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偏見之簡·貝內特小姐的囧人生

當空氣中開始彌漫著微微辛辣的薰衣草和百裏香的氣味,濃鬱的紫色裝飾著翠綠的山穀,周身圍繞的是溫暖的陽光和和煦的微風,哪怕是最無知的,也會知道,普羅旺斯到了。

當看到第一片花田的時候,簡嵐就忍不住探出頭,迎著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沒有彌漫城市上空從不消散的濃霧,沒有昏暗的煤油路燈和鋼鐵工廠,也沒有讓倍感沉重的曆史,馮馬肯森先生,這裏是普羅旺斯,不是倫敦,不是謝菲爾德,更不是巴黎!

湯姆和凱西相識一笑,這些天,他們已經有些了解這位新主的性格了。

而坐馬車另一邊的海因裏希則無奈的說:“貝內特小姐,們已經離開巴黎很多天了。”

言下之意,當然知道這裏不是巴黎!

把視線從簡嵐身上挪開,海因裏希的目光也放了無邊無際的紫色上,表情變的柔和。

即使是前陸軍軍官,麵對這樣的景色時,也很難不被震撼。

普羅旺斯這個名字源自於拉丁語,原意是指羅馬行省,這個奧克語方言區自從古希臘和古羅馬時期起就吸引了很多遊客。

一望無際的花田,美酒,美食讓普羅旺斯的名字廣為流傳,很久以前,久到巴黎興起之前,普羅旺斯才是‘真正的法國’。

“馮·馬肯森先生,請告訴,的計劃裏一定有一項是找一個家族作坊吧?”簡嵐回過頭,問道。

“家族作坊?”海因裏希不解,他完全不知道簡嵐的思維又跑到哪裏去了。

“薰衣草可代表著‘等待愛情’!馮·馬肯森先生難道不覺得某間作坊裏選一款喜愛的薰衣草香水作為禮物送給將來心儀的姑娘比任何昂貴的禮物都要好的嗎?”說到這兒,簡嵐的表情變得有些促狹,她眨眨眼,對海因裏希說:“如果沒記錯,肯特郡的時候,菲茨威廉上校曾說過:‘海因裏希此行可肩負著找到妻子這樣的任務。’”

經曆一戰二戰和幾次經濟危機以後,那種並不太出名的香水產品根本無法同法國的幾個著名香水品牌競爭,現代普羅旺斯的那種家庭式香水工廠已經幾乎消失不見了。所以這一次,簡嵐是無論如何也要買一瓶香水珍藏的。這種欲望已經強烈到超過想要喝馬賽魚湯的願望了!

麵對貝內特小姐揶揄的話,海因裏希顯然有些尷尬。

“咳咳,以為貝內特小姐會想要先去馬賽港。”不想提起這個一直令他覺得頭痛的話題,海因裏希有些拙劣的轉移著話題。

“馬賽?”

“是啊,難道貝內特小姐不想去看一看伊夫堡嗎?”

“海因裏希·馮·馬肯森先生。”簡嵐坐回座位,嚴肅的看著海因裏希,說:“現提起那關滿了政治犯的城堡會很令沮喪的。既然來到了普羅旺斯,當然是……”說到這兒,簡嵐裂開嘴,笑著說:“當然是要葡萄酒莊園裏微醺,透亮的星空下沉醉,祈願節上縱情歌舞,無邊無際的花田裏邂逅一位農家姑娘啦!”

就像《山居歲月》裏麵描寫的那樣。

是的,雖然原本普羅旺斯就是著名的旅遊勝地,可是真正讓普羅旺斯這個名字響徹世界的,卻是那個英國作家彼得·梅爾的《普羅旺斯——山居歲月》,說實話,當年簡嵐讀到那本書的時候,還曾想過,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天堂,那樣寧靜與美好。

那本書給了簡嵐一定要環遊世界的決心,結果,她卻陰差陽錯的比彼得·梅爾還要早一百多年遊覽這裏,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埃及,亞曆山大港。

“先生,船會這裏停留兩天,明天會啟程開往巴西。”輪船緩緩駛向港口,尼古拉斯·德·杜蘭站甲板上,看著海港,仿佛完全不被炎熱的天氣和刺眼的眼光所影響。

“嗯,巴西到牙買加的客船最多。”尼古拉斯漫不經心的回道,看著來往的碼頭,尼古拉斯忽然說:“亨利,說簡有沒有可能回來開羅?按照她對曆史和建築的偏執程度,這個地方應該很吸引她,不是嗎?”

