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慕煙,你的腿怎麽了!?”
薑芮一驚一乍的,仿佛受傷的真是她什麽至親至愛的人。
薑慕煙嗤笑一聲,薑芮這張臉上倒是看著挺著急的,隻不過那踩著高跟鞋的腳卻跟斷了似的挪不動。
上一世這個時候她還沒被關到地下室,可沒見識到人家這爛到姥姥家的演技。
眼看這不要臉的玩意兒朝自己撲過來,她往左邊一閃,頓時讓人撲了個空,差點踉蹌一下摔倒在一邊。
薑芮尷尬一瞬,眸中劃過一絲憤怒,卻被她迅速壓了下去,轉而滿臉擔憂道:“妹妹,你的腿到底怎麽了?我才幾天沒來,你怎麽就傷成了這樣?”
薑慕煙看著她這副情深義重的模樣,隻覺得隔夜飯都險些吐出來。
她跳樓,根本是被這個女人教唆嚇唬的。
見外麵司空城被管家高邑推了進來,她眼睛一轉,忽然滿臉委屈道:“姐姐,先前不是你讓我跳樓逃出去的嗎?”
薑芮自然也覺察到了身後男人的到來,麵色不由得漲紅起來,“妹,妹妹這是說笑呢,我怎麽可能讓你跳樓呢.......”
該死的,這個女人究竟是故意的還是太蠢了,當著司空城的麵說這個,豈不是會被看得更嚴?!
她俯身靠近薑慕煙,一把抓住她的手使眼色道:“妹妹!你再這樣亂說,我還怎麽救你逃出去?!”
“逃出去?”薑慕煙滿臉疑惑,揚聲道:“我為什麽要逃出去?”
她一點一點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拿起旁邊的紙巾不動聲色的擦了擦,殊不知這一幕引起了司空城的注意。
薑芮卻絲毫沒有察覺,反而更著急了,“這地上室裏這麽恐怖,環境還這麽差,我怎麽忍心讓你一直被關在這種地方呢!?”
“你看那僵硬的床板,哪兒是人睡得啊!”她轉頭指向那張占地麵積十分可觀的大床。
管家高邑:“薑大小姐,那是我們少爺之前找人專門定做的。”
薑芮:......
“那你看這木頭做的沙發座椅,看這牆上廉價的牆紙,妹妹啊,你晚上在這裏難道不害怕嗎?”
見薑芮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高邑滿臉無語:“薑大小姐,這桌椅可是四十多位工匠采用最為名貴的黃花梨木雕刻而成的,還有那牆上的不是什麽牆紙,是壁畫啊,國外著名畫家丁托雷斯的收官之作。”
結果被自家少爺這麽大方的送來給白小姐遮牆上的血跡了......
聞言,薑芮的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半晌才結結巴巴擠出一句,“原,原來是這樣啊。”
轉頭“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司空城,她柔聲道:“不過我也覺得像城少爺這樣的人,定然不會真的欺負妹妹的。”
薑慕煙:好家夥,這玩意兒吃什麽飼料長大的臉皮這麽厚?
她眯了眯眼,懶得再看這小濺人廢話,掏了掏耳朵往後一靠,“城少爺這兒是挺好的,所以你是想過來一起住?”
上一世這個時候,薑芮把母親的遺書送了過來,並痛哭流涕的表示父親要把她認回薑家,那這一世呢?
“那怎麽可能!?”
薑芮嚇了一跳連聲拒絕,眼底卻閃著興奮的光芒,要是真能過來跟司空城住,她簡直要樂上天好麽!
她輕咳一聲掩下神色,對著司空城楚楚可憐道:“城少,我妹妹她年紀小不懂事,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放她出去吧?”
“父親已經同意將她認回薑家了,我們以後會好好管教她,絕對不會再讓她衝撞您了!”
聞言,司空城跟眾人的神色皆是一頓。
“你的意思是,薑鵬舉要認我回薑家了?”薑慕煙依舊神色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仿佛聽到的是什麽無關緊要的小事。
“慕煙!怎麽能這麽稱呼父親呢?若是讓父親知道又該生你氣了!”薑芮麵露責備道:“不過你放心,等回了薑家,我跟哥哥都會護著你的,隻要你......”
“我什麽時候答應要回去了?”
薑慕煙淡聲打斷她,“經過我媽同意了麽他就想認我回去?臉怎麽這麽大?”
還帶回去好好管家她,他薑家有幾個人配管家她?
聽到這話,司空城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
這個女人,似乎跟他以為的不太一樣。
“話說完了麽?”他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掃過薑芮,而後對著旁邊的人:“高邑,還不送客。”
高邑:“好嘞少爺......”
“等一下!”
薑芮這下急了,原本以為薑慕煙在這裏會受盡委屈,卻沒想到事實恰好相反,她頓時嫉妒的恨不得撕破臉上去抽那個濺人幾巴掌,卻又礙於司空城在這裏不能有任何不恰當的舉動。
她咬了咬嘴唇,忽然走到司空城身側半蹲下來降低身子,眸中淚花說來就來,“城少,我妹妹還小,對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做出正確判斷,所以我這個姐姐更不能任由她胡來。”
“你就看在我曾經救過你一次的份上,放了她吧!”
隻要搬出來這件事,司空城很少會拒絕她的要求。
卻不等司空城說話,薑慕煙便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姐姐,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救過城少爺呢?怎麽救的?”
“是那種有人快淹死了,你道德高尚挺身而出下水救人的橋段嗎?”
她垂眸一點一點把之前揉皺的書頁展平,輕聲道:“那你沒忘了提前去報個遊泳班吧?”
否則,一個不會遊泳的人,哪兒來的本事救落水之人?
話音剛落,便見薑芮臉色微變,怎麽回事!?她怎麽會知道?
不可能,這個廢物一定是在糊弄人,不過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罷了。
卻不等她開口解釋,司空城便冷眼看向高邑,“不是讓你送客嗎,耳朵聽不見?”
高邑渾身一抖,連忙對著薑芮道:“薑大小姐,請吧。”
薑芮根本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僵笑著看了看薑慕煙,而後離開。
地下室裏重歸安靜,薑慕煙隻覺得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見司空城還在原地未動,她笑了一聲,“大晚上的城少還不走,是打算留下來跟我在這兒過夜?”
這話放在上一世,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放到現在卻是信手拈來。
司空城沒有理會她作死的調侃,隻定定的看著她那張稱得上花容月貌的臉。
“五年前,是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