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森聽得正樂,冷不防的,哼哈二將對了個眼神,開始往裏麵摻私貨了。

“人來人往、接踵摩肩。”卡卡說:“請按字麵意思理解。”

“美女如雲,接踵摩肩。”嘉嘉說:“別按字麵意思理解。”

“這是什麽說法?挺新奇的。”湯森發現自己居然沒聽懂,好奇心大增。

“這是你主動打聽的喲!以後不能出賣我們啊!”哼哈二將頓時眉飛色舞、異口同聲的解釋:“美女如雲,任君采摘,摸肩不怒的話,接下來就可以接種了喲!”

湯森總算聽清了答案,差點被嘴裏那口茶嗆著,還好他急中生智給吐出去了。結果就淋了哼哈二將一頭一臉!

這兩人隻來得及閉上眼睛,卻也算是自作自受,哭喪著臉拿手絹擦了。

“不至於這樣吧?這也值得一說?”湯森帶著點歉意,搖頭苦笑說:“難不成,那麽參加年會時就奔著這點事去?”

“當然不是為了這點事,至少不全是。”兩人當即反駁:“好不容易參加一次年會,結果隻得手一兩個美女,這算什麽本事?至少也得十個八個啊!那些美妞千方百計跑年會,為的就是這個事啊!人家願意,我們怕什麽羞?”

“那些有本事的家夥都喜歡大被同眠,這玩意叫長夜臥榻、鶯歌燕舞!”

“喲嗬!你們可把我嚇住了。”湯森臉上笑意轉暖,話卻越說越小聲:“既然你們誠心誠意的宣傳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們……”

“什麽?”哼哈二將趕緊湊過頭來:“你剛說的是什麽?”

“我手裏……”湯森兩手拍到哼哈二將的肩,爾後手掌向上揪住兩人頭發,把他們的腦袋打雞蛋似往中間的一磕:“我手裏有軍法!”

閑聊時,偶爾帶出一句半句有花邊的話很正常,完全沒有才不正常。但湯森已經表明別跑題的時候還要往花叢裏衝,這就有問題了,因為卡卡嘉嘉不是沒眼色的人。

哼哈二將抱頭哀嚎,發現前額已經腫了一塊,望向湯森的目光變得很傷感。

“好久沒用這招,技術有點退步。”湯森笑眯眯的拍手:“兩位多包涵,可別往心裏去。”

“不會、不會!”哼哈二將要往後縮,卻沒想到湯森目光一冷:“縮什麽卵?過來!”

“知道、知道!”哼哈二將隻有恬著臉,像受氣小媳婦似的、碎步挪移回來。

“敢做就得敢當,那又光占便宜不賠錢的事?”湯森笑著說:“不過啊,開玩笑也好,爭風吃醋、慫恿引誘也罷,我比兩位擅長多了。趁你們還不是屬下,我勸一句,行事風流或招數下賤都無所謂,關鍵是你的用意如何。”

“說吧。”湯森收了笑容:“到底怎麽回事?我不喜歡用異能逼供撬嘴。”

“嗯……這個這個……好意我們心領了……”哼將一臉慚愧。

“啊……那個那個……我們也有苦衷啊……”哈將滿麵羞色。

“說心意,講苦衷,你們倒是早有準備。”湯森這次是真被他們給逗笑了:“有首詩是這樣寫的,告狀的羅列刑律、判案的隻憑證據,被告的哭嚎壓力,卻沒人願意看一眼道理……最後問你們一次,到底怎麽回事?”

哼哈二將麵麵相覷,不明白湯森為什麽這樣認真,氣氛頓時就尷尬起來。但在強大的威勢下,他們很爽快的招供了——這時的招供,不能視作背叛,海柔爾知道後最多罵他們幾句。因為他們做的事本來不大,如果因此把關係弄僵,那才是不知死活。

要真捅了湯森這種大簍子,海柔爾一定要他們好看。湯森想知道?那就告訴他唄,也讓他清醒一下:我們家雯麗小姐不是孤家寡人!

湯森被哼哈二將交代的內容弄得哭笑不得,他這才知道海柔爾大師的打算……坦白說,湯森不認為海柔爾有什麽錯,要是換了他在海柔爾的立場,隻會做得更過分。

心裏不生氣是好事,但湯森不能無視別人欺負自己,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會產生慣姓,你不爆他一下,他必然得寸進尺,必須把哼哈二將的氣焰壓下去!

“對外講實力,對內講道理。”有禮有節的湯森首領如此說:“我今天就試試以理服人。”

“你們要搞清楚,我與雯麗小姐之間如何相處,完全是兩個當事人的事,跟你們有個屁關係?!”第二句話開始就變味了:“就算我在泡妞好了,我泡誰就讓誰滿意!我犯得著去討好你們、讓你們也滿意?有誰泡妞的時候會把她家長輩小廝一起泡了?”

