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若水!深夜更思親。
風羽與秦楓殤談了許久之後,便收起了拜將台,與秦楓殤告別。
當風羽走出幾步路時,秦楓殤問道:“你何時就出發?”
風羽沒有回身,聲音透著幾絲悲涼道:“最晚清晨!”
“你家裏放心,大黎有我,你家人就不會出事!”
“謝殿下!”
風羽邁動腳步,向著前方大步前行。
秦楓殤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殿下,那小子的那方玉台,就算在皇朝我覺得也算是至寶,殿下何不...”其中一個武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秦楓殤雙眸一冷:“殺人越貨?”
“不..不是這個意思,殿下,好東西天下共有,那方玉台絕非凡品!最起碼應該是皇者,聖者使用過的東西!”這位武王還是不死心。
“哼,目光短淺,這方玉台在他手裏,遠比在你我手裏更發揮出作用,此人若不夭折,必成大器!不信我與你們可賭一把!”
那位武王趕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殿下說笑了!”
之後秦楓殤便倒背雙手,怔怔的出神。兩位武王便安靜的隱在了暗處。
對於這個少年,讓一直文武雙全且睿智的二殿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秦楓殤以前不是不知道風羽。沉默寡言,足不出戶,這是很多人對風家四子的評價,很多時候,人們都不記得風家還有一個小公子,叫做風羽。
可是自從風羿出事之後,風家小公子一次次的表現,讓二殿下慢慢的轉變了對於風羽的看法。直到最後的另眼相看與相待!
當時,秦楓殤火急火燎趕到風府時,恰好趕上穆柏澤那至強的攻擊,身邊的兩位武王攔了下來。當時秦楓殤看到那場麵時,根本就無從想到風羽會力抗穆柏澤武王巔峰的進攻。
當時秦楓殤想到的是,穆柏澤欲下殺手,殺後而快之!所以便讓兩位武王早早比他先到一步救下兩人,就算兩位武王都覺得風羽力抗過穆柏澤!
當時風羽給秦楓殤的印象是,這個少年沉著冷靜,毫不畏懼而已。
可是當穆柏澤說出他的親子被這個少年變成了癡癡傻傻時,秦楓殤才訝異,他是怎麽做到的?用陰謀?可是聽說穆家的公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秦楓殤一直還認為風羽不是一個武士,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經過風府一敘,秦楓殤便離開了這裏,王都還有好多事要做的。
可誰曾想半路被郡守府的傳訊鷹隼給攔住,當看到那句話,‘風羽一人之力硬抗穆柏澤半盞茶的時間,這是他見二殿下的理由’!
單單這句話,秦楓殤不為所動,可是突然想起穆柏澤之子的癡癡傻傻,雙方麵結合,秦楓殤便覺得有些意思,外加對於風家遭難的歉意,秦楓殤便調轉馬頭趕來這裏,想聽聽這個少年有什麽說法。
可是這一晚上的接觸,秦楓殤直接掏空腦門都想不到,這個少年竟然是一個七階武士?這是身邊武王對他等級的猜測。最起碼六階!
什麽時候他是武士了?而且身上這麽多秘密?那方玉台到底是什麽?
睿智的秦楓殤一種種疑問在腦海中浮現,鑒於少年的咄咄逼人,秦楓殤最後回敬他的是保障。
保護他的父母與妹妹,這些不應該答應嗎?在秦楓殤答應的那一刻都覺得很奇怪!自己為什麽答應了?
直到現在秦楓殤才想到幾個字,‘此子我猜不透’!
秦楓殤如果這句話說出去,朝堂之上,文武大臣定然會覺得二殿下說笑。
“我知道這是你小子賭了一把,我又何嚐不是賭這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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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黎屬於四季常溫,所以每一天大部分城池都會籠罩在一片霧蒙蒙當中,如若站在山巔俯視,這當真是一副奇景,神清氣爽。
今天的水霧更濃,清晨的陽光雖然已經鋪灑下來,但卻被濃濃的水霧遮擋!水霧雖在以肉眼可見之速消失,不過卻依然十米之內難以看清眼觀之物。
一個人,一身簡單的衣袍,不曾束發,不曾佩玉,一個行囊,一紙信函!一匹駿馬!
