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獸園管家何春聽到礦洞內的聲音,又滿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侍衛們一個個都站在遠處,將楚飛和那一架骷髏圍了起來。
其中一名侍衛見何春走了進來,急忙將事情原委告訴了他。不過這些侍衛在紅光閃現那一刻,根本什麽都看不清,因此,他們並未見到楚飛將所有紅色光芒吞噬的情景。
何春緩步來到那架骷髏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卻見這架骷髏全身晶瑩如玉,雖然在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但仍舊十分水潤。何春輕輕在上麵撫摸了一番,入手處溫涼華潤,十分舒適。
何春眼睛緩緩眯起,他一眼便看出眼前這具骷髏定然價值不菲,不過這裏這麽多人看著,想要隱瞞,那是不可能的。心中雖然對麵前這東西極為覬覦,不過角鬥場的規矩,卻使得他不敢絲毫逾越,當即也隻能忍痛的緩緩站起。
“回去通知少主前來……”
“是……”一名侍衛答應一聲,快步離去。
何春環視四周,旋即道:“都走吧,交了今天的星石,領了晚飯,晚上還要上角鬥場呢。”
楚飛從地麵站起,抖了抖粘在衣服上的泥土,隨著眾多豬玀走了出去。
交了星石,搜了身,吃過了晚飯,眾多豬玀又都被運送到了角鬥場。
三百仗沙地的四周是一圈牢籠,牢籠頂棚是石砌的,頂棚的上方就是看台了。
牢籠被一分為二,一半是屬於野獸乃至妖獸的,另外一半是屬於豬玀的。
今天晚上,是近日來角鬥場最為火爆的一天,因為消息傳出,今日的天門角鬥場,將會上演豬玀與妖獸的對決。
角鬥場外麵的押注點前,人來人往,此起彼伏。別看天門角鬥場這麽大,不過他們主要的收入,卻都在押注上麵。
天門角鬥場的入場費是一星點,一千星點等於一星幣。按照角鬥場內部能容納一萬人計算,就算座無虛席,角鬥場每天也隻能收取十星幣而已。想要用這些微薄的收入來保持角鬥場每天的運作,顯然是不現實的。因此,押注便成了角鬥場收入的最主要來源。
押注的金額有高有低,尋常收入的人,一般隻會押三四個星點而已,而一些財大氣粗的人,則會直接壓一星幣乃至數十星幣,甚至達到上百星幣。今晚,天門角鬥場金衣護衛的大頭領——金老大,就一次性壓了一百五十星幣。
押注的方法很簡單,一共隻有三個選擇,一是豬玀獲勝,二是和局,三是野獸(或妖獸)獲勝。
今晚是五號豬玀對戰妖獸金銀猴。在押注之前,眾人都經過了大量的調查。五號豬玀是新豬玀,剛剛在上一場的比賽之中贏了大地貓,而妖獸金銀猴,實際上是一隻銀猴,還沒有成長到金猴的地步。雖然如此,不過這銀猴的實力,也已經達到了一星力,即一百斤的力量。
一個是初出茅廬的新豬玀,一個是實力已經達到了一星力的妖獸,比賽的結果似乎顯而易見,眾人紛紛爭著搶著將星點或星幣押注在金銀猴之上,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人壓了冷門。但是卻很少有人押“和”,因為豬玀與妖獸對戰,幾乎很難出現兩敗俱傷的場麵,基本上不是豬玀被妖獸撕碎,便是妖獸被豬玀打死。