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四大神獸衝進凹地以後,便在空中虛無的地方發出了劇烈的撞擊聲,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接著,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那空****的沙漠,突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響,黃沙滾滾而起,仿佛裏麵有什麽怪物要衝出來擇人而噬一樣。

接著一團黃霧猶如火山爆發,帶著嗚嗚的厲嘯聲蔓延開來,瞬間就覆蓋了五六裏地,整片黃霧陰沉無比,充滿危險氣息。

看見這樣可怕的場景,所有人都驚駭莫名,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我打開天眼,隻看到一片黑氣,超級不祥的。

“這是禁製啊。”唐書環臉都白了,喃喃的說道。

“竟然是禁製?”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禁製那可是傳說的玩意啊,聽說具有毀天滅地的殺傷力,一不小心就能讓我們全軍覆沒了。

“什麽禁製,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鳳姍姍冷笑了一聲,接著便拿出一個古舊銅鏡,掐訣輸入靈力後,一道白色的光柱打入黃霧之內,卻猶如石沉大海般,沒有絲毫反應。

接下來二叔也拿出一顆土黃色的圓珠,輸入靈力將其飛進了灰霧之中,但是這顆黃珠隻是黃光閃了幾閃後,就被厚厚地黃霧淹沒了,收都收不回來。

花大姐的臉色更加凝重,沉得簡直要滴出來水來,她也試了一件紙鶴造型的道器,但同樣沒有一點效果。

見到此景,所有人都很失望,都走到這裏,若是被這禁製擋在外麵,也太可惜了。

“濤哥,你可有什麽辦法?”鳳姍姍看向了玉濤,玉家才是陣法專家。

玉濤一直在觀察那禁製,聞言便謹慎的拿出一道藍色的符咒。

我看見這道符咒,頓時眼睛一亮,玉家果然不愧是符咒大家,竟然連藍色符咒都有。

符咒根據威力不同,分為紫、金、銀、藍、黃,紫色最強,不過那是傳說中屬於神仙玩的,黃色最低。

大部分道士由於自身資質的限製,終其一身都隻能停留在使用黃符的階段,藍色符咒屬於渴望而不可及的寶貝了。

我現在也隻能玩玩黃符,藍符需要的靈力太大,若是我強行施展,輕的話經脈錯亂,半身不遂,重的話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鳳姍姍等人看見這張藍色符咒,也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一副你好卵舍得下本錢樣子。

“玉濤,你用了這張藍符,不管成不成功,都要記上一筆功勞才行。”花大姐立刻說道。

“必須的。”鳳姍姍也難得應和了。

二叔點點頭,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玉濤這張藍符身上。

“那我就試一試吧。”

玉濤朝藍符輸入靈力,隻聽得陣陣爆裂聲響起,接著藍符便化為一道藍色的光劍,惡狠狠插入了黃霧之中,奮力前行。

這一下,所有人都露出了驚喜之色。

隻有唐書環一人例外,他神情凝重,雙目深處異光連連。

我也開了天眼第四重,視野中是一片模糊的黃霧,藍光在裏麵十分的微弱。

咦,黃霧裏麵好像有東西。

我瞪大眼睛,隻見一股黑色的靈氣聚集成一條帶翅膀的毒蛇,朝藍色光劍撲了上去。

“快收回靈符。”唐書環突然喊道。

玉濤楞了一下,立刻掐訣想要找回靈符,隻可惜已經太遲了。

那道黑色的蛇形濃霧困住藍色靈符,狠狠的一勒。

“轟隆”一聲巨響。

藍符瞬間爆裂開來,然後光芒一閃即逝的消失不見。

玉濤麵色有些蒼白,藍符製作不易,一年隻得一張,他們玉家整個家族也就數百張而已。

他這次出來帶了三張,剛亮騷就這樣輕易被毀,實在是心痛得不行。

“小書環挺厲害的嘛,竟然能看出其中玄機,看來破陣還是要靠你才行。”鳳姍姍不陰不陽的說道。

“書環是我們唐家資質最好的弟子,天生靈眼,看得出來有什麽奇怪的。”花大姐立刻嗆聲道。

靠,原來唐書環這麽吊,怪不得鳳冰蘭一直朝他拋媚眼了。

唐書環表情不變,拱手對鳳姍姍說道:“鳳前輩謬讚了,我不過僥幸看穿罷了。”

