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黑,夜爾羅就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錦香閣,

月幽香一行人跪拜行禮,她盛裝打扮,一身淡藍色的水羅裙顯襯著整個人身體修長而不失豐滿,高高的盤起的發髻上斜插著一支翠綠色的翡翠朱釵。

鬢角留下了兩縷頭發搭在肩上,溫柔淑美,嫻靜文雅,輕描的淡妝尤為襯托出了她清水出芙蓉般的天然純淨,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墜入了凡間,讓人心生憐愛。

晌午的時候,小婉親自去書房齋請旨,聲稱是‘香妃娘娘對於皇上朝思暮想,昨夜苦等人未歸,期許著可以今夜相見,一敘相思之苦。’

這是月幽香入宮以來,頭一回太陽打西邊出來,她竟然主動的要求麵聖,甚至是在晚上乞求著花好月圓,二人銷魂。夜爾羅怎能不心動?他不會說‘不’,更不會把最心愛的女人拒之門外,他是那般深深地愛著她。

於是,剛剛批閱完了奏折,夜爾羅就匆忙的趕了過來,生怕月幽香會多等半刻鍾,擔心她著急,來不及更換朝服,便以閃電的速度出現在錦香閣。

“皇上,這是臣妾親自為您泡的香茶,裏麵摻入了清晨吸取的露珠,還有定神的百合花瓣,您嚐嚐看,合不合口味?”月幽香親自伺候著。

夜爾羅端起了精致的茶杯,放在鼻尖上嗅了嗅,味道沁人心脾,他又喝了一口,清新的味道在口腔裏肆意的蔓延著,爽口的感覺仿佛是置身在花海中,美味的感覺讓他心神安寧。

“人如其茶,你打扮的傾國傾城,茶也是這般的鮮美。”夜爾羅溫柔的笑著,月幽香難得對他如此的厚待,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著實的讓人沉醉。

月幽香嫣然笑道:“皇上,隻要您高興,臣妾做什麽都可以,可能過去的日子,臣妾對您太冷了,難免有些地方做的不夠好,臣妾向您道歉,皇上莫要責怪。”

夜爾羅挑著眉,深邃的眸瞳凝視著她的眼睛,勾了勾唇,“朕不會責備於你,更不會責罰你,你是朕的香妃,不管做了什麽錯事,朕都會原諒你。”

隨即,對周圍服侍著的宮人使了個眼色,寧公公會意的擺擺手,“都下去吧,皇上有娘娘伺候著就夠了,都去外麵候著。”小婉和莫紅花跟隨著一大群奴才一起退了出去,寢殿隻剩下了夜爾羅和月幽香兩個人對視著。

夜爾羅坐在軟榻上,月幽香站在他的身旁。

“香妃,你是不是有事求於朕?”夜爾羅眯了眯眼眸,陰鶩的目光仿佛一眼就會把人看穿的雄鷹,犀利而讓人畏懼。

月幽香立刻跪下身子行禮,綿長的羽睫遮擋著眼底的情愫,“皇上,臣妾不懂您的意思。”

夜爾羅微微前傾,伸手扶起了她,一雙深幽的眼眸卻未曾從她處亂不驚的臉蛋上移開,微微挑眉,“香妃,你的性子朕了解,若不是有求於朕,斷不會百般的討好,朕雖然喜歡你,珍惜你,深愛著你,畢竟是堂堂一國之君,並不是傻子,不會被你的阿諛奉承所迷惑了雙眼。”

月幽香的身子略微的一顫,他察覺了?到底是皇上,沒有那麽容易被蒙蔽,但是她騎虎難下,如今沒有退路可以選擇,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他是皇上,利用他對自己的真心和喜歡,解救了銘月國的危機,取得母後的遺體,獲得屬於她自己的自由之身。

“皇上,臣妾隻是想知道,您是真心對待臣妾的嗎?或者,隻是把臣妾當做普通的女人一樣,一時興起,新鮮幾天罷了,正因為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才會讓臣妾有所顧慮,您到底對臣妾的心,是真是假?”月幽香傾城的臉蛋沒有分毫的表情,鎮定自若的模樣仿佛是‘泰山崩於麵前而巋然不動’的豪氣,讓夜爾羅不由得一陣怔愣。

“朕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月幽香淺淺一笑,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幾下,“皇上不是臣妾一個人的,您有蕭貴妃,還有其他的妃嬪,若是您去其他的寢宮,對每一個女人都講了這樣話,臣妾如何分辨真假?”

“你不相信朕?”夜爾羅皺了皺眉頭。

月幽香依舊保持著泰若自然的微笑,性感的嘴唇抿了下,“臣妾不相信任何人的話,隻相信眼前的事實。臣妾剛剛入宮之時,屢次的被人陷害,前幾日夏貴人小產後,一屍兩命母子俱亡,梅廊殿從上到下受到牽連,這些事情臣妾雖然不曾參與其中,卻有所耳聞。

所以徹底的懂了,這六宮的上上下下,沒有誰的話完全可信,皇上對臣妾的恩寵,又能持續多久呢?萬一哪天遭人嫉妒,被人陷害,皇上恐

怕都救不了臣妾與水深火熱之中。”

夜爾羅的眉頭皺得堆起了一座小山,香妃的話是什麽意思?一向都不問世事純潔如白紙的她,何時變得工於心計了?便冷冷的質問道:“哦?那麽香妃打算如何才願意相信朕?”