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不少人已經離開押注點,繳納了入場費之後,向角鬥場內走去,而更多的人,則是就這般靜靜的站在押注點之外,等待著比賽的結果。並非是他們不想進入角鬥場內觀看比賽,隻是因為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貧民,他們能夠拿出錢財前來押注,就已經很難得了,想要進去觀看一場比賽,那將是極為奢侈的享受。不過這種無數人站在一起興奮的等待比賽結果,似乎也屬於他們的一種娛樂方式。每個人都生活在自己所在階層的世界之中,他們或許會羨慕更高的階層,不過他們卻也擁有屬於自己的快樂。
角鬥場內吼聲如潮,前來觀戰的貴族已經紛紛落座。相對於押注來說,貴族們似乎更加鍾情於這種血腥爭鬥帶給他們的快感。也正因為如此,貴族之中很少有人會去押注。
整個角鬥場內的叫喊之聲越來越激烈,就在這時,卻聽當啷一聲,一道鍾鳴劃過整個角鬥場,甚至站在押注點的人都能夠清晰的聽到這鍾聲。
比賽開始了。
隨著鍾聲的響起,人們的歡呼之聲也是越加高漲。卻見在下方三百仗沙地的左邊,一座牢籠打開,一道銀色身影瞬間竄出,以迅雷之勢便到了沙地的中央處。定住身形,眾人方才看清,是一隻銀色的猴子。
銀猴四處張望,這時,右邊的一處牢籠猛然打開,楚飛被一股怪風吹得踉蹌著走了出來。
“吱吼……”見到了自己的獵物,銀猴的眼中猛然閃過一抹興奮之色,兩條長長的銀色手臂一撐地麵,卻聽砰砰的兩聲,背後泥沙飛濺,銀猴已然化為流光,向楚飛轟擊而去。
楚飛丹田微微顫抖,混沌領域驟然彌漫而出,雖然在混沌領域的覆蓋之下,楚飛已經洞悉了金銀猴的所有動作,不過楚飛仍舊是選擇與金銀猴硬碰硬。
在無數興奮目光的注視之下,楚飛與銀猴猛然相撞。
卻聽場中嘭的一聲,楚飛與銀猴交擊之處,一股巨力猛然擴散而開,四周的沙子被掀得漫天飛舞。
噗……
楚飛遭受到了強大的力量撞擊,身子猛然向後拋飛出六仗多遠,落地之後,又在地麵翻滾出七八仗的距離,方才漸漸將身子穩住,而反觀銀猴,僅僅是微微退後了一步而已。
一擊得手,銀猴興奮的嚎叫一聲,甩開雙臂,向還沒有起來的楚飛衝去。
感覺到背後的惡風,楚飛強行用右手拍打地麵,將身子反彈起來,而後猛然轉身,一腳飛出,正好與迎麵而來的銀猴雙拳撞擊在了一起。
又是一聲巨響,楚飛仍舊如剛剛那般,再度倒飛出去。這一次銀猴的速度更快,楚飛還沒有落地,銀猴就已經嘶嚎著衝了上來。
楚飛身在空中,無處閃躲,匆忙之際,楚飛隻得借助混沌領域對敵。突然間,楚飛發現,在自己凝神靜氣的時候,那銀猴在自己眼中的運動速度突然變得無比緩慢起來。
眼看銀猴襲來,楚飛腰身一扭,身子微微向旁邊一側。
嗖……
銀猴的雙拳從楚飛身前劃過,帶起的凜冽勁風刮得楚飛鼻尖微痛。
銀猴一擊撲空,雙拳打在沙地之上,卻見一股藍色星力滲透而出,將沙子濺得四處都是。
吱吼……吼……
銀猴一擊不中,頭上柔順的銀色毛發陡然倒立起來,眼中除了一抹嗜血之色外,還帶上了一抹憤怒。
對著楚飛嚎叫兩聲,銀猴再度出擊。這一次銀猴手腳並用,猛然蹬踏沙地,身子就猶如一道銀色流光般,呼嘯著向楚飛竄去。
見到銀猴竟然還用這一招,楚飛不由冷笑一聲,眼看銀猴衝來,楚飛側身閃過,就在銀猴的身子要從楚飛身前飛過的時候,楚飛長腿一提,嘭的一聲,踢在了銀猴的腹部之上。
銀猴被踢中要害,痛的嘶吼一聲,獸爪下意識的在楚飛腿上刮過,撕下一長串血肉,而其身子也被楚飛踢了出去。
