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墨雲天帝

雲中天大笑,隨即壓低了聲音:“楚兄,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那天材地寶的交易,什麽時候開始合適?”

楚陽凝眉,看著雲中天,看了好一會,這才緩緩道:“就等明天拍賣完畢之後吧,如何?”

雲中天大喜過望:“一言為定!”隨即好似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我可是要那天的那樣的材料……”

楚陽點點頭:“那白玉屏風嘛;肯定是沒問題的。”

說著,楚陽還眨眨眼。

雲中天見他眨眼,不由一怔,隨即大笑:“不錯不錯,就是那白玉屏風,如此寶物當真難得,哈哈哈……”

說著,居然也向著楚陽眨了眨眼。

兩人同時相視大笑。都有一種心領神會的感覺,同時嘿嘿的笑了起來。

“雲兄,墨雲天這一次來了三個門派,鬼蜮方麵的人死光了,還有那個天帝之子也死了;另外兩個門派的人目前尚有何反應?”楚陽漫不經心地問道。

雲中天臉上抽搐了一下,道:“他們能有什麽反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唄。”

楚陽嘿嘿一笑:“恐怕……不會這麽簡單吧?若是元殊途的身份若隻是單純的鬼蜮嫡傳弟子,縱然再加上那個什麽青年領袖,那麽此事跟他們卻是是毫無關係的,甚至樂見其成也說不定……但,現實是元殊途乃墨雲天帝之子,那之間的幹係可就大了。”

雲中天沉默了一下,道:“楚兄的意思是……想要招攬他們?”

楚陽反問道:“難道他們還回得去?在這等死還是回去赴死?”

雲中天舒了口氣:“話是這麽說沒錯,但也未必那麽容易。或者他們還有別的選擇呢。”

楚陽譏誚的道:“別的選擇?你敢收留他們嗎?”

雲中天苦笑起來:“不敢。”

“那不就得了?”楚陽往後一靠身子,搖著二郎腿說道:“雲兄你都不敢,別人還有誰敢?那麽,眼下除了我。他們又能投靠誰?唯有投靠我,才能有機會不死,不是麽?!自古艱難唯一死!”

就在楚陽和雲中天談話的時候,遙遠的天際。一道人影迅速飛過。

言如山夾雜著滿身的暴戾之氣,直直的衝進了空中大帳。

“言大執事,請留步!”

“滾!”言如山一聲怒吼。

隨即就是掀開帳子衝了進去。

“什麽事?”座位上的藍大將軍皺起眉頭,看著情緒似乎很激動的言如山,這小子到底咋了?今天這麽激動?可不像他平素的為人啊。

“藍大將軍!”言如山竟沒施禮,大聲道:“你為何不去救援我兄弟?”

藍大將軍眼睛眯了起來:“救援你兄弟?江湖仇殺,與我輩何幹?師出無名,如何出兵?”

言如山大聲道:“當真師出無名嗎?難道那元殊途強闖民宅,強搶民女。這些也屬於江湖仇殺不成?”

“放肆!”藍大將軍勃然大怒:“你是在教訓我嗎?”

言如山梗起了脖子:“不敢。我隻要一個解釋。為何事發之時,那麽湊巧地將我派了出去?而我前腳一走,我兄弟那邊就出了事!這算什麽?這也湊巧得太湊巧了吧?”

藍大將軍暴跳如雷。一腳就把桌案踢翻:“混賬東西,你的意思是。我與墨雲天方麵的人商量好了,我刻意把你調開,配合他們行動?”

言如山冷冷道:“屬下沒那麽說!但屬下以為,若是我當時在這裏,相信那元殊途也不至於如此的囂張!”

藍大將軍冷笑一聲,伸出手指著門口:“滾出去!”

言如山咬咬牙:“憑什麽?若是我們東皇的人連東皇天的一個尋常女子都不能保護,那麽,百姓對東皇官方還有什麽信心,百姓供我們衣食糧餉,我們就是這麽保護他們的?”

“把他給我叉出去!”藍大將軍聞言大怒,不再理會言如山,徑自下令。

“叉出去我也想要問一句:藍大將軍,看著鬼蜮的人在我東皇天橫行,肆無忌憚,難道您看著就那麽舒服麽?”言如山身子被兩個侍衛拖了出去,猶自在大吼大叫。“

“滾!快給我滾!”藍大將軍暴怒的衝出來,看著言如山已經快要被叉出帳門,脫下一隻靴子就砸了過去!

“他媽的,你以為我不想出手嗎!你當我不想阻攔嗎!”藍大將軍怒罵:“若不是陛下鈞旨,我早就把那什麽元殊途切成了十七八段!天帝之子,很了不起麽?這裏是東皇天地界!他老子再厲害,也管不到東皇天頭上!”

