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李雙雙的屍體之所以吃驚,是因為她的腹部高高隆起,看起來就像是懷胎十月的樣子。

可是不對啊!張德貴是一個月前來找我求子的,如果那時候李雙雙就已經懷孕,他求個什麽鬼。

“是鬼胎嗎?”唐怡問道。

“不是。”我搖搖頭,在我天眼看來,李雙雙是正常懷孕,她肚子裏麵的死胎根本沒有任何鬼氣和陰氣。

“沒有鬼氣,沒有陰氣,初步判斷屬於普通刑事案件。”唐怡開了天眼也是和我一樣的結論。

她判定結束後,就對小牛說道,“讓法醫和鑒證科的人開始幹活吧。”

“是。”小牛臉色明顯放鬆了,他最怕就是碰到奇奇怪怪的案子,這種普通的刑事案件才是他能力的範圍。

“黃尚,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凶手繩之以法的。”唐怡安慰了我一句,就開始指揮刑偵隊的人開始收集線索了。

我看這裏也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反而會阻礙他們工作,就先告辭離開,準備打電話給村長。

我拿起電話的時候,心情是非常沉重的,村長家就張德貴一根獨苗,如果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會多痛苦。

“村長。”我電話撥過去以後,村長非常開心,立刻對我噓寒問暖,接著就高興的說道,“今天是德貴兒子的滿月宴,你要是有空就回來喝杯喜酒吧。”

“啊?”我聽到這裏愣了一下,難道是張德貴在村裏麵的搞了個小三,現在小三生孩子。

“不過你要是忙就算了,等德貴回市裏,我讓他給你帶紅雞蛋。”村長仍然興高采烈的說道。

“村長您說什麽,德貴在村子裏?”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德貴在村子裏麵,那別墅裏麵張德貴的屍體又是什麽鬼?

“是啊,我讓德貴給你說兩句。”村長對著旁邊招呼道,“德貴,過來,是小尚來給你道喜了。”

手機換了個人,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裏麵傳出來,“大學生,消息夠靈通的啊。”

“德貴?”這個聲音我絕對沒有聽錯,正是張德貴,他怎麽會在村子裏麵,難道是有鬼怪作祟?

我立刻掛了電話,也來不及通知唐怡,立刻就趕去客運站買了汽車票。

在等待發車的時候,我再次後悔當初有錢的時候怎麽不買幾部豪車,搞得現在還要來擠汽車,等張德貴的事情搞清楚以後,我必須要找李老道接幾個驅邪的單子賺錢才行。

我坐了兩個小時的汽車,終於回到了九嶺村,從村口進去一百米就是村長家,此刻正是人聲喧嘩,恭賀道喜的聲音不斷傳來。

張德貴挺著個將軍肚站在門口,臉上油膩膩的,樣子就和我印象中的樣子一樣,除了脖子沒有戴那條和狗鏈一樣粗的金項鏈。

他身邊站著一個長相樸實的少婦,抱著個孩子,緊緊的挨在張德貴身邊,笑容滿麵

“黃尚,你還真趕來了。”張德貴看見我非常驚訝,畢竟以前就和我不對付,所以他真的沒有想到我會趕回來。

“媳婦,這是我發小黃尚。”張德貴回過神來以後,就開始做介紹了,“黃尚,這是我媳婦,劉金花。”

“您好。”劉金花靦腆的叫了我一聲。

我沒理她,而是開了天眼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張德貴,最後得出一個震驚的事實,這是人,是個真人。

接著我又想到,這家夥會不會是別人易容打扮的,便又上前去揪他的臉皮,隻摸到一手的油,並沒有摸到*的感覺。

“你幹嘛啊。”張德貴被我這一連串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

“德貴,你過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我沉聲說道。

張德貴見我一臉嚴肅,便交代她老婆繼續迎賓以後,就跟著我走了。

我們一起走到了僻靜的地點,張德貴這才不悅的問道,“老黃,你到底搞什麽鬼?”

“德貴,我問你,一個月前,你有沒有去T市找我問生孩子的事情?”我緊緊的盯著他問道。

“你說的是什麽鬼話,一個月前我老婆剛生漢子,我天天在家陪她,哪有空去找你?”張德貴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了,你又不是婦產科醫生,我找你問生孩子的事幹嘛。”

我看張德貴的樣子實在不像說謊,又說道,“那你在市裏麵的翡翠別墅區是不是有套別墅。”

“沒錯,我以前在翡翠別墅區是有套別墅,但自從把你扔到墳地以後,我就各種黴運纏身,錢全賠光了。”張德貴臉黑了下來,說道,“你問這些幹什麽,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別是回來給我添堵的吧。”

我當然不是來給張德貴添堵的,但事情太過詭異,我必須調查清楚,於是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德貴,在我這裏之前,刑警大隊帶我去到那套別墅,看到了你和李雙雙的屍體。”

張德貴臉色立刻就變了,他沒有關心自己的屍體為什麽在別墅,反而用力的抓著我的手臂,激動的說道,“你說什麽,雙雙死了,怎麽可能?”

“你和雙雙到底怎麽回事,她人現在在哪裏?”我覺得事情太亂了,如果張德貴沒有死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李雙雙也沒有死,那別墅的屍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德貴臉色立刻變成灰色,無比的頹廢黯然,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配不上雙雙,她那麽漂亮,那麽聰明,還考上了那麽厲害的學校,我原本以為賺夠錢就有資格去追求她了,但沒想到生意突然全垮了,後來我再也聯係不上她了,她也很久沒有再回村子了。”

“那……”我還想再問點什麽,手機鈴聲突然想起,是唐怡打來的,十分嚴肅的說道,“黃尚,你立刻來警局一趟,張德貴和李雙雙的屍體很有問題。”

“什麽問題?”我問道。

“張德貴的身體突然融化成為一灘血水了。”唐怡說道。

“張德貴的屍體怎麽會融化成血水的?”我吃了一驚,又把張德貴還在九嶺村好好活著的事情說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你確定那是真的張德貴嗎?”唐怡也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我敢確定就是他本人。”我肯定的說道,一個人的氣息是不會變的,這個張德貴就是真人。

至於一個月前來找我問生孩子的張德貴,我現在想起來倒有些不敢確定了,畢竟我那時候正在宿醉,狀態很差。

“那九嶺村其他人有異常嗎?”唐怡又問道。

我天眼掃過這些熟悉的父老鄉親,說道,“沒有異常。”

“沒有異常就算了,你先回警局吧,李雙雙的死胎,非常非常的奇怪。”

就連唐怡的口氣也非常非常的奇怪。

“到底是怎麽個奇怪法,難道是鬼胎?”我皺眉,不應該啊,如果是鬼胎,我肯定看得出來。

“你回來就知道了。”唐怡沒有再多說,隻催促我趕快回來。

於是我拒絕了村長熱情的邀約,坐上最快的一班汽車就趕回了市裏,等我打車來到警局以後,發現小牛等人,都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唐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為什麽覺得那麽不妙呢?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唐怡的臉色也非常的古怪。

當我跟著唐怡來到法醫鑒定科,看到李雙雙肚子裏麵的那個死胎以後,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麽會用那種眼神看我了。

那個死胎泡在福爾馬林裏麵,雖然身體皺巴巴的,但是臉部的輪廓和麵容卻非常清晰,就好像一張成年人的臉安在了嬰兒的身體上麵。

最可怕的時候,那張臉竟然長得和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