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被聞人堇寧嚇著了,他竟然不知道這位淑妃娘娘還有這樣子的暴脾氣。怎麽和昨晚上那個溫柔的女人差別那麽大啊。昨晚上還主動吻他呢,而到了今日卻翻臉不認人了,還如此大聲的斥責他的行為。

劉曄懵了,他也摸不清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樣的性格。聞人堇寧這種飄忽不定的性子是讓所以男人都摸不著頭腦的。劉曄雖然是皇帝,但他也理解什麽叫做“女人心,海底針”。既然是女人,那就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生物。

“寧兒,那你讓朕怎麽叫你?這淑妃可是四妃中最好聽的稱呼了,朕特意留給你,你竟然還不滿意。真是奇怪。”劉曄的心裏在冒火呢,可是他還是笑盈盈的看著聞人堇寧。

“哦?好聽嗎?本宮怎麽聽不出來啊。這明明就是在諷刺本宮,難道皇上您不懂嗎?別以為本宮是那種很好欺騙的人。”聞人堇寧放下手中的史記,“言,所謂說,也是話語的意思。照本宮看,倒不如用‘言妃’呢,既大方又富有詩書氣自華,很是不錯。”

聞人堇寧不知道,就是因為自己這嘴上說說的一句話,皇上竟然放在心上了。

“還有呢?寧兒盡管說,朕也好聽聽你的意見。”劉曄打算讓聞人堇寧把全部的要求都說出來,那他以後也好在這個小丫頭麵前賣弄賣弄,省的叫他這個做不好那個做不好,兩邊為難。

“這‘蓮池宮’名字取得也不怎麽樣啊,我這樣的人怎能和冰清玉潔的蓮花相較呢。皇上,你沒有這個必要點醒我吧?照我說,還不如‘鳳凰宮’來的氣派呢。”聞人堇寧侃侃而談,她卻不知道劉曄正在暗暗地記下。

唉,要求還真是高呢。不過,這也不是不能辦到的,隻是要和大臣們經過一番的爭論才可以做到呢。兩三日應該夠了吧。

言妃,我朝還為開創過四妃外的妃位呢,到朕這兒都破一次例吧!

“還有嗎?”劉曄繼續問道。

“沒了。”聞人堇寧拿起桌子上的那本《史記》,又開始閱讀了。

劉曄沒有走的意思,他不過是細細的打量著的聞人堇寧讀書時候的模樣,為什麽她看書的樣子就特別的好看。本來劉曄看一個女人讀書是很反感的,女子大多以針線活為主。正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他也這樣認為。

今日,看著聞人堇寧對《史記》如此喜愛,劉曄就對女子讀書這件事情不那麽討厭了。聞人堇寧看書的模樣讓劉曄認識到原來女人也可以這麽認真啊。

“皇上,本宮說過今日不許你踏進這兒半步的。但是你現在好像已經今日了臣妾的宮殿好多步了吧,是不是應該走了?”聞人堇寧很沒好氣的說道。

這個劉曄也真是的,聞人堇寧好像沒有同意他在她的麵前亂晃吧,竟然還如此恬不知恥的在她的麵前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在打什麽

壞主意。聞人堇寧知道劉曄算不上什麽好人,他隻是一個類似於現代地痞流氓的一個小混混罷了。

不過這個小混混的專職卻是掌管天下的皇帝,還真不是一般的職位呢。

“寧兒,你就讓朕留下來嘛,好不好啊?”劉曄開始撒嬌了,他知道聞人堇寧是不會那麽輕易的善罷甘休的,所以他又說出了下麵的這句話,“寧兒,到底要朕怎麽做你才肯讓朕留下來?”

劉曄知道聞人堇寧的個性,她說的話是絕對不會食言的。既然如此,那他就得找聞人堇寧現在的缺點去攻陷。她現在不是在看《史記》嗎?或許遇到了什麽困難吧,如果他幫聞人堇寧把這些困難解決了,那她應該會把他留下來吧。

聞人堇寧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就這麽想留在我的蓮池宮?那好啊,既然皇上您這麽喜歡蓮池宮,那臣妾隻好割愛了,臣妾去太後娘娘的住著,您就一個人在這兒留著吧。”聞人堇寧是故意這麽說的,她知道隻有這樣說劉姚才肯離開。

這個小丫頭,也太狡猾了點吧?這擺明了是變著法兒趕他走。

“你身子不好,朕走。”劉曄被聞人堇寧弄得妥協了,不過他走之前,看著聞人堇寧手裏的那本《史記》,念到:“越王謂範蠡曰:‘以不聽子故至於此?’蠡曰:‘持滿者與天,定傾者與人,節事者以地。俾辭厚禮以遺之,不許,而身與之市。’句踐曰:‘諾。’”

