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兩件好事

“哈裏斯公爵,原來是您來了。?”就在這時,一位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萬種風情的女子走進來,聲音也讓人聽起來骨頭發麻。

“維爾拉,你先到沙發那邊陪那位小姐坐一下,我們這有病人。”肖恩忙說。

“哦,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她好像這才注意到沙發上還有人。

“您好,我叫雲朵·白。”喬雲朵起身行了個禮。

“坐吧,不用客氣,你叫我維爾拉就可以,你是和哈裏斯公爵一起來的?”她還了一禮,坐到她身邊,她的坐姿也很優雅。

“是的。”喬雲朵點點頭,發現這女人簡直就是天生的交際花,你隻要看著她就會覺得親切。

“是去參加芬格別墅的舞會了嗎?”維爾拉想了下說。

“正是。”喬雲朵有些驚訝她為何會知道,不過馬上一想也白了,看他們的住所的地方也明白這肖恩或是她身份不一般,芬格伯爵舉辦舞會應該也邀請了他們,不過不知為何他們並沒有去。

“肖恩總是很忙,又總擔心會有病人找他,所以我們很少有時間去參加社交活動。”她似乎明白了喬雲朵的想法,解釋道。

“雲朵,這位維爾拉夫人是位女伯爵。”哈裏斯公爵走過來說。

“哦?”喬雲朵驚訝的看著維爾拉,原來她竟然是位女爵士,難怪看上去讓人覺得她很自信。

“可以了,哈裏斯公爵,我保證明天他就可以走路了,過個四五天又會活蹦亂跳了。”肖恩也走過來說。

“維爾拉,我要借肖恩爵士一用,一會兒就親自給您送回來。”哈裏斯公爵看了看維爾拉。

“當然可以,親愛的哈裏斯公爵。”維爾拉被他逗樂了,笑著說。

“怎麽?還有別的事嗎?公爵大人。”肖恩有些好奇的問。

“是的,我現在要送這孩子回家,我聽說他的媽媽臥病在床,你和我一起看看吧。”公爵說。

“當然,我去拿件外套,和我的醫藥箱。”肖恩點了點頭。

“謝謝你們。”湯尼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小聲說。

“湯尼,你姓什麽?”公爵忽然好奇的問。

“塔蘭特——湯尼·塔蘭特。”

公爵和維爾拉聽到這個姓氏,相視一眼,似乎在傳達一某種訊息,似乎他們對這個姓氏十分熟悉。

“你媽媽叫什麽名字?”維爾拉俯下身問。

“塔裏娜·希爾,不過她不讓我告訴別人。”湯尼說完,哈裏斯公爵和維爾拉都一臉驚愕,從他們的表情上,喬雲朵看的出他們至少聽說過這位塔裏娜,或是認識她。

“我們出發吧。”肖恩這時走過來說。

“親愛的,過來下,我和你說幾句話你再去。”維爾拉將肖恩拉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話,肖恩的臉上也是一陣驚訝,然後又不停的點頭,似乎維爾拉向他交待了些什麽事。

“好了,走吧。”等肖恩和維爾拉說完話走過來,哈裏斯公爵又抱起湯尼說。

馬車很寬敞,坐四個人綽綽有餘,湯尼將自己家的位置告訴了阿爾傑,阿爾傑顯的麵露難色,顯然他不喜歡那種地方,嘟囔了一句——那的路一定不好走!才吆喝著馬上了路。

肖恩和哈裏斯公爵的眼光一直都有意無意的看看湯尼,又互相看一看,像是在傳達著什麽,讓喬雲朵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兩個家夥在打什麽啞謎。而此時馬車的速度也慢下來許多,而且感覺很顛簸,看樣子這裏的路的確不怎麽樣。

“到了。”終於馬車停了下來,阿爾傑敲了下車門悶悶的說。

下了車,喬雲朵立刻就意識到什麽叫貧民區了,雖然現在是黑夜,不過借著月光,仍舊看的出房子很破舊,牆麵都有些斑駁了。

院門半開著,而院門和房門之間沒有幾步路,一側還隔著一堵院牆,讓喬雲朵意識到這橦房子並不完全屬於湯尼家,路是用碎磚塊鋪成的,兩側各有一小塊地,似乎種了些青菜。

“先生,非常感謝您抱著我下了車,您可以放我下來,我能走。”湯尼很不好意思的說。

“肖恩,去開門。”公爵小心的將湯尼放在門前說。

肖恩伸手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湯尼先進了屋,並且很快點燃了蠟燭,光線很暗,不過倒是也可以看的清楚,這是個小廳,還算的上整潔幹淨,不過家具很簡單,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顯然這裏是客廳和餐廳共用的,靠窗的一側放了一組沙發,很明顯已經有些歪了,沙發罩也洗的發白。