“是的,先生。”亨利說:“但是按照她所預計的時間來看,現貝內特小姐應該前往意大利的路上。”

“預計的時間?”尼古拉斯無奈的笑了,說:“說不定途中她會被哪座古堡哪個酒莊吸引,然後耽誤一天又一天呢。”

“……”顯然,考慮到貝內特小姐的可靠程度,亨利想了半天,然後說:“是的,先生。”

丹麥,哥本哈根。

“哥本哈根不愧有北方的威尼斯之稱,是不是,親愛的?”坐小船上,約翰對瑪麗說道。

“威尼斯……不知道簡有沒有到威尼斯。”瑪麗看著南方,目光中有些擔憂。

“說實話,倒是更希望貝內特小姐她會繞過意大利,到西班牙或者普魯士或者奧地利。”約翰慢慢的說。

“怎麽?難道意大利現很危險嗎?”瑪麗立刻緊張了起來。

“倒也不是,雖然前幾年有些動亂,可是從三三年來意大利已經趨於穩定了。”約翰笑了笑,說:“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如果簡嵐這裏,她就會清楚的知道約翰那一瞬間擔心的是意大利的革命叛亂,以及前後長達五十多年幾次獨立戰爭。

雖說法國一直被普魯士弄得很悲催,但是那也不比意大利,十九世紀的意大利簡直快被奧地利□死了,單單是那幾次以失敗告終的獨立戰爭就足夠讓流一把辛酸淚。

約翰不知道,可是簡嵐卻是知道的。一八三一年意大利的革命叛亂被奧地利鎮壓,自那以後意大利有十幾年的相對穩定的和平時期,也就是說,簡嵐穿過來的時間剛剛好,如果是1848年,不僅意大利革命,連法國都成立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的時候,歐洲簡直是……一片混亂。

那些曆史都是簡嵐跟海因裏希說到意大利國內政治時慢慢回憶起來的,然後,她心裏默默的說了這句話:

“母星,知道,作為女主角,您還是很優待的。”

愛爾蘭,清晨。

“親愛的,一會兒起來們去湖邊散步好不好?”

“當然可以,查爾斯,不過們要先起床再說。”

**,伊麗莎白懶懶的睡著,而賓利先生則一手支撐著頭,一手把玩著伊麗莎白的頭發。淩亂的床鋪似乎昭示著昨天夜裏的混亂。

“親愛的~”賓利先生瞪著水汪汪的眼睛,說道。

“怎麽了?”伊麗莎白勉強睜開眼睛,問道。

“想,們還是明天再去散步吧……”

新一輪的混亂開始了。

英國,肯特郡,羅新斯莊園。

“就好像吃法式薄餅一定要喝發酵蘋果汁一樣,遇到馬賽魚湯時自然不能忘記抹了蒜泥香料並且烤的微焦的麵包塊兒。這是馬賽港邊魚湯攤子裏那美豔豐滿的老板娘告訴的。”

念到這兒,安妮掩嘴淺笑,仿佛完全沒看到表哥微黑的臉色,說:“誰能想到呢,艾治先生竟然是一位姑娘。”

“她竟然同漁夫們一樣,坐港口的小攤子上喝湯?”顯然,曾經去過馬賽並且對那裏有一定了解的達西先生提高了聲音。

“難道艾治先生會坐家族馬賽的莊園裏,等待著仆請來的廚子親自奉上魚湯嗎?”安妮問。

“……”