“書環的確是個聰敏的孩子,剛才多謝你提醒了。”

玉濤果然有風度,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並沒有因為失敗而遷怒他人。

破陣失敗,四個大佬又開始召集開會,相比較昨晚的激烈爭吵,這次的會議比較沉默。

“幻陣已破,禁製已出,大家對此有何意見。”玉濤沉聲問道。

“濤哥,你們玉家最善符咒陣法,這件事情,還是需要你來主持才行。”鳳姍姍難得謙虛的說道。

“這禁製非同小可,在古籍中曾有記載,名叫十方破滅陣,要想破此陣法,必須進行無數推演,一層層破解才是,如果單靠我一人之力,隻怕花上數十年功夫也推演不出來。”玉濤語重心長的說道。

“玉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二叔拍板說道。

“為今之計,隻能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一起來推演推算,才有可能在短期內破解這個禁製。”玉濤鋪墊這麽久,等的就是這句話。

其他三個大佬立刻下令,“全部弟子都聽玉先生命令。”

玉濤第一件事情,是給每個子弟發了一疊厚厚的白紙,然後按照先天八卦,坐北朝南的方向,一人負責一個方位,開始研究起這個禁製的靈力走向,然後繪製圖譜。

因為我現在隻是個髒兮兮的無名小卒,所以負責的是坎位,屬於比較角落的位置。

而唐書環竟然負責坤位,看來玉濤對他報以了很大的期待,總之唐書環紅了,光看鳳家那些小妞天天朝他拋媚眼的頻率就知道了。

黃威澤因為腳傷,也領個了比較靠後的位置,不過離我很遠。

就這樣,全體人員開始進入了瘋狂考據的時刻。

我一直埋頭研究這個禁製,越是研究越為驚奇。

這個陣法竟然是把五行相生反過來用,變成五行相滅,要破解這個陣法,必須推算出生門所在的地方才能進入,但是裏麵已經成為死地,妖邪作亂,進去也是十分凶險。

我突然覺得十分不安,想到當初胖子跟我說的故事,樓蘭古國數萬人的性命都是死於一個邪寶,莊可兒也說過遺址凶險,不由得讓我懷疑起來裏麵是否真的有長生珠。

隻是四大家族對這個遺址已經研究了數年,篤定長生珠就在裏麵,我手上沒有證據,而且現在又披著馬甲,如果隨便說出話危言聳聽的話,隻怕沒有人相信。

果然,對這個禁製有疑慮的不止我一個人,也有不少弟子表示這個禁製凶險古怪,非常不祥。

四個大佬聽到這番話,把那些弟子罵得頭都臭了,還下令誰再敢危言聳聽,直接趕出家門。

這樣一來,再沒有人敢出聲了,我這種黑戶更加不敢吭聲。

就這樣,三天三夜過去了,陣法的研究終於告了一個段落。

玉濤不愧是陣法老專家,收集我們分析出來的靈力動向圖以後,竟然真的成功找到了陣法的生門,就在唐書環研究的那個坤位。

四位大佬帶著唐書環反複勘察,仔細研究,終於確定了生門位置,於是便下令所有弟子,明天就從陣法生門位置進入遺址。

那個生門位置我也研究過,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麽危險,但是我的直覺總是不斷的在提醒我,不要進去,所以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感覺就像要去赴死一樣。

“小尚不用擔心。”唐書環看出我情緒不佳,便安慰道:“我們四大家族研究這處遺址已經有好幾年了,準備工作相當充分,一定能夠安全的進入遺址,拿到長生珠的。”

“如果準備充分就能避免危險的話,你們唐家就不會死傷那麽多人了。”我因為心情不好,說話也就衝了許多。

唐書環臉色一暗,低聲說道:“這是我們唐家自己的問題,和遺址本身無關。”

“抱歉,我是太緊張了,這才說錯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連忙道歉。

“我知道,其實我也很緊張,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無論結果是怎樣,為了家族都必須要去做。”唐書環淡淡的說道。

“嗯!”我低頭應了一聲,其實最讓我憋屈的就是這個,明知道前麵可能是死路,還不得不去。

“小尚,好好休息,明天養足精神。”唐書環又安慰了我幾句。

“我知道了。”

明天,就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