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突發癲狂
慕容元燁一個翻身，從樹上輕盈落地，一副玩世不恭之態：“我們一同入席應該會真招人生疑吧！”
徑自向前走的上官煜澈漫不經心的反問道：“你在意？”
慕容元燁將手中的折扇往空中一拋，然後再接住：“你說呢？”
二人經過花園正往前廳走，突然發現院中一片混亂，丫鬟嬤嬤們似乎全都忘記了今日的主題，三五成群的紮堆議論著什麽。
就在他二人不解的麵麵相覷之時，一個看起來年紀與沈老夫人相仿的嬤嬤披頭散發的在院中橫衝直撞，隨後腳下一個趔趄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但她全然不顧疼痛，掙紮著爬起來跪在地上磕起頭來，每一次額頭與地麵接觸時發出的清脆聲響都清晰可辨，沒幾下那老嬤嬤的額頭便已是血肉模糊。
可她似是已經完全失去了感覺，似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然一下下的往地上磕，而她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渾濁發黃的雙眼更像是被抽走了靈魂般，木訥空洞的不見任何生機，隻是嘴中機械般念念有詞的不斷重複：“大小姐，奴婢知錯了，可奴婢也是聽命於人，求您慈悲放過奴婢吧！”
大小姐？這睿王府中的大小姐是冷夜月無疑，可是因著郡主的身份，從未有人以大小姐稱呼她。
所以，這老嬤嬤口中的大小姐定然不會是冷夜月。
這時聽得府中圍過來看熱鬧的下人小聲的道：“那不是老夫人跟前的周嬤嬤嗎？”
另一人應聲道：“沒錯，平日裏仗著老夫人的信任，在府中飛橫跋扈，就連王爺也得給她幾分薄麵，怎的今日卻跟中了邪一般？”
“依我看，定然是虧心事做太多了！”
想到冷夜月信中所提之事，以及後來他調查而得的消息，上官煜澈眼底氤氳起笑意，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揚：“看來今日這沈老夫人的壽宴會相當熱鬧。”
聽他這語氣，慕容元燁忙湊近他身邊：“澈，老實說，今日這幕是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上官煜澈非常坦率的道：“我雖不是主謀，但想必也算得上是幫凶。”
就在二人片刻的互動間，睿王府已經全麵陷入了混亂中，在前廳招待賓客的冷淩天接到下人的稟告便立刻趕往沈老夫人的寧壽堂。
與此同時，府中的賓客女眷也在聽聞消息後盡數湧向寧壽堂。
雖然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但失控的局麵已經讓冷淩天無法控製，隻能先去寧壽堂弄清楚事情再說。
“走，我們也去看看。”上官煜澈率先邁開雙腿改變了路線。
這向來獨善其身的家夥竟然會對別人內宅之事如此有興趣，那便足以證明此事的價值，若是錯過了那豈不是終生之憾？
所以慕容元燁沒有任何遲疑的跟隨他的腳步一起趕往寧壽堂。
“姑姑，你冷靜一點！”
“祖母，沒事了……沒事了……”
往日平靜祥和的寧壽堂早已亂成一片，房內的狼藉更是慘不忍睹，沈氏母女合力抱住狀態近乎癲狂的沈老夫人，鬢亂釵橫的二人哪裏還有半分往日的光鮮？
但即便如此，二人也全然不是癲狂中沈老夫人的對手。
隻見老夫人奮力一甩，便將二人甩開，冷思瑤更是一個重心不穩狠狠的跌在地上，用以支撐著整個身體的手心正好與地上那些花瓶碎片來了個親密接觸，掌心一陣刺痛後便完全沒有了任何的感覺。
看到愛女受傷鮮血直流，冷淩天忙厲聲喝道：“還不快將二小姐扶回房？”
雖然被鮮血染紅的手的確讓她害怕，可是想到稍後的安排，冷思瑤還是咬牙堅持道：“父王，我沒事！可是祖母……無人為她老人家祈福，才會致她病情加重。”
感覺到周圍所有人的目光被冷思瑤的一句話成功的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冷夜月不禁心中冷笑：冷思瑤，這種時候你還不忘算計我，看來你還真是欠收拾！
經心愛的女兒提醒，冷淩天銳利無情的目光望向站在人群中的冷夜月，不過就在他正欲開口訓斥之際，沈老夫人亦如那周嬤嬤般“撲咚”跪倒在地上，旁若無人的磕著頭喃喃哀求：“姐姐，是我錯了，是我不錯鬼迷心竅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求姐姐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饒了我吧！”
“姐姐，妹妹真的知道錯了！”
上官煜澈在發現冷夜月後便悄無聲息的站在她身後，以防那老夫人發起瘋來傷及到她。
可是這一幕看在一直關注著冷夜月的慕容辰眼中卻像極了是對方在向他炫耀著所有權，因此適才有了片刻動搖的他愈加堅定了定然要將冷夜月送去靈禪寺的想法。
上前將受傷的冷思瑤護在身邊，沉聲吩咐隨從：“拿本王的帖子，將太醫全都召來睿王府！”
而慕容辰這番舉動卻讓強撐著的冷思瑤越顯柔弱，整個人都無力的依在他身上，就連聲音都趕超娃娃音鼻祖林姐姐好幾個級別：“辰哥哥，你定然要救救祖母！”
“放心吧！”慕容辰拍著她的背安慰著，隨即對冷淩天道：“王爺，依本王看，這老夫人確為中邪之象。”
冷淩天懊惱的搖頭歎息：“都怪本王！若是能早些將月兒送去修行，又豈惹惱佛祖生出今日之禍事？！”
MD，說來說去，這老妖婆做賊心虛倒是她的錯嘍？
尼瑪，你還能不能有點思維了？她那口中的姐姐還活蹦亂跳之時，姐還的娘都還在她/娘的肚子裏呢！
“來人！”冷淩天看著麵色冷靜的冷夜月，沉聲命道：“速將郡主送往靈禪寺！”
此言一出，引得一片嘩然。
氣憤至極的慕容元燁正欲上前為冷夜月打抱不平時，卻被身邊的上官煜澈伸手給攔住。
上官煜澈眼中的意思很明顯，不可輕舉妄動，靜觀其變即可。
慕容元燁卻是已經對眼前這種被動的狀態忍無可忍：再靜下去，你那未過門的王妃可就要被眼前這群人給算計著去當姑子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守門的下人突然來報，門口有位高僧觀得府中有邪異之氣，故而前來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