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裏,薑慕煙正涮火鍋涮的高興,便見門被人猛地推開。
“唔,嘶,好燙......”
她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把嘴裏的丸子咽下去,對著麵色黑沉到極點的男人挑了挑眉,“誒?你怎麽來了?”
“火鍋要吃嗎?”
司空城:......
他森寒的眸子牢牢鎖住麵前的女人,整張臉上仿佛寫著幾個大字:你,在,找,死。
一想到剛才在公司那些人明裏暗裏說他變態,愛而不得便將人囚禁的話,他就覺得血壓噌噌往上飆。
自從那次跳樓事件之後,這個女人就仿佛打開了什麽開關一樣,不僅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還三番五次的挑戰他的底線!
不過......他轉念一想,她做這些不就是為了逼自己放她走麽?嗬,那他就偏不放她走!
半晌,司空城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淡聲道:“你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就憑這麽一點輿論就想壓倒我?”他直視薑慕煙,一字一句道:若我就是要囚禁你,他們誰又敢阻止?”
薑慕煙手上的筷子微頓,忽而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的確沒人敢阻止。”
她看著司空城輕聲道:“司空少爺要是墮落了,有些人隻會拍手叫好,怎麽會阻止呢?”
司空家族掌權人的身份,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裏覬覦。一旦司空城身上有了破綻跟汙點,那些人就會前仆後繼的抓住不放,想盡辦法把他拉下繼承人的位置。
聞言,高邑眸光微閃,這個薑小姐......似乎真的不簡單啊。
司空城眯了眯眼,“是麽?”
他忽然轉動輪椅靠近薑慕煙,唇角露出一個平靜到幾乎詭異的笑容,“那為了不讓我有墮落的那天,幹脆現在就殺了你好了。”
一陣不知名的冷風霎時吹散了地下室的火鍋味,所有下人皆是一驚。
高邑汗如雨下的衝上前去,“少爺!這可,萬萬不可啊!”
司空城:“哦?為何不可?”
高邑:呃,以他家少爺的身份,就算真的殺了個人似乎也......不對不對!那還是萬萬不可的!
他覷了一眼男人散發著殺意的眼眸,忙附耳道:“少爺您忘了嗎?這薑小姐知道您腿的事情,說不定她真是當年救您的那人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真的是,到時候您恐怕會後悔啊!”
薑慕煙看著嘀嘀咕咕的高邑,心裏忽然也有些沒底。
如果司空城真的一氣之下要殺她,那可就玩大了......
卻在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司空城瞥了一眼來電,接了起來,“說。”
不知道對麵的人說了什麽,他忽然抬眼看向薑慕煙,唇角勾起一抹不明笑意,“把人給我帶到別墅來。”
薑慕煙神色微怔,嗯?他要把什麽人帶過來?
司空城掛斷電話,眉宇間露出點嫌棄,“來人,把這裏麵的東西給我撤走。”
話畢,立刻有人上前把薑慕煙麵前的火鍋以及各種食材搬了個幹淨。
看著那雕花的床跟桌椅,下人猶豫道:“少爺,這床跟桌子也搬走嗎?”
司空城微愣,看著眼前跟地下刑訊室幾乎毫無瓜葛的屋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都搬走!”
“誒誒誒!你這人怎麽這樣?!”薑慕煙急了,“送出去的東西怎麽還要回去呢?”
“你跟女朋友分手,是不是還得讓人家把你送的禮物還回來啊!”
司空城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冷冷一笑道:“哼,你不是哭著喊著說這裏是地獄麽?我這是在滿足你。”
“再說了,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薑慕煙一噎,哦,好像是這麽個理。
所有的東西跟家具被迅速撤了出去,連牆上的壁畫也沒忘,最後地下室隻剩下了最初的兩張椅子,依舊掛滿牆、不知真假、奇形怪狀的刑具。
好不容易忙活完,高邑氣喘籲籲的前來通報,“少爺,人帶來了。”
薑慕煙微微抬眼,聽到地下室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起先她沒放在心上,然而當人出現在門口時,她瞳孔猛地睜大了幾分。
司空城這個挨千刀的!竟然把關瑤給抓了過來!
關瑤穿著一身職業裝,身形窈窕,俊俏的小臉上此時滿是無措。
看見薑慕煙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睛陡然一亮,“慕煙?!”
薑慕煙捂了捂臉,別叫我慕煙!我不是慕煙!
她之前不是沒想過司空城會派人去查幫她散播謠言的人,但沒想到會這麽快抓到人啊!
關瑤看了一眼地下室的環境,雖然心裏害怕,但為了自己的姐妹卻還是一咬牙豁了出去。
“司空城,我沒想到你真的是這樣的人,竟然把慕煙囚禁在這種地方!”
她聲厲內荏道:“我,我勸你趕快把她放了!否則我一定曝光你,讓你身敗名裂,讓你坐牢,讓你付出代價!”
薑慕煙頓時把臉捂得更緊:我不認識她......
唉,她這個姐妹啥都好,就是腦子不太行。
司空城眸光微沉,視線輕飄飄的掃過關瑤落到薑慕煙身上,“聽到了麽,你朋友要讓我身敗名裂呢。”
薑慕煙微微歎氣,抬眼看向男人,“司空城,你也太小氣了吧?我不就是讓朋友傳了一點你的八卦麽,你至於這麽生氣?”
“再說那些新聞也不都是假的啊,你囚禁我難道不是事實麽?”
司空城嘴角微抽,新聞上可不僅僅寫的是囚禁!
他定定的看著薑慕煙,“好啊,既然是事實,那你以後就乖乖的待在這地下室吧。”
說完他轉身欲走,卻被女人一下勾住輪椅。
薑慕煙有些不耐煩道:“你囚禁我就算了,抓我朋友是什麽意思?還想試試一對二啊?”
關瑤身上並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被綁住手腳,說是抓,其實更像是被請來的。
但是不管怎麽樣,她都不可能讓朋友為了自己卷入不必要的麻煩。
高邑臉色鐵青:什麽一對二!?他家少爺看起來像那個饑不擇食的人麽?
司空城則淡淡開口,“她惹了我,我自然要給她點懲罰。”
說著他便指了指牆上的一排刑具,輕描淡寫道:“那套刑具,挨著上一遍也就差不多了。”
關瑤:!!
開什麽玩笑!那隨便一件拎出來都能弄死她啊!
她立時嚇得渾身一僵,隻剩下眼珠子死命的朝薑慕煙那裏瞪。
薑慕煙眼睛瞪得比她還大,這狗男人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她緩了緩神瞪著男人,“你到底想幹嘛?”
“想幹嘛?”
司空城目光冷冽,“她死還是你死,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