月幽香的眸瞳輕微的閃爍,繞了一大圈子,她就是為了讓夜爾羅陷入了一個陷阱中,在愛情的漩渦,任何人都逃不掉智商歸零的命運。

“皇上,臣妾隻想要皇上的一個證明,證明您是如何的真心實意愛著臣妾,隻要有了這樣的證明,臣妾即便是被人陷害於囹圄之中,都會記掛著皇上的情分,死不足惜。”

夜爾羅的臉色更加的陰沉,緊鎖著的眉頭皺得能擰出水來了,“你想要朕如何證明?朕倒要看看香妃的高見。”

月幽香不緊不慢的答道:“臣妾聽聞,葉火國擁有著曠世奇寶,傳說中的三顆火種,三倍聖水,可以置千軍萬馬於死地,能夠讓一個滅國起死回生。

而這火種和聖水在皇城中的何處,隻有繼承了正統皇室血脈的皇子皇女,才有權力得知。當今世上,知道曠世奇寶所藏之處的人,無非就是皇室您和恭親王了。

臣妾鬥膽說一句,皇上若是真心的喜歡著臣妾,可以為了臣妾付出任何代價,不如就把寶貝的隱藏地點告訴臣妾如何?這樣一來,臣妾願意死心塌地都服侍皇上,再無後顧之憂。”

一片詭異的沉默,盤旋著的低氣壓幾乎讓人窒息,詭譎的氣氛異常的蔓延著,夜爾羅陰冷的眸光死死的盯在月幽香的臉上,她卻坦然的垂眸而立,熟視無睹的接受著他的考驗。

“香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火種和聖水’的注意都敢打,你知不知道,朕現在就可以廢了你的妃位,把你拉出午門街市斬首!”夜爾羅的聲音不大,偏偏有一股懾人的恐懼感。

月幽香抿唇一笑,盈盈的眼眸坦然的直視著夜爾羅憤怒的眸瞳,“皇上,若是你對臣妾的情分是假,大可以現在處死臣妾,與其日後被後宮的女人算計而死,不如死在了臣妾的夫君手裏,臣妾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皇上不想告知臣妾就算了,隻是一個秘密而已,臣妾又不會打什麽歪主意,隻不過想要一個安分留在皇上身邊,死心塌地伺候您的理由,皇上不樂意,臣妾不勉強。”

夜爾羅臉部肌肉氣得直哆嗦,“你的意思,反倒是朕的不是了?朕若是編造一個地方告訴你,香妃如何知曉真假呢?朕正是不想欺瞞你,又不想打破了老祖宗的規矩,才會這般猶豫。”

“真與假,是皇上說的算,就好比是對待臣妾的心意是真是假,皇上自有定論。”月幽香嫣然笑著,迷人的眼神讓夜爾羅無法割舍,飽滿性感的雙唇讓他有一種想要一口含住的衝動。

沒錯,他是真心實意的愛著她,甚至可以擁江山博得美人一笑,那麽稀世寶物又算得了什麽?隻要可以讓香妃對他完全的傾心,可以與香妃相廝守,夜爾羅告訴她又何妨?

“香兒,你要答應朕,絕不可以把火種的地點泄露半分,不可以枉費了朕對你的信任,否則朕定不會饒過你。”夜爾羅妥協了,麵對著他最心愛的女人強烈的要求,他心甘情願的妥協。

月幽香莞爾一笑,沒有顯得有分毫的愉悅,隻是作揖謝恩,“皇上放心,臣妾圖個心安,絕不會對火種有非分之想,如有違背誓言,臣妾甘願一生一世無法與心愛之人廝守到老。”

這個誓言太可怕了,月幽香的眼底閃過了一陣落寞,她和夜恭成注定無法白頭偕老,注定是沒有結局相愛的兩個人。隻是她掩蓋的很好,並沒有被夜爾羅察覺這一點點情緒的波動。

“朕的書房齋,內閣休息的床榻右側,懸掛著幾幅上好的畫卷,其中有一幅山水名畫在最中央,掀開了畫冊,中間的牆壁可以向內推動,按下去後,畫卷正對著的桌案下麵出現一條密道,進入到了密道的深處,便可以看到盛裝著火種和聖水的器皿了。”

月幽香仔仔細細的聽著,在大腦中大概構思了夜爾羅所說的圖紙,想了想,點頭應道:“皇上,您對待臣妾的信任,以及對待臣妾的感情,今生今世臣妾都不會忘記,若是有來世,香兒必當全力的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夜爾羅眯了眯眼,俊朗的臉龐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香妃,你今日似乎有所不同了,到底是哪裏不一樣,朕一時間說不清楚,憑借著朕的直覺,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月幽香微微搖頭,長長的睫毛揚起,清澈的眸瞳中浸入幾分感傷

