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傅加玉負責洗碗,程灜進了廚房,從身後環上她的腰身,低低的說:“幽幽,我們去美國吧!去散散心,我想好好彌補北北,也想好好照顧你,咱們一家三口不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開開心心的去度假,好不好?”

傅加玉猶豫了一下,不確定的問:“你的工作沒關係嗎?”

程灜吻了吻她的側頸,深情地說:“工作哪有你們倆重要,況且你忘了?亞瑟的總部本來就在紐約。”

她倒是快要忘記了,程灜還有亞瑟需要管理,躲開這裏的糟心事,安安心心去美國過一段時間也好,隻要有他和北北陪著,去哪裏她都很高興。

傅加玉轉過身,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嵌進他的懷裏,略帶哽咽的說:“好我聽你的,咱們去美國,就隻有我們一家四口人,誰也不能打擾我們。”

這次度假,最高興的就是程遇北小朋友,當傅加玉告訴他,爸爸媽媽要帶他去度假時,小家夥高興的直接跳起來,連飯都不吃了,顛顛的回自己的小臥室收拾行李,傅加玉心中五味雜陳,因為自己的關係,北北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她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模樣,心疼的幾乎落淚。

程灜吻吻她的眉心,安慰道,“北北還小,你還有一輩子的機會來彌補,所以不必自責。該自責的是我,讓他缺失了整整五年的父愛。”

傅加玉默不作聲,隻是緊緊擁抱他,將自己的唇深深印上去。

程灜正要加深這個吻,小燈泡就跑出來了,伸著小胳膊撒嬌,“北北也要親親。”

傅加玉滿臉紅暈,趕緊蹲下身子,賞了兒子一個吻。

兩個多星期後,程灜準備好了一切,傅加玉樂見其成,什麽都不想考慮,跟著程灜去機場。

沒想到居然是乘亞瑟的專機,這是傅加玉有幸第一次乘亞瑟的專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上了飛機,北北就很好奇的東看西看,傅加玉對機艙內的設施沒什麽興趣,再加上她懷孕犯困,便蜷縮在寬大的座椅中昏昏欲睡,耳邊充斥著一大一小的說話聲,小的清脆可愛,大的低沉性感,傅加玉勾起嘴角微笑,大概這就是幸福吧!

長途的飛行,傅加玉怕北北不適應,提前給他準備很多東西轉移他的注意力,卻沒想到一樣都沒用上,北北除了吃東西,就是跟程灜聊天,跟著程灜在飛機上鑽來鑽去,尋找著他感興趣的東西。

傅加玉也不再管他,安心的睡了過去。

快到下飛機的時候傅加玉才醒過來,一回頭就看見程灜正坐在她身邊,和一名金發藍眼的美女聊的熱火朝天,程遇北小朋友堵著小嘴表示不滿,程灜時不時摸摸他的頭,以示安慰。

傅加玉不指望他能發現自己醒來,於是伸手捏了捏北北的臉,對程灜說,“你聊天吧,我來抱北北。”

程灜轉過身來,笑的溫柔,帶著晨起初醒的繾綣,聲音柔的要化成水,“醒了?一會兒要降落,會有點不舒服,你再躺會兒。”

傅加玉本來就沒多大的脾氣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把兒子接到懷裏,蹭了蹭兒子的臉才回答他,“不躺了,我又不是沒坐過飛機。”

程灜看著她像是看著耍別扭的小姑娘,滿臉的寵溺和無奈,“好,由你,不躺就不躺。”

飛機降落時,傅加玉還是有點不舒服,可是很輕微,可以忍受,她閉上眼睛等待這陣眩暈慢慢過去,就在她開始有點難受皺眉頭的時候,忽然感覺太陽穴一陣清涼,她睜開眼,就看見程灜放大的俊臉,他修長的手指按壓著她的太陽穴,有力而恰到好處,很是舒服。

她眯起眼喟歎,“好舒服!”

程灜依舊是滿臉的寵溺,手上不停的按壓著,傅加玉故意搗亂,在那張離自己無比近的薄唇上快速的印了一吻,程灜沒反應過來,有一瞬間的怔忪,但是不過幾秒鍾,他就又成了那副拽拽的樣子,像是看小孩子似的看她,“別這麽淘,北北還在呢!別影響兒子。”

傅加玉把北北好奇的小腦袋轉過來,並且成功的轉移他的注意力,傅加玉指著窗外,故作驚訝的說:“呀,北北你看!”

