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 燃文

江寧遠雖然這麽說,顯然是葉冬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沈瀟還是覺得有些地方有些疙瘩,猛然間想起什麽,“可是我記得你母親似乎說過,讓你聯姻來著。”

江寧遠鄙夷地說道,“你說周淑儀?”

周淑儀?很熟悉的名字,想了會,沈瀟驚訝地說道,“anny組合的那個?”

江寧遠咂咂嘴,“大嬸,爺以為你隻會看財經方麵的書呢。”

沈瀟滿頭黑線,隨即問道,“你怎麽知道你要相親的是她?”

江寧遠道,“爺爺跟我說的呀。不過爺跟爺爺說啦,爺這輩子隻要大嬸一個。大嬸你安心啦,雖然你年紀比爺大,但是爺不會拋棄你的!”

沈瀟:“……”她可以吐槽嗎?為什麽這個死小子老是捉住她的年紀不放!她明明還很青蔥水嫩好不好!

江寧遠看著沈瀟臭臭的小臉,嘴巴咧開,都快笑到耳後根了,隨即道,“周淑儀的姐姐是那個莫特。史密斯的妻子,”江寧遠點點頭,“大嬸,這麽一說,爺倒是記起來了,史密斯的妻子周淑姿還是那個死惡心的老女人拉的皮條呢。”

沈瀟:“……”

“周淑儀和她的姐姐周淑姿是那個死惡心老女人的閨蜜的女兒!”

沈瀟被這關係弄得有些頭暈,聽得江寧遠解釋好久,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原來,葉冬是莫特。史密斯的同學,當初他來葉冬家做客,王雨(江寧遠的母親)見他還是單身,便把好姐妹的大女兒周淑姿介紹了過去,還真的成就了一段姻緣。

第二天,沈瀟接到了的電話,她表示,願意賠償金和解。這起m國的意外在表麵上算是結束。

但這起事件的原因,有可能是人為的,因而江氏集團自然是要調查清楚,不然天曉得下一次會不會因此著了道。畢竟敵暗我明,這種事情防範再好也會百密一疏。

將賠償金支付給,對她再次表示深深地歉意後,一行人才回了國。

回國後,江寧遠第一件事情便是徹查那邊負責人給的三個離職員工,尤其是有個當過某個分組小組長的員工,而銀行方麵也挺配合江寧遠,隔了一天查出了某個員工的銀行卡的中,莫名出現了一筆五十萬的巨款,而那員工,正是某個分組的小組長。

當即,江寧遠打電話給那個員工,第一次打過去的時候,電話通了,但是在江寧遠表明自己身份之後,這人居然立馬掛斷電話,再撥打過去,卻是關機了。

果然有鬼。

江寧遠隨即便讓李數把這人的家庭住址全部查出來。翌日,他便和李數去了他的家庭。彼時,沈瀟在家中,趙蓉陪在她身邊,無聊地逛著網頁。

大概是兩人在m國呆得時間有些長了,國內關於江氏集團以及江寧遠的新聞的關注度也下降了不少,很多媒體都被各種各樣的明星花邊新聞占據,更多的則是anny組合的新聞。而聚集在江氏集團的一些心懷**漾的女粉絲也因江寧遠的那個微薄少了不少。

趙蓉還在看關於anny組合的消息,顯然已經以她們的腦殘粉自居,沈瀟想,若是告訴趙蓉,這江寧遠母親替他找的相親對象就是周淑儀,不知道她有什麽想法。

趙蓉看完後咋咋了兩下,“我越來越覺得,anny組合真的厲害,不愧是名門千金啊,有氣質有涵養,還有能力哇!”

“哦。”手裏捧著本財經新聞的沈瀟點點頭。

趙蓉又道,“說實話吧,我原本以為她們兩個女的唱功其實不咋的,畢竟現在的歌手,賣的都是臉啊。但是前段時間看她們的演唱會,嘖嘖,真唱啊,這麽漂亮,還能歌善舞,還出身名門,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上帝的寵兒。”

趙蓉一派崇拜,旋即又道,“不過瀟瀟哇,我不信你長得這麽漂亮,沒有星探看中過你。”

沈瀟放下手中的雜誌一本正經地說,“戲子是沒有出息的。”

她高中的時候,確實有星探相中她,但沈瀟拒絕了。她不願意當明星是因為在她看來,那地方實在髒亂,而且作為一個明星,若沒有背景護航,會有什麽情況可想而知。

趙蓉手指一點,“你偏見!戲子很有錢好嗎?戲子也是有出息的!”