,輕輕一抿唇,“有些事情,觸景生情罷了,臣妾和皇上一樣,身在宮中,很多時候心不由己,總是有些無可奈何的時候,臣妾隻想要好好的生活著,盡可能的去抓住屬於臣妾的快樂和幸福,好好的珍惜,有一日頭發花白,回首曾經的往事,不會感到後悔不已,這一生走過了,覺得值得了,便足矣。”

夜爾羅會意的點頭,緊握著她的手,放在胸前,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聲音雄厚而充滿了誘人性感的磁性,“香兒,朕希望百年之後,陪在朕身邊慢慢老去的人,依舊是你。”

月幽香垂眸,齊刷刷的長睫似乎掛著晶瑩的水珠,不曉得是不是窗外吹進來的風迷了眼睛,輕輕點頭,“是呢,臣妾但願有這樣的福氣吧。”

“定然會有,有朕在一天,便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分毫。”夜爾羅把她擁入懷中,伸手溫柔的撫摸著她冰冷的臉蛋。

“皇上,茶涼了,臣妾再為您倒上一杯,這是臣妾親自為您調製的香茶,皇上不要辜負了人家的心意。”月幽香鶯聲燕語,搖曳著身子又為他斟滿了一杯。

夜爾羅一飲而盡,倏地橫空將月幽香抱起,大步流星朝著內飾閨房走去,他已經滿足了月幽香的要求,已經告訴了她葉火國最大的機密,那麽作為等價的交換,月幽香要誠心誠意的服侍他,一心一意的深愛著他。

月幽香被他狠狠的扔在了床榻上,她沒有強烈的反抗,這一點讓夜爾羅異常的驚訝,若是換做平常,他的香妃一定會百般的推辭,貌似剛才的‘交換’果真成立了。

“爾羅,床邊的花香,香嗎?”月幽香望著他,笑眯眯的問。

夜爾羅宛如餓狼猛虎瞧見了美味的食物一般,張牙舞爪的撲上來,撕開了月幽香的衣裳,喘息道:“香,你更香。”

色、迷迷的眼眸盯著她眼前的春/色,暴露了男人本能的身體反應,饑餓的感覺充斥著他的整個大腦,喉結上下滾動,他的手用力的揉搓著她胸前的柔軟,下體隨之堅/挺如鐵塊一般。

月幽香依舊不聲不響,任由著他扯掉了她的長裙,褪去了她最後一層防護,一雙手好像是長蛇一般在她的身體蔓延旖旎著……

隻是,夜爾羅覺得頭好暈,似乎已經在和月幽香行了雲雨之事,眼前很模糊,眼皮沉重的根本無法睜開,而月幽香的體香已經完全徹底的讓他沉醉了,這樣捧著她的身子,仿佛魅惑的妖精一樣,勾走了他的魂魄…….

眼看著夜爾羅的手漸漸停止了動作,他炙熱的眼眸漸漸失去了光澤,最後整個人都沉重的倒在了月幽香的身上,俊朗的側臉緊緊的貼著她豐滿的酥胸,喘息聲越來越微弱。

月幽香抬起被壓在身下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熱火的臉頰,目光幽幽,喃喃道:“爾羅,對不起,但願日後你知道了真相,不會責備於我。這濃茶的芳香,加上醉人的花香,便是最好的催眠藥,可以讓你盡快的陷入了深睡,忘卻煩惱。在美夢中,我一定乖乖的與你纏/綿吧……

第二日清晨,明媚的朝陽透過窗子斜射在床榻上,夜爾羅翻了個身,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他伸手遮擋著刺入眼底的陽光,又摸了摸身邊,月幽香早已經起來了。

“香兒。”夜爾羅疲憊的坐起身,下意識的掀開了寢被,在深處一朵朵粉色紅色的漣漪,好似朵朵怒放盛開的花骨朵,讓夜爾羅澎湃而欣喜。

隻是……為什麽他不記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他昨天晚上捧著香妃的身子,兩個人翻雲覆雨,情投意合,情到濃時銷魂深處,甚至不曉得天地為何物,完全忘乎所以了……但是,他真的沒有太多的記憶,似乎昨天晚上的情節半真半假,半實半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皇上,您醒了?”月幽香早就更換好了雪白色的衣裳,邁著輕盈的蓮步,坐在床邊,麵頰緋紅,含情脈脈的眼眸盈盈笑道,“臣妾親自為您更衣吧。”

“香兒,昨天晚上……”夜爾羅欲言又止,他要怎麽問出口?

月幽香立刻接過話,羞澀的模樣惹人戀愛,輕聲道:“昨天晚上,臣妾心甘情願,皇上若是不嫌棄臣妾雲雨之事的笨拙,今夜臣妾依舊等候皇上的大駕。”

夜爾羅的眼底有一道道暗湧流過,她已經是他的香妃,身心全部都交托給自己,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剛才疑惑瞬間煙消雲散,抬手摸了摸月幽香紅撲撲的臉蛋,“朕今晚上一定赴約。”

“諾,臣妾會盡可能的服侍好皇上。”月幽香笑意綿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