“寧兒原來是在為這段文字而苦惱啊。這段話大致的意思就是越王勾踐對範蠡說不聽範蠡的話才落得如此下場,問範蠡應該怎麽辦。範蠡說:‘能夠完全保持功業全勝的人,必定是效法天道的不自滿,能夠扭轉危局的人,必定能效法人道的謙卑退讓,能夠節儉生財的人,必定是效法應地製宜。如今您要謙卑的為吳王送去厚禮,如果他不同意講和,您就要以自身為抵押,前往吳國服侍吳王。’句踐說好的。寧兒,你明白了嗎?明白的話,朕就走了。”劉姚把聞人堇寧困惑之處全部講清楚了,而其中的道理自然得要聞人堇寧自己去理解了,他多說也無益。

劉曄講的東西對聞人堇寧非常有用,對於一個求知若渴的女人來講,對她最大的幫助莫過於給她講解意思。像聞人堇寧這這樣的女人,自然是超級願意聽劉曄為他講這個片段,講那個片段。

到底是把劉曄留下來呢還是讓他走呢。聞人堇寧非常迫切的希望劉曄能幫她繼續講下去,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些話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全部理解。

聞人堇寧雖然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是她是現代人,思維可跟古代人大不相同。在這些事情上麵,還是劉姚這樣的古人比較好,她是完全理解不了的。

“劉曄,你別走,你留下來幫我講講其他的內容吧。我真的弄不懂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我以前看過的《

史記》和這本截然不同?劉曄,回答我。”聞人堇寧很想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很想知道為什麽她學過的和這本完全不一樣。

劉曄蹙了一下眉,然後俯下身子與聞人堇寧四目相對:“寧兒真的想知道嗎?那曄就告訴寧兒吧。其實這宮裏的《史記》和宮外流傳著的當然不同了。宮內的是司馬遷大人親筆書寫的版本,而宮外卻不知道被重新整改了多少次,內容變的通俗易懂,與這本書上史學、政治給混淆了。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你手裏拿著的可是司馬遷大人的真跡哦。”

劉曄是故意這麽說的,不然怎麽叫聞人堇寧知道厲害啊。司馬遷的真跡呢,是多少人都想要親眼目睹的,而聞人堇寧卻恰到好處的拿到了這本書。

聞人堇寧瞪大了眼睛,然後盯著自己手裏的這本書,她竟然不知道這本就是司馬遷的真跡,天哪!她真是三生有幸啊,竟然這麽幸運的看到了司馬遷大人的真跡。

“天……我竟然摸到了司馬遷大人的真跡。這《史記》絕對不可能隻有這麽一點點,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冊子,這不過是其中的一本?”聞人堇寧就像發了瘋似的把劉姚死死的抓住不放,然後一個勁兒的問他。

劉曄終於知道什麽叫做可怕了,為什麽一個女人對於史學這樣的東西如此的渴望呢?難道是因為她胸懷大誌,喜歡聽政論政嗎?不行,那可不是要成為第二個呂後了。

聞人堇寧抓狂了,她沒想到自己來一次漢代竟然有如此大的收獲,摸到了司馬遷的真跡,還了解到了這麽多沒有流傳下來的文言文。她也不往白來古代一趟,真是好運氣,沒有人比她更加幸運的了,竟然有幸看一看司馬遷親筆所書的《史記》,她總算是不虛此行了。

劉曄搖搖頭,他很害怕聞人堇寧成為第二個呂雉,那個亂政的呂雉。絕對不可以,他得小心提防著,以免聞人堇寧走上呂雉的老路。

“劉曄劉曄,你說我摸到了司馬遷大人的真跡,我竟然看到了司馬遷大人親筆所書的真跡。我的運氣還真是好呢?你說對不對?天哪,司馬遷大人的真跡,是司馬遷大人的真跡。我真是幸運。”聞人堇寧就像發羊癲瘋一樣拚命的說著,“司馬遷大人的真跡,司馬遷大人的真跡,太好了!”聞人堇寧抱著《史記》抽著風。

劉曄無語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聞人堇寧。好吧,既然她有興趣學習《史記》,那他這個做皇帝也就隻能乖乖的傳授自己所學到的了。

“劉曄,快給我講啊!快點。”聞人堇寧急不可耐的拉著劉曄來到書桌前,叫劉姚給他講解。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除了吃飯的時候,劉曄都在不停的給聞人堇寧講解內容,幫她理解好《史記》大致的意思。劉曄也被聞人堇寧琢磨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學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