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安然沉默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不對,現在應該算是青年了,是這個世界變的太快他跟不上節奏,以至於忘了人是會變的?還是他太遲鈍了,一直沒注意到人會長大的?也是會有自己的心思和對事情獨特的看法?看來他實在是矯情了。

“怎麽?是不是覺得我很陰暗?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還是你已經厭惡到對我直接沒話說了?”慕辰輕笑,怎麽看都有點苦澀的意味。

“我以為你放下了,畢竟……”

“畢竟是我爸罪有應得對不對?”慕辰接話,“他池影的父親就是傳說中那個為民除害的英雄對不對!”

“我沒有這麽說。”安然抿嘴。

“但是你就是這樣想的。”

“……”安然沉默,不再說話。

“你沒別的話跟我說了麽?”慕辰有些傷感的問道,“如果不是池影受傷,如果不是懷疑是我幹的,你都不會找我對麽?”

“安笮也受傷了。”安然淡淡的說道。

“嗬嗬。”慕辰苦笑,“我知道了。”

“……”

“既然你都給我定罪了,那我也沒什麽話說了。”慕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本來還高興了一場,沒想到。嗬。如果我現在說,我暫時沒想把池影怎麽樣,你也不會相信的吧。”

“算了,我先走了。”慕辰說完,深深的看了眼安然然後離開。

“哎呀。”安然煩躁的狠狠揉了兩下頭發,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居然莫名的覺得很是愧疚,而且感覺自己渣到底了,這到底算是什麽事啊!!

抓狂的回家睡了一覺,如安笮說的第二天安然沒去上班,然後直接去了醫院,安胥和安笮不在一個醫院,安然先去看了安胥。

“咦,你怎麽在這?”安然大老遠就看見林清在醫院門口轉悠,這下可驚訝到他了。

“額,安然?”林清尷尬的笑了笑。

“你怎麽在醫院門口轉悠啊?不進去?”安然疑惑的問道。

“額,那個我已經看完人了。”林清笑笑,“你是來看你哥的麽?”

“是啊。”安然點頭:“你要一起麽?”

“不要了。”林清趕忙擺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安然看著快步離開的林清表示很不解,不解歸不解,看完安胥他還要去看安笮呢。

到了病房門口,安然嘴角抽了,南宮月如正站在門口呢,看來病的還不清,臉上還有擦傷,嘴唇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安然一時間都不知道要不要過去了。不幸的是對方已經發現了他。

“安然。”看見安然,南宮月如的眼睛亮了亮。

“額。月如姐。”安然走過去笑笑,佯裝詫異的問道,“月如姐不進去麽?”

南宮月如眼神一暗,“他現在大概不想看見我吧。”

“額。”安然笑笑,心裏有些發虛,臉上卻還要裝做不信的神情,“不會吧。”

“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吧,我們談談?”南宮月如苦笑一聲。

“我們,談談?”安然挑眉,這下子是詫異到了極點了。

“恩。”

說是談談,某人還病著呢,所以隻能是安然去買了兩杯奶茶,然後兩人在醫院院子裏的座椅上相對無言。

“額,你不是有話跟我說麽?”安然打破沉默,他發現最近怎麽老是有人要和他談話?現在居然連大哥的女友都要找他談話了,這太不科學了吧。

“你喜歡我麽?”

“啊?”安然有些驚恐的看她,這是什麽問題?

“不用這麽驚嚇,我沒別的意思。”南宮月如失笑,“我隻是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可悲呢。”

“恩?”

“原來這麽多人厭惡我啊。”南宮月如苦笑著搖頭,“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似乎有些可笑呢。”

“……”妹子,你作甚要和我說這些啊?我現在長的很像知心大哥麽?

“其實我很久以前就知道安胥不喜歡我了,其實在他心裏我隻比陌生人熟了那麽一點點吧,可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以為他對蕭陌隻是玩玩,應該兩個男人是不可能的,他遲早會回來的,我隻要讓安奶奶喜歡我,他不討厭我就好了。但是似乎不是這樣,在蕭陌的事情上,安胥的情緒越來越大,我不安,我嫉妒。”

“我不甘心,這麽多年了,當我以為他對我有那麽一點憐惜的時候,他卻給了我一個絕望的消息,他說他配不上我,讓我去找個更好的,這句話我聽他說過很多年,但是這次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即使他的父親是蕭光,安胥也不打算放開他了。”

“……”

“所以當蕭光找上我的時候,我答應了和他的合作。但是,我沒想到蕭光居然會讓安胥死,我怎麽可以讓他死呢。”南宮月如的眼神放空,情緒有點崩潰。

“所以你讓蕭陌代替了他去死?”安然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嗬嗬嗬嗬,這不是很好麽?蕭光想要害死安胥,結果卻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你不覺得很好笑麽?哈哈哈。”南宮月如瘋狂的笑了起來。

“你真可怕。”安然麵無表情的下著定論。

“哈哈,我可怕?難道不是被他逼的麽?”南宮月如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她錯了麽?如果重新來一次,她還是會這樣做的,至少這樣的話難過絕望的就不止她一個人了不是麽?

“他逼你什麽了?他逼你喜歡他了麽?如果你的愛這麽自私的話,我覺得安胥應該會後悔認識你的吧,更何況,你的愛也不是他想要的,難道在你的愛情觀裏,傷害你喜歡的人你就開心了麽?”

“開心,我當然開心,嗬嗬,至少他們兩個永遠都不會在一起了不是麽?”南宮月如的神情很是瘋狂。

“你真可怕。”安然搖頭下著定論,然後離開。

閃身進了安胥的房間,安然的臉色臭臭的,好吧,本來就要炸開的腦袋現在更要暴炸了,不好的事裝的太多了,有點負荷不了。

“你怎麽了?誰惹你了?”安胥瞥了他一眼,然後專注於手機上。

“還不是你家那位。”安然撇撇嘴,“不對,也不算你家那位,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