“我們不是小……”

“閉嘴!”

哼哈二將很奇怪,湯森發這麽大脾氣,是想要做什麽了嗎?

“還有你們的海柔爾大師,即使我那天犯病不爽找抽,我始亂終棄了、該明正典刑了!也麻煩她等我亂了棄了再來找我算賬!”話說到這裏,湯森已經變成沒臉沒皮的流氓:“醜話先說在這,要是她再跟我耍什麽花招,我就去把英格瑪閹了!”

哼哈二將徹底傻了眼,就算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敢向海柔爾大師轉述這種話啊——但話說回來,敢把閹了當代大師的話喊出來,湯森這膽色和氣魄真是沒的說!其實吧,當代大師的私生活不算太檢點,外頭的私宅很不少,他擠占了太多資源,肯定有很多男人做夢時都幹過這事?

“你們想怎麽傳話就怎麽傳話,胡說八道都行。”湯森終於用出了一回洞察,窺探到哼哈二將的想法,於是他彈彈衣角上的灰塵,輕描淡寫的開出新話題:“還是繼續說白露年會的事吧,我要聽真實內容。”

卡卡和嘉嘉無奈對視一眼,畏畏縮縮的正想開口,旁邊樹冠上卻傳出一聲皮肉撞擊的悶響,外加一陣“唰啦啦”的響動,像是有什麽東西從繁茂的樹冠上失足掉下,從爪子劃過樹皮的摩擦聲、還有模糊的輪廓中判斷,那應該是一隻近似普通家犬的動物。

碎葉與枯枝洋洋灑灑飄下,快過它們好幾倍的模糊陰影就變得很顯眼。你甚至能看到下墜的動物正努力伸出爪子、向最後一根掠過的樹枝抓去。

但它的身軀太肥大,攜帶的能量也太多了!這個徒勞的阻攔動作不但沒成功,還使它的命運變得更悲催,隻聽“嘭”的一聲,肥軀被阻力拉扯**了半個圈,以大頭朝下的方式繼續墜落。又是“嘭!”的一聲,它掉進樹下厚厚的橘黃落葉裏!

跟著,落葉堆裏響起一陣劃拉樹葉的聲音。

“什麽狀況?”湯森仔細辨認了一下,喲!這應該是它伸出爪子在掙紮?

“夜宵!送上門的夜宵啊!”正覺得無法回答問題的哼哈二將跳了起來,同時使用了罕見的“打獵遁”,不等湯森出聲就衝了出去。他們嘴裏哇呀呀的怪叫著、動作誇張的撲向那隻小動物,像是三年不聞肉味的生番!

隻聽“嗤嗤”輕響,兩根淡漠的細藍光線從紛飛的枯葉中射出,哼哈二將察覺時已經遲了,來不及躲閃、被戳了個正著。兩人不哼不哈的栽倒,反應之迅捷爽快,甚至讓湯森懷疑他們在裝死狗。

不過湯森懶得去想那麽多,內外有別,先收拾來路不明的玩意要緊。

他冷哼一聲伸出手去,擱在五步之外的長劍“嗆!”的出鞘飛來。湯森反手接劍,身體順勢暴起——清寒劍身在火光與月光的交映中輕輕一震,細碎的銀華閃耀成鏈。

咧咧風聲自劍鋒撲出,吹得附近草木貼地顫抖!

樹下的陰影慢吞吞的爬出落葉堆,擺了個很欠打的造型——單手支顎、歪著腦袋看向湯森,然後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喵——嗚!”

“我們又見麵了喲,尊敬的客人!”

圓乎乎的陰影輪廓裏伸出來一隻潔白、沒有任何雜毛的漂亮貓爪,對著衝到近前的湯森晃晃:“真是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客人你啊!喵?”

“呃?”湯森收住衝勁,滿臉驚異。

貓爪悠閑的甩甩,收了回去,開始慢條斯理的整理漂亮的胡須:“客人的審美標準上漲,居然也看上這片小樹林了啊——喵!”

湯森認識的、唯一能口吐人言的大白貓,當然隻有達隆雪山中中那隻奇特的貓形生物,大名“瓊”的饞嘴厚顏空間商人。上次見麵時,它最後被湯森用一堆美味魚鮮打敗。

其實湯森早一刻已經認出它了。此喵個姓鮮明,特別是愛麵子,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所以某些特點很明顯——在掉下樹時,它寧願多受罪,撞斷那麽多樹也忍著不吭聲,但臉上那種窮凶極惡的追悔、恨不得搬石頭砸天的悲憤別說多精彩了。

想想看,掉在落葉裏,第一時間不是亮身份跳出來,而是拚命的順毛?再加上那個“好整以暇”的、十萬分討打的亮相姿勢……這些表現太人姓化,除了瓊之外,沒有別的貓咪能做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