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十四年前

冷夜月抹掉臉頰的眼淚,雖然心中的感動難以言表,但卻故意傲慢的道:“哼,看你以後的表現!”

因為他,她都掉了多少次眼淚了?md,多愁善感的都快成林黛玉了好嗎?

上官煜澈卻輕易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伸手將嬌小纖弱的她擁入懷中。(m首發)

小臉埋在他胸口,依然清晰感覺到他激烈跳動的心跳聲,冷夜月輕聲念道:“死生契闊,與子相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上官煜澈心中一動,雙手將她擁得更緊了:“月兒總能帶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呃……

冷夜月沒想到無意中又一次盜用了先人的智慧結晶,又一次當了盜版之徒。

雖說沒人追究原著出處,更沒有人來和她爭版權,可是她還真沒那麽厚顏無恥,一再盜用當自己的。

所以隻能將話題轉開:“你真的打算將她們遣散嗎?”

上官煜澈一怔,微將她推離開一定的距離,低頭對上她認真的雙眸:“月兒覺得該做何打算?”

冷夜月如實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們沒有什麽技能傍身,而且大多也都沒有親人,就算你給了她們足夠的銀兩,可我想她們依然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

雖然她的確不喜歡那些人,但也不能眼看著她們因為自己而被推入絕望的深淵中。

咬著唇認真沉思了許久後,突然眼睛一亮,打了他響指道:“不若就將她們送去霓裳閣和洛雲坊中幫忙吧!”

反正現在京都中最紅火的這兩大製衣坊總是麵臨著人手不足的問題,如此也算得上是兩全其美了。

這樣一來,既將這些女人送出了王府,也讓她們有了容身之處,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所以上官煜澈點點頭,讚同的道:“如此也好!”

雖然月兒瑕疵必報,但她卻從來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實在不明白,她為何獨對以蕊無情杖斃。

冷夜月從他的眼中讀懂了內心的疑問,但卻並不生氣,正色替他解開疑惑:“以蕊是慕容辰的人。”

這個答案的確讓上官煜澈大感意外,蹙眉問道:“月兒怎會知道?”

對於他的這個提問,冷夜月心中滿滿都是暖意。

他對她的話沒有質疑沒有猜測,隻是單純的詢問原由。

“她戴的羊脂瓔珞我認得。”冷夜月冷笑著道:“那是多年前慕容辰曾大費心思從北疆尋來的上等玉石,嵌入瓔珞本是想送給冷思瑤的,隻是不知何以會到了以蕊手中。”

在看到以蕊配帶著那瓔珞時,前世冷夜月留下來的記憶便讓她明白以蕊是慕容辰的人,而且是布在禦王府中極為重要的棋子,否則也不會將那麽珍貴的瓔珞送給她。

所以她在立威的同時,也借機發難,將慕容辰埋在禦王府中的棋子除去。

“原來如此!”上官煜澈冷聲道:“難怪皇上一再叮囑我要善待於她。”

皇上賜給他的侍妾多到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個了,但以蕊的確是皇上最為重視的一個。

上官煜澈眼底掠過寒光:“這父子二人還真是同心協力。”

冷夜月清楚的感覺到他對老皇帝的仇恨,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她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了。

隻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若是他不想說,她再怎麽問也是無濟於事的。

沉默了許久,上官煜澈深吸一口氣道:“想必你也知道禦王府十四年前的那滅頂之災。”

冷夜月點點頭:“聽聞一場大火將一切付之一炬。”

上官煜澈眼前又浮現出那紅光漫天的夜晚,雖已是事隔十四年,但當初那蝕骨之痛卻是沒有絲毫的減緩,反而越發清晰。

感同身受於他的痛苦,冷夜月主動握住他冰冷的手,擔憂的問道:“你還好嗎?”

反手握住她的手,似是想要從她那裏汲取一些溫暖。

隻是不自覺加重的力道扣得冷夜月雙手泛白,但她隻是若無其事的安慰他:“不要強迫自己去回憶那些痛苦。”

上官煜澈恨恨的道:“那天夜裏,潛伏在父王身邊多年的奸細在膳食中下了毒,致父王、母妃及府中所有下人、侍衛中毒而亡,但他仍不放心,也為了毀屍滅跡,竟命人放了那把火將所有痕跡抹去。”

冷夜月心中一緊,不知道上官煜澈口中的那個“他”究竟是何人,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那人定然是她所熟悉之人。

深陷於痛苦回憶中的上官煜澈深吸一口氣,因為怕她受到驚嚇,所以極力壓抑著心底的仇恨與殺機:“若非父王早一步意識到膳食有毒掀翻桌的話,想必我也早就中毒身亡了。”

一道靈光閃過,冷夜月緊張的問道:“你身受重傷也是那人所為?”

上官煜澈點點頭,全無隱瞞的道:“父王拚盡最後的內力將我拋出火海,但他不曾料到,那人在府外也做了安排,我尚未落地便被人擊中心脈,所幸被神秘蒙麵人所救……”

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之色,冷夜月知道此時他的思緒一定又回到了十四年前那個夜晚,所以也不出聲打擾他。

冷夜月覺得雙手的痛楚加劇,聽他繼續道:“但當時我的心脈已俱損,便是聞名天下的天山神醫洛雲卿也是束手無策,隻是歎了句回天乏術。”

可是他現在還活著,那就是說有人醫好了他,保住了他的性命。

“那年宏悲大師雲遊來到京都,他與父王頗有交情,所以在得知禦王府的厄運以及我所受重傷後,便暗中潛入府中,以內力在我體內設下結界防止傷勢加重的同時亦護住了心脈。”

冷夜月突然雙眼放光:“那是不是說明你的內傷好了?”

上官煜澈苦笑著搖搖頭:“宏悲大師走遍天下,也未找到醫我之法。”

“所以嫁給我這樣一個隨時都會死的人,”上官煜澈前所未有的自卑之心作祟,緊張不安的問道:“月兒,真的不介意嗎?”

冷夜月踮起腳尖,以自己的額頭用力撞擊了下他的:“你這個傻瓜!”

雖然隻是一句嘻笑的笑罵,但卻也是給上官煜澈最好的回答,也無阻礙的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