楚飛並未給銀猴機會,還不待銀猴飛出去的身子落地,楚飛就猛然躥出,一把便抓住了銀猴細小的脖頸,一股常人無法發現的混沌之力猛然湧出,卻聽哢嚓一聲,銀猴的脖頸應聲而斷,楚飛另外一隻手也毫不停頓,一拳將妖猴的胸口打穿,將裏麵的一枚妖丹拽了出來,一口吞到了肚中。
看台之上,吼聲直衝霄漢,諸多的貴族紛紛揮舞著手臂,更有一些人不斷將身邊的點心水果扔到場中。這是他們對楚飛的獎勵。
遠處的觀眾席上,一個紅衣少女在緩台上興奮的拍手叫好,不斷將身邊的點心糕餅扔到下方的沙地之中。
“靈兒姐姐,這可是老爹在上越島帶回來的春花餅,很貴的。”一個年歲不大的白衣少年看著紅衣少女將東西都扔下去,忍不住有些心疼的道。
“嘻嘻,再叫爹爹帶回來一些便是,反正我喜歡這豬玀,就是要給他。”說著話,紅衣少女又向身邊的桌子上抓去。
這一抓卻抓了個空。
“恩?沒了。”紅衣少女秀眉一蹙,而後轉目看向身邊的白衣少年,展顏一笑,露出晶瑩的貝齒,根本就沒和身邊的少年商量,直接將他手中的一盒春花餅搶了過來,然後興高采烈的扔了下去。
“哎哎哎?那是我的春花餅,那是我……”看著那向下方飛馳而去的餅盒,白衣少年隻能扼腕歎息,沒能防備住自己的姐姐,使他悔恨交加。
看著身旁的白衣少年又是扼腕又是跺腳的著急樣子,紅衣少女不由得嘻嘻笑道:“好啦好啦,小謙別生氣了,爹爹好不容易讓我們來這裏玩玩,我們一定要玩個痛快。”
“你是玩痛快了,可那是我的春花餅,我才吃了一個……”小謙滿臉肉疼的道。
楚飛不是傻子,想要在角鬥場生存下去,就不能顧忌絲毫的尊嚴,角鬥場提供的食物不但難吃,而且很難吃飽,想要活命,此刻就必須要將這些東西撿起來。為了生存,此刻自然顧不得什麽狗屁尊嚴,楚飛當即便是瘋狂的撿食起四周的東西,而當他看到迎麵飛來一個精致木盒的時候,更是毫不猶豫的將之接在手中,而後揣在了懷裏。
見到下方的楚飛終於拿到了自己扔出去的東西,紅衣少女臉上的笑容越加天真起來,而在那一雙眼眸的深處,卻有著一絲計謀得逞的喜悅。不自覺的,這紅衣少女,將目光瞟向貴賓看台上的敖家之人。
貴賓看台之上,敖雪輕紗遮麵,靜靜的看著沙地之上那猶如野人一般在瘋狂撿吃食物的楚飛,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精光。
“雪妹,剛剛這楚飛吞食了一枚妖丹,他應該是想要恢複實力吧。”敖雪身邊的粗狂男子道。
“哥哥不必擔心,絕脈散無藥可治,他體內經脈盡斷,就算吞食一百枚一萬枚妖丹,也於事無補。”
這時,一位灰衣侍衛跑到了敖狂麵前。
“少主,今日礦洞內發現一具骷髏……”這灰衣侍衛將事情原委都向敖狂訴說了一遍。
待得說完,敖狂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揮了揮手:“我知道了,將那骷髏送過來,我要帶給家主。”
“是。”灰衣侍衛答應一聲,快步離去了。
“怎麽了?”敖雪看到敖狂那凝重的表情,不由得開口問道。
“嗬嗬,是好事,一會你一同隨我去見父親吧。”
敖雪微微點了點頭,美眸之中,帶著一絲隱晦的不滿之色。雖然她地位已經隱隱有了超越敖狂的勢頭,不過敖狂畢竟是少主,一些家族事務,還是要由敖狂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