“橄欖,洋蔥,番茄,芹菜,柳橙皮,大蒜,茴香,百裏香,番紅花……安妮小姐,難以想象那種各種味道混雜卻又和諧的感受,那種厚重的味道是怎樣刺激著的身體和靈魂,如果這時再咬一口剛剛泡軟的大蒜麵包,世間最美好的幸福,莫過於此了。馬賽港總是陽光明媚,坐長木凳上,耳邊聽著漁夫們各自說著今天的收獲……司湯達那句‘鮮魚與太陽的絕配’,一點都沒有誇大其詞。”

“……”達西先生歎了口氣,然後揉了揉額頭。

他不知道已經坐船去美洲的尼古拉斯·德·杜蘭先生,還有已經去度蜜月的約翰·沃爾特先生能不能讀到她的文章,如果讀到了,他們是不是還對簡·貝內特小姐不會有危險這個觀念,如此自信。

居然同漁夫們一樣坐小攤上喝湯……

達西先生覺得頭痛了。

“等等,小姐!”喝完濃湯,正打算進攻魚肉的簡嵐被叫住,抬頭,叫住她的正是她文章裏被稱作‘美豔的老板娘’的卡米耶。

“怎麽了?”簡嵐問道。

“吃魚肉,怎麽能沒有卡米耶獨家特質的大蒜蛋黃醬呢?”卡米耶從罐子裏舀了#小說?一大勺蛋黃醬,放簡嵐的盤子邊,說:“這可是們普羅旺斯的奶油啊!”

“哈哈,卡米耶,是不是看上那個俊俏的先生啦?”另一個桌子上坐著的一個壯漢打量了一下海因裏希和簡嵐,然後大笑著問。

“說什麽呢?”卡米耶瞪了一眼那個壯漢,然後走了回去,接著那個男笑聲更大。

不得不說,卡米耶那一瞪,看起來更像是拋媚眼。

簡嵐笑笑,然後又看了看滿身不自並且開始散發冷氣的海因裏希,說道:“馬賽魚湯一直以來都是漁民的補品,可不想坐酒館裏品嚐這道菜。”

海因裏希看著明明是一位鄉紳家的小姐,此刻卻沒有半分不自模樣的簡嵐,歎了一口氣,然後拿起勺子,舀起濃湯,以極其標準的法式餐桌禮儀,喝湯。

看著海因裏希標準的貴族模樣,簡嵐的動作慢了下來。

扭頭,看著蔚藍的大海,簡嵐的笑容淡了下來。

雖然是個很好的驢友,可還是有代溝啊,這裏終究還是沒有能陪她路邊攤喝冰鎮啤酒吃大排檔的……

簡嵐輕輕歎息,然後又笑了起來。

“一會兒還要試試卡米耶推薦的抹了特質橄欖醬的麵包呢。”

作者有話要說:法式薄餅其實就是可麗餅啦,可麗餅是音譯的,原文是Crêpe,在法國2月2日聖蠟節就是要吃可麗餅滴~就像我們吃餃子粽子一樣。而且可麗餅很好做的,滄海也會做的,滄海喜歡配著奶油,草莓藍莓或者香蕉一起吃,不過據說最經典的是柳橙薄餅,滄海還沒吃過呐~

吃crepe要搭配cidre,法國的朋友給我解釋的是發酵類的蘋果汁,不過好像這個詞更多的指的是低濃度的蘋果酒,不過,不管怎麽樣,據說這兩樣是絕配啦!

至於馬賽濃湯……嗚嗚嗚嗚滄海好早之前就想喝了,尼瑪,我才不相信享譽全世界的馬賽濃湯會像餘秋雨描寫的那麽不堪呢!好歹那可是在美食之國法國也占有一席之地的魚湯啊!

至於海因裏希,他絕對隻是一個驢友~大家就不要想啦,我估計這廝跟簡嵐分開以後最有可能的就是回普魯士找一個溫柔普通的好姑娘結婚,英國女人什麽的,太可怕了!

後麵的旅行就會簡寫了,意大利結束以後海因裏希和簡嵐也就分開了,後麵的旅行就更加簡略了,估計最多還有三章,達西先生跟貝內特小姐就見麵了。

Sa~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