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組織親情
任國安最後決定,把信息給陳維政看,匯不匯報,由陳維政定。
陳維政看完信息,說:“我不想幫他們,因為我昨天晚上被莫名其妙搜查一輪,心裏不爽。今天又被迫撤案,更加不爽。”
“那是下麵的人亂來,跟領導沒關係。”任國安還是希望陳維政能為寧州領導排憂解難,畢竟以後自己還要在這個地頭上混,自己的妻子是陳維政母親這個秘密,最多三天,全寧州都會知道。
“那也是他們管理不善。”陳維政說:“總不能我一邊受人家孩子的氣,還笑嗬嗬的幫人家老子做事,我可沒有那麽崇高。”
任國安沒想到陳維政居然還有這種小孩子脾氣,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說:“那你在家,我得出去找你去。小卉可以不去,她昨天晚上值班,今天休息。”
聽到“我得出去找你去”這句話,全家人都笑了,就在全家人的笑聲中,任國安走出了小院。
任國安在院子門口,與一個年輕男人擦身而過,兩人說了幾句,年輕男人走進小樓。
看到年輕男人,黎卉站了起來,把年輕男人拉到陳維政麵前,說:“哥,這是我老公,農又敏,簡稱農民。”轉身對農又敏說:“這是我哥,比你小,不過你也得叫哥,誰讓你娶我來著。”
農又敏連忙喊:“哥。”
陳維政笑著說:“大家都是同齡人,沒有那麽多講究,我叫陳維政,你好。”
“陳維政?”農又敏疑惑的看了一眼,掏出手機又證實了一下,再抬起頭看了院子裏的車一眼,說:“這個信息說的就是你?”
“是啦!沒錯。”黎卉說:“現在滿世界找的就是我哥。”
“哥,市政斧辦公室這麽著急找你是怎麽回事?”農又敏問。
“上個月,省委柳書記給紅河每個市布置了一道作業,要求八月底交卷,寧州市委市政斧做不出來,正著急。幾天前我在漓水,閑來無聊,幫漓水市政斧做了出來。也不知道一傳兩傳就傳到寧州市領導耳中,這不,我剛到清水,寧州市就知道了,現在滿世界找我,要我幫他們解題。”陳維政說。
“那就幫幫他們吧,哥,他們也挺不容易的。”農又敏說。
“每個市的作業不一樣,都挺難的,我也不一定能解出來。而且,這是他們的工作,做不出來不積極想辦法,老是想走捷徑,找我解決。我跟他們不熟,沒有理由也沒有情份幫他們。”陳維政說。
“我哥不想幫他們。”一邊的任隨說:“昨天我哥剛到,就差點被友誼派出所三個協警玩仙人跳,今天還被傳喚到友誼所,責令我哥撤案,還說要反訴我哥。就這種環境,換我,我也不會幫他們。”
陳維政看著任隨,滿臉笑意,小老弟說得太對了,就是這個意思。
黎晶看著兒子一身正裝,說:“維政你帶了別的衣服嗎,在家裏不用穿得這麽嚴肅。”
陳維政看看自己全身上下,笑了,說:“我去拿便衣來,衝個澡,換上。”
換上休閑裝、越南拖鞋的陳維政,跟之前的形象仿佛換了個人,任隨說喜歡穿成這樣的哥哥。
農又敏一直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他的信息內容是發現陳維政,立即通知市政斧辦,現在陳維政就在眼前,通知還是不通知,讓他作了難。看到陳維政象個孩子,思想簡單,隨心所欲,還去記那些無關痛癢的小仇,不禁對陳維政有了小看之心。沒有人告訴他陳維政跟黎晶的關係,從來沒見過,猜想是黎卉的遠房親戚,得罪了就得罪了,問題不會大到哪裏去。更何況這也是一個表現的機會,難說通過這件事,自己還會立下一功,讓政斧辦刮目相看。越想越覺得不應該辜負組織這麽多年來對自己的培養,必須如實向領導匯報,於是,找了個機會,偷偷走出陽台,撥打了市政斧辦的電話。
剛說了兩句:發現陳維政的蹤跡,正在炮台街……還沒等說完,尾隨而出的黎卉奪過手機,一把摔到地上,手機摔得四分五裂。
農又敏又驚又怒,指著黎卉:“你……”
“我怎麽了?”黎卉怒目橫瞪:“你這個可恥的告密者,蒲誌高!”
黎卉轉身衝進大廳,對陳維政說:“哥,剛才我聽到農又敏在打電話,向他的上級告密你的蹤跡,估計很快就會找到這一片,怎麽辦?”
陳維政說:“有什麽怎麽辦!這幫人還敢綁架我不成?最多我直接告訴他們,我不鳥他們,不想幫他們。從今之後,我龍山集團把寧州列入黑名單,他們又能把我怎麽樣!”