正在喃喃怒罵的發泄,突然有人急匆匆衝進來:“大將軍,楚陽沒死!”

“沒死?”藍大將軍頓時一驚:“怎麽回事?細細說來。”

好不容易聽完了匯報,藍大將軍大笑出聲:“哈哈哈……媽的,果然沒死,既然如此,來人,給我把言如山拉進來;剛才居然敢罵老子,還罵得老子無言以對,看老子這一次收拾不死他,大了你小子的狗膽……”

不多時,言如山重新站到了這裏,一頭霧水。

“據最新情報,你的那兄弟沒死,還活蹦亂跳的活著。”藍大將軍慢悠悠的說道。

“啊?沒死?”言如山一驚,頓時大喜:“消息詳實麽?太好了!太好了!”

“已經確認了,是有神秘高人出手相救的!”藍大將軍雖然心裏猜測,這神秘高人,很大機會就是東皇陛下親自出手,但卻沒有憑據,而且也不敢亂說。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言如山轉身就往外走:“我去看看他。”

“慢著!”藍大將軍拖著長腔。

“呃?”

“你這就想走了?怎麽琢磨的呢,你剛才罵了本將軍,可罵的爽了嗎?!?”藍大將軍猙獰萬狀的望著他,目光如炬。

“啊?!”言如山心下已知不妙,轉身就跑,但哪裏來得及,早已經被藍大將軍老鷹抓小雞一般抓在手裏,劈裏啪啦的就揍了下去。

“這麽多年了,你小子還是第一個敢這麽當麵罵我的……好膽子!真是好膽子!我不好好的招待招待你小子,哪裏對得住你小子這潑天的膽量!……”

噗噗噗……

……

遙遠的墨雲天。

天帝宮。

一個黑色皇袍的男子負手而立,暗金色的龍紋,在他的黑袍上若隱若現。

他皺著眉,似乎在盤算著什麽,兩根手指便傳出一個個手勢,臉色越來越是陰沉。

“以我的修為,居然也會出現心神不寧的情況?到底出了什麽事?”黑袍男子喃喃低語。

正在這時,尖銳的破空聲傳來,有人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君上!大事不好了!”

“什麽事如此慌張?!混賬!”黑袍男子正是墨雲天天帝元天限,隻見他嗔怒道:“宮廷重地,天帝威嚴所在,你竟如此慌張,成何體統?!不管有天大的事,先給我順過了氣再說!”

“是,是……”那人滿頭大汗。急急喘氣,把自己呼吸平複下來。

待到自己的呼吸終於平穩,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君上!的確是有大事發生;九太子的命牌;就在一炷香之前,突然破碎了!”

“命牌突然破碎了?”元天限眼神突然變得深邃:“九太子?他不是去東皇天了麽?怎麽會……”

突然大吼一聲:“什麽?命牌破碎?”

這一聲大吼,整個墨雲城,都在這個吼聲的震**之下劇烈的搖晃了幾下。

“是的……命牌破碎,九太子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那人還沒說完,眼前的墨雲天帝已經徹底沒了蹤影。

在一處隱秘的房間裏。

有幾個女人正呆呆的站著,看著桌上的一塊破碎的命牌,如喪考妣。

空間一閃,元天限出現在這裏,眼看著桌上破碎得已經無法修複,而且幾乎是粉碎的命牌,元天限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冰雪一般冷靜。

但一股駭人的殺氣,卻是慢慢的彌漫開來。

“怎麽回事?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他聲音輕柔平靜,似乎不帶半點煙火氣。但熟悉他的人才能知道;這種口氣,就昭示了下一刻他就要極限的爆發,極限的殺戮!

整片墨雲天,都將被鮮血染紅!

皇者一怒,血洗天地!

“殊途恐怕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婦人哀切的痛哭起來:“凶多吉少了!”

元天限身軀挺直,陰沉的道:“將小九這段時間的行蹤,鬼蜮的安排,還有同去之人的情況,都給我調查清楚!事無巨細,全部調查清楚,是全部!”

“是。”暗影處,一個人影一閃而逝。

“調查清楚之後,讓那三大門派登門謝罪!我需要看到的是什麽,他們應該懂得!”

“是!”

元天限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

一襲黑衣如同天空墨色,那是比黑夜還要漆黑的色澤!。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命牌破碎,若隻是紋理破碎,還大有救回來的希望,起碼有重入輪回的機會;但現在乃是完全的齏粉狀破碎,那就意味著……神魂俱滅!而且,還是被某人以一種最殘忍的方式殺死。淩遲碎剮!

正因為知道這樣,所以這位墨雲天帝才會突然間騰起來滔天怒火!

是誰,敢這樣虐殺我的兒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