程遇北小朋友成功的被窗外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趴在窗戶上瞪著兩隻大眼睛四處張望,並且時不時叫幾聲來表示驚訝。

傅加玉衝程灜挑挑眉,故作挑逗的說:“好了,這下小燈泡照別的地方了,不怕帶壞他了。”

程灜被她這種教育孩子的方式又一次氣笑了,慢慢側過身子,一隻手按著她的手,一隻手抵在她身後的椅背上,他的整個上身就把她牢牢地罩住了。

傅加玉呆住,她可以看見他目光深邃,眸如點漆的眼睛,裏頭有灼灼的光,還有弧度美好的下頜,她喜歡親吻的地方,再來就是他同樣修長的頸子,之後蜿蜒到他性感的鎖骨,最後的風景消失在他微微敞開的領口裏。

她特別傻的吞了吞口水,她揪著他的前襟,微微仰頭,把自己送到他嘴邊,隻是她沒有等到他如火纏綿的吻,而是他氣息灼灼的在她耳邊戲謔的說,“親愛的,要下飛機了,來不及了。”

傅加玉本來就微微泛紅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隻不過前者是害羞,後者是氣憤,她惱羞成怒的一把推開他,把還在窗戶上趴著的小燈泡抱回來,蹭著他的臉,指桑罵槐,“北北,就你是個乖寶寶,不像某些人,簡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北北很天真的問她:“媽媽誰是大壞蛋啊?”

傅加玉狠狠地瞪了程灜一眼,“誰是壞蛋誰心裏清楚!”

程灜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有點無奈的說:“可是壞蛋沒說要親你啊,我就是想提醒你飛機要落地了,你準備好下飛機。”

傅加玉繼續瞪他,“你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離的那麽近麽?”

程灜雖然沒再反駁,但還是笑的不懷好意,北北仰著小臉,摸了摸她的臉,無比認真的說:“媽媽,爸爸不是壞蛋。”

傅加玉賭氣的說:“那媽媽是壞蛋好了!”

北北搖搖頭,蹭她的臉,“媽媽是北北的好媽媽。”

傅加玉被北北打敗,這個小插曲就這麽和諧的結束了。

三人下了飛機,程灜一手拉著行李,一手抱著北北,她挎著自己的小包跟在後頭,那名金發藍眼的美女居然越過她,和程灜一起並排走著。

傅加玉以一個女人的直覺看,這個女人對程灜的目的絕對不單純,她不會像一般女人直白而**裸的勾引,她的勾搭若有若無,欲拒還迎,禮貌而恰到好處,讓人無法拒絕,卻步步為營,直到魚上鉤。

她對程灜很放心,因為像她那樣的隨便的人程灜是看不上眼的,可是看著兩人談笑風生她還是暗暗不爽,尤其是那個女人捏著北北的小臉說:“程灜你兒子好可愛!”她幾乎想衝上去打落她的手。

如果她隻是傅加玉,那麽她絕對會義無反顧的上去扯開她,把這些狂蜂浪蝶遠遠的隔開,她才不會管自己是不是公眾人物,是不是很潑婦,很沒形象,她隻是隨心而走,不喜歡隨便的女人和自己愛的人玩曖昧,不喜歡有人目的不純的覬覦她愛的人。因為在愛情裏,她隻是她自己,一個對第三者極度敏感,容易吃醋,容易發脾氣,使性子的小女人。

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現在代表的不隻是她個人,還是程灜的愛人,她要照顧他的麵子,他的身份,她不能生氣,怕別人說,看程灜喜歡的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小心眼而草木皆兵。她要時刻保持端莊大方,讓別人豔羨,看,他們多般配。

況且,這個女人能上亞瑟的專機,說明她的身份也很特殊,若不是亞瑟集團的人,肯定也是亞瑟的合作方。

基於這樣的心理,傅加玉收斂了臉上的別扭,跟著他們出了機場。

程灜提前備好了車,是亞瑟美國總部的車子,傅加玉站在程灜身邊,看他和那名金發美女打招呼,“elva,你是是亞瑟還是回去,需要我的車子送你一程嗎?”

那名金發美女眨眨眼,笑的很開懷:“由亞瑟的charles送我,實在是我的榮幸。”

說罷,她也不管程灜反應,直接拉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

傅加玉站在一邊愣住了,她用了三秒的時間反應過來,charles就是程灜,然後眼睜睜看著金發美女坐進了車後排。

真是哭笑不得,她才不要和這位金發美女一起坐在後排,於是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徑直坐了進去,程灜猶豫了一下,還是抱著北北坐進了後排。

唯一不滿的是程遇北小朋友,一直伸著肉肉的小胳膊,喊著找媽媽,傅加玉回身把孩子抱回來,忍來忍去還是沒忍住,含沙射影的用中文說:“來吧來吧,小燈泡來找大燈泡來吧!咱們娘倆在前頭發光發熱吧!”

她從後視鏡看見了一張得意的臉和一張憋著笑的臉,她狠狠衝著鏡子瞪了一眼,笑什麽笑,還不是你自己招的爛桃花!

司機將他們送至一處酒店式公寓前,程灜先下了車,傅加玉以為他們今天也住這裏,便抱著北北一起下來。

哪知,程灜隻是和那名金發碧眼的美女打了個招呼,那名美女接過司機遞來的行李,上前給了程灜一個大大的擁抱,用英文笑著說:“你的妻子真是一個很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