聽到陳維政這麽說,黎卉臉色大變,知道,陳維政是絕對不會出手幫寧州這個忙了,不僅不幫,如果寧州市領導下蠻勁,也許還會結下仇,這就大可不必了。黎卉心理恨極農又敏,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把陳維政的下落告密,事情就會漸漸淡下來,淡下來之後怎麽處理都行。想到這裏,黎卉恨恨的瞪了農又敏一眼。
“哥。”黎卉走近陳維政,說:“這樣好嗎?你跟嫂子先暫時離開清水,等事情過去了,再來看媽媽,好嗎?我不想你跟寧州市政斧那些人直麵衝突,如果那樣,我和爸爸都會很難做。”
陳維政笑笑,來到母親身邊,說:“媽,你告訴我,我應不應該幫寧州那些人做事?”
母親笑了,說:“你願意做就做,你不願意,就不做。誰都不能勉強你。小卉說得對,就算你不願意,也不要直接拒絕,不然,會讓你任叔叔和小卉難做。”
“媽,”陳維政說:“我要抓緊時間走人,不然等會讓人家堵家裏就不好辦,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媽,我等會直接去平南,把任叔叔調平南去,以後我想你了,就去平南看你,好嗎?”
“好啊!”黎晶不管不顧的一口答應。
陳維政和劉懿站起身,走向院子,開車離去。
開車出門不到一百米,停下車,把風臨天際收進搬指,把龍山騎士放出來。讓劉懿開車,自己坐在副駕位子。打開車載GPS,設定平南市紅河省委為終點,讓劉懿照GPS的指引走。
剛走出不到500米,一輛警車擦身而過,再過去一公裏,有交警查車,陳維政閃身進了空間,交警主要查的是風臨天際,隻要是風臨天際都被叫停,仔細檢查。劉懿古宜牌的龍山騎士也被叫停,交警看看車裏隻有她一人,擺擺手讓她通過。
按照GPS的指示,劉懿把車開上清水到平南的高速,高速入口,又一次被交管部門仔細檢查,劉懿暗想,如果不是有空間,陳維政想混出清水,看來不是那麽容易。邊境城市查一兩個人,比內地城市有辦法得多。
走上高速,陳維政從空間出來,問劉懿:“好玩吧!象不象八路軍搞地下工作,三進山城。”
劉懿笑著說:“不好玩,一點意思也沒有,這些人也真是,想找人幫忙,還一點誠意也沒有。”
“誠意有,就是還來不及表達,表達出來的都是一些仙人跳之類的玩意。”陳維政說。
看著陳維政離去的車影,農又敏心裏又驚又怕,驚的是陳維政居然敢這樣離開,根本不把寧州的領導放在眼裏,怕的是等會黎卉會怎樣找他的麻煩。後悔自己太衝動,現在這個局麵,還真不知道怎麽處理。看著任隨那副憎恨的表情,農又敏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很厲害,後果很嚴重。
“你走吧!以後也不用再來,我們家不歡迎你。”任隨的話聲很冷,冷到能夠結冰。農又敏望著平時很和氣的小舅子,從來沒有想到過小舅子的嘴裏能說出這種話,看看黎卉,黎卉是一副恨恨的表情,再看看嶽母娘,嶽母娘也很冷淡,眼裏好象根本就沒有他這號人。
“沒有這麽嚴重吧!”農又敏說。
“事情並不嚴重,可說明問題。”任隨說:“說明你的人品有問題,你是一個告密者,一個無恥的告密者。”
“這是向組織匯報情況,我認為我沒有錯。”農又敏說,很理直氣壯。
“你去跟你的組織過吧,我們家容忍不了你這種具有嚴密組織紀律的人。明天去民政局,我們解除關係。”黎卉淡淡的說。
“小卉,怎麽能夠這樣?我到底犯下多大的彌天大罪?”農又敏發狂了!
“你沒有錯!隻是我明白了一點,跟你在一起,總有一天,你會把我給出賣了。”黎卉笑笑。
“不會,肯定不會!我發誓。”農又敏說。
“當麵撒謊!”黎卉說:“十分鍾前你剛剛出賣了我哥,馬上又發誓許願,農又敏,你的人品真的有問題。”
“那不同,他是他,你是你,你不能拿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跟你同等對待。”農又敏叫道。叫聲把一邊的黎晶吸引過來,聽到農又敏這樣說,眉頭皺了一下。
“這隻不過是出賣的條件和程度不同而已,如果條件具備,估計我,甚至你的父母你都可以出賣。”黎卉說。
“他自己都可以出賣,這種人,一點人格都沒有。滾!”任隨恨恨的說。
農又敏一臉愕然,一臉委屈,自始至終,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在任隨犀利的目光中,農又敏竄出院子,一出院子,兩滴委屈的淚忍不住噴了出來。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有時候正確的舉動,帶給人的傷害更大。