胸口,砰的一聲悶響,那人悶哼一聲,胸口骨骼寸寸脆裂。

幽靈般的兩條身影從兩側偷襲過來,兩把長劍同時刺進了陳橫江的肋下,陳橫江咬緊牙關,肌肉猛然收緊,左手已經奪過了一把長劍,雙劍齊揮,將兩顆頭顱齊齊砍飛起來,血光飛濺中,兩具無頭的屍體翻身撲倒。陳橫江雙腿一軟,長劍脫手,靠著大樹慢慢坐倒。

幾乎同時,傷痕累累的陳家護衛也紛紛撲了出去,以命換命,與餘下三個對手糾纏在一起,隻是一轉眼間,十幾條生命已經變成了劍下遊魂。

牆頭忽然站起一個雄壯的身影,那人高聲叫道:“陳橫江,站起來,身為陳家家主,即使是死,也要站著死!”

陳橫江扶著大樹,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臉色一片決然,點頭道:“是哪裏的朋友?”

“血衣堂六月分堂副堂主,郭凱!”

陳橫江見那人雙手間紫氣繚繞,氣勢逼人,顯然是一流的好手,自知大限已到,他伸手將掉在地上的長劍撿起,沉聲道:“來吧!”

郭凱長笑一聲,剛要躍身進內院,身子躍在半空,忽然悶哼一聲,直直從牆頭掉了下來,在地上**了片刻,便告不動。

“怎麽回事?”陳家眾護衛驚疑不定,陳橫江凝目看去,見郭凱臉上滿是驚恐,雙目流出鮮血來,不由得寬心大放,哈哈笑道:“好家夥,竟然死了!”

“死了?”牆頭眾多黑影頓時一陣晃動,這郭凱乃是分堂中的好手,剛剛還在氣勢囂張的大放厥詞,但是就這麽片刻之間,竟然死得如此幹淨,到底是誰暗中出手?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牆頭又有幾條黑影倒栽下來,撲通撲通跌落塵埃,身子卻一動不動,顯然也是死得透了。

眾敵人發出一聲驚呼,死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死了,甚至連動手的人都沒有看見,眾殺手對視一眼,不知是誰慘叫一聲,眾人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轉眼之間逃得幹幹淨淨。

“怎麽回事?”眼見陳家即將全軍覆沒,但是這個時候敵人竟然出乎意料的撤退,陳橫江根本不敢置信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愣了半晌,才有人壯著膽子爬上牆頭去看,立刻歡呼道:“老爺,敵人退了!”

退了?陳橫江茫然站在那裏,半晌無語,皺眉自語道,“血衣堂?到底是什麽組織?我陳家究竟招惹了什麽樣的對頭?明明大占上風,眼看就要一攻而下,究竟是誰解了咱們的圍?以陳某的眼力,竟然不知道是誰出手,又是如何出手,唉!我這把年紀,可真是活在狗的身上了。”

***

此時的陳昂,正在快馬趕回,天色已近黃昏,隱約可以看到單父城那不算大的城池輪廓,他心急如焚,三天三夜換馬疾奔,他已經快到了疲勞的極限。

“總算快到了!”陳昂顧不得多想,狠狠一鞭抽在馬身上,那馬稀溜溜長嘶一聲,放開四蹄,潑喇喇順著官道疾奔下去。

突然,隻聽“嗚”地一聲巨響,一柄重達上百斤的大鐵錘從遠處飛來,在陳昂的馬頭前重重落地,轟隆一聲,將堅實的地麵砸得塵土飛揚,那馬猝然受驚,前蹄高高抬起。陳昂此時已經極為疲倦,再要夾.緊馬腹已經來不及,當下借力躍起,輕盈的落在地上。

十餘條黑影從四麵八方同時躍出,手中長劍銀光閃爍,如同毒蛇一般,當先四人同時出手,惡狠狠向陳昂刺到。

隻是剛一遇襲,陳昂立刻寬心大放,看來陳家尚在抵抗,倘若陳家已經淪陷,這些人就不會出現在這裏。當下雙手一揚,數十點火光如漫天火雨一般激射而出,那四人衝得最快,頓時身上火光四起,翻倒在地,痛得哀嚎起來。