沈瀟聳聳肩,“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

趙蓉嘟起嘴,“好麽,雖然我之前也挺鄙視戲子的,但是anny是例外啦。”現在的明星不被導演製片人潛規則的,實在是太少了,而且他們的私生活也彌亂的厲害。大多數明星的文化素質不高,說出來的話常常令人貽笑大方,啼笑皆非。

沈瀟看著趙蓉那小模樣,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我可以吐槽嗎?”

兩人說笑間,施文挺著個大肚子來看沈瀟了,施文一進來便看見趙蓉在玩著電腦,念道,“不去找個男人,成天沒出息地和電腦瞎混,劉歌都快結婚了!簡直和當年猜測的反著來嘛!”

聽施文這麽一說,沈瀟想起了當年四人在一起時,趙蓉對她說,“我們這群人呀,先結婚的肯定是我,其次是劉歌,然後麽,施文啦,再然後肯定是你滅絕師太沈瀟。”但是現在……

趙蓉瞪圓眼睛,“你們一個個,給姐等著,三天後姐一定找個男人嫁了。”

施文“哼”了聲,坐在沈瀟的身邊,看著沈瀟凸起地不明顯的小腹,“瀟瀟,真羨慕你哇,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孕吐。”想她可是一天到晚地吐著,整張臉都變成菜青蟲了有沒有!

沈瀟愣了下,想到自己懷孕也有四個月了,居然沒有吐過一次,不由點點頭,“是的唉。”

施文滿頭黑線:“感情你丫根本沒有注意過呀!”她快哭了,她當初一個月就開始吐了,然後吐到今天哇!她在想,是不是她快要生了,這吐都在繼續啊!

下午三點的時候,三個人正在吃著保姆做的點心,屋外的門鈴響起。保姆去開了門,未幾進來了兩個時尚精致的女人,皆是帶著墨鏡。

當她們進屋的時候,沈瀟抬頭一看,還沒覺得她們眼熟之際,趙蓉就灰常激動地撲過去,“anny!”

沈瀟後來才想起來,anny組合中的王若是江寧遠的表姐,來這裏看江寧遠也是正常的。

anny組合的兩人彼此對視,顯然麵麵相覷,似是在說,難道我們走錯了?

趙蓉激動地來到她們的麵前,一副激動不已的模樣,“啊呀,居然可以在這裏看見你們!好高興啊!”

“請問,這是江寧遠的家吧?”其中一人摘掉墨鏡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瀟起身,對著那人點點頭,“是的,你是寧遠表姐吧。”

王若看著沈瀟,目光閃過一絲驚豔,隨後點點頭,沒在說什麽了。在她一旁的周淑儀則一直一言不發。

屋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沈瀟對著一邊幹站著的保姆道,“去端點水果和飲料上來,”轉而問她們兩人,“請問你們要喝些什麽飲料?”

“礦泉水就好。”一直不說話的周淑儀開口。

“我也是。”

沈瀟點點頭,對著未離去的保姆道,“方阿姨,就拿五瓶礦泉水吧。”

方阿姨離去,氣氛又變得有些奇怪了,就連她們死忠粉的趙蓉都頓覺屋內氣氛怪異了,想問些什麽,但是看著她們有些疏離冷淡的樣子,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沈瀟起身打了個電話跟江寧遠說有他的表姐在家裏,讓他快些回來。那邊廂,江寧遠一皺眉,還是開著車子回來了。

一進門,江寧遠抬眉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王若,開口便是,“你過來不會事先打個電話?”

王若咧嘴一笑,“本來想給你個驚喜哇。沒想到……”說著,眯眼看了下沈瀟。

江寧遠的臉色很是難看,“你說話注意點。”

王若沒被他的臉色嚇到,隻說了聲“哦”,隨後很是不爽地說道,“怎麽說我都是你表姐,又遠道而來,你都沒什麽表示嗎?晚上一起去傾城酒吧high一下?”