這就是風羽走出郡守府身上所有的東西,很像一個落魄的吟遊詩人。
站在郡守府,風羽愣愣的看著秦府二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曾幾何時,自己隻是一個向往沙場的少年,仰望父親的背影。
可現在自己要為式微的家族打拚,自己要擎住這個輝煌的家族!
“我能行嗎?”風羽自問一句。隨即眼神堅定不移!“我一定能行!”
“胖子,我們已經分走兩條路了,成敗與否,你依然是我兄弟!”
風羽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府,轉身毫不拖泥帶水的離去。
一個一身灰白的少年帶著堅定的信念,牽著那匹駿馬,向著水霧前行,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水霧中!
秦府中央,一座高台之上,秦涼天雙眼幾許惆悵,秦楓殤則意味深長。
待風羽消失在水霧中時,秦楓殤右手一揮道:“護他走出溧陽郡!”
兩位武王同時閃現身影,齊聲道:“殿下,這怎使得?”
“去!”
“可是...”
秦楓殤最後一歎:“兩位王者,謝謝你們一直這麽保護我,我很感激欣慰,相信我,我可以自保!你們應該明白!”
兩位武王互相看了一眼,無奈的點點頭恭敬的道:“那我們前去護送,殿下千萬小心!”
秦楓殤揮揮手,含笑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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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駕,駕!”
風羽一路馬不停蹄,向著不知名的方向疾馳,後方兩匹駿馬距離不遠不近的跟隨。風羽卻毫無察覺。
待經過幾天時間急趕,風羽離開了溧陽郡,站在了刻著溧陽郡三個大字的石碑前。這就是溧陽郡的分界石碑。
站在石碑前,風羽經過幾天的急趕臉上多少帶著一些疲憊。
毫無征兆的。風羽回身向著溧陽郡,向著大黎王都大黎城跪了下去。一個大好男兒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蒼天與雙親!
可風羽這一跪,跪的隻是自己的雙親,蒼天與我何幹?蒼天要有一點良知,怎麽讓我父遭受如此待遇?
“父親,母親,孩兒離開了你們。但是孩兒奔的是強者之路,一顆心已經無可動搖,我的未來隻為了變強,隻為了保護我該保護的一切,父親,母親,你們保重!”
“嘭嘭嘭!”石碑邊一個小小的石台發出一聲聲的磕碰聲,風羽的頭結實實的磕在上麵似乎毫無痛楚,直到額頭殷紅他都全然不知。
不知道磕了多少下,風羽才站了起來最後說了一句:“魚兒,等著哥哥,我要讓你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不受任何的欺淩!”
“再見!”
依然的毫不留戀,風羽再次轉身離開了溧陽郡最後的那一道邊界線,駕馬飛馳而去。
遠在身後的兩位武王,相互對視一眼,均都點點頭,其中對風羽出手的那個武王歎口氣道:“此子不簡單,二殿下說的極是,他若不夭折,早晚必成大器,還是殿下有眼見力,我等一介武夫,眼見力相差甚遠啊!”
另一個武王身同感受的點點頭,道:“掌門師兄能選擇我們師兄弟二人在二殿下左右服侍也算是一種殊榮,比起服侍太子來說我們應該知足!”
“說來我們與風家哪點又不一樣呢?我們流雲派世世代代最起碼三分之二的武王效忠王室,至於這些原因又是什麽,我們也無從得知,隻知道一代傳一代!”
“算了,任務完成,不用追究其他了,回去吧!”
“好!”
調轉馬頭,兩位武王與風羽背道相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