這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刺客,縱然利刃加身也不至於叫得這般淒慘,餘下眾刺客都不禁呆了一呆,放慢了腳步,對視了一眼,這才不顧倒在地上打滾的四個同伴,再度撲了上來。

其實陳昂剛剛射出的並非普通火光,而是他剛剛突破神識第四重所發出的龍息之火,最為霸道。之前陳昂跟隨戴小樓學習煉藥手法,已經能夠熟練控製神識,此時他將龍息之火凝入星星點點的神識碎片,夾雜在龍息之火之中釋放出來,端的厲害無比。

餘下九人這次學了個乖,當陳昂再度以“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射出天地異火之時,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閃避,欺身上前,與陳昂近身纏鬥。

見那九名刺客都已經衝了上來,陳昂冷哼一聲,左手揚起,紅光閃動,指尖的火苗如同流水一般從指尖緩緩流下,如同一道有靈性的火蛇一般。隻見陳昂運力一抖,那火蛇蜿蜿蜒蜒遊動起來,一圈圈纏繞在陳昂身側,形成了一道防禦火牆。

饒是那九名刺客久經殺場,卻也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防禦方式,但是他們心智極為堅定,甚至連腳步都沒有絲毫慌亂,依然形成一個包圍圈,呼嘯一聲,又是三柄雪亮的長劍刺了過來。

正在那電光火石的瞬間,異變突生,三把長劍剛剛刺進火蛇形成的防禦圈內,三人立刻隻覺得一道熱流順著劍尖直直傳遞上來,轉瞬變得火燙一片。三人悶哼一聲,不顧右手已經燙傷,依然挺劍刺下,卻隻覺那長劍如同刺進了泥塘一般,突然變得沉重無比。

三人大驚,齊齊看去,卻見那三把長劍的劍尖已經燃起火焰來,迅速變得焦黑一片,順著劍身一路延伸過來,火焰所過之處,立刻變成一片焦黑。

隻聽“當啷當啷”幾聲,三把長劍同時脫手,三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從火焰防禦圈中激射出三道細如小指的火焰,正擊中三人胸口,“嗤”的一聲,火焰直接突破了三人的護身內勁,頓時將胸口刺了個對穿。

這是陳昂能夠釋放天地異火以來,龍息之火第一次展露在世人麵前,其強大的“噬”特性,已經展現無疑。

餘下六人對視一眼,一時不知該如何進攻,為首那人將右手長劍交到左手,大喝一聲,右拳向陳昂的防禦圈攻來,拳至中途,破空之聲已經大作,顯然是灌注內勁,施展了全力。

這一拳重重擊打在火蛇防禦圈上,砰的一聲,竟然將那防禦圈打得搖曳起來,被熾熱的火焰灼燒,那人的拳頭上嗤嗤作響,蘊含的內勁抵消了龍息之火的熾熱,迅速消散在空中。

盡管龍息之火的“噬”特性依然發揮,但是對手的內勁源源不絕,漸漸將防禦圈壓縮到半尺方圓大小。

“第七重的內勁好手!”陳昂起先還以為伏擊自己的隻是一些小角色,此時見那人以一圈之力,就將龍息之火的防禦圈子壓縮,這才重視起來。

見到首領一拳見效,餘下五人紛紛有樣學樣,呼喝出聲,齊齊揮拳向陳昂打來,轟然聲響,陳昂後退兩步,火蛇猛然搖曳起來,火光也淡了許多,眼見搖搖欲墜。

六人合力,尚且不能將龍息之火形成的“噬”防禦圈打破,陳昂心中有了底,右手從防禦圈中穿過,閃電般擊出一掌,與其中一人拳頭對個正著,砰的一聲悶響,那人四指指骨斷裂,身子倒飛出去,摔倒在地,跌得七暈八素。

“小心,這小子也是七重內勢境界!”為首那人開口示警。但是他的示警慢了一步,陳昂以力破力,接連兩掌,又將兩名刺客打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