江寧遠還在蹙眉之際,王若又道,“哦,對了,這是我好友周淑儀,小時候你們見過的。”

周淑儀這才笑意盈盈地開口,聲音軟糯,“寧遠,好久不見。”

江寧遠看了她一眼,“不認識。不去。”

周淑儀臉色立即黑了,但是礙著良好的教養沒有發作,依舊溫柔地說道,“寧遠,你還是這麽不留情麵呀。”

王若很是不爽,“為什麽啊!”

“爺老婆懷孕了,爺得陪在家行不行。”江寧遠說完,便走到沈瀟身邊坐下,“大嬸,小公主今天乖吧?”

沈瀟看著那邊兩個女孩已經瀕臨發飆的邊緣,便捅捅江寧遠的手肘,讓他注意點,畢竟來者是客。

江寧遠哪裏管這些,隻是很不爽地瞪著王若和周淑儀,“你們怎麽還不走?還想爺請你們吃晚飯?想太多吧。”

兩個人有些嘔血。

“江寧遠!”王若很是火大,“起初姑姑說你有些變了我還不信呢,看來是真的呀!”

江寧遠往後仰,靠在沙發背上,看著麵目有些扭曲的王若,懶洋洋地開口,“王若,爺沒那功夫跟你閑扯,你直接把你今天的來意說了吧。”說著,掃了眼周淑儀,“別告訴爺,你在學那個死惡心的老女人拉皮條?”

王若被氣得半死。

江寧遠又繼續說道,“嘖嘖,周家的女人都這麽愁嫁嗎?要靠人拉皮條才能賣出去。”

周淑儀氣得麵色鐵青,起身拉著王若,“阿若,我們走吧,”隨後幽怨地掃了一眼江寧遠,“江寧遠,你也別看得起自己。在我家裏看來,你不過是商賈之子,傲氣什麽。”

王若起身,瞪著江寧遠,隨後看一眼沈瀟很是鄙視地說道,“什麽眼光嘛。姑姑說你鬼迷心竅,果然如此。好自為之!”說罷,同周淑儀一起離開。

施文看著她們兩人離去的背影,咂咂嘴,“什麽人啊,自己送上門被人拒絕還惱羞成怒,指桑罵槐,這人品,嘖嘖,趙蓉,你怎麽看?”

趙蓉還在驚愕之中,聽施文這麽說,很是火大地說了句,“一生黑了!”

晚上躺在**,江寧遠洗完澡出來,手上拿著一塊白色的毛巾擦著頭發,潮濕的墨色發絲在燈光下顯得分外柔和。

他坐下,沈瀟給他擦頭。

“對了,你今天不是去那戶人家了嗎?怎麽說?”

“逃走了。”江寧遠很是不爽地說,“鄰居說他們家早在幾天前就全部搬走了,房子也委托中介所賣了。”

沈瀟額角抽抽:這……

“放心吧,爺查到他女兒在f大念大學。哼哼,跑不了的。”

沈瀟囧。

江寧遠像是想起什麽,對著沈瀟道,“大嬸,爺跟那個王若關係一般般,以後她再來,你就趕她出去。”

沈瀟撇撇嘴,“就你今兒的態度,人家都不會再來第二次。”怎麽都是萬眾捧在手心的公主,居然被你踩到泥底,人家還會來才奇怪呢。

江寧遠哼哼了兩聲,“我討厭王家人。王若你別看著大大咧咧,小心思多著呢。以前爺小時候住b市,跟她還有同個大院的一群人一起玩的時候,明明是她做錯事,卻總能推給其他人。而且爺跟她有十年沒見麵了,她來還一副跟爺很熟的嘴臉,實在惡心。王家人果然惡心。”

他說完,便起身,目光突然瞥見沈瀟寬大的睡衣,居高臨下竟是看見若隱若現的風景,不由口幹舌燥,想到自己有段時間憋著了,小兄弟一激動下竟是抬頭了。

心動不如行動,江寧遠一把撲倒沈瀟,居高臨下地看著沈瀟有些凸起的小腹,覆手一抹,心下一暖,再往下時,他的眼睛已然紅了……

“大嬸,這得多久才能……”說著,他看一眼自己的下邊,麵色有些扭曲,“爺快餓死了呀……”

“江寧遠!”

“大嬸,別這樣……”

“江寧遠。”

“……大嬸……都是三個月後小心點可以的……”

“……”

“……大嬸……瀟瀟……瀟瀟……”

“……”

月上梧桐雨露清,夜色堪堪好。

房中燈火已然熄,春意甚是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