“湯尼?”一個女人有些微弱的聲音從一旁半開著的房門中傳出來。

“是我,媽媽,我幫您請了醫生來。”湯尼答應著,看了看肖恩和哈裏斯公爵,向那屋中走去。

跟著湯尼進了屋,喬雲朵發現這間臥室很小,而且放著兩張單人床,顯然湯尼和**的女人平時睡在這裏。

“媽媽,你好些了嗎?”湯尼半走半跳的走到床邊問。

“你的腿怎麽了?”**的女人掙紮著坐起身說。

“不小心摔了一跤,醫生幫我包紮過了。”湯尼忙說。

“不好意思,我這裏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你們就坐在湯尼的**吧。”那女子有些歉意的垂著頭說,她好像有些自慚形穢,不敢抬起臉看他們。

喬雲朵看著這麵色蒼白的女子,心中有些發酸,看樣子她不過三十歲的樣子,一頭金色的長發已經沒有了光澤,一雙藍色的大眼睛仍舊顯出她昔日的美麗,臉頰消瘦,嘴唇幹裂。

“肖恩,替她看看。”哈裏斯公爵說著,拉著喬雲朵的手坐到一旁的**,因這裏實在是太擁擠了。

“您這樣多久了?”肖恩替她檢查了一下然後抬頭問。

“三四年了。”那女人低著頭說。

肖恩一聽她的話,點了點頭。不用問,她沒有錢請醫生,所以一直拖延著了,加上饑一頓飽一頓,和巨大的生活壓力,讓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塔裏娜,你可以不必受這種罪的。”肖恩忽然有些生氣的說。

“你?認識我?”那女人顯然也很驚訝,然後她似乎很難為情的捂住了臉,肩頭微顫,像是在哭。

“哈裏斯公爵,請您幫個忙,維爾拉讓我將她們帶回去,塔裏娜,這是止疼的藥,你先吃一片。”肖恩說著,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片,又拿過桌上的水杯遞給她,裏邊還有半杯水。

塔裏娜忙把藥吃了,顯然她疼的很嚴重,然後她才抬起頭,看了看肖恩“多謝您,我想起來了,您是肖恩爵士吧,原來您和維爾拉已經結婚了,真是太好了。多謝她的好意,不過我不能跟您回去!”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很倔強。

“老希爾伯爵三年前已經去世了,維爾拉一直在找你。”肖恩急切的說。

“哦!爸爸,可惜我未能見到他最後一麵。”塔裏娜一聽,又哭了起來。

“你總要為湯尼想一想,在這種地方,他能得到良好的教育麽?”肖恩看了看一臉迷惑的湯尼說。

“好吧爵士,我聽您的,等湯尼安定下來,我再離開。”她擦了擦眼淚,看了看湯尼說。

“不,媽媽,我要一直和您在一起。”湯尼忙拉著她的手說。

“媽媽不會離開你。”她歎了口氣說。

“湯尼,幫媽媽收拾一下,我們回希爾別墅,這樣你媽媽才能馬上好起來。”肖恩摸了下湯尼的頭說。

湯尼點點頭,四下看了看,他發現並沒有值得收拾的東西,然後他從床下拿出一個箱子,取出一件衣服和帽子遞給塔裏娜,又把箱子下邊的一個小盒子抱在懷裏,抬起頭看著肖恩,顯然他所要帶的就這些麽多。

喬雲朵忙走過去,幫塔裏娜穿帶好,扶她下了床,她發現她很輕,幾乎沒有什麽重量。

他們先上了車,肖恩把門都關好才上來,公爵告訴阿爾傑先回希爾別墅。

將他們送回去以後,公爵沒有讓喬雲朵下車,他送他們進去就出來了,然後他們才回哈裏斯宮。

“塔裏娜是希爾伯爵的獨生女,維爾拉是她的堂妹,本來她才應該是爵位的繼承者,隻不過當年發生了些事,希爾伯爵盛怒之下,將她趕出了家門,還取消了她的爵位繼承權,並且給了維爾拉。”坐在馬車上,才鬆了口氣,看著喬雲朵一臉好奇,他開始將他知道的一些事說給她聽。

“是因為她和人私奔了?”她想了想好奇的問?

“不是私奔,而是當了塔蘭特男爵的情婦,還懷了他的孩子。”公爵壓低聲音說。

“那位塔蘭特男爵呢?”喬雲朵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這要是在中國的古代,怕是直接會為此丟掉性命的。

“那個男人,哼!”公爵冷哼一聲。

“他至少可以讓她們母女不必過這種生活吧?”喬雲朵有些憤憤不平的說。

“事出後他逃到了國外,聽說去了印度,不過他其實也是個受害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麽結的婚,但那畢竟是事實,所以他才會隱瞞了一切,與塔裏娜交往,結果他是個孬種。”公爵一臉不屑。

“我想我能了解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了,憂鬱,自憐,懦弱。”喬雲朵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他顯的有點驚訝。

“不管怎麽說公爵大人,我想我們今天做了兩年好事,至少朱莉如願的與瓦爾克少校訂了婚,而塔裏娜的湯尼,也會好起來。”喬雲朵忽然笑了笑說。

“沒錯!我親愛的未婚妻。”他也笑了笑。

“不要老是開這樣的玩笑!”她的心一陣亂跳,馬上提醒他說,她怕她的小心髒受不了這種大起大落。

公爵隻是笑了笑,也不說話,眼睛看了看車窗,不知在想些什麽。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